第七百七十二章:她可還好
肖賢一愣，也著急了，雖然莫名其妙但是也懶得管那麼多了，「怎麼了？怎麼了？別生氣啊，生氣對身體不好，也對寶寶不好。」
龍千千冷哼，惡狠狠的瞪著肖賢，那表情像極了抓到丈夫出軌的潑婦。
「怎麼了？你告訴我你在想什麼？我叫你你沒有聽到是不是？啊？我問你，你到底在想什麼？」
龍千千簡直要被氣瘋了，肖賢這個挨千刀的，也不知道一大早去了哪兒，回來之後一直魂不守舍，叫了他一百次也沒有聽見，氣死她了。
要是她知道他在外面做了什麼對不起她的事，哼哼……
肖賢一愣，立刻認錯，「對不起啊千兒，我剛剛在想一些事情，所以走神了。」
聞言，龍千千的臉色好了些，卻依舊陰沉，「哼，你倒是給我說說，你在想什麼？」
「離殤郡主！」肖賢倒也不隱瞞。
話落，門口一抹暗紫色的冰冷身影，立刻頓住了腳步。
龍千千眉頭一皺，鬆了口氣，卻也不滿，「你想她做什麼？」
肖賢抬頭，淡淡道：「我剛剛去郡主府了。」
「你去郡主府做什麼？」莫名其妙的，龍千千有些不爽。
突然，龍千千好似想到什麼，眼睛一瞪，立刻炸毛，立馬開啟潑婦模式。
「肖賢，你去幹什麼？你你你……你是不是喜歡上那小郡主了？你是不是嫌棄我大肚子不好看了，你說你說，到底是不是？」
女人只要胡思亂想起來，誰也擋不住。
「啊？」肖賢猛然的一臉懵逼，終於找回狀態。
莫非他是幻聽了？
龍千千小嘴一撇，惡狠狠道：「肖賢，你要是敢做什麼對不起我的事，我一定饒不了你，我……我……我……」
她說得緊張而急促，似乎想說什麼來威脅肖賢，可是說了半天，硬是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肖賢嘴角一抽，無奈的嘆了口氣，來到龍千千旁邊坐下，大手攬過她的肩膀。
「你在胡說八道什麼呀，我只是去看看她，你忘了，她是你救命恩人，去看看而已，這有什麼的。」
龍千千一愣，心裡安慰了些許，卻依舊不爽，「那你為什麼不叫我一起去。」
肖賢搖搖頭，「你這樣子怎麼去，能讓你下床都已經是勉強，你還想出門不成。」
「那你去做什麼？」龍千千緊緊逼問，生怕自家親親夫君移情別戀，特別小心謹慎。
「我去看看她，順便向她道謝。」肖賢道。
龍千千眼睛一眯，眼底冒著酸泡泡，「你剛剛一直都在想她？」
肖賢一愣，卻也老實的點頭，「嗯，想她有關的一些事，也算是想她吧。」
「呼……」龍千千鬆了一口氣，瞬間就樂了，得意的瞥了肖賢一眼，哼哼道：「這還差不多，你要是敢嫌棄我，我就不要你了。哼哼！」
傲嬌的小女兒姿態，格外的可愛。
肖賢失笑，搖了搖頭，「放心吧，就是你不要我，我也會一輩子纏著你。」
「這還差不多。」龍千千笑得如院中盛開紅花。
突然，龍千千咧嘴一笑，好似想到什麼，「對了，小郡主她還好嗎？怎麼這麼些天，都沒聽人說起她，也沒見她來王府？」
龍千千一直卧病在床，一直沒有理會這些事，整天就是吃了睡，睡了吃，什麼也沒管，所以不知道歐陽冥冰和舒子研的事。
話落，肖賢愣住了，臉上的笑容漸漸收斂了下去。
「她……」
她好么？
一張臉毫無血色，遠遠的他都能感覺到她的虛弱，火蝴帶來的危害，怎麼能說好。
一個在等待死亡的人，怎麼能能說好。
可是，他答應了她，對任何人，不得泄露半分。
「肖賢！」耳邊響起龍千千氣急敗壞的聲音。
肖賢猛地回神，「怎麼了？」
龍千千心裡極其不舒服，總覺得今天的肖賢特別奇怪。
「你怎麼了，這個問題有那麼難回答嗎？」
肖賢搖搖頭，沒有表情，「沒有。」
「那她到底好不好嘛？」龍千千簡直要被氣死。
肖賢眉頭一皺，扭頭看著龍千千，目光變得晦暗起來。
龍千千眉頭一皺，「你看我做什麼？」
「她……很好。」三個字，似乎用盡了他餘生的真誠與力氣。
這話，說得是多麼的違心。
「真的？」莫名的，龍千千就有些不相信。
肖賢一愣，隨即點頭，「嗯。」
龍千千點頭，有些不確定的看了肖賢一眼，終究還是忍不住問出聲，「既然她很好，那你怎麼想那麼久？」
突然，龍千千瞪大眼睛，「離殤郡主是不是出事了？」
「沒有沒有，怎麼可能！」肖賢一個機靈就清醒了，想也不想就連忙否決，那連忙撇清關係的模樣，看起來著實可疑。
龍千千不是傻子，自然發展了她的不對勁，她眼睛一眯，「沒有？」
肖賢有些緊張，卻還是一臉的淡定，「是啊，沒有，我之所以想這麼久，只是想著她救了你而不求回報，所以有些感慨罷了。」
「不求回報？你怎麼知道她不求回報？」
肖賢嘆了口氣，「你可能不知道，離殤郡主已經和安王府，也就是師兄，他們兩個已經徹底斷絕關係了。今天我去了郡主府，她說不用謝，還說了，以後不想看到我們任何人，她救你只是順便，讓我們不要放在心上，還有，因為我們和師兄有關，她說了，如果想要感謝她，那以後就不要去煩她，她不想看到任何有關於師兄的人和事。」
舒子研沒有說這樣的話，可是那決絕的表情，比說出的話還更加的堅定冰冷。
聽完，龍千千一愣，一臉的懵逼，「不想看到與師兄有關的任何人任何事？」
「嗯！」肖賢點頭。
「與師兄徹底斷絕關係了？」
「嗯。」
龍千千扭頭，覺得自己智商不夠用了，「不是，夫君，這是怎麼回事？」
她到底錯過了多少大事？
肖賢搖搖頭，「郡主和師兄那日……」
正想解釋，然而就在這時，前方傳來一抹悠揚。
「千兒，肖賢。」
男人的聲音好聽，卻低沉沙啞，似乎努力剋制著什麼。
龍千千和肖賢同時一愣，下意識的抬頭。
抬眼看去，男子一抹暗紫色的錦衣，暗紫色的長袍上用白色絲線勾勒成不規則的圖騰，他頭頂盯著一定金冠，一根簪子禁錮於發，看起來格外的精神魅力。
他的臉上沒有一絲表情，清冷的臉龐讓他看起來高不可攀，隨身所攜帶的疏遠氣息，似乎他與世隔絕，他和世人處於一個世界，卻又不在一個世界，隔得很近，卻也很遠。
「師兄！」龍千千下意識的叫出口。
肖賢眉頭一擰，好不容易壓下心裡對舒子研的重重想法，在看到歐陽冥冰的這一刻又全部浮現在腦海。
他也想打個招呼，可是張張嘴，卻如何叫不出聲。
歐陽冥冰瞥了肖賢一眼，這才看向龍千千，嘴角的弧度終於有了溫度。
「今日如何？可有什麼不適？」
很明顯，問的是她的身體。
龍千千一愣，很快的反應過來，「師兄放心，我沒事，只是身子虛弱，好好休息便可。」
歐陽冥冰輕輕點頭，並未言語，眼神晦暗不明，卻看向了一旁的肖賢。
「你……去了郡主府？」他的聲音很冷，卻很平靜。
肖賢回神，並未隱瞞，「是。」
「你去作何？」歐陽冥冰淡淡道，似乎沒有把這件事放在心上。
肖賢想了想，「郡主救了千兒，所以我前去拜訪。」
歐陽冥冰點點頭，下意識的就道：「她可……」
話說出口，這才發現這句話已經不該由他問了，他嘲諷似的勾起唇角，冷冷道：「若是無事，以後莫去煩她了。」
斷了，就要徹底。
這才是他，亦才是她。
他們剛剛說的話他都聽到了。
她斷得如此決絕，甚至不想看到任何有關他的人和事，他又能如何。
聞言，肖賢身子一僵，想著舒子研說的話，一時之間無法回神。
「我和歐陽冥冰之間已經完了，不是因為龍千千，也不是因為任何人，是因為我，也因為他。他絕情，不！他無情，他一次次的說著我是她的侄女這樣的話，我又能如何？以前我一直認為能在最後的日子裡陪著我心愛的人走下去，最起碼，我有生之年是快樂的，可是我錯了，是我勉強了他，也是我自己太過於執著，我從來沒有管過他愛不愛，從來沒有。」
舒子研的話還縈繞在耳畔，每一個字，都有猶如魔咒纏繞著他。
他無情，因為他可以為了所有人而拋卻自己的情。
她亦絕情，她可以為了所有人而斬斷自己的情。
他們都一樣，從不給對方一點機會，甚至是解釋的機會。
肖賢抬眼，眼神閃爍，「師兄，很久沒有下棋了，我在外擺好棋盤，我們對弈一次可好？」
歐陽冥冰一愣，終於抬頭，他試圖在肖賢的耳朵里看出什麼，可是那雙眸，只有光亮與戰意，再無其他。
他皺起了眉頭。
許久，他勾起唇角，「好。」
肖賢點頭，拍拍龍千千的肩膀，「你好好休息，我和師兄下一盤棋便來。」
「我……」龍千千一臉的疑惑，反轉的劇情讓她根本反應不過來，等她回過神時，已經沒了肖賢的身影。
歐陽冥冰眼神閃爍，垂下了眼眸。
龍千千管不了那麼多，現在還有一件大事更重要。
她扯住歐陽冥冰的衣袖，急急問道：「師兄，你和離殤郡主怎麼了，剛剛聽肖賢的意思，你們是斷絕關係了嗎？」
莫名的，她覺得這件事似乎和自己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