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六十二章:會拱白菜的豬
南宮亦梟和慕依然就這麼對望著,一時之間,誰都沒有說話。
就這樣,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他們就這麼看著對方,面上平淡無奇,實際上波濤洶湧。
沒有誰選擇退讓,無形之中,是他們強大的氣場。
似乎過了很久,慕依然眉頭一挑,終於打破了這份寧靜。
她張口:「我可以答應你,嫁給你,或者用一個簡單的說法,把自己送給你,但是,你必須把靈珠給我,兩年後我還你靈珠,而你還我自由。」
為了小研,她願意。
然而,南宮亦梟卻是笑了。
「呵呵……」他的笑聲極其刻薄諷刺
他抬眼,看慕依然那眼神就好像在看一個螻蟻,「慕依然,你太天真了,我現在告訴你,我南宮亦梟改變主意了,我不要你了,也不要太冥了,別說是你,別說整個太冥,你就是把整個天下給我,這筆交易我都不做了,我就是死也不會把靈珠給你,不會,永遠不會。」
她在意靈珠是不是?
好啊,他不給,她又能如何。
聞言,慕依然怔住了。
她抬眼,映入眼帘的是男子冰冷的容顏,他嘴角勾起的那抹弧度冰冷而決絕,沒有一絲感情。
慕依然獃獃的看著,突然有些恍惚,久久無法回神。
其實,從未有一刻是如此的心痛,我從未有一刻是如此的挫敗。
小研暈倒吐血,她蒼白的臉還浮現在眼前,第二次火蝴發作在即,可是她卻什麼都做不了。
她的一生除了對小研和堯,對任何人都是決絕的,可是現在面對南宮亦梟,她竟感覺到了痛苦與失望。
這個男人,到底憑什麼牽動她的心。
慕依然忍住身體的顫抖,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所以,你的意思是,你不會把靈珠給我是嗎?」
說出話,才發現她的聲音已經沙啞。
南宮亦梟身子一僵,嗓子的沙啞與忍住的哽咽,讓他心頭一顫,心底的憤怒與不甘在這一刻全部消失殆盡。
他想上前去安慰她,可是想著她為了靈珠可以不惜一切代價,心裡又覺得格外的煩躁。
「你給我個理由。」終究,還是無法拒絕得徹底。
慕依然一愣,看著南宮亦梟,一時之間,卻不知道應該說什麼。
理由?
她沒有理由,沒有任何能夠讓南宮亦梟主動放手靈珠的理由。
他不是他的的誰,她亦不是他的誰。
想著,慕依然笑了。
她嘴角勾起一抹弧度,低頭看著南宮亦梟。
「呵呵……」清冷的笑聲格外清脆,卻讓南宮亦梟皺起了眉頭。
她雖然在笑著,可是卻更加的冰冷了。
慕依然看了他一眼,隨之轉身,抬起了腳步。
那個背影,突然變得蕭瑟起來。
南宮亦梟,你若不願,那我就只好用搶了,也幸好,我們還不是朋友,甚至連有交易的生意人都算不上。
把慕依然的失望與心痛盡收眼底,南宮亦梟一愣,看著慕依然離開的背影,心底莫名一陣窒息。
只是與此同時,他也有些生氣。
這個女人,是在想如何遠離他,然後想盡一切辦法拿到他手上的靈珠嗎?
可惡!
他恨,恨這個女人目標明確的接近他,恨這個女人為了靈珠而接近他,更恨這個女人對別人和顏悅色,對他卻冷眼相待,恨,特別恨。
看著慕依然的背影,南宮亦梟終究是垂下了雙眸,長長的睫毛遮住了他眼底的情緒,什麼也看不清。
突然,他勾起了嘴角,輕輕抬眼,眼底只有那種勢在必得的光芒。
嘴角的笑意,肆意而邪魅。
慕依然,我南宮亦梟一定會把你攥在手心裡,一定!
你走啊,你就是跑到天涯海角,我也一定把你給抓回來。
……
天色漸亮,天邊的餘光也愈發的明亮起來。
南宮亦梟一直在院子里坐著,並沒有因為慕依然的離開而有半分動彈。
唯一不同的是他嘴角的笑意變得有溫度起來,依舊肆意邪魅,可是卻很溫暖,那雙眸子之中,不知不覺中多了些許寵溺,隱隱之中,他自己都看不見。
突然,他勾起唇角,輕輕抬頭。
眼前,一男子五官清秀,一身褐色束身衣更襯得他幹練英氣,此時,他眉頭時不時挑動,時不時看自家主子一眼,那雙眼睛那可是閃閃發亮,堪比天上餘光,也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好事。
突然,眼前的男子啟動了薄唇。
「蕭禾。」他輕輕喚道。
蕭禾一愣,連忙低頭,「主子。」
南宮亦梟抬頭,似笑非笑的瞥了他一眼,淡淡道:「在想什麼?」
低低的聲音聽不出情緒,只是勾起的弧度卻顯示了他的好心情。
蕭禾小心肝一抖,立馬知道大事不好,連忙道:「屬下並未在想什麼。」
他說得一本正經。
他又怎麼能告訴自家主子,看到他在慕依然那兒吃癟,他表示心情非常好呢。
誰知,好似知道蕭禾心底的想法,南宮亦梟抬眼,冷颼颼的瞥了他一眼,輕笑道:「是嗎?」
「屬下不敢欺瞞。」蕭禾的臉色特別正經。
「呵!」南宮亦梟冷笑一聲,「你當本尊是傻子嗎?」
不要以為他不知道他在想什麼。
蕭禾一愣,隨即連忙低下頭,立刻正色,「主子恕罪。」
要是自家主子在慕姑娘那裡吃癟了不爽,然後拿他開刀那可怎麼辦,他還是安分點的好。
南宮亦梟勾唇,難得沒有怪罪。
「派人去保護好慕依然,切莫不可讓她出任何差池,有任何動靜,立刻來報。」
聞言,蕭禾愣住了,抬頭看著自家主子,突然有些回不過神來。
自家主子雖然還是冷冰冰的,可是那眼底的寵溺是幾個意思,還有點溫柔?
還有,那勾起的嘴角又是幾個意思,這……有一種我家豬終於會拱白菜的既視感是怎麼回事?
聽不到蕭禾的回答,南宮亦梟臉色,又一個冷颼颼的眼神遞過去。
「怎麼?聽不懂本尊說話?」
這話聽起來都有些威脅的意思,好日在說:怎麼?還不趕緊去,在這裡愣著做什麼,等著被打?
蕭禾猛地回神,連忙道:「是!」
說完,二話不說就往外跑。
他可得走快點,豬好不容易會拱白菜,可不能讓白菜長腿跑了。
對於蕭禾的反應,南宮亦梟表示非常滿意,只覺得自家屬下從未有此刻這麼聽話過,他決定,以後對他好一點了。
某男完全不知道,蕭禾此刻其實就只是把他當做了一頭比較正常的豬,正常到知道會拱白菜的豬。
「呵呵……」南宮亦梟一聲輕笑,心情突然好了很多。
他搖搖頭,伸手為自己倒了杯茶,聞著茶香,從未有一刻的舒爽。
……
蕭禾的動作很快,不過就是安排一些人,自然是浪費不了多少時間,只要招招手就能解決的事,分分鐘就解決了。
很快,蕭禾回來了。
蕭禾走得很快,腳步卻不如剛剛的輕快。
南宮亦梟淡淡的瞥了他一眼,沒有理會,「可讓她發現了?」
他可知道慕依然是個高手,身邊的人也不是泛泛之輩,能發現他們的人,分分鐘的事。
蕭禾聞言,嘴角忍不住一抽,道:「屬下不知,他們才剛剛過去。」
如果快的話,應該半刻鐘能被丟回來吧。
不過還有一種可能,那就是慕依然會把他們的人收入囊中,不過慕依然身邊不缺人,這種可能性也是非常小的。
南宮亦梟皺眉,倒也不介意,「罷了,本尊倒也想知道他們被發現后她會是什麼表情,呵呵……」
想著,南宮亦梟不由得笑出聲來。
其實他就知道慕依然警惕性很高,不出半刻鐘絕對會被發現,她也絕對會發火,說不定會過來找他算賬。
其實這樣挺好的,她這一整天都鬱悶得不得了,整天冷著一張臉,他給她調解一下也是好的,最關鍵的是,他覺得她那樣子比較可愛一點。
蕭禾無奈,喚道:「主子。」
南宮亦梟卻看都沒看他,眼睛盯著前方,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主子?」他又叫了一次。
然而,南宮亦梟依舊沒有反應,只是那嘴角的笑意卻愈發濃烈起來。
見此,蕭禾小心肝一抖。
完了完了,他們英明神武的主子,只怕這次真的思春了,要栽在慕依然手上了,這是好事,可是思春過了頭可是會產生臆想症的。
雖然會拱白菜的豬是好豬,可是這美色誤事啊,可千萬別叫人給暗算了才是。
「咳!」蕭禾一本正經的清了清嗓子,試圖用清嗓子的聲音讓某人回神,然而並沒有什麼卵用,沒辦法,蕭禾只得彎下腰,提高音量,「主子啊……」
南宮亦梟一愣,回神,扭頭陰森森的瞥了他一眼,「何事?」
打擾他想人,該罰。
蕭禾咽了咽口水,道:「主子,離殤郡主過來了,就在門口,您這是要見嗎?」
南宮亦梟眉頭一皺,嘴角的笑意慢慢收斂了下去,少了些許寵溺,卻多了些興味。
「離殤郡主?」沒想到她會找上他。
「是!」蕭禾道。
南宮亦梟眼神一閃,「讓她進來吧。」
對於舒子研,他還是很好奇的,能讓慕依然牽腸掛肚的女人,肯定也是不一般了。
很快,南宮亦梟便領著舒子研進來了。
女子一抹冰藍色的輕紗,絕美的容顏有些蒼白,那張唇,沒有一絲血色,她雖嬌弱,眉宇間卻滿滿的英氣,似乎風一吹她便會倒下,也似乎是隱藏的戾氣,無形之中能給你威壓。
身姿亭亭玉立,蒼白容顏是柔弱的美麗,她的嘴角掛起淺淺的笑容,猶如風中的茉莉花,溫和而芬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