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九章:一無所獲
逐影點頭,對於舒子研,倒也沒想過隱瞞。
「石平虎此時並不在莊上,已經被軒轅公子設計引開了,這樣有利於小姐多點時間尋找信物又不被發現。」
舒子研身子一僵,思緒被凍結,卻是沒有說話。
在來之前軒轅夜朔就說有事要出去,她只是他有事忙,且向來也懶得管他的事,所以倒也沒有在意他去做什麼事。
只是她沒有想到,軒轅夜朔要出去做的事就是幫她引開石平虎。
舒子研泯唇,心裡流過一絲暖流,鼻頭開始泛酸。
原來,他早就知道她要來了,還給她做了萬全的準備。
而她卻在這裡站著遲遲不動,還特別不懂事的和軒轅夜朔在那裡扯了半天。
其實,人家一直都關心著她,在盡自己最大的努力保護著她。
只有她一直作死的看不到人家的關心罷了。
這一刻,舒子研覺得自己特別矯情的同時還弱爆了。
明明知道那是熒光石,又為什麼要去怕呢?
明明知道是假的,為什麼要去害怕?
舒子研甩甩頭,猛地抬頭看著眼前那牌位,小手緊緊捏住。
「好了逐影,我們別浪費時間了,好快找吧。」
說著,不給逐影反應的時間,轉身就在四周打量。
既然軒轅夜朔都幫她引開敵人了,她還有什麼好怕的。
天塌下來還有個子高的人頂著,她怕個毛。
想著,舒子研的膽子總算是肥了。
然而,在她抬起頭,看著牆上那些個綠光,小心肝又是一抖。
可是為什麼,她還是不敢動?
為毛?
舒子研咽了咽口水,轉身看著逐影,最終認慫。
「算了,我們還是一起找吧。」逐影不和她一起她害怕啊。
原本以為軒轅夜朔的大發善心一刺激她,她就把害怕給忘了,看來她還是想多了。
於是,最後的結果是,舒子研拽著逐影的一隻胳膊,緊緊的跟在逐影身後,而那信物什麼的就由逐影一個人慢慢找,而舒子研則樂哉的跟在後面看著。
不過,舒子研也不是個閑的下來的主,看著逐影翻遍這祠堂也沒什麼結果,漸漸的她便忘記了害怕,把注意力全部投入到找東西之中。
舒子研和逐影在祠堂里轉悠了一圈,里裡外外全部看了一遍,然而卻依舊什麼也沒有找到,就連那正常的保衛機關也沒有觸碰到,更別說那所謂的信物了。
舒子研越找越心煩,心裡的害怕立刻被煩躁所代替。
可是哪怕找不到,她依舊不死心,再次繼續尋找,從書案到蠟燭、到香鼎、到柱子、到牆、到桌角,除了那牌位,就連地上的地板她也一個個的試了個遍,牆上的話更是不用說,逐影可是挨個挨個一一排查,兩人可謂是把整個祠堂給翻了個遍。
然而,依舊什麼也沒有發現。
這祠堂特別乾淨,他們找不到信物和機關就算了,就連最普通的老鼠屎,也沒發現一顆。
終於的終於,半個時辰過去了。
「砰!」
舒子研一腳踢在那柱子上雙手叉腰,臉上的蒙面巾不知何時被扯下,黑暗中也難以掩飾她的不耐煩,一雙眼睛中可是小火苗燒得旺盛。
「我說這些個老祖宗整天都在想什麼,把這信物藏這麼深,也不怕他們家子孫後代突然一個意外死亡了,然後找不到信物撐不起這個家嗎?」
「這都是什麼事啊,一個破祠堂而已。軒轅夜朔那丫的是不是騙我的,這都是給這石家老祖宗放牌位收香火的地方,哪裡有什麼破寶貝。」
她覺得她真的要瘋了,好不容易鼓起勇氣動手,他么把整個祠堂翻了個遍也沒找到,這都是什麼事啊。
她都已經冒著小心肝被嚇死的危險來親自找寶貝了,這石岩山莊還想要她怎樣。
某人怒極。
突然,舒子研身子一僵,立馬就慫了。
小心得咽了咽口水,連忙跑到眾牌位面前,雙手合十,一臉的懊悔。
「那個,各位石家的老祖宗們哈,剛剛我口不擇言別介意,我什麼都沒說,你們可一定要原諒我,我可救了你們那小寶貝石豆豆啊。」
「這人都有犯錯的時候,我只是一不小心說錯話了,莫怪莫怪。」
嘴裡雖說著懊悔的話,眼睛里卻是不屑與煩躁,很明顯的敷衍之意。
鬼才信她真心跪拜。
一旁的逐影把舒子研的一切動作以及言語看在眼裡,有些無奈的搖搖頭,卻也沒有出聲,依舊認真的找著。
突然,舒子研眼睛一眯,眼前的牌位在她面前變了顏色。
他們什麼地方都找過了,沒有發現一點點的痕迹。
只有牌位,出於禮貌以及對逝者的尊重,所以他們沒有去動那些牌位。
舒子研眼睛一眯,裡面閃耀著光芒。
「逐影,你說那東西會不會就在我們面前。」舒子研摸著眨巴,嘴角勾起一抹淺笑,一臉的老成。
逐影先是一愣,隨即輕輕點頭,附和道:「有可能。」
心裡卻在感嘆,他的天,他這神經大條的小姐終於想到這層了,他可是等她這句話等了好久。
舒子研勾唇,嘴角都要咧到耳根子後面去了。
「好,那就動手,那信物絕對就放在這所有牌位中的任意一個中。」
剩下的只有牌位了,她堅信,一定有寶貝在牌位之中。
劇情都是這樣發展的,最不可能的地方就是最有可能的地方。
逐影上前,有些不確定的看著舒子研,好心的提醒:「小姐,這個是石家先祖的牌位,您確定嗎?」
舒子研一愣,面上的笑容瞬間僵硬。
是啊,那是人家的牌位,相當於就是人家的棺材,她要去把人家棺材掀開了嗎?
這樣是不是有點不道德?
可是如果不掀開,那她的寶貝……
最終,舒子研咬牙一橫,清了清嗓子,決定豁出去了。
某人一本正經道:「我此番作為也是為了他們的子孫後代石豆豆,石平虎如今利欲熏心,連哥哥都能殺。若是那信物到了他的手裡,這石岩山莊還不知道會成什麼樣子,為了石岩山莊免遭塗炭,我們必須幫助石鑫原的孩子上位,而上位之前必須要有信物,如此一來不管如何,石平虎也不會輕易殺了石豆豆,我們這是在幫他們石家,先祖們會原諒我們的。」
她為自己找了一個非常合適的理由。
睜著眼睛說瞎話是什麼樣?也就是她這樣了。
逐影嘴角一抽,不再多言,上前毫不猶豫一把抓住中間石鑫原的牌位。
「等一下!」
舒子研的聲音突然傳來,其中駕雜著急切之意。
逐影眉頭一皺,下意識的扭頭,無聲的詢問。
「那個……」舒子研小心的咽了咽口水,小手在那鼻頭上來回摩擦。
「那個,你小心一點啊,別給弄壞了。」
其實她還是挺害怕的,要是這石家祖宗一個不樂意,或者一個太高興大半夜的來找她聊天,那可就得不償失了。
逐影點頭,「屬下明白。」
說著,那些牌位,迅速的在上面翻翻搗搗。
然而,什麼也沒有。
逐影放下牌位,伸手向下一個。
然而,還沒有。
逐影再伸手。
還沒有;
再伸手。
還沒有;
再伸手。
……
如此周而復始,接連拿了好幾個牌位,別說是信物了,就連藏匿一般小紙條的暗格都沒有一個。
舒子研原本只是在一旁看著的,只是逐影一次次的空手而歸,她也終於不耐煩的上前幫忙了。
「泥煤,等我來,你太他么的溫柔了。」某人不耐煩大叫。
逐影嘴角一抽,不說話,把位置讓了出來。
舒子研拿起一個牌位,查看一番,沒暗格,順手一丟。
「啪!」
那牌位落桌的聲音格外突兀。
逐影嘴角一抽,小心的上前把牌位扶正。
舒子研先是一愣,隨即冷哼一聲,手伸向下一個牌位。
現在她可什麼都不怕了,他么的還有什麼比找到寶貝更重要?
至於這些所謂的列祖列宗?
他么的有本事從地底下跳出來和她打一架,大不了她多準備點黑狗血與桃木劍就是了。
舒子研撇嘴,查看手中的牌位,隨後一丟。
逐影蛋定的把牌位放好。
舒子研再拿起牌位,隨後再是一丟……
逐影再次蛋定接過。
舒子研又拿起牌位,隨後又是一丟……
逐影又一次蛋定接過。
……
……
就這樣,同樣的動作周而復始的循環著,而越看後面,舒子研的臉也愈發的陰沉。
「啪!」
最後一個牌位落桌,聲音明顯加大,並且還繞過了逐影的手。
「可惡,軒轅夜朔這查的什麼情報,他么的根本就沒有什麼信物,而這石岩山莊的祠堂壓根就沒有什麼機關和暗格。」舒子研開口就是一陣咆哮。
舒子研真的怒了,被這假鬼嚇了一道道,然後又一無所獲,時間又浪費了,她這心情好的起來才怪。
逐影眉頭也是一皺,心裡更是疑惑,「小姐,我們對於情報這一方面的查探向來準確,石岩山莊的事情我們也查了將近一月之久,按理說,不會出錯才是。」
對於他們的偵查能力,他們還是很有信心的。
舒子研咬牙,雙手叉腰,開口就是一吼:「問題是已經錯了,已經錯了,已經錯了你知不知道,這個祠堂里什麼都沒有。」
他么的石家這老祖宗要是活生生的在她面前,她絕逼動手讓他去極樂。
逐影啪啪的低下頭,不說話。
舒子研咬牙,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行了逐影,仔細想想我們還有什麼地方沒有找。」
對於自己想要的東西,舒子研向來執著。
哪怕找不到也沒有要放棄的意思。
逐影眉頭皺得更緊了,不由得抬頭。
牆上還是那些詭異的畫像,並無什麼不同。
整個祠堂都被他們翻了個遍,壓根就沒什麼不同的地方。
舒子研嘆了口氣,讓自己冷靜下來,抬眼瞥了這依舊陰森,卻已經嚇不到自個兒的祠堂一眼,心累至極。
舒子研揉揉太陽穴,倍感無力。
「算了算了,沒有就算了,既然找不到,或許這根本就不是他們那所謂的祠堂,也可能只是個障眼法而已,也沒人真正見過那個信物,誰知道到底存不存在。」
她現在就是不想放棄也沒辦法了,只能另想辦法了。
她執著,不代表她傻。
突然,舒子研抬頭,猛地睜眼,表情微冷。
「不過你說得對,軒轅他們的情報向來準確,既然他說有,那麼就一定不會有錯,看來有什麼東西一定是我們忽略了的,亦或者是我們沒有想通的。」
這石岩山莊的祠堂本就比一般祠堂怪異,這個信物難道就在這抹怪異當中。
可是雖然很奇怪,但又在情理之中,舒子研一時之間想不通了,苦惱至極。
逐影上前,看舒子研那略顯疲憊勞累的樣子,不由得心疼。
「小姐,我讓暗影先送您回去休息吧,屬下一定找到那信物,並且親自交給小姐。」
舒子研輕輕搖頭,放下手拍拍逐影的肩膀,朝他微微一笑。
「不用了,一起回去吧,你也別找了,一起回去吧,你也累了一天了。」
既然在這裡神經緊繃無法思考,那麼她就得換個環境去想,說不定她一遇冷風,一不小心就想通了呢。
她就不相信,她會找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