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四章:內力緩解
軒轅夜朔理了理被舒子研抓得褶皺的衣袖,信誓旦旦道:「行,我一定會等到那一天的。」
這一點他還是堅信的,歐陽冥冰不管對小研多冷漠,但是和別人終究是不同的,別的不說,光是這一點兒不同就意義非凡了。
所以愛上小研那是鐵錚錚的事實,不過就是時間早晚問題罷了。
舒子研冷哼,挽著舒子堯朝前走。
「那你就好好等著。」
別的不說,就憑軒轅夜朔這句話,她也一定要把歐陽冥冰追到手。
三人一起吃完早飯,舒子峰兩兄弟和龍凌霄還沒有醒來,舒子研也想不到什麼能夠壓制火蝴的辦法,索性把這件事給拋到了腦後。
昨夜剛剛下過雨,早晨的陽光一出來,便給大地增添了一分暖意。
鞦韆上,舒子研悠哉的坐在上面,玫紅色的錦裙讓她開起來高貴美麗,讓人不敢褻瀆,只是臉上的無奈卻破壞了這份美好,給她增添了一分令人動容的隱忍。
而她的身後則是一臉哀怨的軒轅夜朔,一抹銀色的深沉,帥氣挺拔的身姿倚在舒子研身後,俊美的臉蛋找不到一絲瑕疵,忽略他眼睛里作死的哀怨,倒也是迷人至極。
在他們的前面,舒子堯一身淺藍色錦衣,就地而坐,身前一把長琴,修長的手指在琴弦上來回挑撥,臉上掛著柔和的淺笑,眼睛里的寵溺毫不掩飾,一副仙人之姿,讓人不敢靠近。
舒子堯的神聖與對面的那一抹銀灰色哀怨和那抹玫紅色隱忍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哎,我說軒轅夜朔,我不就是讓你推個鞦韆,你怎麼跟我欠了你情債似的,你這什麼表情,還有你這眼神能不能別這麼幽怨,不知道的還以為我怎麼你了呢,你能不能不那麼掃興。」
舒子研實在是忍不住了,剛剛?他們吃完飯,然後剛好看到院子里有鞦韆,所以便準備好好玩耍一番。
誰知道讓軒轅夜朔推個鞦韆就像別人欠了他幾十萬一樣,一直垮著個臉,動也不動。
舒子堯看著兩人,無奈一聲輕笑,手還在琴弦上來回挑撥,但只是單調的音調,不成曲。
軒轅夜朔表情一僵,無奈扶額,「你剛剛不是不讓我碰你嗎?現在你叫我怎麼推。」
軒轅夜朔說的那叫一個理直氣壯。
剛剛他們聊了一會兒,並且還在餐桌上打鬧一番,舒子研生氣他說歐陽冥冰看不上她的事,所以就警告軒轅夜朔不要碰她,沒想到這丫的還當真了,一直把這件事記恨到現在。
舒子研臉色一沉,咬牙。
「我就問你,你到底要不要推?不要說那些虛的,告訴我要還是不要,不要啰嗦。」
這個人還蹬鼻子上臉了,以前覺得他挺紳士溫柔有風度的,他么的現在看來就是一個無賴。
她就隨口一說,軒轅夜朔這丫的居然記恨到現在。
「不推,我腰疼,我要揉腰,沒空。」軒轅夜朔不為所動,眼睛里的戲謔舒子研看不見。
舒子研猛地站起來,繞過鞦韆,二話不說爪子就往軒轅夜朔腦後的衣領一扯。
「行,不推就給我死開,不要在這裡影響我。」
說著,毫不客氣的扯著軒轅夜朔往一邊走,壓根不管他的掙扎。
舒子堯無奈搖頭,看著著戲劇性的一幕,眼睛里滿滿的笑意。
「哎哎哎,舒子研,有沒有禮貌,你這樣是在對我無禮,別忘了我可是你兄弟,按年齡你要叫我大哥的。」
軒轅夜朔大喊大叫,只是卻沒有用力掙扎,而是任由著舒子研扯自己。
只見舒子研站在軒轅夜朔的身後,小手不安分的扯著軒轅夜朔的后領,這個畫面任由他們兩個美男美女勾勒出來特別有愛,只是她比軒轅夜朔矮,而軒轅夜朔又一邊大喊大叫,畫面看起來既有喜感又滑稽。
舒子研牛逼哄哄的把軒轅夜朔往前面一丟,那惡狠狠呢模樣像個黑社會老大。
「既然手疼,那你就好好給我站著不許動,不要怪本郡主沒有提醒你,你他么的最好給我站遠一點,等下本郡主的鞦韆把你踢飛出去你不要怪我,當然了,你怪我,本郡主也權當做沒看見。」
說完,惡狠狠的瞪軒轅夜朔一眼,絲毫不理會他驚悚的表情,而是帥氣的一個轉身。指著一旁當空氣的逐影。
「逐影你給我過來,給我推鞦韆。」
不要以為軒轅夜朔不給她推鞦韆她就沒法玩了,她這裡多的是人,不缺他一個。
逐影嘴角一抽,偷偷瞄了軒轅夜朔一眼,「是。」
舒子研拽拽的坐在鞦韆上,還瀟洒的翹了個二郎腿,朝軒轅夜朔甩去一個藐視的眼神,這才朝逐影招招手,示意逐影過來給她推鞦韆。
軒轅夜朔嘴角不停的抽動,看著舒子研鄙視的眼神,腦門劃過幾條黑線。
這丫頭還真是倔啊,本來也只是逗逗她,沒想到居然真把他給拉過來。
只是,翹著二郎腿盪鞦韆真的好么,就不怕一個不小心從上面掉下來,那時候他可不就會被罵死,說不定還會被舒子堯給砍了,那可是個正兒八經的妹控啊。
好似知道軒轅夜朔的擔心,舒子研把腿放下來,閉上眼睛,手上拿穩鞦韆繩索,嘴角勾起一抹弧度,吩咐道:「舒子堯,奏樂;逐影,推,使勁點。」
軒轅夜朔扶額,她倒是會吩咐。
然而在她話落之後,舒子堯伸出纖長的十指,輕輕在琴弦上挑撥,耳邊響起一縷悠揚。
逐影點頭,伸手輕輕附於舒子研的背上,手上輕輕用力,鞦韆盪了起來。
舒子研輕笑,淡淡道:「再用勁一點。」
「是!」
逐影應到,手中的力度加大。
線上的人兒在天際劃成一抹拋物線,玫紅色的衣衫肆意飛揚,腦後三千青絲在空中回蕩,人兒雖閉著眼睛,可是嘴角的笑容卻讓她更加安靜美麗,這一刻,天地因為有她而失色。
軒轅夜朔看著前方的人兒,臉上的調笑不由得隱去,留下的只有不可置信與驚艷。
沒想到那丫頭安靜下來竟然如此迷人。
悠揚的琴聲還在回蕩,鞦韆還沒有停,嘴角的笑意還沒有隱去,一切都是那麼完美和諧。
舒子堯看著前方的人兒,眼睛里的寵溺之色更甚。
小研,相信我,相信依然,也相信你自己……
時間在這一刻靜止,世界只剩下悠揚的琴聲和還在晃動的鞦韆。
許久,舒子研輕輕睜開眼睛,眼睛里已經沒有了玩鬧之色,淡淡道:「逐影,不用推了。」
心已經靜下來了,心情已經好了,那麼她接下來要好好忙忙正事了。
明天就是十五了,可是她沒有找到任何能夠壓制住火蝴的辦法,她承諾過舒灝翎,所以她堅決不能食言,哪怕耗損所有內力強行鎮壓,她也在所不惜。
想著,舒子研的臉上劃過一絲決絕與冷漠。
「諍!」
琴聲戛然而止。
一時間,誰都沒有說話,整個院子顯得格外的低沉,寂靜。
軒轅夜朔眼睛里的輕柔也慢慢消失不見,他一直看著舒子研,不是看不到她臉上突然轉換的決絕與冰冷。
鞦韆停下,舒子研輕輕的靠在繩索上,臉上的笑容消失不見,獃獃的看著前方。
軒轅夜朔上前,看著她卻不知道說什麼。
舒子堯起身,上前坐在舒子研的旁邊,眼睛里的心疼一閃而逝。
「怎麼,盪個鞦韆你也會累?」
舒子研嘆了口氣,扭頭瞥了軒轅夜朔一眼,淡淡的看著舒子堯。
「哥,我答應了攝政王,所以我不能食言。」
她無論如何,也要阻止這次火蝴發作,不惜一切代價。
舒子堯伸手撫著她的臉頰,無奈輕笑。
「傻瓜,何必那麼當真。」
這丫頭,太注重承諾,說出來的話一定會做到,這樣或許是件好事,可是這樣太累了。
舒子研搖頭,眼睛里滿滿的堅定。
「對於他,我不能不能當真,他不一樣。」
他是她的父親,是恨了她十七年的男人。
哪怕是為了炫耀,她也要食言,她要告訴舒灝翎,她很優秀,很優秀……
舒子堯摟過舒子研,張張嘴,卻不知道說什麼。
火蝴之事到底如何他不是不知道,他又能說什麼。
「你打算怎麼做?」
軒轅夜朔清冷的聲音響起,此刻的他臉上沒有了溫和,有的只有沉重和嚴肅。
舒子堯身子一僵,摟著舒子研的手更緊了。
他了解她,所以他猜得到她的想法。
果然,舒子研嘆了口氣,輕輕一笑,「我能怎麼做,既然找不到壓制之法,那我就用幫她把痛楚緩解,這樣雖然費力麻煩,但是除此之外,我也想不到別的辦法了。」
她也不想用內力去幫白水汐鎮壓,可是沒有辦法,她沒有想到別的辦法,除了用內力幫她緩解痛苦,她想不到任何辦法。
舒子堯的眼睛睜大,猛地放開舒子研,不可置信的看著她。
「你瘋了,用內力鎮壓有沒有用不說,你有沒有想過,火蝴與其他蠱毒不一樣,這樣它會吸食你多少真氣。」
火蝴為蠱,就算舒子研能夠利用內力強行壓制,但是那樣舒子研必定會耗損,嚴重的話還會有性命之危。
火蝴持續發作一夜之久,途中必定會吸食舒子研的真氣,一夜下來,會有多少耗損,他不敢想。
舒子研閉上眼睛,靠在舒子堯的肩上。
「我別無他法。」
既然她答應了,她就必須做到,若不是自己衝動,她又怎麼會許下如此承諾。
要怪就怪自己太衝動,說出去的話已經收不回來了。
舒子堯靠在她的頭頂,淡淡道:「沒有用的,內力鎮壓只會加速血液流動,這樣會適得其反。」
如果內力鎮壓有用,舒灝翎這麼多年來又怎麼會讓白水汐痛苦,他那麼愛她,若真的是這樣,只怕是寧可犧牲自己,也會費盡全力幫白水汐緩解痛苦,哪怕只是一點點。
舒子研身子一僵,猛地睜開眼睛,立刻脫離舒子堯的懷抱。
「你……你說什麼?」
沒有用?
那怎麼辦?
這可是唯一的希望了。
難道她眼睜睜看著火蝴發作嗎?
不,她做不到。
她不想承認,哪怕白水汐遺棄了她,但是白水汐仍然是她的母親,讓她眼睜睜看著白水汐陷入痛苦,她怎麼可能做得到。
舒子堯看著她,幽深的眼眸中滿滿的嚴肅與擔憂,卻是沒有說話。
兩人如此相望,軒轅夜朔嘆了口氣,靜靜的站在一旁。
許久,舒子堯淡淡的道出事實:「內力緩解之法無用。」
一句話,讓整個世界安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