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九章:母女閑談
舒子研一愣，連忙接過，臉上綻放出一個大大的笑容。
「王妃真是客氣，你人來就算了，還送什麼衣服，我都沒什麼東西送你，你看看我什麼也沒有準備。」
聲音做作客套，好似沒聽懂白水汐話中的意思。
白水汐卻是笑了，款款上前拉住舒子研。
「我們之間哪需要準備什麼回禮，這本來就是送給你的，只要你喜歡就好。」
舒子研笑笑不接話。
她們之間，什麼都不是。
藍嬤嬤把兩人的表情盡收眼底，眼底劃過一絲無奈。
白水汐掀開衣服，比在舒子研的身上。
「我聽小傲說你喜歡單調色的衣服，所以就憑著自己的喜好給你做了套裙子，你看看，合不合身。」
頓了頓又解釋道：「這個衣服都是金色居多，把人襯托得美麗又高貴，很適合你。」
舒子研愣愣低頭，隨便瞥了那衣服一眼便又抬頭看向白水汐。
「王妃，我就一個只會吃喝玩樂的小野人，這麼好看的衣服只怕穿在我身上就浪費了。」
衣服是金色的，質地也是極好的，只是有些太過耀眼了。
白水汐輕輕搖頭，連忙糾正。
「怎麼會，我的小研穿什麼都好看，穿上我做的衣服那就更好看了，怎麼能說是浪費呢。」
白水汐臉上柔柔的笑容映入舒子研的眼帘，不由得勾唇一笑。
這麼美麗的女人，也難怪舒灝翎會愛她至深了。
舒子研從白水汐的手上拿過裙子放回托盤之中。
「王妃，這是你親自做的衣服？」
舒子研狐疑，有點不敢相信。
白水汐一愣，輕輕點頭，「是啊，自己女兒的衣服，當然要母親來做了。」
說到這裡略有些傷感，白水汐的手也不知不覺撫上了舒子研的頭。
舒子研淘氣一笑，「那真是謝謝王妃了，我還沒什麼東西可以送你呢。」
燦爛的笑容看不到任何不對的表情，臉上是女兒得到好東西之後該有的興奮。
白水汐一愣，眼眶頓時紅了，有點試探的開口。
「你這是承認你是我的女兒嗎？」
話落，撫上舒子研頭的手也放了下來。
舒子研無奈的翻了個白眼，好似有些不滿的白水汐的問題。
「這還用得著承認嗎，我一直都是你的女兒啊。」
那只是血緣上的。
白水汐不敢相信的睜大眼睛，激動的抓住藍嬤嬤，「嬤嬤，我沒有聽錯是不是？我沒有聽錯是不是？她說她一直都是我的女兒。」
白水汐激動得熱淚盈眶，眼淚也感動得落下。
藍嬤嬤欣慰的拍拍白水汐的手，「王妃，老奴聽到了，郡主她說她是您的女兒，一直都是。」
藍嬤嬤有點看不透舒子研了，她不知道舒子研承認了是什麼意思。
因為她還清楚的聽到舒子研生疏的喚著白水汐為王妃。
白水汐激動的不知所措，連忙放開藍嬤嬤，上前握住舒子研的雙手。
「小研，謝謝，謝謝你認我，謝謝你，這麼多年我無時無刻不在想你，可是我沒有勇氣來找你，原諒我，對不起，對不起。」
她以為小研不會喜歡她的，她以為小研會抗拒她的，但是她沒有想到，小研居然認她，有什麼能夠比這個更讓人滿足。
感受著手上傳來的溫暖，舒子研無奈一笑。
「王妃，你說什麼呢，畢竟我的生命是你給的，所以沒有什麼對不起。」
心裡卻在冷笑，因為你只是陌生人，還沒有資格跟我說對不起。
舒子研說話的語氣很是溫和，只是卻讓白水汐白了臉。
「小研，我……」
白水汐正想說些什麼，手就被藍嬤嬤抓住，下意識的回頭，卻看到藍嬤嬤對她不著痕迹的搖了搖頭。
白水汐一愣，有些失落，隨即想到什麼。
「那麼小研，你今晚可不可以到攝政王府吃飯，你父王也很久沒見你了。」
白水汐不是笨蛋，聽到舒子研生疏的稱呼就知道她心中所想。
全世界的人都知道離殤郡主的父母是攝政王夫婦，舒子研知道，當然也認了。
只是她的認了和白水汐心裡的認了不一樣罷了。
舒子研輕笑，連忙開口解釋。
「不不不，昨日我路過攝政王府，見過王爺一面，後來有事離開了而已。」
白水汐若有所思的點頭，有些失望，「那也可以去王府吃飯啊，我們一家人從來沒有一起吃過飯。」
這也是她今天來的目的，請舒子研去攝政王府吃飯。
舒子研皺眉，放開白水汐的手。
「抱歉王妃，我今晚有事走不開，要不改天吧，明天也行。」
她沒有忘記今晚她還要去丞相府，昨天事情沒有辦成，今天還得繼續。
白水汐一愣，眼眶更紅了，眼淚啪嗒啪嗒的從眼睛里滴落下來。
「你不想去是不是？」
舒子研的疏離她不是感受不到，只是她不想承認罷了。
可是不承認並不代表它沒有發生，舒子研表面對她客套親昵，實際上那態度很明顯的疏離，她怎麼能夠不傷心。
舒子研連忙擺手解釋，「不是不是，王妃不是這樣的，我今晚真的有事，要不你看這樣，明天晚上行不行，我明天沒有事，一定到攝政王府做客。」
以前覺得不要和他們打交道才是正確的，昨天經過舒子傲不來郡主府的啟發，舒子研還是覺得順其自然比較好，既然把他們當做陌生人，就不需要特意去遠離他們。
這樣會讓人覺得她在怕。
白水汐一愣，小聲問道：「真的。」
原來她是真的有事啊。
想到這裡，白水汐的心情終於好了些。
舒子研耐心點頭，友好的拍拍白水汐的肩膀，「嗯，我今晚真的有事要處理，明天晚上一定過去。」
對於別人家請吃飯這種事其實她是抗拒的，畢竟不是熟人。
可是這白水汐梨花帶雨一哭她也沒轍啊。
白水汐激動的連連點頭，拉著舒子研坐下又是一陣閑聊。
聊舒子研這些年的經歷，喜歡吃什麼做什麼，不喜歡什麼，每個話題不離舒子研。
而軒轅夜朔已經被她們完全忽略，兩人也難得乖巧的不說話不插嘴，就這麼聽著她們在那裡閑聊。
可是很快舒子研便不耐煩了，她喝過酒，而且她喜歡睡覺，一般這個時候她都是睡著的，更何況白水汐的話題她都提不起半點興趣，所以，她準備打發白水汐走人。
舒子研眯著眼睛，故意打了個哈欠。
「啊……」
打完又繼續垂下頭，繼續聽白水汐說。
白水汐看到一家寶貝女兒犯困心裡立刻不行了，連忙開口問，「小研，你昨晚沒睡好嗎？」
舒子研迷迷糊糊的點頭，「昨天回來的有些晚。」
她只要一閑著就想睡覺，真的與夜晚熬不熬夜無關。
不過她不想解釋。
白水汐精秀的眉頭一皺，「那你快去睡覺吧，別困著了。」
她想問昨晚她去幹什麼了，不過為了不討人嫌還是沒有問出口。
舒子研抬頭，睜開眼睛，滿不在意道：「沒關係，我可以再陪王妃聊一會兒。」
那模樣更讓白水汐心疼了。
白水汐起身，「不用不用，我來了也有好一會兒了，我先回去了，你先去休息，明天記得來攝政王府吃飯就行。」
看著舒子研的眼睛好不心疼。
多麼善良的姑娘啊，自己困得不行還要陪她聊天。
舒子研點頭，「那我也不客氣了，我找人送王妃回去。」
她等白水汐說這句話等了一個世紀，她沒有撒謊，她真的想睡覺。
白水汐點頭，囑咐舒子研幾句以後才離開。
舒子研目送著白水汐回去，那依依不捨的目光，看得舒子傲和軒轅夜朔口中的茶都差點噴出來了。
送走白水汐以後，舒子研無力的坐下，倒了杯水讓自己清醒清醒，這才瞥到一旁坐著的軒轅夜朔和舒子傲。
「咦，你們兩個還沒走啊。」
某人驚呼出聲，她以為舒子傲帶著軒轅夜朔去逛去了，沒想到還在這裡喝茶。
舒子傲：「……」
軒轅夜朔：「……」
他們說為什麼這麼半天舒子研為什麼不找他們搭話，搞半天人家以為他們已經走了。
兩人頭頂上烏鴉飛過。
舒子研起身，隨意瞥了舒子傲一眼，「你帶軒轅公子好好逛逛，我去睡會兒。」
說著又把目光轉向軒轅夜朔，「軒轅公子不必客氣，就當在自己家，不嫌棄的話也可以在這裡住下，有什麼需要的直接吩咐就是，我晚點過來陪你們。」
說著禮貌的拱手。
軒轅夜朔起身，禮貌拱手。
「郡主客氣了。」
舒子研點頭，「你自便。」
說完大步離開，只是剛走幾步腳步就頓住。
回頭看了兩人一眼，腦子裡回想起昨晚在大街上看到的身影。
「舒子傲，昨天晚上你是不是去逛街了？」
她真的只是隨便問問。
舒子傲點頭，眨巴著大眼睛，搖晃著自己的小長腿。
「對啊，你怎麼知道，我昨天晚上和軒轅大哥一起去的。」
難道姐姐昨天看到他了？
舒子研一愣，臉色有些沉了下來，不死心再問，「你昨天是不是穿了一件黑色的衣服？」
舒子傲不負她所望，連連點頭，「是啊，你看到我們了？」
舒子研嘴角勾起一個淺淺的弧度，看著舒子傲的目光帶著些怒氣。
「可能是，昨天辦事情路過，看到一個人影，不知道是不是你，所以問一下。」
原來人家忙著逛街，哪有時間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