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什麼叫禍害

  「把剩下的醒酒湯喝了,趕緊回房間休息吧。」看著他這個樣子,陸母縱然是心中有火也發不出來。


  接過醒酒湯一飲而盡,陸俊樺的五官都皺成了一團。


  伸手將空碗放到了茶几上,他的喉頭微微滾動了下,緩緩的開口:「媽,我有些事情想要問你。」


  「有什麼事情不能明天說?」他都已經喝成現在這個樣子了,還想要說什麼?

  陸母起身準備回房,但是對上了陸俊樺的目光,她又重新在沙發上坐下了。


  將雙手交迭在膝蓋上,她頗有些無奈的看著陸俊樺:「怎麼了?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


  「媽,你是不是去過林家了?」


  「林家?」一提到這個名字的時候,陸母的臉色倏地變了。


  冷冷的啐了一聲,她綳著一張臉:「我去她家做什麼?你們之間的事情早就已經結束了。」


  林小時,這個女人可以稱得上是他們陸家的噩夢。


  現在見到林家的人,她都打算要繞道走,以免沾染上了晦氣。


  見陸母露出了一臉嫌惡的表情,陸俊樺就知道她是誤會了。


  「我說得是林圓圓家。」目不轉睛的盯著陸母的臉,「你是不是去過她家了?」


  提及林圓圓的名字,陸母頓時就笑開了花。


  變臉之快,讓人瞠目結舌。


  「原來你說得是圓圓啊?」陸母點了點頭,不甚在意的聳著肩:「你們兩個在一起也有一段時間了。那我跟他們家的長輩也要見個面才行。」


  她很了解陸俊樺的個性,一時半會,他是根本不可能忘了林小時的。


  不過現在既然他願意跟林圓圓在這裡,這也算是一個好的開始。


  她現在唯一的念頭就是快刀斬亂麻。


  等林圓圓跟陸俊樺結婚之後,那她就可以將心放到肚子里了。


  「見面?」冷嗤了一聲,他怒不可遏的從沙發上站了起來:「媽,你這次過去豈止是見面這麼簡單?你根本就已經跟林家的人談及結婚的事情了吧?」


  「你現在這是什麼態度?」陸俊樺這個樣子頓時陸母氣上心頭:「既然你現在跟林圓圓交往了,那這些事情是遲早都要談的。」


  說到這裡,話戛然而止。


  陸母突然用嚴厲得眼神瞪了他一眼,冷冷的哼道:「還是說你從來都沒有打算跟林圓圓在一起,一開始就打算利用她來敷衍我?」


  陸母的話就像是一根鋒利的箭,劃破空氣,猝不及防的襲上了陸俊樺的心頭。


  一下子就被戳中了心思,陸俊樺的動作倏地一僵。


  臉上迅速劃過了一抹慌亂,不過只是須臾,他很快就將這抹慌亂掩飾了下去。


  用力將唇抿成了一條直線,他直勾勾的對上了陸母的臉,逐字逐句的道:「現在公司的員工之間早就已經傳開了,我們公司跟帝氏集團的合約是我用自己的未婚妻換來了。」


  「這種無稽的謠言究竟是從什麼地方傳出來的?」聞言,陸母頓時怒不可遏了。


  她咬著牙,揚起手用力在大腿上拍了下:「查!究竟是誰在背後說這些無稽之談!」


  「查出來又怎麼樣?」微微將身子朝著前傾了傾,陸俊樺的一雙眸子里充滿了紅血絲。


  垂在身側的雙手緩緩攥成了拳頭,他的嘴角緩緩往上一勾:「開除嗎?」


  「難道你想要讓這樣的人繼續留在公司?」瞪著一雙眼睛,陸母反駁。


  「我想這樣的話,或許要把所有人都開除才行。」冷笑了一聲,陸俊樺瞅了她一眼,轉身朝樓上走去。


  走到樓梯口,他將手搭在欄杆上用力拍了兩下。


  他沒有回頭,語調冰冷的開口:「媽,我跟林圓圓已經分手了,所以我想這些事情就不用你操心了。」


  「分手?」喃喃自語了一聲,血色緩緩從她的臉上褪卻。


  就是因為她去林家走了一趟,俊樺就跟林圓圓分手了?


  「是。」陸俊樺輕輕點了點頭,他咬緊了牙關:「我現在還沒有做好結婚的準備,所以不打算禍害任何人。」


  他的心裡早就已經被林小時佔據滿了,再也容不下第二個人的位子。


  冷靜了一段時間,他早就已經想清楚了。


  如果有可能的話,他會像三年前一樣將林小時偷偷從帝皓衍的身邊帶走。


  如果沒有可能,那他就遠遠的看著……


  「什麼叫禍害?」陸母用力的在茶几上拍了下,瞪著陸俊樺的眸子里彷彿隨時都會躥出火苗。


  她用力咬著唇,臉上的肌肉微微顫抖著:「按你的意思,難道你打算一輩子都不娶了?」


  陸俊樺沒有回答她的話,徑直上樓了。


  看著他的背影逐漸消失在眼前,陸母的眸子里劃過了冷冽的光芒。


  俊樺這個孩子是越來越不聽話了,總有一天,他一定會脫離她的鉗制。


  想到這裡,陸母的一顆心便驀地往下沉了沉。


  雙腿一軟,她面如菜色的跌坐在沙發上,許久都沒有回神……


  第二天,林小時便半拖著送到醫院做檢查了。


  在林小時進去檢查的時候,溫月晴坐在走廊的椅子上,一隻手拖著腮幫子,她望著窗外:「奇怪,你說皓衍哥怎麼不陪著林小時過來做檢查?」


  這對於皓衍哥來說明明是一個好機會,不是嗎?


  哎,現在他們兩個人不理不睬的,這關係什麼時候才能夠破冰?


  「只不過是做一個檢查而已,大哥過來做什麼?」陪在溫月晴身邊的肖銘嗔了她一眼。


  掩著唇打了一個哈欠,他似有些漫不經心的道:「大哥出門之前早就已經吩咐過了,讓我一拿到檢查報告就打電話通知他。」


  在他看來,大哥並不是不在乎林小時,而是太在乎了。


  正是因為這個樣子,所以他有些不知道應該要怎麼跟林小時相處。


  「那就好。」斜著眼睛看了他一眼,溫月晴似有些唏噓:「我還以為皓衍哥已經對林小時死心了。」


  「怎麼可能!」話音還沒有落下,肖銘便立刻張口反駁了。


  如果大哥要死心的話,又怎麼用三年尋找林小時的下落?

  死心這兩個字聽上去倒是輕描淡寫,真要做起來,那真是談何容易。


  看著肖銘激動的樣子,溫月晴忍不住噗嗤一聲得笑了出來。


  她笑彎了一雙眸子,眼底熠熠生輝:「肖銘,你怎麼說得好像是皓衍哥肚子里的蛔蟲一樣?」


  「什麼蛔蟲?」他有些不悅的瞪了溫月晴一眼,一臉義正言辭的糾正道:「我跟大哥都多少年的交情了?我這是了解他。」


  「是是是。」溫月晴笑著,她煞有其事的清了清嗓子:「你最了解皓衍哥了,我們幾個都望塵莫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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