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迷魂藥
白雪飄飛,錯影如花。
這樣的天氣和環境,很容易讓人產生某種錯覺,就如此時的何正,竟然說出了人死復生的話來,顯然是被當前的景象所驚嚇到了。
「你沒事兒吧?」白中元問著。
「沒事兒。」擦擦額頭,何正長呼了口氣,「可能是眼花了,剛剛我好像看到老葉的腿抽動了兩下。」
「很正常。」謝江寬慰,「一般人見到這種場面,別說是眼花了,腿都得嚇軟了,你的心理已經夠強大了,好些了吧?」
「好多了。」拍拍胸口,何正的臉色恢復了正常。
汪汪……
就在三人再次將目光望向葉止白的時候,旁邊突然傳來了叫聲,隨後看到一隻小狗朝著近處奔行了過來。那隻狗估摸著也就幾個月大,如果不是身上沾染著很多的臟污,看起來倒是有著幾分的可愛。
相對於貓來說,狗的膽子要更大一些,它搖著尾巴湊近之後,開始嗅起了白中元和謝江的鞋子,而後是何正的。
「滾一邊兒去。」就在小狗的鼻子剛剛碰觸到何正鞋子邊緣的時候,他猛的抬起了腳,口中憤怒出聲的同時,大力向前踢了出去。這一腳的力量很大,大到小狗直接飛出去了好幾米,落地后抽搐哀嚎著。
「你這是幹什麼?」謝江臉色一寒。
見此,何正趕忙笑著解釋道:「謝隊,您有所不知,那是流浪狗,不光性子野,而且身上還可能攜帶著病毒。上個月有一條瘋狗闖進了廠區,咬傷了好幾個人,打死之後才知道是狂犬病發作了,您說是不是得離遠點?」
「那是得離遠點兒。」謝江點頭,收起了對小狗的那絲同情。
自始始終,白中元都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的站在原地,一會兒看看那隻狗,一會兒看看旁邊的何正,眉頭皺著不知在想什麼。
……
小插曲過後,眾人才來到了屋子的近前。
在看到葉止白側卧在地,脖頸上面插著一把刀的時候,白中元的心便已經涼了半截,費盡心思破解了瀋海濤生前留下的謎題,好不容易鎖定了目標嫌疑人,沒成想再見時居然已經倒在了血泊之中。這大大出乎了預料,讓他意識到案件的背後還隱藏著其他人,而更讓他沒有想到的是,葉止白居然真的在動。
這不是燭火將熄前的最後掙扎,也不是生命消逝前的迴光返照,而是正常無比的動作。倘若拋卻掉脖頸上的刀和身下的那一大灘血跡,葉止白就像是剛剛從睡夢中醒過來,儘管動作僵硬,卻充斥著十足的力感。
「老葉,你,你還真的活了?」反應最大的莫過於何正了,他雙眼圓睜,驚嚇到話都有些說不利索了。
「什麼叫活了,老子死過嗎?」葉止白活動活動身體,咧嘴一笑,「嘿嘿,是不是把你們都糊弄過去了?」
「你他娘的……」
回過神的何正得知被戲耍,張嘴便要開罵,話剛剛出口便被白中元制止了,不得已只得換上相對溫和的口吻:「老葉,這光天化日之下,你裝神弄鬼的想要幹什麼?是不是舒服日子過多了,皮有點兒痒痒?」
「放屁。」葉止白抹了一把脖頸上的血,沖著何正就甩了過去,「你個龜孫子,老子睡覺關你屁事?」
「我……」
「好了。」安撫下何正,白中元抬腳走到了葉止白的跟前,「葉止白,還認得我嗎?」
「我怎麼會認識你媽?」
「你……」
白中元氣的臉色發白,卻又不敢發作,畢竟眼前這人的腦子有些問題,糾纏下去可就沒個頭兒了。
「不過看你倒是眼熟。」又擦了擦身上的血跡,葉止白恍然大悟道:「我記得你,昨天晚上來過。」
「沒錯,能聊聊嗎?」
「你想聊啥?」
「這是怎麼弄得?」白中元指了指地上的血跡。
「嘿嘿,你應該知道的。」
「我知道什麼?」
「你忘了昨晚那條狗了?」葉止白向前湊湊,悄悄指了指屋子:「當時你不是從門縫裡面看到了嗎?」
「那條受傷的狗?」白中元想起來了,「你把它殺了?」
「沒錯。」葉止白晃晃手裡的刀子,「反正它也活不成了,與其硬挺著受罪,倒不如給它個痛快。」
「你這樣做未免太狠了點兒吧?」白中元不是什麼偏激的狗粉,但也見不得小動物被隨意的虐待和宰殺。
「你覺得狠嗎?」葉止白的臉上沒有了笑容,那隻獨眼裡面閃爍著異樣的光芒,讓人心裡有些發毛。
「你覺得不狠?」
「當然。」葉止白轉身,指了指屋子的牆壁,那裡掛著一張被剝離不久的狗皮,「那條狗受了很嚴重的傷,剖腹之後內臟損傷極為的嚴重,狗肚子裡面有很多血,就算我不殺它也活不過今天。」
「聽你這意思,是在學雷鋒做善事了?」
「雷鋒是誰?」葉止白疑惑,少許不耐煩的擺手,「你有事兒就說,沒事兒就走,我沒功夫跟你扯淡玩兒。」
「當然有事兒。」
「那就快說,說完老子還要去燉狗肉。」
「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
「你說吧,去哪兒。」
「那裡。」白中元指向了瀋海濤住的地方。
「不去,不去。」葉止白的反應很大。
「怎麼,心虛了?」
「心虛你奶奶個腿兒。」葉止白破口大罵,「他媽的那裡剛死了人,你讓我過去幹嘛,沾晦氣找不自在嗎?」
「你給我把嘴巴放乾淨點兒。」謝江早已經聽不下去了。
「你又是誰?」
謝江走到跟前,掏出了警官證,「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認識這個就行。」
「警,警察?」看到警徽之後,葉止白的臉色猛然大變,而後撒丫子就跑,「別抓我,你別抓我。」
「站住。」謝江大喝。
「你以為我傻,站住不就被你們抓了?」說話間,葉止白已經鑽進了屋子裡,隨後是門上鎖的聲音。
「是你自己出來,還是我把門撞開?」謝江不依不饒。
「你敢撞,我就自殺。」葉止白看來也是豁出去了。
「你……」
謝江氣的一時沒了主意。
「老謝,你先消消氣,我來跟他談。」從謝江插手開始,白中元便注意著葉止白的神情變化,當他看到警徽露出恐懼之色時,基本已經能確定是心虛的表現了,結合他抗拒前往瀋海濤的家裡,似乎更加佐證了他作案的可能。可就算事實如此,依舊要尋到確鑿的證據才行,必須暫時做出妥協。
「你把門打開,咱們接著聊聊。」
「不開,不開,就不開。」
「好,那你說吧,怎麼才能把門打開?」白中元很是無奈,葉止白這個人必須謹慎對待,否則誰也不知道他會做出什麼偏激的事情來。
「讓他們都走。」
「那不行。」謝江湊了上來。
「不走我就不開門。」
「你不開門我就撞。」謝江的倔脾氣也上來了。
「你撞我就自殺。」
「好了。」白中元出言呵止,繼續吵下去沒個完的時候,「葉止白,你跟我說實話,為什麼抗拒去瀋海濤的住處?」
「他死了,我怕沾晦氣。」葉止白死死的抵著門,「這頭七都還沒過,我可不敢去,被纏上了誰受得了。」
「你是做了虧心事吧,否則怎麼會怕被纏上?」沒辦法,白中元只能用激將的方式和葉止白周旋。
「虧心事?」葉止白嗓子漏氣,尖銳的喊著,「老子這輩子好事兒、壞事兒都做過,就是沒做過虧心事。」
「那你怕什麼?」
「你管我怕什麼?」
「我知道。」就在這時,何正突然開了口,「你怕做的那些事兒被抖落出來,你怕警察同志知道你和瀋海濤之間的過節。」
「……」
屋子裡的葉止白,突然陷入了沉默。
「過節?」謝江微楞,「什麼過節?」
「兩位警官,借一步說話。」離開屋子十幾米后,何正這才壓著聲音說道:「那些事兒說起來其實也簡單,瀋海濤生前經常捕殺流浪狗吃肉,葉止白阻止過幾次,兩人因此爆發過矛盾和衝突。」
「為什麼?」白中元有些不解,問著何正,「我記得你之前說過,葉止白對流浪狗也是極為憎恨的,怎麼又因為這個跟瀋海濤鬧翻了呢?」
「白隊,憎恨並不意味著宰殺。」何正解釋道,「更何況葉止白被道士點化過,他只是驅趕,從不殺生。」
「這不對啊,如果不殺生的話,那個怎麼解釋?」謝江抬手指向了屋子牆壁上面掛著的那張血淋淋的狗皮。
「難道真的因為那條狗活不長了,葉止白不忍看其受罪,所以給了個痛快?」托腮,白中元疑惑起來。
「是的。」何正點頭,「葉止白這個人平時神神叨叨的,沒人知道他腦子裡的想法,行事總會背離正常人理解的範疇。不過他的心眼兒不壞,很多事情看著過激了些,換個角度就會發現原來是出於善意。」
「聽你這話的意思,他做出什麼事兒也都不奇怪了?」白中元嗅到了話中的重點,若是如此殺了瀋海濤也就說得通了。
「沒錯。」點點頭,何正又往前湊了湊,「別的咱不說,就剛才他抱著那把刀躺在血泊之中,正常人誰能幹的出來?」
「也是。」這點,白中元無法否認,「這樣,你們在這裡等著,我再過去跟他談談,實在不行就帶回隊里。」
「你小心一點兒。」
「放心吧。」
……
來到屋子近前,白中元並沒有著急敲門,而是掀開門帘鑽了進去,掏出隨身攜帶的紙筆寫下了幾個字。將紙條順著門縫遞過去的同時,也將聲音壓了下來:「葉止白,你能聽到我說話嗎?」
葉止白腦子確實與常人有著少許區別,可他並不笨,於是也輕聲回應道:「不管怎麼樣,我都不會開門的。」
「你識字嗎?」
「我上過初中,沒畢業的那種。」
「那你先看,看完再說。」
少許,葉止白輕聲說道:「看完了。」
「可以開門了嗎?」
「說話算數?」
「算數。」
「那我就相信你一次。」話落,葉止白輕輕打開了門,雙手把持著兩側,依舊是一副高度戒備的神態。
「我可以進去嗎?」
盯著白中元看了好一會兒,葉止白才側身讓步:「進來吧。」
「謝謝。」
點頭,白中元邁進了屋子裡,趁著葉止白去關門的瞬間,他猛然轉身扭住了對方的右手,直接將那把刀奪了下來。
「老謝,進來抓人。」
「你騙我?」憤怒之下,葉止白的表情變得猙獰。
「如果不騙,你怎麼會把門打開呢?」白中元笑笑。
「這可是你寫的字條,翻臉不認賬嗎?」葉止白抖動著左手,上面可以清晰看到「我相信你沒有殺人」這幾個字。
「又沒簽字、又沒按手印的,不作數。」
「我跟你拼了。」葉止白張口便咬了過去。
「你他娘屬狗的嗎?」就在這時,謝江挑開了門帘,一腳把葉止白踹翻在地,跟過去直接拷了起來。
「你們憑什麼抓我?」葉止白憤怒的咆哮。
「因為你殺了人。」
「我沒有,沒有。」
「沒有?」
白中元冷笑一聲,隨後走到了那張凌亂的桌子旁,彎腰從下面拎出一個通體黝黑的罐子:「你說沒有殺人,那這是什麼?」
「這是豬油。」葉止白辯解著。
「我當然知道這是豬油。」說著,白中元取出了兩張照片,「瀋海濤家裡的後窗上,我們也提取到了豬油,房后的石階上同樣也有,你說巧不巧?」
「這是肉聯廠,弄點兒豬油比搞個娘們兒還簡單。」葉止白扯著脖子嘶喊著,「你們冤枉我,我要去告你們。」
「你可以去告我們,不過在這之前,先把你殺害瀋海濤的事情交代清楚。」
「老子什麼都沒有做,交代什麼,難道你們要屈打成招,要拿我這條命充填你們的功勞簿嗎?」
「你越是喊得厲害,說明你越是心虛。」白中元才不會被干擾,凝視質問道,「昨晚那兩條狗要怎麼解釋?」
「什麼狗?」葉止白微微一愣,而後又嘶喊著,「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來人啊,警察欺負人了。」
「你給我閉嘴。」謝江直接捏住了葉止白的下巴,隨後轉身問著,「中元,現在怎麼辦,要不要帶回隊里?」
「是啊白隊,這裡是廠區,鬧大了影響不好。」何正站在門口也勸著。
「不急。」笑笑,白中元繼續質問著葉止白,「昨晚我留了個心眼兒,跟你告別後並沒有直接離開,而是躲在了不遠處觀瞧,這讓我發現了你的秘密。你或許對狗有著憎恨感,但你其實並不排斥他們,昨晚悄無聲息出現的兩條狗便是你養的,而且被你訓練的極為聽話,這點你不能否認吧?」
「我,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葉止白慌了。
「不知道?」走過去拍拍肩膀,白中元這才說道,「我來告訴你,我當時看到隨著你的一聲令下,那兩條狗順從無比的叼出了兩個盆子。我十分的好奇,如果你真如傳言那般討厭狗,為什麼還要餵養呢?」
「……」
葉止白沒有說話。
見此,白中元繼續逼問著:「如果我沒有猜錯,在你殺害瀋海濤的過程當中,其中一條狗起了很大的作用吧?」
「中元,你指的是什麼?」謝江知道瀋海濤住處院子里有狗爪印的事情,可他不懂那條狗到底在案件偵辦過程中起到了什麼作用。
「一雙鞋。」
「你是說,瀋海濤的鞋?」
「沒錯。」白中元點頭,「在勘查現場的時候,技術科一共提取到了一百九十四枚腳印,因為雪一直在下著,所以很難根據腳印深度推斷出行走人的體重,於是便根據鞋底的花紋初步認定了腳印都是屬於瀋海濤的。可實際上並非如此,而是有人拿走了瀋海濤的鞋,並且曾頻繁出入過那座院子。」
「你懷疑是他乾的?」謝江指著葉止白說道。
「除了他還能有誰?」白中元說著根據,「何正可以證明葉止白生前和瀋海濤有著不可調和的矛盾與衝突,也只有他具備犯罪動機。」
「有沒有什麼要交代的?」謝江瞪著葉止白。
「……」
葉止白依舊保持著沉默。
「還是我來說吧。」稍作思索,白中元開始還原整個犯罪過程。
首先,你使用某種尚未查明的手段,讓瀋海濤感覺到了危險。在他不知情並向你求救的時候,你說出了最危險的地方便是最安全的那句話,從而將他留在了住處,這為你之後的犯罪奠定了基礎。
其次,你利用晚上巡夜的時間,悄悄潛入了瀋海濤的住處,將其控制住之後,弄到院子里凍傷了他的雙腿。因為瀋海濤生前的朋友很少,加之大門又被鎖了起來,所以沒有人發現裡面正有犯罪事件發生著。
再者,你長年跟流浪貓狗打交道,很清楚它們的習性,於是利用豬油引誘了它們,在破壞掉你留下的腳印同時,更是做著極為歹毒的打算。驅使流浪貓狗的野性啃噬掉瀋海濤的屍體,從而達到毀屍滅跡的目的。
最後,你訓練的狗叼走了瀋海濤的一雙鞋子,這樣你就可以隨意出入那座院子,以此來完成最後的痕迹抹除。
上述的話說完,葉止白的臉色已經蒼白無比,那隻獨眼裡面的光芒也變得無比黯淡,垂頭跌坐在了地上。
「我沒有。」葉止白至於開口了,只是顯得有氣無力。
「沒有?」這個時候,白中元不會給他丁點兒的機會,「在這間屋子裡,應該能找到屬於瀋海濤的鞋子吧?」
「我去看看。」何正自告奮勇,他在屋子裡面轉了兩圈之後,從床下一個箱子裡面拿出了雙靴子,「白隊,你看看是這雙嗎?」
目光在鞋底的花紋上來回遊動,好一會兒白中元才點了點頭,同時揮了揮手:「老謝,帶走吧。」
「這,這就把案子破了?」謝江還處於發懵的狀態。
「不然呢?」
「把他帶走。」回神,謝江招呼著外面的兩名刑警。
「何主任,給您添麻煩了,後續可能還會叨擾,到時候希望您多多配合我們的工作。」白中元表示著感謝。
「好說,好說,都是應該做的。」何正挑開了門帘,「我送送你們。」
「留步吧。」
……
車子駛出肉聯廠,謝江的臉上還存有幾分恍惚之態:「中元,共事這麼久,到今天我才發現咱們之間的差距有多大。」
「服嗎?」白中元笑笑。
「服,大寫的服。」挑挑大拇指,謝江朝後面看了看,「葉止白,你沒想到會這麼快落網吧?」
「落網?」葉止白一反之前的惶恐之態,咧嘴嘿嘿一笑,「照我看啊,你他娘的就是個棒槌。」
「你……」
「你什麼你?」葉止白毫不客氣的還嘴,「你別看我上了警車,被你們帶出了廠區,信不信等會就得放開我。」
「那你就等著吧。」謝江不屑的撇嘴。
「等什麼,現在就把手銬下了。」白中元突然開口。
「你說什麼?」謝江蹭的坐直了身體,臉上滿是茫然和不解,「中元,你剛才是說把手銬下了?」
「沒錯。」
「是我糊塗了,還是你發燒了,他可是殺害瀋海濤的兇手。」
「誰跟你說他是兇手了?」
「你什麼意思?」謝江感覺腦子轉不過彎兒來,示意停車后嚴肅的說道,「中元,你這葫蘆里到底賣的什麼葯?」
「迷魂藥。」
「手銬真下了?」
「嗯。」
「他真不是兇手?」
「我說你廢話怎麼這麼多,讓你下你就下。」葉止白不耐煩了,「都是警察,你怎麼就這麼笨呢?」
「我……」
謝江剛想發作,看到白中元不像是開玩笑只能擺擺手:「把手銬下了。」
看到葉止白恢復了自由,謝江這才湊過去問著:「中元,你得給我解釋清楚,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給你這個。」葉止白遞過去一張紙。
「我相信你沒有殺人,配合演齣戲,盡量保持沉默。」看完,謝江更困惑了,「這是誰寫的,又是什麼意思?」
「我寫的。」白中元將之前的事情做了簡述。
「這麼說的話,剛才你們兩個人是在演戲?」嘀咕著,謝江恍然大悟,「難道是演給何正看的?」
「是給隱藏自幕後那個人看的。」
「是誰?」
「想知道?」白中元故意賣關子。
「廢話,趕緊說。」
「今天晚上,你來巡夜怎麼樣?」
「我來巡夜?」謝江瞬間領悟了話中的深意,瞟瞟葉止白後點了點頭,「成,那咱就扮演一次鍾馗,看看能抓住一隻什麼樣的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