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我愛的人是你
之後幾天，范曉晨繼續著和陳斌一起連續加班的生活，也因此，小夢越發地看她不順眼了，只是她忙著手上的工作，也就顧不上其它。
這天晚上，所有同事都已經離開公司，范曉晨和陳斌討論項目到很晚才離開，陳斌堅持送范曉晨回家，范曉晨沒有多想，只覺得這段時間和陳斌合作，兩人關係近了很多，算是不錯的搭檔。
出了公司，陳斌建議一起去吃飯，吃完飯，陳斌又建議去酒吧坐會兒，說兩人這段時間精神緊繃，應該好好去放鬆一下，緩解一下壓力。
范曉晨一開始是拒絕的，最後還是扛不住陳斌的勸說，畢竟是要一起繼續合作的搭檔，說不定以後的路還長著，搞好關係總沒沒錯。
酒吧是陳斌選的，據說那是他常去的酒吧。
范曉晨不敢喝太多，陳斌也沒喝幾杯，但陳斌卻逐漸顯現出微醉的感覺，好幾次，他給范曉晨倒酒的時候，都碰到了她的手，這讓她開始感覺有些不舒服。
「曉晨，你剛來公司沒多久，今後凡是遇到困難，你都可以來找我，我會幫襯著你的！」
「謝謝！」
「在哪兒都有小團體，所以在公司，你總得找個依靠，找我就對了，保證你在未來的日子，只會混得越來越好！」
陳斌今晚說的話，范曉晨都不愛聽，她不喜歡他身上那股子油膩和市儈。
漸漸的，范曉晨有些坐不住了，找借口說:「對不起，我有些不舒服，明天還要上班，咱們回家吧！」
陳斌一把握住范曉晨的手說:「你別著急嘛！我還有很多心事要跟你說！你這人就是太著急，工作上也是，你得改改這心急的毛病！」
范曉晨立馬抽出自己的手說:「我知道了，不過現在我真的不舒服！我想回家了！」
「范曉晨，讓你陪我喝杯酒，就那麼沒誠意嗎？」陳斌突然冷下臉來。
范曉晨越來越不爽陳斌這裝腔作勢的姿態，不過她又怕這人在背後搞什麼小動作，害她失去工作，畢竟工作對她來說太重要了。
范曉晨硬著頭皮又陪陳斌喝了幾杯，但她感覺自己喝的不是酒，簡直就在喝苦澀無比的中藥！
陳斌今晚在范曉晨面前暴露了太多劣根性，她一想起，今後還要和他共事，就頭疼不已。
陳斌大概是看范曉晨柔柔弱弱的好欺負，借著酒勁，舉動越來越過分起來，竟然坐到她旁邊，手圈在了她的腰上！
范曉晨一下子站了起來。
怎麼，這還想潛規則了還是咋滴？
「對不起，我真要回去了！」
范曉晨提包去把賬結了，然後才離開。
陳斌在門口追上來，拉住范曉晨的手，說:「我叫了代駕，我送你回家。」
「不用了，我打車也很方便的！」
「曉晨，你做人不要那麼死板嘛！你這要做好事，得先做好人嘛！和同事處好關係也是非常重要的，你知道那些同事在背後怎麼議論你嗎？說得要多難聽就多難聽，你要是想在一個圈子裡立足，那就要學會審時度勢，懂嗎？」
「抱歉，你說的這些我都不太會！別人愛怎麼說就怎麼說吧！」
范曉晨現在對陳斌這個人，簡直反感至極，只想儘快地逃離此地，然而，她剛沒走幾步，就被陳斌從身後抱住。
「曉晨，我是喜歡你的，和我在一起好不好？」
「放手！」范曉晨用力掙扎道。
陳斌不僅不放手，還一把將范曉晨推到牆上抵住，「范曉晨，做我的女人，只會讓你過得比現在更好！你知道公司有多少女人想和我在一起嗎？」
范曉晨冷冷道:「你放手！」
陳斌一聲冷笑，說:「你還要裝到什麼時候？你明明也很喜歡我！你們女人就是喜歡口是心非，我知道，你們都喜歡男人霸道一點。」
陳斌說完，就朝著范曉晨吻過來，準備來一出撲倒強吻的戲碼，以此來征服她這個「裝腔作勢」的女人。
范曉晨自然是抵死不從，不停地掙扎著，混亂間，陳斌被人打滾在地。
范曉晨呆愣地站在原地，一時從剛才的驚嚇中緩不過神來，半晌之後，才反應過來去把打作一團的兩人分開！
「曹瑞，別打了，你會打死他的！」
曹瑞往陳斌臉上捶了最後一拳后，停了手，站起來看著范曉晨，質問:「你怕我打死他？」
「那個……我是怕出人命！」
「你擔心我還是擔心他？」
「當然是……」相較而言，陳斌要討厭多了！
曹瑞回頭，警告陳斌說:「她不是你能碰的！今後手腳給我放乾淨點兒！」
「你是她什麼人？憑什麼管閑事！」陳斌雖然坐在地上起不來，但嘴巴卻還是很硬。
「我是……」曹瑞看著范曉晨，突然失語了，他也不知道在范曉晨心裡，自己算什麼。
「得罪我，她范曉晨還想在公司混嗎？你們就等著瞧吧！我會讓你們為自己的衝動付出代價！」
「我看你是欠打！」
曹瑞還要撲過去，范曉晨拉住他說:「我們趕緊走吧！這裡人多，一會兒會更麻煩！」
曹瑞的手突然被范曉晨拉住，他欣喜不已，心甘情願地跟著范曉晨離開。
只是，沒走幾步，范曉晨就放開了手，嘆息說:「看來我又得恢復無業狀態了！」
「也許，並沒有那麼糟糕！」曹瑞意味深長道。
「你怎麼會出現在這裡？」范曉晨問。
「我……」
「你跟蹤我？」
「對不起，我擔心你！」
曹瑞一直想和范曉晨聯繫，他也是昨天才知道她上班的地方，今晚，他一直在她公司樓下等她下班，看到她上了男同事的車，他有些不放心，就一直跟在後面。
「以後，不要再做這種事，沒有意義！」
「……」
「今晚謝謝你，再見。」
「曉晨……嗯……」曹瑞著急地拉住范曉晨，卻突然掙到了手上的傷口，忍不住一聲悶哼。
范曉晨看了曹瑞一眼，發現他嘴角正在流血，
原本她是想冷漠絕情地離開的，思索了幾秒鐘之後，她做出妥協，說:「我帶你去診所處理一下傷口吧！」
「我家離這裡只隔一條街，我家裡有葯，要不麻煩你去我家幫我上一下藥吧！我後背應該是受了傷……那個你放心，我今天沒喝酒，不會做出任何傷害你的事情的！」
范曉晨想了想，說:「可以。」
曹瑞住的是單身公寓，屋子布置得很簡單，甚至顯得有些空蕩蕩的，客廳里連電視都沒有，足以證明他平日里的生活多麼枯燥。
曹瑞住的地方一點兒也不像家，也許他在這座城市只是個過客，很快就會離開吧！
范曉晨大概掃了一下屋子，就知道曹瑞是一個人住的，她對如今的他一無所知，更不知道他是已經成家立業，還是仍舊單身狀態。
「這就是我住的地方，感覺怎麼樣？」
「有些冷清。」
「我一個人住，也就沒那麼多講究。」
「……」他也許是在暗示自己是單身的狀態，她也只能裝作沒聽懂。
范曉晨回身，發現曹瑞正站在她身後注視著她，眼睛里充滿了太多她不想去讀懂的內容。
「藥箱在哪裡？」
「哦……我去拿。」
范曉晨覺得，自己差點要被曹瑞那熱烈的眼神灼傷，她有些後悔來這裡了。
范曉晨幫曹瑞處理完嘴角和手臂上的傷口之後，問:「還有哪裡有傷需要處理嗎？」
曹瑞意味深長地看了范曉晨一眼，然後轉身脫下上身的T恤，動作自然得彷彿兩人還是情侶般。
范曉晨一臉平靜地處理傷口。
「曉晨，怎麼辦？我還是愛著你！」安靜的空氣里，突然響起曹瑞低沉的聲音。
范曉晨上藥的動作頓了頓，說:「你現在說這些沒意思！」
「我以為一切還來得及！」
「……」
「曉晨，當年對不起，我還是傷害了你。」
「……」
「有些話我憋在心裡很久，今天我想通通都告訴你，給我一次機會，認真傾聽一下我的心事，好嗎？」
范曉晨瞭然，原來曹瑞帶她來這裡，是有計劃的。
「你說吧！我聽著。」
「當年我母親得了大病，急需要一筆錢做手術，老家那邊有一家私立醫院，願意提前墊付治病的所有費用，當作是我預支的工資。在那種緊急的情況下，我別無選擇，我不能繼續陪你留在A市發展，而且如果你跟著我，將意味著未來很多年，都得過苦日子……」
「當年我看到的那個女人怎麼解釋？」
「她是我在醫院的同事，我告訴你我愛上了她，是騙你的！我愛的人是你，一直都是，如今，我腦子裡更是全是你的影子，像是得了魔怔似的。」
「……」范曉晨沉默了良久。
倘若真有一個人，這般愛她，她是很感動的，因為她是一個缺愛的人。
她現在腦子裡有點亂，甚至無法去理智地思考，最後她選擇逃避。
「我先回去了！」范曉晨起來，匆忙開。
「曉晨，不要再逃避我和逃避你自己的感情了，好嗎？我們已經耽誤了太多時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