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章 婚變
徐招鑫,現在改名叫徐朝星了,她反過頭來自然沒找到曾可愛,拿出手機,才後知後覺的想到,她們早就沒有了聯繫方式。
見到曾可愛非常意外,彷彿記憶被打開一個口子,突然蹦出來一個表妹,本來該是很親近的表妹。
徐朝星發了會呆。
家裡經濟情況的改善,她是模糊知道和姑姑家有關的,姑姑遠嫁台灣,表妹和姑姑都斷離母女關係了,自然不會和舅家再保持聯繫。
家裡沒人提起她,彷彿沒有過這麼個人。當初她考了海市第一,上了電視,奶奶看了只關注她拿了哪個大學的通知書,知道是海市大,也不過說了句也就這樣吧,就換了台。
「這是大人的恩怨。」徐朝星對自己說,「姑姑做的一切都是自願的,沒人逼她,她嫁到台灣去,就一點都沒管過奶奶。曾可愛恨她媽媽,也許也恨奶奶,但我們之間是沒有仇恨的。」
「我現在有能力了,應該修復一下和她的關係,畢竟都是親人。」
「她一個人在海市,也很艱難吧,能幫我就幫襯點了。」徐朝星做了決定。
曾可愛不知道她做了這樣的決定,就算知道了也是嗤之以鼻,比起他家其他人全然的惡來說,她這一點虛偽的善意,不過多添一份噁心罷了。
歐陽餘慶打電話問她你看不出來我媽帶那個女孩子是過來給我相親的嗎?
「你也是時候了。」曾可愛說,「你不談朋友,又不相親,怎麼結婚啊?」
歐陽餘慶語塞。
「那我和她約會了?」歐陽氣呼呼的說。
「嗯。」曾可愛說,「多花點心思。」
歐陽把電話給掛了。
曾可愛聳肩,看著亞歷山大,「我們這周末去哪裡玩啊?」
「叔叔來嗎?」亞歷山大問。
「叔叔不來,叔叔要約會。」曾可愛說。
亞歷山大低頭玩玩具,玩了好一會才又抬頭問,「叔叔會和其他阿姨結婚嗎?」
「會的。」曾可愛點頭。
亞歷山大又低下頭,「媽咪,我什麼時候能叫爸爸。」
曾可愛蹲下,「你想要爸爸嗎?」
「我想要媽咪幸福。」亞歷山大說,「媽咪有老公幸福,我就有爸爸了。」
曾可愛鼻頭一酸,她摸摸亞歷山大的臉,說去上廁所,坐在馬桶上就紅了眼睛。
她發現她受不了,她受不了亞歷山大說要爸爸,她會很衝動的想要給他一個爸爸。
電話突然響起,曾可愛一看,蔣文理,她想了一下才接聽,「你好。」
「可愛,我是蔣文理。」
「嗯。」
「你怎麼了,聽起來聲音有點不對。」
「沒事。」曾可愛說,「你有事嗎?」
「哦,我想問你周末有空嗎,我有兩張話劇的票,想請你一起去看。」蔣文理說。
「我周末要陪我兒子,恐怕沒時間出來。」曾可愛說。
「那我們一起去遊樂園吧,帶你兒子一起。」蔣文理說,他知道曾可愛有孩子,但是現在是單身在海市。
他不在意。
曾可愛想拒絕,蔣文理說,「給我個機會吧,只是一起出來見個面,敘敘舊。」
「好吧。」曾可愛說。
如果蔣文理真的對她有同學以上的感情,也早點和他說清比較好。
也沒去遊樂園,文化中心有一場古典音樂會,曾可愛買了三張票,把時間地點發給蔣文理。
「這麼小的孩子聽的懂古典音樂嗎?」蔣文理說,「去遊樂園沒問題的。」
「欣賞美好,和年齡無關。」曾可愛說。
去聽古典音樂得正裝出行,亞歷山大穿上他的三件套小西裝,曾可愛也穿了一條偏正式的禮服裙,蔣文理眼前一亮,還以為她是為了自己特意打扮的,臉上洋溢著笑就迎上來。
「亞歷山大,這是我的同學,蔣文理,蔣叔叔。」曾可愛說。
「蔣叔叔好。」亞歷山大抬頭說。
蔣文理蹲下來跟他對視,「你好啊,小朋友。」
「小孩長的挺像你的。」蔣文理說。
「兒子像媽。」曾可愛說,「快開始了,我們進去吧。」
亞歷山大坐的住,專註看著樂隊的眼神和他媽媽一樣,在階段結束的時候鼓掌,十足一個小紳士。擔心小孩坐不住的蔣文理反而是坐不住的那個人,他經常性偷偷側頭,看曾可愛的側臉,音樂是什麼,他壓根沒聽進去。
音樂會結束,要退場了,蔣文理語氣輕快的提議,「我們去吃什麼。」
「可以麻煩你帶亞歷山大去一趟廁所嗎?」曾可愛說,她視線落在斜線的前方,「我好想看到一個認識的人,我去打聲招呼,等會過來找你。」
「好。」蔣文理說。
曾可愛快步向前,在音樂廳外面的迴廊里看到一男一女,雖然沒有親密動作,但是看得出來關係親近。
「簡吉安?」曾可愛喊道。
簡吉安正和袁珊商量去哪裡吃飯,猛一聽見被人叫大名,感覺心臟都要跳出來了,他反過頭去,看到曾可愛,心臟沒有落回原地,反而更是跳到喉頭上,「可愛。」
「開始看到你的背影,還以為是我眼花了呢。」曾可愛笑說,「這位是?」她看著他身邊那位女士,高挑美艷。
「我是他同事,我叫袁珊。」袁珊落落大方的伸手說,「你是?」
「我是他老婆的好朋友。」曾可愛說。
「這麼巧呢。」袁珊說,「啊,你千萬不要誤會什麼,上周我幫簡總完成了一件CASE,作為答謝他請我聽音樂會。」
「我沒有誤會什麼。」曾可愛笑說,她看著簡吉安,「人家幫你的忙,只請聽音樂會也太小氣了吧。」
「沒有,她自己說想聽音樂會,我就買票了,本來只是想請吃一頓飯。」簡吉安說。「你不要誤會。」
「我都說我沒有誤會了,你們以為我會誤會什麼?」曾可愛說,「只是單純的同事交際罷了。」
「是的。」簡吉安連連點頭,「你在職場上你就能理解,麗莎她沒上過班,她理解不了,要是知道肯定要小題大做。」
曾可愛點頭,「你等會就回家了嗎?」
「對。」簡吉安看了袁珊一眼后說,「她也有事,我這就回去了。」
「那晚上一起約吃飯吧。」曾可愛說,「好久沒和麗莎約了。」
「好。」簡吉安說。
曾可愛告別後轉身,袁珊看簡吉安的表情,嗤笑道,「瞧你那出息。」
「真是倒霉,怎麼就碰到她了。」簡吉安說,「別說了,我送你回去,我就回去了,不然回去交不了差。」
「你這點芝麻膽,學什麼出軌啊?」袁珊說,「現在來擔心交不了差,不是晚了嗎?」
「走吧。」簡吉安推著她走。袁珊到底意難平,到樓下非要讓他上樓,進屋后纏著他胡鬧了好久才放他走。
曾可愛找到亞歷山大他們,非常歉意的對蔣文理說,「本來要請你吃飯的,但是臨時有事,我們就先走了,下次再請你吃飯。」
「你就要回去了?」蔣文理可惜的說。
「實在對不起了。」曾可愛說。「亞歷山大,和叔叔說再見。」
亞歷山大揮揮手,曾可愛牽著他回去,在路上和尤麗莎約好晚上一起吃飯,尤麗莎很高興,但是聽到說要她老公也去,她可惜的說,「可是我老公他今天要加班。」
「加班嗎?」曾可愛說,「可我剛才在文化中心音樂廳這碰見他了,我說晚上一起吃飯,他都答應了。」
「是嗎?」尤麗莎的聲音一低,強打精神說,「他去聽音樂會了?不是一個人吧?」
「和他同事。」曾可愛說。「我是開車來的,不然當時就坐他的車一起回去了。」
「嗯,那他應該也快要回來了。」尤麗莎說。
尤麗莎掛了電話,去打簡吉安的電話,沒人接。
她沒有打第二個,只是心情低落下來,坐在沙發發獃,妹妹撲到她身上都沒感覺。
快五點,簡吉安才回來,他看著沙發上的尤麗莎,「你坐在那一動不動幹什麼?怪滲人的。」
「不是說晚上和可愛一起吃飯嘛?怎麼回來的這麼晚?」尤麗莎問。
「她和你說什麼了?」簡吉安警惕的問,「我和她沒什麼,就是單純的同事,一起聽個音樂會,正常的職場交際,後來她回家,我又回公司把事處理好了再回來的。」
「你緊張什麼?她什麼都沒說。」尤麗莎說。「你換身衣服,準備出去吃飯了。」
簡吉安看她情緒雖然有些不對,但還算穩定,如果曾可愛真的說什麼了,不會這麼平靜,於是什麼都沒說的就去換衣服了,兩家人約在小區商業街新開的中西餐廳,環境優雅,餐品好看。
「你就喜歡這種面子餐廳,東西看著好看,吃在嘴裡完全不是那麼回事。」簡吉安皺著眉數落尤麗莎不會定地方。
「這家的焗飯還是很地道。」曾可愛說,「開業的時候我和麗莎來吃過一次,她說你應該喜歡這個口味,還說要和你一起來吃呢,後來一直沒來嗎?」
「他工作忙。」尤麗莎說。
點了餐,除了亞歷山大和妹妹,沒有人在享受食物,簡吉安喝了兩口紅酒,就開始大肆的說他的工作,一邊是自己是多麼多麼厲害,一邊又說是多麼多麼累。
「再累我也會堅持的,我永遠記得我們結婚時你爸媽的嘴臉,我一定會讓他們知道,他們當初瞧不上我,是錯的。」簡吉安說。
「喝兩口就醉了,說胡話呢。」尤麗莎說,「別喝了。」
「你爸媽,真的,是我一輩子的傷口。」簡吉安說,他問曾可愛,「你知道她爸媽當初是怎麼對我的嗎?」
「我不知道。」曾可愛說,「但是人家養大一個心肝寶貝,要嫁人了,多囑咐幾句,也不算什麼。」
「他們傷害了我的自尊。」簡吉安說,「是,我沒錢,我是鄉下的,但是有一句話你聽沒聽過,莫欺少年窮,我現在拿這個年薪,不算失敗吧。」
「他們再如何,不也還是把女兒嫁給了你,也幫你們在海市站穩了腳跟。」曾可愛說。
「什麼叫他幫我們站穩了腳跟,是我自己,我自己站穩了好嗎?」簡吉安瞪眼說,「當初尤麗莎懷孕了,他把我劈頭蓋臉一頓罵呀?」
「我都說了我不喜歡套,讓她自己吃藥避孕,她自己不記得吃,怎麼最後都成了我的錯了。我還是負責任了,要不然我想那麼早結婚嗎?」
「你喝醉了。」曾可愛說,「不要再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