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蕭子意
篝火晚會,唱K,棋牌,各種各樣的喝酒遊戲。
同學會一直進行到深夜。
第二天是自由離去的時間,因為頭天晚上玩的太晚,大部分人上午都在補覺。曾可愛記掛著早點回去給亞歷山大一個驚喜,八點多就起床了。
小心的不驚動睡著的其他人,收拾妥當后出來。
在大堂看到歐陽餘慶,曾可愛是真實的驚了,她環顧四周,「你是在我身邊安監控器了嗎?」
歐陽餘慶搖頭,指指沙發對面,蕭子意一臉苦相的招手,「昨天鬱悶的一晚上沒睡,還不讓我去睡,聽他倒了一晚上苦水,不知不覺就天亮了。」
「你是要回去了嗎?我送你。」
「不用了,你們去休息吧,我打車走。」曾可愛說。
「沒事,我送你吧,不用擔心我疲勞駕駛,我現在晃一晃,還能聽到肚子里的咖啡聲。」歐陽餘慶說。「精神的可以再來兩晚不睡覺。」
「我也要去。」蕭子意說。「別讓我一個人待著,我太難受了。」
「他到底怎麼了?」曾可愛問。
「別管他,抽風了。」歐陽餘慶說,「一廂情願的在一段長的時間裡暗戀一個人,滿心以為自己出來就能追到,才發現佳人已經是別人的老婆了,心裡轉不過彎,等他發完神經就好了。」
「我已經這麼慘了,你還說我發神經,到底還是不是兄弟。」蕭子意煩歸煩,耳朵還帶著呢。
「你還想不想跟著去了,想跟著去就閉嘴。」歐陽餘慶威脅道。
蕭子意往嘴上拉拉鏈,「你們當我不存在。」
歐陽餘慶導航直接定位到西列碼頭,開過去得一個半小時,曾可愛坐在副駕上,蕭子意卧倒在後排位,「你開慢點,別把我顛吐了。」
「你要吐我車上,我車開到你家,我不要了,你給我買輛新的來。」歐陽餘慶說。
「越有錢越小氣。」蕭子意嘟嚷說。
曾可愛對歐陽餘慶做了尤麗莎的口型,歐陽倒是不意外她能猜出來,點頭后又聳肩,曾可愛回頭看一眼他,尤麗莎此生,說喜歡她的男孩子不知道見過多少,當年蕭子意的歪纏,也只是讓她覺得又一個口花花不對心的人。
原來這個口花花的人也隱藏著不為人知的深情。
曾可愛嘆氣,可見人和人的緣分,什麼時候遇見才更重要。
「昨天你們回去猜我老婆是誰了嗎?」歐陽餘慶裝作不經意的問。
「猜了,一個個的排除法,最後覺得,要不就是你在開玩笑,要不,最有可能的就是柳蕭蕭。」曾可愛笑著說。
「柳蕭蕭?」歐陽餘慶震驚臉,「關她什麼事?」
「畢竟那時候,你們挨的位置最近,而且柳蕭蕭也很漂亮不是嗎?」曾可愛說。「也許是上課看後腦勺看出感情來了也不是不可能。」
歐陽餘慶看她還笑,有些委屈,「就沒人猜你嗎?」
「猜我幹什麼?第一個就排除掉我了。」歐陽餘慶剛說出那句話時,她真的有心臟驟停的錯覺,倒不是以為他在說真的,只是就算是開玩笑,說出她的名字,也難免會增添一點麻煩,好在他沒有完全失心瘋。
至於其他同學的猜測,她都有辦法化解。
沒想到壓根需要她自己開口,她們就把她安排的明明白白,「在她們看來,我和你之間是地球和火星的距離,不可能的。」
「憑什麼呀。」歐陽餘慶說。「我就不能喜歡學習好優秀的人嗎?」
「當年某人明明說,最討厭成績好的女孩子了。」後排悠悠傳來一句話。
曾可愛抿唇笑。
歐陽餘慶特意往邊上的石頭上開一下,蕭子意從後排顛到差點摔下來,「你也太小心眼了吧。」蕭子意說。
「大家都是當句玩笑話。」曾可愛說。
「你也是當玩笑話嗎?」歐陽問。
「不然呢。」
歐陽悶悶開車,後來的車程也一直沒說話,到西列碼頭,歐陽才開口,「你準備什麼時候回去?」
「不用來接我。」曾可愛說。
「好。」歐陽餘慶也沒多說,起手發動,開走。
「不是,你真喜歡曾可愛啊?你想她當你老婆?」蕭子意趴在椅背上說,「你認真的嗎?就算真的喜歡,談戀愛就好了,當老婆,她一看就是那種會管的死死的老婆呀。」
「我打電話給彭越,讓他安排活動。」歐陽餘慶說,「歡迎你正式回歸花花世界。」
「正規活動啊。」蕭子意立馬來精神的。「不過你先拉我去服裝店買衣服,不能穿著這身皮去玩,不能人民隊伍抹黑啊。」
「你一直沒告訴我,你爸突然那麼決絕的就把你往部隊一扔?」歐陽餘慶問。「還不是好地,扔到那窮山僻壤鳥不拉屎的地方,從新兵蛋子開始練起,手機也沒收,工資卡也沒收,連包煙錢都不留給你,這也不像是要你靠著你舅舅的關係在部隊風生水起的意思啊。」
「哎呀別說了。」蕭子意倒向車椅背說,,「那會不大一嗎,剛考上大學,還正兒八經靠自己考的,心情不錯,整個放飛自我,我爸媽也高興,錢也給的大方,天天在外面呼朋喚友的玩,泡吧,泡妞,夜宵,喝酒,然後朋友帶朋友,啥人都有。」
「有一次玩嗨了,就別人給我遞了一支煙,裡頭有東西,當時我喝醉了,真不知道裡頭有東西,不然我不會接,我再怎麼玩,還是知道底線的。反正也不知道是那東西勁大,還是我身體敏感,第二天就進醫院了,再醒來,我媽媽哭啼啼的,我爸一臉鐵青。」
「我當時也是,我現在想都好笑,我還以為我在家呢,我醒過來沖我爸說的第一句話,你不是去出差了嗎?怎麼就回來了?我媽哭什麼呀?」
「不過那次我爸也沒打我,趁著我迷迷糊糊的時候就把我扔新兵營里去了。」蕭子意說,「真正的練新兵啊,你知道,我哪裡受得了這個,簡直是生不如死,但是求告無門,出不去,山溝溝里沒的車,你要靠兩條腿走,山裡還有狼,身上又沒錢,打電話,不管是打給誰,我舅舅我媽我爺爺奶奶我外公外婆,反正最後都接到我爸的手機上,他就一句好好表現,沒了。」
「前兩年我真的是過的苦啊,現在想想都要掉眼淚。」
「當時真的咬著牙根說老子出來就要跟他斷絕父子關係,我沒這個爹。」
「現在主意改了嗎?」歐陽餘慶問,「你不過你也真是太不當心了,一起玩的人心裡都沒數,還敢喝醉,要我說,你爸這麼做也對。」
「改了,要不怎麼說部隊是個大熔爐呢,我現在是又紅又專,正能量,中國夢,要我給你背一遍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嗎?」蕭子意說。
「你可閉嘴吧。」歐陽餘慶說。
「酒吧廁所都貼著,我也能背。」
「哈哈。」蕭子意爽朗的笑出聲,「不過後來我也覺出味了,可能是當時的我看起來太人傻錢多了,有人設套給我鑽呢。」
「要不是我爸來這麼一下,我可能也就廢了。」蕭子意說。
「那你這次回來就別和他們聯繫了。」歐陽餘慶說。
「早斷了。」蕭子意說,「那破大學,我爸直接給我辦的退學,然後在部隊里重新考的軍校,為了少做幾個俯卧撐和引體向上,我也是真的拼了,高分考入,我現在拿的是軍校文憑。」
「可以啊。」歐陽餘慶說。「這真是人不琢不成器了。」
「可以有什麼用。」蕭子意的情緒突然又直轉急下,「尤麗莎已經嫁人了,和我沒關係了,我每天靠想她撐過來了,我以後可怎麼辦啊?」
「行,等會讓彭越給你找個像尤麗莎的。」歐陽餘慶安慰說。
「再像,也不是她呀。」蕭子意說,「我的命運真的是太慘了。」
「我不回去了,我得讓我爸知道,他的獨斷專行,錯過了什麼。」
蕭子意到底也只在外面浪了一個十一假期,他爸發信息給他問他是不是又想重新參軍,他就夾著尾巴,乖乖的回去了。
他爸讓他去考警察編製,蕭子意就故意在意向中填了交警,最後去交警大隊報到上班了,蕭爸爸得意對老婆說,「你看,你擔心兒子做刑警不安全還怪我,我要他去做刑警,他偏不會去的,還是個小孩。」
「也是我兒子傻才會被你欺負。」蕭媽說,「這麼急著讓他上班幹什麼,我這一晃眼就是幾年沒見著兒子,你不心疼,我還心疼呢。」
「他白天上班晚上就回來了,你心疼什麼。」蕭爸不理解,不過他也知道,老婆溺愛孩子不是一天兩天的,算了,只要大是大非把持住,隨她去了。畢竟當年他要送兒子去軍營,老婆再捨不得也沒說個不,自己親自去跟大舅哥說的要好好看住兒子。
不然舅舅疼外甥,岳父岳母疼外孫,老婆不站在他這邊,蕭子意那幾年軍營就是白待了。
放假回來,曾可愛發現歐陽餘慶又倦怠了,上午來公司露個面,下午就不見了,曾可愛知道,但她還真的沒時間去盯著他上班,公司一大堆事外,她心裡還有個想法。
曾可愛約姜娜娜在外面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