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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九章 兄友弟恭曹家子

  等到後院正廳的時候,蔡嫵還沒進門就聽到裡頭一陣鬨笑聲,不由腳步遲疑,眼帶猶豫地看向門房。門房沖她笑笑后安撫說:「夫人稍待,小的這就進去稟報大夫人。」


  蔡嫵略帶緊張的點點頭,看著門房進去的背影不自覺的絞了絞帕子:這就是她以後的主要交際領域了。許都城達官貴人不少,但她以後要打交道的主要還是這些貴婦。和曾經那些官員夫人不同,這會兒伏皇後跟她夫君是沒什麼差別,明眼人都知道許都當家的是姓啥,所以有些事情咱明著不能說,但暗地裡誰都明白走夫人路線時,找丁夫人比找皇后更管用。


  門房進去轉了一下,立馬又出來,對著蔡嫵打了個:「您往裡面請」的手勢后謙恭地笑著小聲解釋:「夫人不必緊張剛才之事。那大夫人她們在說老爺的笑話。夫人自可安去。」


  蔡嫵點點頭,丟給杜若一個眼神以後,自己穩穩呼吸,跨進了正廳。正廳最中間的主位上坐著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婦人,端莊慈祥,此刻正笑意盈盈地看著行禮的蔡嫵。


  蔡嫵行禮低頭之際,用眼角餘光掃了掃自己身周幾人,不由暗暗叫苦。她是只知道曹操老婆多,姬妾多,但還從來不知道有這麼多。按著規矩能上廳有座來受她這一拜的絕對都得是夫人,不能是姬妾。但饒是如此,這一眼打量過去,在座的光夫人也是一把手數不過來的。


  好在來前蔡嫵專門問了郭嘉:曹公的夫人那麼多,這哪個是哪個好歹得給她說道說道,省的到時候弄混了鬧笑話。郭嘉回答相當簡潔:「丁夫人不用說,你一看位置就知道。其餘幾位夫人里年近三十,風韻不減的是卞夫人;和你年紀相仿的是環夫人;最窈窕婀娜的是來夫人。打扮最艷麗的是尹夫人。你最容易忽略的是杜夫人。」


  這會兒蔡嫵依著這句話對號入座,還真讓她一下子就分清在座眾夫人里哪個是哪個了。在給丁夫人行禮,卞夫人等人見禮后。丁氏笑盈盈地指指自己身側的座位,聲音柔柔地開口:「慧儇,來坐這裡。」


  蔡嫵愣了愣,偷眼看看幾位夫人面色正常才輕舒口氣,謝座依著丁氏,雙手扣攏,微低著頭,像等待面試的大學生一樣,心情忐忑。主考官不發文,蔡嫵就絕不多說一句。


  不過也改著蔡嫵今天長見識,她剛落座就覺得廳里幾道目光「刷刷刷」全集中在了她身上,盯得她渾身發僵,汗毛直立。蔡嫵正詫異這到底什麼狀況,就聽脆生生、活潑潑、如出谷黃鶯一樣的嗓音響起:「這就是咱們祭酒大人的夫人?眾位姐姐可看出什麼門道了?」


  蔡嫵聽了眉角跳跳地抬起眼:說話的這位是來夫人,正笑得揶揄地悄悄瞧她。蔡嫵額角不禁黑線:果然她在外面那種待宰羔被圍觀的感覺不是幻覺,而是幾位曹氏夫人真有看稀有動物的心情。她就納悶這到底是哪門事情不對頭,讓她陷入這般境地了。


  來鶯兒話落後幾位夫人輕聲笑了笑,尹夫人捧場的介面問:「姐姐是個愚鈍人。鶯兒妹妹看出什麼了?」


  來鶯兒眉眼彎彎地笑著輕聲說:「自然是天生麗質。讓郭大人魂牽夢縈嘍。」


  蔡嫵聞言臉色「轟」的一下變紅:她倒不是多害羞?只是被領導夫人這麼揶揄多少有些難為情。


  倒是身邊丁夫人善解人意,擺擺手壓下幾位夫人的笑聲。轉頭看著蔡嫵柔聲解釋:「鶯兒這張嘴就是不饒人,慧儇不必放在心上。只是她說的倒也不全是玩笑。慧儇昨日剛來,還不知道奉孝在許都都幹了些什麼吧?」


  蔡嫵睜大眼睛老實地搖搖頭:她除了知道他縱酒熬夜還真不知道他辦過其他事了。


  丁夫人眉梢微挑,語帶輕笑:「慧儇是不知道,從你還在來許都的路上時,這許都就有不少人盼著你趕緊進城了。司空府角門門檻更是天天被那些許都的夫人們踩著,就為了打探你到底什麼時候能來許都。」


  「……夫人們?」蔡嫵難以置信地眨巴眨巴眼,一副「求解惑求詳情」的模樣。


  丁夫人故意遲疑了下,掉掉蔡嫵胃口后才不疾不徐地回答:「對呀,夫人們。你還不知道許都從奉孝來了以後有多熱鬧?從妙才他們開始,文到元常、公達、文若、仲德,武到文謙、公明、曼成、文則。要是哪一個沒有被奉孝抓著到大醉一場,那他夫人必然能燒香叩拜,謝天謝地。」(作者註:鍾繇:字元常。奉天子出長安。曹操到都許后,任侍中。李典:字曼成。曹操麾下最年輕的武將。)

  蔡嫵聞言眉角抽搐,在心裡暗自把郭嘉罵了八遍:你個不著調,不省事,凈給我添麻煩裹亂的混蛋,我這還沒來許都站住腳你就讓各家夫人這麼惦記上我,你……你……你腦子裡都是裝的豆腐嗎?


  丁夫人見蔡嫵表情不愉后又安撫地拍拍蔡嫵的手:「不過慧儇也不必掛心。這些夫人也就是說說而已,實際上私心裡對你羨慕不得了呢?」


  蔡嫵又蒙了:這丁夫人說話怎麼跟說相聲似的。這包袱抖的,看似溫溫柔柔,不疾不徐,實際上她說話很有一套,光中間停頓就能讓話題懸念迭出,把人心情吊的一起一落。


  丁夫人卻笑眯眯地指指卞夫人,回身對蔡嫵說:「前一陣子奉孝趁著和老爺打賭的機會,把老爺窖藏在司空府的幾壇好酒給敲了去。老爺因為這事找秀兒訴苦。秀兒給他的出點子就是給奉孝賜幾個舞姬歌姬,也讓他瞧著如花美眷,沒那麼多閑暇煩擾其他人去。」


  蔡嫵聽完,眼睛一眯,微微轉身看向卞夫人。


  卞夫人估計沒想到丁夫人忽然當著蔡嫵的面提起這種事,一時沒有反應過來,臉色倒是變得比蔡嫵還僵硬。她在輕輕地咬了咬唇以後抬頭看看蔡嫵,很是無奈地跟蔡嫵解釋說:「那會兒老爺倒真想給安排幾個舞姬的,不過後來這事已經作罷了。聽老爺說,奉孝先生當時那意思好像是:您這舞姬給了以後管得著管不著我可是一說呢。您可別做賠本買賣。不過您給我也成。那我正好省了找人喝酒時看酒娘的功夫了,以後直接把人抓府邸去,即有好酒又有美人,倒也是一樁樂事。」


  蔡嫵聞言舒了口氣,就聽環夫人聲音輕柔地淡笑著說道:「呵,奉孝先生好酒倒是好的雅緻。想來平日也是個風趣人。哎,對了,聽說奕兒今年也有五歲了,平日是像奉孝先生多些還是像慧儇妹妹多些呢?」


  蔡嫵眼睛閃了閃,面帶感激地看了眼環夫人:這位剛才那話不著痕迹轉移話題,算是替她解了個小圍。任誰也不願意繼續在老公有沒有收舞姬這個話題老打轉。於是蔡嫵很自然地臉上浮笑,滿是無奈地介面:「長得像我多些。不過性子……有些……」


  來鶯兒眨眨眼,聲音脆爽:「我們明白了:這郭公子性情八成是跟郭大人父子相繼吧?」


  蔡嫵點點頭:「還好只奕兒一個像他爹。要是照兒也是這麼性情的,那我們家可就真的……」


  「照兒?」丁夫人挑挑眉疑惑地重複,「是個姑娘名字?」


  蔡嫵點頭,面含笑意:「是啊。是我女兒。叫郭照。」


  尹夫人聞言聲有詫異:「你還有個女兒啊?多大了?」


  「七歲了。是個頂倔強的小姑娘。平日懂事省心,不怎麼說話。哎,我覺得我們一家子話全都落在他們爺倆身上了。到了我和照兒這裡,就只有聽著的功夫了。真是不知道我們娘倆是不是欠了他們的?」


  「慧儇妹妹快別這麼說了,你姑娘是個不怎麼愛說話的,你就知足吧。你看在咱們司空府這姑娘們……」


  蔡嫵和幾位夫人的話題終於從郭嘉身上轉移到各自育兒經那裡在座的幾位,除了來鶯兒沒有孩子,其餘就算是丁夫人也是養了曹昂的,一群媽媽往處一湊,倒是頗有共同語言。


  話題從育兒經跳到各自孩子的性情,再從孩子性情跳到當媽以後怎麼保養自個兒,等話題已經已經被歪樓歪得離郭嘉那邊十萬八千里遠,蔡嫵才總算舒了口氣。跟著幾位夫人笑談也算融洽,等到時辰差不多的時候,蔡嫵打算起身告辭時,正廳門外傳來一陣紛沓的腳步。


  先是小曹植衝過來給丁夫人見禮,抬頭髮現廳里還有個陌生的蔡嫵。疑惑了下,規規矩矩地給郭大人夫人見禮。隨即扭頭一把撲進卞氏懷裡,緊接著曹丕,曹彰邊爭論邊一身汗味兒的進來。最後才是笑呵呵地踏進廳里的曹昂。


  丁夫人見到孩子的時候臉上自然而然的浮現出一股慈祥之情,在受了曹昂等人的禮后,很奇怪的問:「今兒怎麼結束那麼早?不是沒到時候嗎?」


  曹昂笑著揉揉曹丕腦袋,被曹丕氣呼呼一扭頭躲過才解釋:「是二弟可能累了,今天就先結束了。」


  曹丕聞言抬頭瞪了眼自家哥哥,然後沖著自己三弟不服氣齜牙:「才不是我累了。大哥不用如此,輸了就是輸了。下次再比,我肯定不輸給你。」


  曹彰眉間帶著得意反駁:「這話你上次就說過了。可你這次還是沒贏我。你可是哥哥喲。輸給弟弟很難看的。」


  曹丕被噎了一下,轉身瞄了眼在自己母親懷裡撒嬌的曹植:「那是因為這次老四在一旁嘰嘰喳喳攪了我心神。下次咱們……」


  「我沒有!」正跟卞夫人嘀嘀咕咕說自己三哥是怎麼贏了二哥的曹植聞言一下子反應過來,一副委屈之色的為自己開脫。


  曹丕瞪了自家四弟一眼:「你閉嘴。下次我跟你三哥打的再厲害,你也不許瞎吵吵。」


  曹植聽了嘟著嘴,可憐兮兮地把目光投向曹昂。曹昂一把扳過曹丕的小腦袋:「行了行了,都彆氣著了。不就是輸了一場比試嘛。你文課不是比三弟好嗎?下次跟老三比文的。」


  曹丕聽了眨眨眼,想了一下後點點頭,臉上掛起一絲笑意。可因為剛才一直綳著臉,自己這會兒猛然轉變表情,又覺得不夠穩重,於是面上就出現一種想笑不笑,想綳不綳的古怪表情。讓丁夫人不遠的蔡嫵看了不覺有些可樂:這娃剛進來的時候她真心覺得這孩子性情不討喜,怎麼跟個比自己快小一半的弟弟計較呢?可剛才他那副表情露出來的時候,她又覺得有意思:到底還是個孩子,爭強好勝也是小孩兒常有。


  不過曹昂這話倒是讓曹彰不幹了,曹家三公子不滿地咧著嘴:「比文?文有什麼好比的?比贏了我你又能怎麼樣?在父親出征時當五經博士嗎?」


  曹丕聞言,「唰」的一下把目光又投向曹昂。曹昂揉著額角輕咳一聲,很無奈地看看兩個弟弟,滿是打商量語氣的跟曹丕說:「要不,晚些時候我跟父親說,給你請個專門的武席先生教你使劍?」


  曹丕眼一亮:「一言為定!大哥可不許食言。」


  曹昂點點頭,正要示意曹丕用不用擊掌定約,就發現自己袖子被三弟抓住:「大哥那我呢?」


  曹昂挑挑眉,呵笑著拍拍曹彰肩膀:「你呀?你什麼時候把論語篇全部背誦下來什麼時候給你再請武席先生。」


  曹彰聽了小臉一垮:「子曰子曰,孔夫子說了那麼多話,誰能一條條背下來?」


  「我能我能。三哥我可以的。你要跟我一起溫課嗎?」曹植在一旁一臉真誠地邀請,曹彰先是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隨即眼珠轉轉,開始哥倆好的答應自己弟弟:「行啊。四弟。明兒哥哥就跟你一起溫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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