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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七章 惱夫婿蔡嫵立威

  緊隨秦東後頭的柏舟也跟著湊過頭來,一見裡頭情形,立刻垮下臉來。剛要斟酌著替他家先生說上幾句話,就見蔡嫵已經放開兒子義女的手,緩緩地朝郭嘉榻邊走去。負責叫郭嘉起床的五子見此也不敢多話,只悻悻地退到一邊裝隱形。蔡嫵到榻邊伸手推推郭嘉,發現榻上人沒反應,不由皺著眉聲音柔和地輕嘆一聲:「嘖,怎麼喝這麼多?這都成什麼樣子?奉孝……醒醒……奉孝……」


  喚了幾聲,郭嘉出了轉了個身以外其他一點兒要蘇醒的徵兆都沒有。蔡嫵很是無奈地笑了笑,轉身對著秦東很有賢妻良母模樣的問:「府上可有沐浴用的熱水?」


  秦東慌不迭的點頭:「有。知道算日子夫人應該今天到,所以香湯熱水都一直備著呢。」


  蔡嫵聽了滿意地笑笑,相當賢惠地吩咐一句讓眾人誰都想不到的話:「柏舟啊,既然有熱水那就伺候你家先生沐浴吧。瞧這喝得醉醺醺的,渾身酒氣。看著跟多少天沒洗澡似的。」


  蔡嫵聲音落地,柏舟就是一陣傻眼,晃晃腦袋后結結巴巴地問:「主……主母,先生這……還沒醒呢。」


  蔡嫵很無辜很認真地點點頭,接著理所當然地回答:「對呀,要不我為什麼讓你伺候著沐浴呀?」


  柏舟噎了噎,滿腹無語地看看自家先生,一步一遲疑地走到郭嘉榻邊:「先生……先生……」


  郭嘉這回到很給面子地睜了睜眼,瞧瞧四周,腦袋一歪嘟囔了一句:「我肯定是在做夢」后,又昏睡過去了。柏舟徹底沒轍,一手架起郭嘉,沖著門口董信招呼:「阿信,來搭把手。」


  然後倆人很是艱難地把醉的人事不省的郭某人架到隔壁浴房。秦東已經派人把沐浴的布巾,熱水備齊抬來,一個帶有沐凳的大浴桶已經被灌滿水。董信和柏舟倆小年輕,硬著頭皮邊祈禱這人趕緊醒來邊極不自然地脫下他外袍、中衣。到只剩裡衣的時候,柏舟和董信開始互相大眼瞪小眼:這最後一層脫了,師父(主母)不是就要真的把人扔浴桶里吧?會溺斃的!


  好在蔡嫵沒讓人家糾結太久就直接進來了,掃了一眼被扔在地上的衣服后,拿下巴指著浴桶示意,一臉詭異笑容的示意柏舟和董信:「都這樣了還愣著?把人放裡面呀。」


  柏舟眨眨眼,又眨眨眼,和董信對視一眼后終於確定自己不是幻聽:敢情主母壓根兒不在乎脫完沒脫完衣服,人就是存心整人的。得,這是人兩口子的事,讓幹啥就幹啥吧?咱往裡扔人的時候小心點,別真出什麼事了。咱辦完就趕緊走人,絕對不讓先生看見是誰扔的。


  於是郭嘉就很悲催很得報應的被架著投到浴桶里,在嗆了幾口以後,人被水一激,腦袋隨之清醒。郭嘉開始睜眼霧煞煞地瞧著自己所處環境,在抬頭看到正堵在門口的蔡嫵以後,恍然大悟,操著略帶沙啞的嗓子跟蔡嫵說:「阿……阿媚?你怎麼今天就到了?」


  蔡嫵一臉溫柔到極點的笑意走到郭嘉身邊,把小手往郭嘉肩頭上一搭,邊不輕不重地揉捏邊把腦袋湊在他脖頸處,呼吸灑在郭嘉耳畔,聲音旖旎如絲:「妾身不是擔憂夫君嗎?瞧,這才來許都多長時間,人就瘦了那麼多?妾身看著可是心疼得緊呢。」


  郭嘉先還頗為舒服地享受了下自家夫人的按摩,待聽到夫君那個詞以後,後背條件反射地生起一股白毛汗,扭頭眨眼盯著蔡嫵,底氣不足地問:「阿媚,你……才來許都,碰到什麼……不順心了?」


  蔡嫵一副純真表情的搖搖頭:「沒有啊。就是覺得許久未見,想你了唄。」


  郭嘉不甚確定地「哦」了一聲,舒口氣回頭看著浴盆里的升起的霧氣,腦子裡唰唰地轉著念頭。他身後蔡嫵拿捏著力道不輕不重地揉著他肩背,然後趁他沒防備的時候冷不防地問了句:「許記酒肆的酒娘是最漂亮的嗎?」


  「不是。康記的……」郭嘉話答到一半猛的反應過來,呼地一下轉過身,卻見蔡嫵已經停下動作,一副似笑非笑表情地瞧著他:「不是許記的?是康記的最漂亮是吧?哎喲,不簡單呀夫君,一個月,三十七家酒肆,您不光知道哪家酒好,還能摸清哪家酒娘長的好。您夠忙的呀。可不得累著?」


  郭嘉聽了詫異地睜大眼睛,然後也不及追究蔡嫵到底哪來這些訊息的,只很識時務地乖寶寶狀低頭,聲音期期艾艾,委委屈屈:「阿媚,那不是你沒來許都,家裡沒酒嘛。下次再不敢了……」


  蔡嫵挑眉低笑一聲,趴低身子挨上郭嘉肩頭,手撫上郭嘉胸口輕輕勾畫,嘴唇湊在人耳根處輕吻了幾下,邊撩撥人邊吐氣如蘭地問:「下次不敢了?那這次呢?夫君說該怎麼罰呢?」


  郭嘉酒勁兒為全過,這會兒人又泡在熱水裡,兩個月規規矩矩沒親近女人這會兒被他夫人這麼「調戲」簡直堪稱受罪,在水中一把握住蔡嫵的手順著小臂摩摩挲挲往上走。


  蔡嫵眉眼彎彎地眯了眯眼睛,就著郭嘉姿勢攀上他脖子輕輕,空出來的一隻手在郭嘉腰側打旋畫圈,等到郭嘉呼吸節奏變化后蔡某人又相當不負責任地利落地直起身,在郭嘉不解的目光中給了他一個燦爛如花的笑顏:「夫君既然不說怎麼罰,那妾身也不好自作主張,正巧啊,妾身看夫君這外袍什麼的一身酒氣也該洗了,就趁著現在我拿出去著人洗了吧。」


  說完蔡嫵一扭身,撈起郭嘉的外袍中衣,拉門頭也不回出去了。留下郭嘉一個人在浴房裡輕喊:「阿媚……你先別走……哎,你等等,你好歹給我留件能穿出門的啊……」


  守在浴房一直等著的杜若見蔡嫵抱著郭嘉衣服出來不覺抽了抽眼角:姑爺再怎麼不拘禮節也絕對沒有穿著濕淋淋裡衣到處亂晃的習慣,姑娘,你這招真是……也忒狠了吧?


  蔡嫵抬眼看到杜若表情后板著臉往浴房看了一眼,對郭嘉喊聲裝沒聽見:「讓他先泡著吧。等半個時辰以後再讓柏舟給他送衣服來。哦,對了,等完事後記得讓董信給他把把脈,這陣子他在許都的日子過得想也不會正常到哪去。讓阿信給他扎幾針調理調理。還有,這泡大半天別著涼了,先去吩咐廚房備下薑湯吧。」


  杜若諾諾地點頭,心有不忍地看看房門方向,心裡暗自嘀咕:瞧著又是泡水又是扎針的。估摸著姑爺的薑湯喝完,就該是被戒酒幾個月了。嘖,姑爺,這真不是我們不幫你,是您自個兒撞槍上了,您什麼時候惹姑娘不好,就偏偏她這陣情緒不穩定時犯事兒……唉,您自求多福吧。


  蔡嫵這頭把郭嘉扔浴房裡以後自己就叫了秦東來,沒讓人家干站著而是很和善地跟人嘮家常,從秦東籍貫開始,一直嘮到參軍緣由、家人生活,後來甚至說起了秦東之前跟在戲志才身邊的種種。秦東一時沒留意,話趕話地道了一句:「大人跟戲大人很像。夫人,您來了許都就好說了,您可千萬得勸著點大人,不能讓他像著戲大人那樣熬神。」


  蔡嫵眨眨眼:「熬神?」


  秦東點頭解釋:「旁人都說秦東運氣好,跟著的兩位大人都是脾氣隨和的主兒,不怎麼愛理事不怎麼愛計較的主兒。可秦東眼瞧的真真兒的,大人平日看著是凈飲酒作樂,像啥正事沒幹的樣子。可他來許都一個月,秦東估算了一下,除了開始頭一天大人因車馬勞頓,早早歇息。以後二十七天,大人書房裡的燈就沒有在四更天以前熄過。您說,這……」


  秦東話說到一半發現身邊情形有點不對頭:不光是屋裡忽然沒聲音了,連他身邊只有一面之緣的董信都在殺雞抹脖地沖他使眼色。秦東不明所以地眨眨眼,心裡滿是納悶:怎麼了這是?他話說的絕對好心好意,怎麼一個個都這反應啊?而等他抬頭一看蔡嫵臉色,秦東悟了:說不好他剛才好心辦壞事,不定哪句話戳到了夫人的肺管子了。


  秦東很識相地閉了嘴,低下頭開始秉著少說少錯原則地扮沉默。蔡嫵眼睛閃光,輕聲呵笑著隨口問了幾個秦東家常后,也不刁難他順勢讓他退下了。


  只是秦東前腳離開,後腳蔡嫵就把臉色拉的跟門板一樣。扭頭咬牙切齒地對柏舟說:「我剛跟你說是什麼時候給你家先生送衣服的?半個時辰是吧?剛聽秦東那意思,你家先生這陣子累得不輕啊,還是讓他多泡會兒,好好解解乏吧。柏舟,這事你不用管了,先去跟著秦東看看府里的情形,然後把咱們東西安置好。至於你家先生那裡,有我就成了。」


  柏舟眉角抽搐,給杜若杜蘅一個各使了一個眼神后緩步退出。杜若接受到柏舟示意,正要上前安撫下蔡嫵,就見蔡嫵「唰」的一下站起身,一手一個拉起郭照和郭奕:「走,咱們去看看這許都新家是怎麼布置的?」


  郭照低眉順眼,一言不發地任由蔡嫵拉著往外走。郭奕很不滿意地輕哼一聲:「娘,為什麼爹爹還沒沐浴完?他都不想奕兒嗎?他連奕兒面還都沒見著呢?」


  蔡嫵抓抓兒子的手:「奕兒別著急。等會兒咱們把新府逛完了,你爹爹就該出來見你了。」


  郭奕懷疑地眨眨眼,最後還是聽話的讓蔡嫵拉著他逛園子去了。


  過了有六刻鐘的功夫(大約一個半小時),蔡嫵才算是全部溜達完院子,順了心氣。把孩子交給杜若自己抱著衣服去往浴房裡頭送。剛推門見到裡頭情形蔡嫵就「撲哧」一下樂出聲來:浴房裡郭嘉眉發皆濕,但人卻很老實還呆在浴桶里。拿兩手撐著桶沿,一臉怨婦委屈之色,正眼巴巴看著門外。這會兒見蔡嫵推門進來,眼睛一亮,可憐兮兮地喊:「阿媚……我改了……你給我遞件衣裳讓我出去唄?」


  蔡嫵掃了眼浴桶四周,沒有一絲水漬。郭嘉竟然真的老老實實在水裡窩了這麼長時間,蔡嫵上前幾步把手放桶里試了試水溫,不由哭笑不得:這水沒一絲熱乎氣了。郭嘉居然還挺悠閑地呆在裡面,他是不是又欠抽啊?

  「讓你泡著你就真泡著?你什麼時候這麼聽話了?」


  郭嘉眨巴眨巴眼睛,低頭聲音弱弱地辯解:「這不是你存心要罰的嗎?我出來你等會兒不得氣性更大?」說著扯過蔡嫵的手攏在手心偷眼瞟著她表情小聲試探地問:「氣消了?能放我出去了?」


  蔡嫵「啪」地一下打掉他爪子,扯過一條幹布巾兜頭就扔郭嘉臉上:「別貧了。趕緊出來。奕兒還等著見你呢。還有,跟你說件事,你多了個女兒,叫郭照。」


  剛出浴桶的郭嘉估計是被泡的腦袋迷糊,再加上蔡嫵這話說的沒頭沒腦,郭嘉一時誤會,差點沒腳下打滑又栽水裡:「阿媚,我發誓這輩子除了你,我沒碰過其他任何女人。根本不可能有什麼女兒一說。你聽我說,她……」


  蔡嫵白他一眼哭笑不得:「你說什麼呢?誰說是你私生女了?是我沿路認了個小姑娘做義女。你緊張個什麼勁兒?真是的。自己換吧,不管你了。」說完蔡嫵竟真的把衣服都仍在桶沿上,頭也不回的拉門出去了。留下郭嘉一個人在裡頭傻眼:這……這是怎麼了?怎麼他夫人兩月不見開始變得喜怒無常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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