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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情勢所迫認乾親

  後來事實證明,這位被大娘叫大誠子的小夥子還真的是個熱心腸,雖然說話磕磕巴巴不太利索,但人辦事真的挺靠譜。在聽到大娘把事情緣由解釋清楚以後,立刻點頭表示:「大……大娘……您……您放心,我肯定……肯定把口信帶給……蔡……蔡公。」


  老大娘很樂呵著點頭,轉身跟蔡嫵說:「你看,大娘說的沒錯吧?」


  蔡嫵笑笑,趕緊上前一步給這位劉姓大哥施禮答謝。


  淳樸小伙一下紅了臉,退後兩步,手腳局促,低著頭更加磕巴地說:「這這……這沒啥。我……我……我也是能幫就……就幫。不過……蔡……蔡公會不會信我……不好說。姑娘……你……你有信物沒?」


  蔡嫵一琢磨,也是這樣,自家阿公不見信物恐怕也不會相信一陌生人口信。於是蔡嫵手一抬,摘下耳邊一個明月璫遞給劉家大哥:「那就勞煩劉大哥在傳信時把這個給我阿公看。他見到自然就信你。」


  大誠子忙不迭地收好,小心放進袖口,看看天色,就跟大娘和蔡嫵告別了:他是能在宵禁前趕到,但是如果趕到后辦完事不能找到一個合適的住處,他一樣要被當流民關起來。得快去快回才行。


  老大娘見事情辦妥,邊送大誠子出門邊囑咐他說:「你回來就不用開鍋起灶,記得去大娘那裡吃飯。狗子正好要出獵回來了。大娘到時候給你們燉肉。」


  大誠子滿口答應,帶著憨憨的笑意沖著老大娘和蔡嫵揮揮手,背著小包袱一路小跑往城裡去了。


  等他人走走遠了,老大娘才轉身對蔡嫵感慨:「挺好一小夥子,就是因為家窮,說話又不利索,到現在還沒找到媳婦兒,可惜了呢。」


  蔡嫵一愣:「大娘,您這是……」


  老大娘一拍腦袋:「哎喲,糊塗了不是?你說你一沒及笄的姑娘我跟你說這幹嘛?被臊著了吧?都是大娘不是,人老了,就容易顧前不顧後。不說了不說了。走走,跟大娘回家,大娘給你熬粥喝。」


  蔡嫵咧嘴一笑:她還真是個熱情樸實的鄉間小老太太。兒子常年出外,她一個人在家呆著難免孤獨,不然也不會每天跑去集市以賣綉品消遣光陰。她心眼很好,熱情,直爽,連對她這樣認識才兩天的人都能掏心掏肺,現在看她的剛才那些顧忌和矛盾,倒有些無謂了。


  到了大娘家以後,大娘很快就給蔡嫵張羅出飯菜,上桌時,老大娘還挺感慨:「老婆子今年五十有六了,老頭子去的早,就留下一個兒子。家裡人丁少,平常也沒什麼客人,就大誠子和狗子關係好,常來坐。嫵丫頭,你能來陪大娘說話,大娘高興啊,打心眼兒里高興。來來,多吃點,多吃點。姑娘家家長那麼瘦,將來不容易生養的。」


  蔡嫵聽前頭一段還挺感動,聽到后一句,臉色「唰」的一紅,低著頭,哭笑不得:「大娘,你說什麼呢?」


  大娘先是一愣,隨即呵笑:「不說生養,不說生養。女兒家臉皮薄。大娘給忘了。你趕緊吃,吃完了大娘給你準備洗澡水去。」


  蔡嫵立刻起身:「不用那麼麻煩,用溫水隨便擦擦就好。」


  哪知老太太卻一下綳起臉:「那怎麼行?來了這裡,大娘不能讓你胡亂湊合。聽我的,等會兒大娘怎麼說你就怎麼做。實在過意不去,你就在大娘燒水時搭把手。」


  蔡嫵聽罷一想:這樣也行,好歹不算白吃白住。


  結果等吃完飯,老大娘真去燒水的時候,蔡嫵才恍悟她所謂搭把手是啥意思:就是陪她聊天。她在灶台前燒水添柴,蔡嫵就跟在一旁跟她閑話絮叨。兩人從做飯用料,講到老大娘家養雞幾隻,再談到米糧價格,最後乾脆比較起自家院子大白菜跟集市上賣的哪個比較好吃。沒旁人蔘和,娘兒倒是聊得挺高興。一點代溝感都沒有。而且蔡嫵發現這老太太特別像她家裡從小帶她的李媽,人豪爽利索,但絕對不缺心眼兒。粗中有細,你看她說話說得前後不搭,仔細一琢磨,人家說的話糙理不糙,還真是那麼回事。


  等洗澡水燒好,大娘和蔡嫵一起提著桶到屋子添水,大娘已經跟待自己閨女一樣把皂角衣服都張羅好,放木板上。然後囑咐好久才出去給蔡嫵帶上了門。蔡嫵泡在澡盆里,望著氤氳的水汽,深吸口氣,癱靠在木桶壁上:即便是在亂世,即便這次出行讓她看到了無數的黑暗與醜陋,但是大娘今天還是讓她回想到了一些她漸漸遺忘的美好。這世道有很多無奈,很多磨難,也有很多罪惡,很多不公。壞人有,強人有,匪人有,但更多的還是好人。像大娘這樣的好人:或許明天到了客棧,她得跟她阿公好好說說,能不能在學了手藝綉活以後,不斷掉這層聯繫讓蔡家以後也跟大娘保持溝通。這樣大娘既能通過蔡家搭上衛成這條線,又能讓蔡家可以直接透過大娘這裡獲取更多綉活技藝。


  而此刻被她念叨的蔡斌正在客棧房間里來回走動著,一次又一次望著樓下客棧的路,焦躁不安:天都要黑了,怎麼阿媚還沒回來?不會是出什麼事了?聽說今天集市上有惡霸行走,不會是……不行,得去找衛老弟幫幫忙。


  蔡斌想著就正要出門呢,薛哲忽然跑進來,上氣不接下氣:「東家,來了……」


  「阿媚回來了?」


  薛哲擺擺手:「不……不是二姑娘,是……是潁陽家裡來信了。」說著薛哲往袖子一掏,遞給蔡斌一個錦囊,蔡斌急躁地轉到桌案前,錦囊倒下,掉出一個絲帛和一折紅帖子。


  蔡斌撈起絲帛一目十行看完后不由心火直冒。「啪」得合上絲帛,望向薛哲:「誰送的信?」


  薛哲一愣,驚詫錯愕:「是……是少東家身邊的薛遠。東家,可是薛遠他辦事不利了?」薛遠是他兒子,自管休走後就被提拔到蔡平那裡,這回也是蔡平派來送信,難道……出什麼事了?

  蔡斌聽后臉色緩和了下,對薛哲搖搖頭:「沒事。先找阿媚要緊,你在這等會兒,我去趟衛府,看看……」


  話沒說完,林中手裡拿著個耳墜匆匆走進來了:「東家,外頭有個叫誠子的年輕人,帶著二姑娘信物說要見東家。」


  蔡斌一看他手裡東西,立刻變了顏色:「快快,快讓他進來。」


  林中又趕緊出門請人,片刻后,大誠子站到了蔡斌面前,很是局促地磕磕巴巴道:「蔡

  ……蔡公,令愛在……在典家大娘……家裡。您不用……不用擔心。」


  蔡斌一聽:典家大娘?那是誰?


  薛哲眼睛一眯,上前一步走到誠子身邊,往誠子手裡塞了個荷包:「勞煩這位兒小哥跟我家東家好好說說。」


  大誠子那個緊張喲,趕緊把荷包往回推,一邊推一邊磕磕巴巴把事情經過給在場人說了一遍。說完以後就憂愁地望著又回到自己手裡的錢幣,僵不愣登,不知所措。


  蔡斌聽罷倒是沉吟片刻,笑模笑樣走到劉誠子身前,把荷包塞他懷裡:「壯士不辭辛勞為我們父女傳遞消息,蔡某感激不盡,一點意思,不成敬意。壯士務必笑納。」


  劉誠都傻了,似乎完全沒想到這人怎麼這樣,不就是給他傳了句話?沒啥了不起,怎麼非得給謝禮?

  「阿哲,帶這位小哥去安置下。天晚宵禁,他恐怕走不回去了。」蔡斌說著就伸手給劉誠做了個「您這邊請」的手勢,搞得劉誠倒有些不好意思了。旁邊薛哲,林中更是識趣,蔡斌這話一出來,兩人就一個特熱情地拉劉誠,往後堂用餐,一個殷勤周到,說是去給掌柜的再要間上房安置人。


  等人都走了,屋子裡只剩下蔡斌一個時,蔡斌才又將絲帛拿出來過眼。這一看蔡家公心火又竄起來了:這絲帛是蔡平寫的,可是寫的內容卻是跟蔡嫵有關的。這小子竟然趁他不在的時候糊裡糊塗答應了郭嘉的求親事!郭嘉那小子更絕,他前腳沒見到人鬱悶窩火地離開陽翟,他後腳就帶著官媒厚禮去了潁陽。而且去的不止他一個,還有位潁川荀氏的公子和幾位潁川書院的俊才在跟他壓陣撐場子。


  蔡斌瞧著書信想咬牙啊:行啊,行啊,這女婿好啊!還沒怎麼樣呢,就敢跟他這老丈人鬥起心眼兒來了。偏他們這邊出場的那位大舅子還是個不爭氣的,三兩句就被他忽悠迷糊,糊裡糊塗就承接下了人家的提婚禮。


  蔡斌瞪著紅色的提婚帖子,怒極反笑:呵,這二女婿可是個人物啊。他蔡斌走南闖北那麼些年,到了竟然在女兒婚事上被自己准女婿擺了一道。他這邊剛起一絲動搖心思,他立馬就察覺異常,果斷下手:官媒、厚禮、荀氏名門、書院俊才、都給他帶到潁陽,面子給足。而且時機還是趁他不在。仔細講他還不能怨郭嘉不會辦事。長兄如父嘛,他不在,蔡平不還在呢?大兒子不明就裡,只知有婚約。見了准妹夫提親,鐵定收了帖子,熱熱鬧鬧地招待。


  帖子都收了,木已成舟。等他收到消息要拖延反悔時,親事早塵埃落定,哪裡還來得及讓他猶豫踟躕?


  想到這裡,蔡斌又心緒複雜搖了搖頭,拿起提親貼子打開,內容入眼,蔡斌就瞬間愣怔。帖上沒有「恭承嘉惠兮」的洋洋洒洒,也沒有「關關雎鳩」文縐酸腐。


  只一句話,用他看了以後不禁恍惚的熟悉字體寫道:「經年舊約,今次承踐,若得蔡女,必不相負。」


  十六個字,沉穩、斯文、端莊。


  結尾用:「潁川陽翟郭嘉奉孝頓首拜上」做落款。讓蔡斌心裡跟被扎了一刀一樣,瞬間沉默:這字跡是郭泰的。郭泰去世多年,自然不可能寫得出。那就只有出自被他啟蒙的郭嘉手筆。這樣的做法是打交情牌,當然也是一個無奈的提醒:這是父輩們定下的婚事,現在我來實踐了。只是斯人已逝,蔡家就算想反悔,我也無能為力,但我承諾,如果蔡家仍舊有心,那郭府必然誠意十足,永不辜負。


  蔡斌撐著頭,一言不發地望著帖子,最後終於長嘆一聲,閉上了眼睛:就算很無奈他也得承認,這個女婿在某些方面確實有獨到之處。他蔡斌為人崇義輕財,守諾重信。單隻有前頭那些糊弄蔡平的伎倆肯定打動不了他。但是救命恩人的交情,故人的筆跡,至交的過往卻能喚起他心裡最柔軟的地方。郭嘉明顯是針對他的為人才出的這招。很有效,矢入中的,立竿見影。


  良久后,蔡斌才睜開眼睛,望著帖子幽幽出了口氣:罷了,罷了。由他吧。性子不羈又能怎麼樣?名聲不好又如何?腦子夠用就好了。眼下世道亂,他家阿媚是個時不時犯糊塗的,身邊就得有這麼一個卓越靈透的機智人看著,他才能放心。想到這兒蔡斌提起筆給自己兒子回信:行於陳留,暫駐己吾,為父一切安好。阿媚議親之事,汝可代父為之。


  寫好,封了信,蔡斌才出門吩咐人送遞出去。


  第二天,劉誠跟他告辭,蔡斌順帶打聽了蔡嫵跟那老大娘的居住地,然後帶著薛哲就一路趕往大娘家。


  他們人到的時候,蔡嫵跟大娘正湊一處做飯呢,蔡嫵別的不行,對吃上倒是有些研究。做飯手藝相當湊合,在跟老大娘兩人合作了一頓早飯後,正成就感滿滿的享用勞動成果,外頭柴門響了。


  大娘放下碗筷:「不會是你阿公這麼早就來接你了吧?大娘去看看,你接著吃。」


  蔡嫵哪裡還吃得下,一樣丟了筷子,跟著大娘跑去開門。


  「吱呀」一聲響動后,蔡斌和薛哲就出現在了大娘跟蔡嫵的視線里。


  蔡嫵在大娘身後驚喜地喊了聲:「阿公,你來了?我就要回去了呢?」


  蔡斌嗔了她一眼,轉向老大娘深施一禮:「老嫂子,蔡某管教無方,致使小女無知,昨夜叨擾府上,還望海涵見諒。」


  大娘連連擺手,樂呵呵地說著:「不會不會。你們家丫頭可聽話了。陪這我這老婆子說了半宿的話呢。我們娘兒倆投緣著呢,要不是蔡公前來,老婆子還真捨不得她走。」


  蔡斌眯了眯眼睛,邊應承著點頭,邊不著痕迹地打量起這個家:不算富裕,收拾的很乾凈。牆上掛著虎皮,鹿皮,家裡應有人出獵,農具被梭放在牆根,已經有些年數,但因主人愛惜,還顯得很齊整。


  「昨夜小女給您添麻煩了,一點薄禮,不成敬意,還請老嫂子笑納。」打量完以後,蔡斌沖薛哲使了一個眼色,薛哲立刻會意把手裡東西堆放到了屋角。


  老大娘趕緊伸手去攔,一邊阻攔一邊喊道:「哎哎,蔡公,你這是幹嘛?嫵丫頭那天學綉活的時候你已經給過修束了。這……」


  「一碼歸一碼。老嫂子,您就不要推辭了。」蔡斌扯住老太太袖子,滿臉認真誠懇地說道,「這丫頭在家就讓我不省心,出門更是擔心的緊。昨天的事,蔡某想想就后怕,若不是您在左右幫襯,蔡某今天可能就……不瞞老嫂子說,這丫頭明年就該及笄出嫁的年歲了,親事已然訂好,要是真出了什麼事,我這做父親的情何以堪?」


  大娘也是一怔,然後跟想到什麼事一樣,皺起眉,來迴轉圈望著蔡嫵跟蔡斌,欲言又止。


  蔡嫵一頭霧水,蔡斌則似有預料地看了眼老太太,伸出手:「老嫂子,有話直言無妨。」


  老大娘滿臉為難,遲疑好一會兒才磕磕巴巴地跟蔡斌講:「蔡……蔡公啊,你剛說嫵丫頭是訂親的?哎喲,這可怎麼是好?訂親的姑娘宿在一個非親非故的人家裡過夜,這傳出去……怎麼辦,怎麼辦?」老太太眉頭都快擠一塊了,看著比蔡嫵這當事人都著急:她當然比蔡嫵著急,因為蔡嫵壓根兒不知道她跟她阿公打什麼啞謎呢。依稀是跟名節有關,但具體的,他們說的隱晦,她還真猜不出來。


  蔡斌眼前一亮,很難說他剛才那句說蔡嫵訂親的話是無意說明還是故意透露。但是在聽到老大娘的問話以後,他卻很上道地表示:「老嫂子,蔡斌有個不情之請。」


  「啊?什麼?」


  「嫂子跟小女投緣,小女看您也是親熱。既然已經有師徒之情,不如更近一層。老嫂子,收我家阿媚做個義女如何?」


  蔡斌話說完,不光蔡嫵驚呆,大娘也一樣發傻了。


  「阿……阿公,您不是認真的吧?」蔡嫵聲音小小看著蔡斌,滿臉不能置信:她昨天還想怎麼讓蔡家跟大娘接洽好,能搭近關係。現在她阿公就忽然來這麼一出,雖然目的差不多,只這方式,著實出乎意料了些。


  蔡斌回看了眼女兒,嚴肅地搖了搖頭:「不是說笑。阿公說的就是正兒八經的義親乾娘,需三拜九叩,奉茶問安,孝敬頤養的那種。」


  蔡嫵目瞪口呆。


  老大娘卻是已經開始認真琢磨這事了。她活了一把歲數,雖沒讀過書,但眼力還是有的。蔡斌看似話趕話說到這裡,但其實也未嘗不是從進門開始就有這想法。嫵丫頭一個訂親的姑娘在一戶陌生人家裡住一宿,傳出去,名節基本就完了。但是住在乾娘家就不一樣了,那是去正經親戚家,哪個敢說三道四?


  而且這事看起來,她也不吃虧。一來她確實喜歡蔡嫵,真有這麼個姑娘給她當閨女她高興還來不及。二來,這也算是幫人一把。再說她家這情況,蔡家也圖不著什麼,她用不著擔心許多。反而是蔡家,該為以後多出一門窮親戚頭疼思索。


  蔡斌從說完那話就緊密注視著面前人的表情,在見眼前這位老姐姐沉吟著變化了會兒臉色又恢復正常,知道她是已經拿定主意,遂開口詢道:「老嫂子,可是不樂意?」


  「沒。怎麼會不樂意?老婆子巴不得有這麼一個乖女兒呢。」老大娘趕緊搖頭,補充說,「只是認乾親畢竟是個大事,不找個見證,是不是太草率?」


  蔡斌手一揮,招呼薛哲:「老嫂子若是不嫌棄,就讓我這位管事當個見證吧?」


  大娘皺紋的臉上綻放一個愉悅的笑。她走到蔡嫵跟前拉起蔡嫵的手:「嫵丫頭,讓你以後叫大娘乾娘,你樂意不?」


  蔡嫵有些迷糊,有些呆愣,總覺得這事發生得太突然,太出人意料。她阿公好像特別在意她現在訂親這一點,從前沒有過這樣啊。可是回過頭,見面前三位長輩都一副鄭重其事的樣子,蔡嫵也得諾諾點頭。


  老大娘立刻高興地開懷,擼下手腕一個銀鐲子帶到蔡嫵手上:「別摘,這是乾娘給的見面禮。得戴著才行。」


  蔡嫵手足無措。蔡斌眸光閃爍,隱隱朝薛哲使了個眼色。薛哲立刻上前,端了茶遞到蔡嫵手裡:「二姑娘,別光顧著高興,你還得奉茶。」


  蔡嫵跟木偶一樣聽話得行禮奉茶。然後等大娘喝完,薛哲立刻又把一個荷包遞給她「這是乾女兒給義母的孝敬錢。二姑娘,也得你親自給。」


  蔡嫵不明就裡,遵令而行。大娘也是困惑,小小聲地問了蔡斌一句:「我沒認過乾親,不知道認乾親還有這門道?」


  蔡斌輕咳了下,抵著唇提醒:「咱們已經從簡而行了。老嫂子只管按著規矩來就行,其他的,不用在意。」


  大娘被說的點頭,受禮后又跟蔡斌互相見了禮,等蔡嫵當著親爹的面改口了,這禮才被薛哲宣布完成。


  蔡斌眼看事情辦完,也不多留,寒暄幾句以後,就打算帶蔡嫵回驛館了。


  老大娘,不,是新乾娘很是不舍。把人送到門口了還在嘀咕:「怎麼這麼早就走了。要不吃了飯吧?哎,你看狗子出獵也沒回來,他還不知道他多了個妹妹呢。要知道了,不曉得會怎麼高興呢。」


  蔡斌趕緊回復:「老姐姐放心,只要阿媚想來,我隨時派人送她過來。今天是家裡有點事,要帶她回去說說,實在是……」


  蔡斌話沒完,老太太就已經領悟他的意思了:蔡家私事,不方便當著她面說,所以只能把姑娘帶走。這是人家事,她就算是剛認了閨女,也不能真伸手操心人家家裡事兒。


  所以老太太很識趣:「哦,是家裡有事啊?那趕緊回吧,別耽誤了。路上小心啊。嫵丫頭,有空還來玩。」


  蔡嫵趕緊點頭。揚揚手,隨著她阿公一起告辭,轉回客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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