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六十六章 心最苦的人

  「聽說，那雲卷仙子被當初的第一世家公子的蘇夙悔婚，便是因為一位絕世美人。雲卷仙子倒也剛烈，將此事鬧得沸沸揚揚，稍微打聽下，這御風城，還不少老人家記得呢。」


  得道公子辦事，自然不會含糊。


  「雖然不知那絕世美人的容貌，不過……雲卷仙子似乎去興師問罪過，將此時搞得極大！那女子似乎便叫靈犀兒了。」


  「那也不代表祖母與……蘇夙有染！許是同名同姓也不一定了！再說，也許被人冒用了姓名，亦不一定！」秦湘自小便認為是武寧侯府對不起她父親，母親與自己！

  「湘兒，本公子查清楚了，按你父親的生辰來算，正是雲卷仙子與蘇夙退婚的那段時間……」得道公子不忍拆穿她，「這樣看來……秦廝，倒也用心良苦。」


  「他，他……」秦湘想起那年，自己在他書房發威！


  「您是老糊塗了！還是瘋了？！難道我父親不是您兒子！」「你彈劾自己的兒子，軟禁自己的孫女？你的良心過的去嗎？！」


  「咳……小姑奶奶，隔牆有耳！」「大逆不道的話，不能亂說！你父親有大勝趙軍的功勛在身，陛下心中自由掂量，你且安心在侯府等著你父親回朝便是！」


  「小姑奶奶，這是你父親親生母親留下的，你且用心守著！可別想不開，糟蹋了。」


  「湘兒，是為祖父試毒？！」


  秦湘回想起當初的點點滴滴，不禁瑩潤了眼眶，武寧侯秦廝當年維護之情，溢於言表，其中幾多無奈，寵溺，縱容。當初自己只想到了為父親不公，為母親不平。卻不知……原來祖父才是那個……心最苦的人。


  「湘兒，算了，別想了，斯人已矣。倒是那位……孟子姜孟姑娘，如今怕是更不好打發了。」得道公子見她淚光閃爍，自是不舍。


  「呵……本宮自認這一生，仰無愧於天，俯無愧於地！卻不想……誤會，薄待了他。如今……連個補償的機會亦無！」秦湘愧疚道，「得道，若不是當年，我讓你將袁尚的風月圖安排給秦姝，她亦不會盲目的愛上袁尚，亦不會死！」


  「湘兒，這些賴不得你！當初秦姝沒有少為難你，是你不記前仇，讓得寶護著她一路！否則，早在九江，她便死了！」得道想了想，終是撫上她的手。


  「湘兒，這輩子，你過得太苦了。秦大將軍府，武寧侯府，楚國，秦國，人族……其實，你可以不用背負這麼多責任！」得道憐惜道：「你不過是個小女子罷了，多想拉著你的手，帶著你私奔……拋棄這些困著你的世俗……」


  「得道……」秦湘嬌羞的抽回自己的手，道：「謝謝這些年，你的陪伴，你的支持。未來，也許我給不了你。為了我的責任，困了你這些年，亦是夠了。」


  「得道……如是魔族真的攻來了，我希望……你自私些，先離開，可好。」秦湘想起那日他被啃噬的狼狽不堪的身軀，「我身上留著人族的血，無論是秦廝，抑或……蘇夙！」


  「我欠他們的，我走不了！可得道，你不一樣，你是神族的梧桐神樹，若是你無處可去，便不會一而再，再而三的勸我與小黑離開了！」秦湘緩緩懇求，真切的望進他眸子中，這些話他早就想說了。


  「得道，你帶小黑先走，可好？我不想你與小黑，因為我的堅持搭上性命。可能，這一切……毫無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