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三十六章 萬物消融

  「老朽是該稱呼你一聲，曼陀冥王呢？還是……曼陀魔神？」


  春神醫氣定神閑得立在曼陀羅對面，與流月宮主面前那畏縮的模樣，截然不同。


  「噗嗤……」那黑衣女子扯唇一笑，只見眸中閃爍，燦若星辰，她慢條斯理，風情萬種答道：「您這句話說的……好似，本神說什麼，春神醫便會怎麼做似的，本神倒是~很想當真了。」


  「曼陀，老朽知你品行，事出必定有因。」春神醫勸道：「可念在往日一場交情，老朽託大，勸你一句。人界可不是那麼好招惹的，何苦……搭上自己數十萬年的修行。」


  「春神醫，四千年前，你便知本神定會來人界拿回，屬於他的東西了。」曼陀飄然躍上，似與綻放的曼陀羅花融為一體。


  「拿不到，本神不會罷休的。」


  「曼陀，為了他，你走的太遠了。整個冥界為你那一線繁衍希望陪葬，還不夠嗎？」春神醫沉聲斥責道：「他到底是你冥界的希望，還是禍害？」


  ……


  一片寂靜，那朦朧的身形飄散在曼陀羅花之中，似乎從來不曾凝實過，而那上一刻，還燦若星辰的曼陀羅花，悄然敗落。


  「春神醫，難道你就知道……這曼陀羅花會在更深露重的夜晚開放？」流月閃身出現在他身後，突然出聲。


  春神醫緊張的繃緊了脊背，乾巴巴道：「是啊~剛剛開了一朵，又謝了……」


  「春神醫，你就沒有什麼話，想告訴本座？」流月見他複雜的瞅著曼陀羅，抿唇不應，提點道：「難道……春神醫放棄了人界，你的下一處目的地是……無盡之地？」


  「流月！」春神醫突然出聲制止道：「那裡……除了消融，絕無其他。」


  「所以你與陛下，無論如何要守住人界。否則……人界，不！五界眾生，無辜的生靈……無一倖免。」


  「無盡之地的，那頭到底有什麼？五界之外又有多大……若是神界的神族原是那人從外界帶來的，你們一定知道！」流月按著春神醫，不允許他躲閃。


  「流月，那裡除了萬物消融，什麼都不會有的！莫說人族，便是一片葉子亦不會存在的。」春神醫紅著眼眶，轉身推開流月道。


  「你這驅魔陣法對付魔族，定是不夠。老朽會幫著你們，布置好這邊，五界最大的殘忍，便是限制，枯竭，自相殘殺。這一切都是命……」


  「五哥~」小七怯怯的拉著古五，躊躇良久，才小聲道：「湘姐姐臨走前，來謝謝我對小黑的照顧了。」


  「嗯~那她還說了什麼，讓小七如此困擾？」古五前期她的手，彷彿她還是幼時那個小包子。


  「嗯……不是，我就是覺得自己好像有些對不起小黑。」小七揉了揉眼睛，羞澀喃喃道：「是我自己認為小黑什麼都不知道，然後又覺得她其實什麼都知道，有些市儈，利用在其中……總之，五哥，我覺得自己有些卑劣，心中不舒服。」


  「嗯……五哥很高興，你能與五哥講這個。」古五滿足的想揉她的髮髻，卻發現小七如今的髮髻很是複雜，遂轉而拍了拍她的肩膀。


  「那你與鎮國說了么？」


  「沒有，小七開不了口。因為丹心告訴我，小黑就在湘姐姐身上。我心裡有些怪怪的。似乎湘姐姐不是純粹的湘姐姐，小黑亦不是小黑了……很複雜。」


  「我想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