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八十七章 滅魔始末（二）

  流月看了看著那縈繞這魔氣的大戟，終是心有餘悸，不曾動它，「舅父，這大戟，似乎……不是凡物。」


  「嗯，當年小二十五，為了逃開……那仙根對他的鉗制，與他的信徒大肆宣揚修仙，卻將那些剛剛凝結出仙根之人囚禁，挖了無數仙池仙根，甚是瘋魔。旁人以為是他壽元快盡，才如此。其實……他只是想擺脫我的那截仙根，擺脫那他忍無可忍的……我的過去。」


  「隨後……我與弟子們合力，重傷了他，逼他安於蠻荒之地，不想……」丹天祖師盤腿坐下，那滴仙池精華耗盡了他這仙根的所有靈力，早就是強弩之末。


  「不想，他卻……並不死心，獨自去了界河，這才在界河中遇到這大戟。這大戟邪門，似乎是魔神器，其中承載了一顆魔子。自從小二十五，得了魔子后，便順利融合了我的仙根枝椏，與雪狼王的內丹之力。再回人界時，已經超越了我這個仙君鼎峰……且這次他所到之處，凡人，修士悉數著魔！人族岌岌可危！」


  「我自知壓不住它，可父神說過，人族的繁衍，乃五界最重要的基石，若是哪天人族繁衍趕不上滅亡，浮屠世界便不遠矣……」丹天嘆了口氣，甚至不敢抬眼看流月一眼。


  「人族禍事皆是因我而起，小二十五的仙根，本亦是我仙根中的一根枝椏，也是我害了他。遂……用秘法損自身壽元，煉製了二十四枚滅魔令，實則是……為了鉗制他體內與我相同的仙根枝椏。」


  「舅父……他，真的，不是您的心魔嗎？」


  在此之前，流月原是真的信了「小二十五」的話，且「小二十五」與他那樣的神似，且這名字，也隨意的真的如仙根上的枝椏一般。


  「謙和是說……心魔嗎……」丹天面色煞白的沉吟道：「當時……我並未意識到自己有何執念的，可謙和這麼一提……似乎自我斷了那枝椏后，便未曾思念過父神，母親，與丹龍，丹心。」


  「舅父……那些年，您受苦了。」謙和盤腿坐在他身邊，將自己的龍息源源不絕的傳了進去。


  流月抿唇，閉口不提，得道公子所言，那個三四千年前，魂力強大的可以度過界河，冥河，到達冥界，讓曼陀冥王欣喜若狂，後繼有人的，極有可能……是他。


  「不苦……只是父神若在，神界定不會沒落，謙和，為了你外祖，你母親，還有我！你定要守住人界！答應舅父……」丹天激動的握住流月的雙手，止住他的龍息。


  「舅舅的肉身……早就死了。這仙根不過是鎮壓小二十五的滅魔令，謙和，你莫白費力氣。你若是願意，便讓我在你的龍目中深根發芽，看護你龍目空間，守著這魔族大戟。」丹天祖師身形已經透明，若隱若現，話音未落，隨即幻化成仙根。


  流月小心翼翼的將他載與自己的泉水之中，望著它許久，不知是為他，亦或者是為小二十五，更或者是為了外祖父……他嘆息了一聲，離去。


  古五與般若仍在右眼的龍目空間中體會天地規則，懂了人界的規則，才能動用人界的天罰。


  流月落地時，孫曦月與曹子帥欣喜若狂，孫曦月上前稟告後續戰事，祈南下場。


  流月不僅想起了雲卷仙子留下音訊符中的託付。


  「求你……給他自由，哪怕隕落，亦好！」


  如今，王子禮也好，祈南也罷，確確實實的隕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