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三章 放不下的她

  「王嫂，你與善兒孤兒寡母，客居九江，實在讓本王放心不下——」李域揉著春桃的手，顧不得她手已經被搓揉的泛起了紅暈。


  「這次，本王與秦王說清楚，便和本王一道回去吧。畢竟啊，這平南城才是咱們的家。」


  李善抬頭望了望自己母親，又低頭不語，若不是祖父出征，將自己託付給湘姐姐，經歷了這些的事，他哪裡知道王叔與自個兒以為的根本不同。


  「陛下，父親過世前，曾讓臣婦照看好湘兒與善兒——臣婦無能，雖然善兒不才，倒也安好——可憐秦師兄就湘兒這一個孩子——臣婦總有為湘兒做些什麼——才心安——」


  「湘兒——王嫂可有湘兒消息？」李域想起秦湘，自是百感交集，「看著公主府布置與平南將軍府無差，每到一處，每見一物，本王便會想起湘兒。」


  「陛下是念舊情的人——湘兒被丞相府的人所救，可深受重傷，亦不知去了何處養傷，但估摸著養好了傷總是要回來的！臣婦與善兒守在這兒，若是有消息，自會送去給陛下。」


  白氏圓滑，如今李域的聲明更差了，自己與善兒斷斷不能回平南。否則，善兒怕是性命難保！


  「唔——清兒，本王記得當初本王送給湘兒——伏羲古琴，不知可還在府中？如今真是想睹物思人一番啊——」李域話鋒一轉。


  清兒大大方方的跪了下來，「啟稟陛下，公主一早開始修行，隨身攜帶有儲物法寶——除了金銀細軟，便是奴婢們的賣身契，奴婢不曾見伏羲古琴——」


  「哦？是嗎？春桃——」李域自然不信她，望著身邊的春桃，好不唬人。


  「陛下——臣妾不識字，那時只負責小廚房，管著公主吃食。這些個事——公主最是相信清兒與秋菊的。」春桃倒是想倒打一耙，可如今她有些明白，陛下對她刮目相看，主要還是因為秦湘。


  「那秋菊，你來說——」李域雖未修行，可被伏羲古琴滋養甚久，自然算是耳清目明之人。


  「啟稟陛下，得道掌柜送了一個鐲子給公主殿下，那伏羲古琴，公主置於鐲子中，一直隨身攜帶著。」秋菊毫不避諱，大大方方的告知眾人伏羲古琴何處。


  「罷了——張公公，明日起程——」李域不爽之至，這次九江之行簡直一無所獲，顏面盡失！


  「清兒，你瞧瞧——陛下這哪兒是睹物思人，擺明著打著公主嫁妝的主意呢？」秋菊自是為自家公主不平，「難為我們公主一心為了楚國，如今真是不值當——」


  「噓——那陛下身邊的王世子，可是有些神通，還有那個王世子的夫人，看著便是仙子一般的人物。」清兒「噓」噤聲——


  「聽了又怎麼樣，我就是為公主不值當——公主為了平南城，為了陛下，為了大楚，下嫁丞相府，又被秦王下旨合離，再到被脅迫，刺殺秦王——」秋菊小聲道。


  「有誰擔心過她的安危，有誰在意過她的處境！又有誰為她爭取過——哪怕一句話！」


  「可這些人值當公主如此為他們么？！還不如對門的袁丞相，對公主有幾分維護，幾分真誠呢！便是丞相的私產，銀子，富貴坊的五成股份，合離時都給了公主——」


  秋菊越說越惱恨，「就是那秦王陛下，雖是與公主不合，可真正的也沒有送公主去死！而這些個人——就是披著羊皮的狼——是他們送公主——」


  「好了，秋菊，咱們還要留著腦袋等公主回來呢——莫說了，莫說了。」清兒小意兒的勸道。


  王子禮聽到這兒，雙眸忍不住被淚水染透。那個自小倔強，孤傲的女子，那個李域從小便鐘意的女子，他一直默默的看著，一直默默的喜歡，放不下的她，原來過的這樣苦。


  而這些苦——除了李域，又多少自己縱容——施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