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七章 昭然若揭
「不異,難得兒,你今兒竟然不在修鍊。可要,陪本相,喝上兩杯。」
袁尚提了兩壺千里香便往九江的萬邢堂而來,見甲正在廊下賞月,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上前叨擾了。
「見過主上!」
甲恭敬行禮,見他面色沉重,倒是難得打趣道:「主上有煩心事,屬下自當開導,奉陪才是。」
袁尚見他難得不正經,倒是稀奇,遞了一壺酒過去,「怎麼滴?看我熱鬧,很是開心?」
「屬下不敢。自是聽乙提到,陛下近日——寵信,依賴那白面書生的九江府尹——殷拂,屬下們為主上不平呢——主上呢,可不是一片丹心照了溝渠?」甲仰頭,大剌剌的倒了一口酒。
「不異,說到溝渠,你亦不愧為一個好溝渠。那秋菊姑娘,蕙質蘭心,聰明伶俐,更是一片丹心——哪裡知道,你,半點情面不給。」袁尚杵了甲一下,打趣了回去。
「可憐啊——那秋菊原是對你一片痴心,如今更是發奮修行,倒是亦將咱們丞相府——對面的公主潛邸,撐起了一片天空來。」
「主上倒是,慣會取笑屬下。」甲無奈苦笑,倒是又灌了一口酒,「屬下那日在觀雪殿,觀察許久,秋菊姑娘處事頗有章法,人亦極其伶俐,是位好姑娘。屬下畢竟註定無嗣,自是不願耽擱她前程。」
甲嘆了一口氣,道:「哪裡料到,她亦是性子傲氣之人。」
「如今你二人倒是般配的緊,亦不存在彼此耽擱一說。」袁尚亦是仰頭望月,「難道你不羨慕師兄了,如今可是如花美眷,佳人在側?」
「主上難道是因為師兄成親,夫妻恩愛,這才愁眉苦臉的?」甲與他碰了碰,主上需要找人喝酒談心,這可是從未有過的事了,可見陛下著實是亂了主上心神了。
「呵——自然不是。」袁尚苦澀張嘴道:「你將一個孩子一直小心寵著,疼著,護著,讓著。習慣成了自然。可有一天,你突然發現,他亦是為你著想,打算,並竭力為你鋪路,心中倒是有些失落了。呵呵——」
「主上說的是陛下,陛下他——可一直心思重著呢,之前鎮國公主——」甲「撲哧」一聲,倒是笑了。
「算了,不說也罷。全天下,怕是只有主上當陛下是個良善的孩子。他對主上的心思昭然若揭,咱們十二天干們,皆是早早,有了準備。」
袁尚嘴裡這口酒真是咽亦不是,不咽亦不是,頓時沉了臉,一片靜寂了。
「主上恕罪!屬下多嘴了。」甲抿唇,硬著頭皮道。
「不過,主上,您雖不說,卻對陛下最是用心,屬下們皆是看在眼裡。本以為,主上心儀那鎮國公主,怎知屬下們一對比,怕是鎮國公主在主上心中,分量不及陛下千萬分之一。屬下們雖期待主母,小主子,可——終要主上遂心得意——才是。」
「哼!」袁尚不知說什麼好,真是一群子「明眼人」,皆在裝啞巴!
「主上莫惱,陛下若是不從了您,咱們兄弟抓了他來,隨您處置便是!」甲自是一臉的忠義,虔誠,讓人忍不住想揍一頓!
「你——不異——今兒,很好!」袁尚瞪他,落井下石,真是好樣的。
「主上息怒,屬下是怕主上回了府,面對太王太后賜的兩房侍妾,四位如花宮女,更是心情鬱結,這才出此下策!」
甲一臉的「誠惶誠恐」,讓人挑不出一點兒錯來!
「本相便是回去面對她們六人,亦比與你這個表裡不一的嘴碎小人飲酒來的痛快!」
袁尚真是想不通,自己怎麼到這兒來找虐了?!把這遮羞布都撕了,以後可還如何一本正經的面對屬下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