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暖閣苑
「自然是由本小姐負責,不然,袁公子以為呢?」秦湘捧著崖柏筆架,摩挲了一遍,未發現異樣,隨手遞給了袁尚,袁尚有些受寵若驚,雙手恭敬接過。
「小姐……」清兒嘟嘴抗議,可一想小姐剛受了天大的委屈,連忙上前扶著秦湘,安慰道:「小姐,等將軍回來,一切都好了。」
「嗯,大小姐,若是有用的上袁某之處,袁某願為大小姐效犬馬之勞。」袁尚體貼也補充道,似乎剛剛和清兒互嗆那人不是他一般。
秦湘突然覺得有他們在,處境也不是太差,她輕撫清兒頭上的淤青道:「袁先生,倒還真有一事要麻煩你,這侯府下人慣會捧高踩低,你能幫我找些不留疤的膏藥么?」
清兒聞言,眼眶濕潤了,怕自家小姐難受,又生生的咽回了淚意,哽咽道:「小姐,清兒沒事,都是自己無用。」
「傻丫頭,不是說了我可不需要這樣的傻丫頭么?」清兒想跪下認錯,被洞察的秦湘架住。
「下次,若有需要,不用磕的這麼實誠,明白么?」秦湘好笑的掐了掐清兒尖尖的下巴,「這麼可人的一張小臉,若是磕花了,可別怪你家小姐移情別戀了!」
「小姐……」清兒不依。
「噗呲……」袁尚見主僕打趣,忍不住笑出聲來,清兒見狀,惱羞成怒,「你跟來作甚!」
「一定不是專門為某人花容月貌的臉,」袁尚抱著崖柏筆架,艱難作揖道:「大小姐,袁某正好隨身攜帶了一罐藥膏,應是有用。」他從袖口掏出一個精緻菊花荷包,拿出一個陶瓷小罐。
秦湘喜出望外,欣然接下,「袁先生若是有空,可回將軍府幫我勘查勘查,不過安全第一。」袁尚應諾,將崖柏筆架遞還給清兒,退下。
「小姐,他來路不明……」清兒小聲勸道。
「嗯,他是聰明人,聰明人做聰明事。再說……」也看不住了,秦湘未明說,領著捧著筆架的清兒走向印象中的小院「暖閣苑」,她在武寧候府曾經的閨閣。
「他?!聰明么?真沒看出來!」清兒跟在後面不敢反駁自家小姐,只能喃喃自語,還是小姐依然嫌棄自己太傻了?
今天真是奇怪了,別說秦文夫妻,就連秦姝都沒有過來踩一腳,是還沒有得到消息么?
「站住!」一聲嬌斥,袁尚不自覺低頭後退兩步,「你是何人?竟敢衝撞了大小姐!」一位粉裙丫鬟上前,怒聲指責道。
「在下將軍府畫師袁尚,冒犯了貴人,還請見諒。」袁尚彬彬有禮,不卑不亢,深沉的嗓音如簫聲一般似能撫人心靈。
「丹兒,不得無禮!」秦姝柔聲喝住吳丹兒,向前一步,越過吳丹兒,翩然微曲膝蓋見禮道:「家裡奴婢無狀,衝撞了先生,先生勿怪。」
吳丹兒一臉無辜,小姐這是怎麼了,這可是秦湘的人……
「參見小姐,袁某冒犯之處,還請海量。」袁尚一時有些摸不著頭腦,這是秦湘的族中姊妹?不過他也不以為意。
「袁先生,怎地來我武寧候府了?可是有急事,來找家父?」秦姝見他風度不凡,學識淵博的模樣,想藉此表明身份,袁尚自然也是明了,接道:「敢問令尊是……」
「我們老爺是武寧候世子禮部侍郎秦文大人,可是你……這樣的畫師能隨便見的?」吳丹兒是真不明白,小姐怎會自降身份和一個畫師說話,平時這樣的粗人都是自己隨意打發的。
「原來是秦小姐,幸會!在下要事在身,袁某告退!」如今袁尚好容易有了些許自由,正是摸查平南城的好時機,說完便匆匆離去。
秦姝看著袁尚遠去的背景,秦湘的畫師?是坊間傳說秦湘在富貴坊拍下的那位?平南城的風月畫冊據說可是出自那位之手?
「小姐,小姐……」吳丹兒看著有些入迷的秦姝,輕輕的喚了兩聲,「您今天好生奇怪啊~那人不過是……」
「你懂什麼?去查查秦湘讓他來做什麼的!」秦姝一聲怒斥,這吳丹兒真是主意越發的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