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三十三章 問題有點大
在做好萬全準備后,江北然讓讓所有人都離開了嵐武峽。
包括那些想要留在這裡應對突髮狀況的玄尊。
但江北然如果真的需要保護,就會直接叫幾個玄聖來了,但沒法,所謂術業有專攻,這嵐武峽超大型陣法裡面藏著的肯定是邪祟之物,不是修鍊者能對付的。
所以留他們下來徒增麻煩,不如江北然自己解決。
清場完畢后,江北然漂浮到了陣眼上方,開始通過腰牌確認其他人的位置。
「開始吧。」
等確定所有人到了指定的節點后,江北然從乾坤戒中一口氣抽出了九九八十一張血陽符撒了出去。
「天帝有令,司命先行。」
「城郭不完,閉以金關。」
「千凶萬惡,莫之敢於!」
霎時間,九九八十一章血陽符爆發出了妖冶的猩紅色,並很快聚攏起來變成了一個籠子將江北然關在了裡面。
片刻后,盤坐在符籠中的江北然緩緩睜開雙眼,只見他的雙瞳也開始散發出妖冶的紅色。
與此同時,另外四處的陣法師也都用各自的方法讓陰氣或者戾氣等不祥之氣圍繞自己。
這麼做是為了保護自己,讓那些被封在超大型陣法中的冤魂不會在第一時間就敵視他們。
一直等到自己的指甲也變成了猩紅色,江北然哈出一口血氣,從乾坤戒中拿出了一面蟠龍旗。
這件法寶是江北然從殷興那借來的,說是能夠號令邪祟之物。
不過成不成功得看使用者的道行深不深,以及對方的能力強弱。
雖然聽起來有些不靠譜,但江北然的確能感知到令旗中蘊含著怪異之力,而這股力量之強,是江北然在其他陣法師法寶中從未感受到過。
所以雖然沒用過,江北然還是將它借了過來。
等到符牢積蓄的邪氣越來越足,江北然開始揮動手中的蟠龍旗,同時誦念道。
「玉清敕素,大梵分靈。」
「元罡流演,星珠冠周。」
「急急如律令敕!」
隨著最後一個「敕」字落下,符牢產生的邪氣全部被蟠龍旗所吸收,並且越變越大,越變越大
一直到變的比江北然還要高出半截身子后,蟠龍旗終於穩定了下來,同時旗面一條孽龍的圖樣變的無比兇惡,彷彿要擇人而噬。
不過江北然並沒有急著進行下一步,而是再次盤腿浮於空中,靜靜感受著蟠龍旗內的怪異之力越變越強。
一直等到半柱香的時間過去,東方浮現出了一個巨大的黯鴉形象,同時一道黑光衝天而起。
緊接著是西面、南面、北面
等到四方都出現了不同的異象后,江北然睜開眼站了起來。
「轟隆隆隆隆」
這時整個嵐武峽都劇烈的顫抖了起來,就好像有什麼東西呼之欲出。
「啟!」
嵐武峽外,早已準備好的糜婉雯手中掐訣,就見嵐武峽上大量的機關陸續展開,將幾乎要開裂的地面又給重新壓制住了。
感受著撲面而來的種種不祥之氣,江北然也是忍不住顫抖了一下,調動精神力全力防禦才穩住了身心。
『好可怕的念』
江北然很清楚這股怨念就來自於這座超大型陣法,但現在僅僅只是即將開啟它而已,只是瀉出來的一點不祥之氣就如此可怕,難以想象真正要破開它時將要面臨的是何種場面。
不過江北然等人在破陣前就已經有了這種心理準備,所以這樣的驚愕也只是持續了片刻,江北然便開始揮動手中的蟠龍旗。
「呼呼呼隆!隆!轟隆隆!」
隨著江北然揮動蟠龍旗的速度越來越快,揮動時所發出的風聲逐漸變的如同響雷一般。
與此同時,天空中的紅雲逐漸凝聚,並且變的越來越大。
直到紅雲覆蓋了整個嵐武峽,東南西北四處異象也如同相應紅雲一般發出了更強烈的氣息。
等到整個嵐武峽都被各式各樣的不祥之氣所充斥后,江北然將蟠龍旗插到了背後,然後從乾坤戒中抽出了兩把長二尺四寸,寬一寸五分的鬼霞劍。
這鬼霞劍一雌一雄,用時要將兩把劍握在一起。
在感應到周圍那濃郁度爆表的不祥之氣時,一雌一雄兩把鬼霞劍顯的有些興奮,劍身不停的抖動著,還時不時發出一聲劍鳴。
『嘶有點難以駕馭啊。』
這把鬼霞劍是曾國一位九品陣法師借給他的,是一把蘊含著極強怨念的邪劍,在江北然看來是最適合破開這超大型陣法的法器。
只是江北然有些低估了這邪劍本身的力量,僅僅幾個呼吸間,他握劍的右手就變成了紫檀色。
眼看著這股煞氣還要繼續向上發展,江北然猩紅的雙眼一瞪,精神力猛的爆發,同手又抽出六張武丁都司咒貼在了右臂上。
雙重壓制下,鬼霞劍明白了江北然是個不好惹的主,也就斷了附身於他的念頭。
馴服完鬼霞劍,江北然抬頭望向了紅雲密布的天空。
只見生驚休景四個字在雲中若隱若現。
「轟隆隆隆」
這時整個嵐武峽再次劇烈的震動了起來,而且震感要要比剛才更強。
『這麼快就壓制不住了嗎』
感受著越來越多的不祥之氣從嵐武峽深處傾瀉出來,江北然握著鬼霞劍的右手不禁加重了幾分力道。
因為這一次襲來的不祥之氣更加可怕,甚至他耳邊都已經響起令人毛骨悚然的嘶吼聲了。
但江北然還是沒有急,他再次看向天空,只見雲中又多了開傷杜兩個字。
「轟!」「轟!」「轟!」
就在陣法即將完成的時刻,江北然腳下大量封鎖機關突然炸開,一個個面容猙獰的冤魂從地底沖了出來,不過它們並沒有直奔江北然,因江北然此刻已經完全被各種不祥之氣所包圍,只要他別太過高調,那些冤魂就發現不了他。
看著越來越多的冤魂從地下冒出,江北然握著鬼霞劍的右手又是更用力了一些。
『這大陣到底是吃了多少人』
眼看著靈魂的數量就要過萬,江北然也是不自禁的吞了口口水。
這簡直就是人世間的至邪之物。
不過還好他們做的準備足夠充足,所以即使這麼多冤魂湧出,但還是沒有找到攻擊目標,只是茫然的在不祥之氣中四處遊盪。
這時天空中最後的死字浮現,江北然沒有任何猶豫,直接揮動鬼霞劍朝著下方斬去。
「咔嚓。」
作為陣眼的紫色心臟應聲而裂。
「啊!!!!」
在紫色心臟破裂的一瞬間,一陣彷彿來自於深淵的尖嘯聲衝天而起,讓江北然全身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江大師!鬼魂發現我了!」
「江大師!速速撤離!速速撤離!」
「江大師,看來陣法要比我們預想中的更為鬼煞!」
傳音令牌中,幾位九品陣法師充滿慌亂的聲音相繼傳來,看得出他們都是真的感到了畏懼。
不過江北然也很理解他們,因為他現在眼前就是一副地獄般的景象。
數萬不,數十萬長相扭曲的冤魂從正面朝著他撲來,這場面換誰來都得兩腿一軟。
嵐武峽東面,殷興已經被嚇到完全不能動彈。
他自認這輩子看過無數大場面,但那些所謂的大場面在眼前這一幕前都變的那麼不值一提。
此刻的嵐武峽彷彿集世間的怨念於一身,化成一張深淵巨口想要將他徹底吞噬。
若不是多年來養成的上位者氣度,殷興現在恐怕已經哭著喊媽媽了。
但就算沒怕到要喊媽媽,殷興現在也完全失去了行動能力,畢竟連腿都軟了。
就在他要用令牌詢問江北然他該怎麼辦時,突然就覺得自己身體一輕,進入了一個昏暗的空間中。
若換做其他人,現在恐怕已經嚇得叫了出來,但殷興這樣久居上位的人面對突髮狀況時還是要淡定的多,更何況他第一時間就感覺到進入這個空間后,剛才那種要被吞噬的感覺就消失了。
接著還不等殷興問怎麼回事,他就發現眼前又是一亮,自己竟然已經來到了遠離的嵐武峽位置。
『怎麼回事?』
殷興有些茫然的四下望了望,卻什麼也沒發現。
『莫非這就是江大師說的第二手準備?』
就在殷興疑惑時,另外三個陣法宗師也以相同的方式來到了嵐武峽外面。
詹黟道人在將殷興救出來后,本想再返回嵐武峽中去找江北然。
然而他剛接近嵐武峽,就感覺到一陣心悸。
『好傢夥』
身體猛抖了一下的詹黟道人迅速後退幾步。
長出一口氣,詹黟道人再次抬頭望向嵐武峽,卻發現原本被紅雲包裹的嵐武峽竟變成了黑色,令人畏懼的黑色。
『嘶』
詹黟道人倒吸了一口涼氣,感覺此刻嵐武峽中蘊藏的危險要比他上次去尋找玄聖的魂魄時還要危險上數倍,簡直就是煉獄一般的存在。
意識到這點后,詹黟道人迅速找到了另外三位鬼修,並詢問道:「不知道江大師給自己留了什麼後手,這鬼地方,跑慢一點恐怕連我們都出不來。」
胥梅英點點頭,抬頭望向那黑雲道:「老婆子我也是頭一回見到邪氣這麼重的地方。」
這時谷良人突然面色一變,從懷中摸出一個銅蟾蜍晃動了兩下。
「噹啷噹啷」
一陣清脆的碰撞聲后,五個銅板從蟾蜍嘴裡吐了出來。
看著漂浮在空中的五個銅板,另外三位鬼修露出了疑惑的神情,有些不明白谷良人在算什麼。
「他恐怕還在裡面。」谷良人看向嵐武峽的方向說道。
「什麼!?」詹黟道人驚叫一聲,另外兩位鬼修也都是露出了十分詫異的事情。
「這藝高人膽大?」詹黟道人有些懵了,雖然他至今也不知道江北然的實力到底如何,但不是鬼修這一點他還是能確定的。
而就現在的嵐武峽而言,就算他這樣經驗豐富的頂級鬼修進去也得交待,他又打算怎麼存活下來?
想到這,詹黟道人忍不住問谷良人道:「他修的到底什麼功?當真是天下無敵?」
谷良人凝望著嵐武峽沉默許久,最終長出一口氣,「這便是他的使命吧。」
「什麼使命?」
谷良人撫摸了一下懷中的橘貓,回答道:「一條布滿荊棘的修羅之路。」
「跟你沒法聊。」
雖然已經習慣了谷良人的說話方式,但在這關鍵時刻他還含糊其辭就讓人很想揍他了。
但看了看谷良人那不停抖動著的胸肌,詹黟道人還是忍住了。
雖然他沒真的對谷良人動過手,但心理上總覺得弱他一籌,感覺自己這小身板有點不夠他打的。
重新望向嵐武峽,詹黟道人不禁在心中想到既然江北然沒給自己作安排,就說明他有信心面對任何突發情況,甚至有直接解決這不祥之氣的方法。
一想到後者,詹黟道人不禁又倒吸一口涼氣。
『這小位江大師,竟然已經強到這地步了嗎。』
嵐武峽內,此刻在詹黟道人腦補中已經天下無敵的江北然心態有些崩。
不,準確的說應該是已經麻了。
江北然最大的倚仗無疑是系統,只要系統不跳選項,天崩地裂在他眼中也是小場面。
所以即使看到了數十萬冤魂衝天而起,他也只是感覺到心裡毛毛的,但慌是絲毫不慌,甚至還在考慮該怎麼繼續破陣。
可等到嵐武峽的周圍的不祥之氣由紅轉黑后,江北然就沒繼續淡定了。
因為他耳邊滿是可怕的低語聲,腦中也不斷閃現出各種可怕的畫面。
就好像是這些冤魂想要從精神層面完全擊垮他,然後再將他分食。
不過還好江北然精神力足夠強大,所以即使感覺有些發毛,卻仍然很冷靜。
但就在江北然想著該怎麼繼續破陣時,符牢突然劇烈的顫抖了起來,似乎是什麼東西想要撕碎它。
「撕拉!」
不等江北然抽出符咒加固牢籠,就看到符牢已經被撕去了一大塊,一時間,數十萬張扭曲的面孔全部死死盯著暴露在他們視野之下的江北然。
『干這下真有點小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