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六章 殺印相生
「你七歲的時候被蛇咬過對嗎?」
「對對對!是一條花鈴蛇,嚇死我了。」
「你十歲時從山上摔下來過,而且受了挺重的傷。」
「天哪!這都能算出來嗎?」林詩蘊一雙眼睛閃閃發亮,但很快就感覺到背後有另一雙眼睛正死死盯著她。
「咳!」輕咳一聲,林詩蘊重新端坐好說道:「我以前也遇到過卦師,但他們算出來的東西總是模稜兩可,完全不像你的這麼詳細。」
收起銅錢,江北然微笑道:「既然你信了我,那我便幫你算算你的命格如何?」
「好好好,大師快幫我算算。」林詩蘊連連點頭道。
「在人出生的那一刻起,你便有了一組生命靈數,也就是卦象中所說的四柱八字。」
江北然說著拿出紙和筆在上面寫下了四個字。
【殺印相生】
「不同時辰出生的人命運必然不同,雖然八字只是八個字,但卻能分出命格的高低貴賤,在你的八字中,最明顯的格局便是殺印相生。」
「殺印相生……」
林詩蘊咀嚼了一下這四個字,感覺有些神奇。
從前她並不怎麼相信算命卜卦這些,因為她認識的大人物太多,但卻沒聽他們說過什麼特別準的大師。
而被大人物否定的東西,自然也無法引起林詩蘊的興趣。
但江北然剛才算的實在太准了,而且這些都是她小時候的糗事,知道的人很少,林榆雁那時候更是壓根沒出生,所以根本不可能知道。
所以江北然在算出這些后,林詩蘊第一次對算命這件事情產生了興趣。
將寫著【殺印相生】四個字的宣紙轉向林詩蘊這一邊,江北然繼續說道:「在八字命局中,日柱天干代表的是命主自身,稱之為日元。」
「日柱是什麼?天干又是什麼?」林詩蘊好奇的問道。
江北然聽完拿出一個八卦盤,指著當中的陰陽符號道:「陰陽為萬物之基本,萬事萬物皆可分出陰陽,如陰為月亮、黑暗、地、夜、女、柔、靜、泄、耗、偶數等等。」
「陽則為太陽、光明、天、晝、男、剛、強、旺、動、生、克、奇數等等。」
「而陰陽之理也不是一成不變的,陰中也包含著陽,陽中也包含著陰,當事物發展到極端之時,便會兩極反轉,也就是所謂的陽極必陰,陰極必陽。」
看著林詩蘊有些莫名的眼神,江北然解釋道:「既然你對算命一術感興趣,我自然要從最基本的說起,當然,如果你沒興趣的話,我也可以直接告訴你結果。」
「感興趣!感興趣!請大師為我解惑。」林詩蘊又是一個勁的點頭。
「好。」
緊接著江北然給林詩蘊講述了一遍何為五行、何為十天干、何為十二地支、何為相生、何為相剋等等。
而平時一扯到學習就頭疼的林詩蘊這次卻是越聽越精神,臉上時不時露出一種嚮往的表情。
「原來命理一說有這麼多道道……大師,您真厲害。」林詩蘊萬分崇拜的說道。
見林詩蘊理解了這些,江北然繼續解釋道:「你的命格為日元,那麼與日元陰陽屬性相同,五行會克制日元的天干就被稱為七殺,而與日元陰陽相異,五行生日元的天干則成為印綬,舉個例子來說,如果你的八字中七殺太重,克身不利,就需要印綬來引通,化殺生身,使命局達到平衡,那麼就達到了殺印相生的目的。」
「這就是所謂的命中缺火的說法嗎?」
「可以這麼說。」江北然點點頭,接著繼續說道:「現在先來看看你的八字。」
江北然說著又在紙上寫下【庚午】【辛巳】【己丑】【乙丑】八個大字。
「所謂命中七煞坐,猶如卧虎眠,七殺在命理上代表著耿直、霸氣、剛正,但同時也代表著脾氣火暴,凡事缺乏耐性。」
「對對對!這就是我!就是我!」
看著林詩蘊那拍案叫絕的樣子,江北然忍不住回憶起了當年班級里討論星座的女生,簡直一毛一樣。
『你的八字中七殺星過於強旺,日元衰落時,便會被七殺克制,從而出現對命主不利的因素……』
不等江北然說完,林詩蘊就緊張道:「啊!?那該怎麼辦,還請先生教我!」
「我剛才已經說過,若是七殺太重,就需有印綬來平衡你的命局,從而化泄七殺的量,同時生助日元,正所謂官生印,印生身,富貴雙全。殺不離印,印不離殺,殺印相生,功名顯達。」
「像你這樣八字中有殺印相生格局的人,做事殺伐果斷,一旦平衡了命局,便可立天命,成大業,這也是林小姐你一直想要的吧?」
『立天命,成大業……立天命,成大業……』
這六個字在林詩蘊腦中不斷循環播放,讓她感覺腦瓜子嗡嗡的。
她為什麼一直在找福地洞天?為的不就是一飛衝天嗎!她也不想在家裡當個小廢物,她也有夢想,也有目標,但沒有人理解她,父親也好,哥哥也好,弟弟也好,甚至連家中的小輩也好,都把她當做一個貪玩的人,整天無所事事,遊手好閒。
然而今天終於有人看透了她表面的偽裝,明白了她內心最深處的想法。
內心激動無比的林詩蘊也不知道該怎麼表達自己的情緒,索性站起來給江北然鞠了一躬。
「大師,求您為我解惑,我該如何才能得到我的印綬來達到命局平衡?」
「平衡可不是得到什麼,或是做上一兩件事就可以達成的,所謂有殺無印少文采,有印無殺少威風,殺印相生乃是謀略與武功的結合,很多七殺生印者都是經綸濟世之才,但殺印相生只是一種十分籠統的說法,具體的八字格局還分很多情況。」
「先生可否再教我一些?」
「七殺格帶印,處於同一個地支,即七殺和印綬同根透出天干者為最佳格局,但我只是幫你算命,也就是只能告訴你的命格而已,至於想改變格局,那可是逆天而為,需付出巨大代價。」
「需要什麼代價?先生儘管開口,我什麼都可以給!」
看著林詩蘊狂熱的樣子,江北然可以確定她現在絕對已經算是狂熱的宗教份子,自己只要稍微再調教一下,估計想讓她幹什麼就能讓她幹什麼。
「好,既然你這麼說了,我就給你開出兩個條件,若是你能辦到,我便破例為你改一次命格。」
「多謝大師!」林詩蘊直接跪在地上喊道。
「不必如此,那麼現在你記好了,我需要兩樣東西,一為兩儀秘羽,二為皇蠱,兩者缺一不可。」
見這次自己說出兩儀秘羽和皇蠱時系統沒有跳出任何選項,江北然猜測自己應該是已經鎮住了林詩蘊,現在放她回去應該也不會再有什麼麻煩。
另一邊,林詩蘊聽到江北然報出的兩樣東西后陷入了沉思,但很快便點頭道:「請大師放心!我就算傾其所有,也一定會為大師把這兩樣東西帶來。」
「是為你自己。」江北然笑道。
「對!是我失言,還請大師原諒。」林詩蘊惶恐的說道。
看著林詩蘊誠惶誠恐的樣子,江北然突然發現算命的確算是一門震懾人心的好專業,而且作為特殊屬性點,卜卦在這個世界完全屬於超能力一般的存在,是玄門十六藝中都不曾包括的,B格之高,就算是對一些高位之人應該也有著不小的震懾力。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裡,林詩蘊對江北然的態度明顯恭敬了許多,如果說之前只是因為害怕江北然所以才聽他的話,那麼現在就完全是因為崇拜而聽話了,要不是怕自己侄女突然暴走,她絕對直接就上去給江北然按腰捶背了。
而已經執行完所有計劃的江北然就顯的有些百無聊賴,除了每天用天眼陣了解一下上面的鬥爭外,就是照顧一下花花草草。
在吃完一頓晚膳后,林詩蘊剛準備端起碗去洗洗,就看到江北然突然從乾坤戒中掏出了一個巨大的木板,上面畫著些花花綠綠的東西。
「這是何物?」林詩蘊好奇問道。
「一種賭博的方式,叫做模擬江湖,要不要玩兩把?」
有了模擬江湖,洞穴中的日子終於不再這麼無聊,而且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洞內充斥著木靈氣的原因,江北然總覺得自己雕刻出來的人物棋子特別有靈氣,甚至有時候會覺它們好像活了過來。
這一天,江北然擲出了一個六,剛要去拿自己的姜子牙,就看到姜子牙竟然自己朝前面走了六步。
『這……』
江北然有些懵,他對木靈氣的了解也不多,只知道它的屬性是生命與成長,但生命的意思竟然是賦予生命嗎?
林詩蘊也被突然自己動起來的雕塑嚇了一跳,她歪著頭跟姜子牙對視了一眼,發現姜子牙竟然沖著她微笑了一下。
「大、大、大……大師!它笑了!它笑了!」林詩蘊指著姜子牙喊道。
江北然聽罷伸手抓向姜子牙,發現它的觸感也發生了一定變化。
姜子牙是當初江北然用歸心宗後山的一塊靈木所雕刻,摸起來應該是手感粗糙,且硬邦邦的。
但這會兒江北然竟覺得姜子牙的身軀有些柔軟。
『五行靈脈……也許比我想象中的更要強大。』
但江北然無法理解的是,他拿出這麼多天材地寶放在洞穴里都沒開啟靈智,為什麼偏偏這個雕塑就有了。
『難道就因為它雕的像人?』
思來想去,江北然腦中突然冒出了一個想法,因為在下棋時他的確是有把姜子牙當成了他的替身,也許無意間精神力就影響到了它,從而讓它像法寶那般產生了靈智。
『法寶……對啊!』
江北然突然明白木靈氣最大的作用了,既然它能讓一個雕塑都開啟靈智,那要是換成那些極品或者絕品的法器來,豈不是輕輕鬆鬆就能產生器靈?
說干就干,江北然直接站起身走到了洞穴的一角。
因為從沒有過對身外物的需求,所以江北然並沒有隨身攜帶武器鎧甲之類的,但只要有材料,就沒有他打不出來的東西。
鐵匠爐、風箱、鐵錠、大鎚……
一系列打鐵所需的工具很快被動手能力極強的江北然製作了出來,之後的鍛造也是非常順利,首先他自己就隨身帶著各種材料,二來就算是真缺了什麼,也能用如意簽筒補上。
「如意、如意、隨我心意……」
簽子爆出一陣紫光后,變成了一塊無量冥石出現在江北然手中。
『看來不是錯覺……材料的品質變的更好了。』
自從將如意簽筒放在陣眼上充分吸收木靈氣開始,江北然就覺得如意簽筒的光澤一天比一天明亮,而且變出來的材料也越發不同尋常起來。
可惜江北然並不知道這如意簽筒是怎麼被製作出來的,不然也許能借著這股木靈氣讓它完成一次升級,一躍成為玄級法寶也不是沒有可能。
「噹!」「噹!「「噹!」
清脆的金屬碰撞聲后,江北然赤裸著上身又打出了一對蝴蝶雙刀,至於為啥脫衣服,倒不是因為熱,而是他用的火溫度太高,穿著衣服總感覺會聞到一股燒焦的味道。
「吸溜……」
看著江北然完美的身材,林詩蘊忍不住吞了口口水。
『世界上怎麼會有這樣的人……竟連一處缺點都找不到。』
「姑姑~要是你再這麼看師兄,我可要走出這圈子了。」
聽著身後彷彿從九幽地獄中傳出來的低語,林詩蘊強行移開眼神道:「我是在看大師打造的武器呢,你想什麼呢。」
「姑姑在看什麼自己心裡明白,不過師兄如此完美,讓姑姑別看也實在有些強人所難,不如……」
林榆雁說著身上又爆發出了一股煞氣,但這股煞氣剛出來,林榆雁就看到了師兄看向自己的凌厲眼神。
慌張之間,林榆雁連忙壓制住自己的情感,讓煞氣散去,同時繼續用痴迷的眼神看向師兄,就彷彿剛才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
『這丫頭……剛才絕對在想什麼可怕的事情吧,看來得抽空給她立立規矩,讓她知道一下什麼叫做尊敬長輩了。』
林詩蘊想完又看向了江北然。
『我就是單純的欣賞一下嘛,嗯,就是欣賞,那小丫頭真愛亂吃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