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三章 江湖規矩，單挑啊
「確定了，熱源應該來自地下。」
河邊，將手按在土裡的顧清歡開口道。
「厲害啊……這麼一點細微的差別你都能感知出來嗎？」仍舊處於驚愕中的吳清策問道。
他剛才已經仔細對比過了兩塊區域的土，從顏色上來看幾乎沒有任何區別，但如果用手仔細捏一捏，就能感覺到這裡的土的確要稍微乾燥上一些。
顧清歡點點頭：「嗯，大概是因為真元天罡決的關係，我現在五感特別敏銳。」
「那我們接下來怎麼辦，把土挖開，看看下面有什麼？」吳清策看著地面問。
「還是不要亂動為好，師兄只是讓我們觀察有什麼異象。」想了想，顧清歡站起身道：「我現在就去給師兄送信，向他稟明情況。」
「嗯，你去吧，我們在這守著就好。」吳清策點點頭。
不過說歸這麼說，其實也沒什麼好守的，這種隱藏到極致的異象，根本就不可能被人發現。
等顧清歡離開，吳清策看著兩個師弟說道：「我們先找個地方隱蔽起來吧，都站在這反而太顯眼。」
「是。」駱聞舟和曲陽澤同時應聲道。
然而就在吳清策尋找著哪裡比較適合躲藏時，突然感覺到好幾股強大的氣息從天而降。
『怎麼回事！？』
吳清策心中一凜，連忙掩護著兩名師弟躲到了樹蔭中，接著只聽「轟」的一聲，一道人影砸進了小河中，濺起了漫天的水花。
但很快，那道人影又從水中沖了出來，直奔半空。
「走！別管我！」
聽到這聲如洪鐘的話語，隱藏在樹蔭處的吳清策眉頭一挑，目光朝著那道身影看去。
『沐九日！？』吳清策還真沒想到會在這裡遇到他。
作為殷江紅的大兒子，英傑會比武的第二名，沐九日這大半年中的高光時刻並不比吳清策少。
如果說正派弟子這邊表現最突出的是吳清策，那麼魔教中最具代表性的弟子一定就是沐九日。
作為正魔兩道最傑出的兩名弟子，吳清策和沐九日除了暗自較勁外，合作也有過不少次，而且專啃那些硬骨頭。
一來二去的，兩人也建立起了那種即是對手，也是朋友的友誼。
「轟！」
一聲劇烈的爆炸聲將吳清策從驚愕中喚醒，朝著天空中望去，只見沐九日用出招牌絕學萬重影逼退了幾名藍衣男子，同時擋在了幾個身穿魔教教服的弟子面前。
「走！」
沐九日大喝一聲。
那幾名魔教弟子雖然沒有矯情，轉身就打算跑，但卻發現逃跑的路線已經完全被封住了。
「老五，去擺三陽陣把整個峽谷封住。」
「好。」手持長棍的逄古應了一聲便朝著遠處飛去。
等到逄古飛遠，剛才發號施令的那個藍衫青年看向沐九日獰笑道：「今天你們一個也別想跑。」
眼看著自己等人被圍住，沐九日將凄煌刀橫在面前道：「那就要看看你有沒有這本事了。」同時小聲對身後的魔教弟子道：「等會兒打起來你們就找機會逃跑，你們留在這隻會成為我的負擔。」
幾名魔教弟子一起點頭，小聲回應道：「知道了，九日大哥你小心。」
「放心，死不了。」
說完沐九日便朝著正面的那個藍衫青年揮動了凄煌刀。
「萬重影！」
比起英傑會時，沐九日的萬重影聲勢更為浩大，成千上百道虛影都如同實質一般層層疊疊的朝著那藍衫青年砍去。
「哈！」
藍衫青年爆喝一聲，上本身衣服瞬間爆裂，露出了花崗岩一般的肌肉。
「玄吟掌！」
藍衫青年一掌轟出，手腕上一個藍色鈴鐺劇烈的晃動起來，發出陣陣音波。
強烈的音波瞬間就轟散了向他襲來的虛影，但只是轟散了一部分虛影便後繼無力，後續的數百道虛影還是瞬間便將藍衫青年吞沒。
壓制住藍衫青年，沐九日剛準備揮出第二刀，就感覺到一股強烈的殺氣襲來。
千鈞一髮之際，沐九日猛地側過身體，緊接著便看到一道黑色的流光向他激射而來，直接洞穿了他的肩膀。
從位置來看，如果不是沐九日剛才強行側過了身體，被一箭洞穿的恐怕就是他的心臟了。
「嘖，可惜，不愧是魔教第一新秀，這都讓你反應過來了。」
遠處，一個手持長弓的青年一臉遺憾道。
長弓青年話音剛落，又有兩人一左一右向著沐九日攻來。
左邊的人持劍，右邊的人握刀，一個攻上三路，一個攻下三路。
沐九日來不及蓄力轟出萬重影，只能直接迎上去以一敵二！
沐九日雖強，但這次追殺他而來的五人皆是大玄師，而且全是離玄靈一步之遙的九階大玄師！
這五人本是毒蛾教的外巡風，專門負責追殺叛教弟子或欲要對本教不利之人。
因為手段極其殘忍，所以這五人在整個汀石郡都非常有名，人稱汀石五屠。
這五人食則同器，寢則同床，這麼多年下來培養出了極好的默契，再加上本身巔峰大玄師的實力，只要他們五人聯手，就算是玄靈也能都鬥上一斗。
沐九日作為新生代中的佼佼者，若論單打獨鬥，即使他的修為只有玄師七階，也不虛這五屠中的任何一人。
可一旦這五屠聯起手來，沐九日也知道自己毫無勝算。
「噹！」
一陣金屬碰撞聲后，沐九日擋住了右邊握刀之人的攻擊，但腰卻是被另一人的劍給刺中。
沒時間喊疼，絕境中沐九日直接從乾坤戒中拿出一把猩紅色的匕首朝著自己胸口插去，
這一幕在場的人明顯都沒有看懂，他們都不覺得沐九日像是那種會自我了結的人。
下一秒，只見一股紅色的玄氣從沐九日體內噴薄而出，同時他肩膀的貫通傷和腰間劍傷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開始恢復。
見識過五人實力的沐九日知道自己無法再保留一絲一毫，使用了父親大人給他的玄級中品法寶。
【血耀匕】
這把匕首一旦插入體內，他將在一段時間內獲得不死不滅的強大身軀，但代價是一旦效果結束，他的身體就會直接瀕臨崩潰。
身上傷口一恢復，沐九日推了一把同樣愣住的魔教弟子道：「跑！」
幾名魔教弟子不再又任何猶豫，用出渾身解數分散而逃。
那四屠也沒去追，因為他們知道逄古已經設好了陣法，憑那些小貓小狗，根本不可能逃得出去。
「殺！」
不死不滅的狀態下，沐九日的攻擊再也沒有保留，每一招都是以命換命的打法，一時間竟砍的四屠也連連後退。
「這小子法寶還真厲害。」周志儒挨了沐九日一刀后往後狂退道。
作為五屠之首，周志儒是五人中第一個晉陞到九階大玄師的，也是第一個向玄靈境發起衝擊的。
然而他沒想到他這一衝，就沖了十年！
整整十年，他試了無數種辦法想要突破到玄靈，但結果都是以失敗告終。
這讓周志儒感到了絕望，雖然他的確算不上什麼曠世奇才，但修鍊速度在同齡人中也算中上，這突如其來的打擊讓他幾乎崩潰。
失去希望的人是可怕的，當周志儒意識到自己此生都無望晉陞到玄靈后，他就變的喜歡虐殺那些比境界比他更低的修鍊者。
直到有一天他遇上了沐九日。
這個修為明明比他低了整整一個境界的人卻能用功法壓制他，這讓周志儒下定決心一定要將這該死的天才扼殺在搖籃里！
眼看著沐九日又要使出萬重影，吞下一顆回靈丹的周志儒吼了一聲，「別躲，越躲破綻越多！他不可能一直保持這種狀態！只要拖下去，死的必然是他！」
這時去布陣的逄古也正好回來，五屠結成陽怒陣跟沐九日硬碰硬起來。
『該死……他竟然這麼冷靜。』
沐九日原本認為對方在意識到自己無法殺死後會想辦法拖延時間，躲閃自己的攻擊，那樣一來勢必就會露出破綻，這是沐九日唯一有可能在血耀匕效果結束前殺掉這五人的機會。
然而隨著周志儒的一句話，他的希望徹底破滅，只能拼盡全力去戰！
然而一名七階玄師對上配合默契的五個大玄師，就算他是天才中的天才，修為上的差距還是讓他根本無法對這五人中的任何一人造成致命傷。
相反他自己的左手已經被砍斷又長回來了三次，除了他極力保護的腦袋以外，其他部位幾乎都已經受到了近百次傷害。
『到此為止了嗎……』
雖然血耀匕的效果還未結束，但沐九日知道如果一直這樣僵持下去，一旦他的身體恢復原狀，他就會被眼前這五人撕成碎片。
『希望他們都能逃出去吧……』
這是沐九日最後的掛懷。
「堅持住，他快要不行了！」
看著沐九日面露絕望之色，周志儒獰笑著大喊道。
雖然此刻他身上也有許多被沐九日用萬重影砍出來的傷口，但都不是什麼致命傷，完全不妨礙他馬上就要殺掉一個絕世天才的愉快心情。
眼看著沐九日動作越來越慢，五屠的笑容也開始越發猙獰起來，他們已經迫不及待把這個給他們製造了無數麻煩的小崽子大卸八塊了。
終於，沐九日猩紅色的玄氣慢慢消失，整個人如同斷了線的風箏般摔在了地面上。
見到這一幕，五屠也高興的一起落了下來。
「直接殺了這小子太便宜他了。」周志儒一邊說一邊踩在了沐九日的腦袋上，「先卸他兩條腿怎麼樣？」
「你是老大你說了算。」弓手賈嘯博爽朗的笑道。
「好，那就先卸他的腿，老三，你來動手。」
「好勒，我就喜歡干這個。」何擎說完后沒有絲毫猶豫，直接一刀斬了下去。
只聽「咔嚓」一聲，沐九日雙腿齊斷。
「啊！」
臉色蒼白的沐九日發出一聲慘叫，引得五屠哈哈大笑。
大笑的周志儒正打算讓老三再砍斷沐九日一隻手，突然就看到老三的頭顱飛了起來。
「有人偷襲！」
周志儒一邊喊一邊轟出一掌，手腕上的陰風鈴也爆發出了一陣音波。
在聽到周志儒呼聲的瞬間，賈嘯博就如同本能一般護住了自己的要害，下一刻，他就感覺到一把劍朝著他心窩捅了進來。
同時還有一股極強的雷霆之力電的他完全無法動彈。
就在周志儒打算去支援賈嘯博時，原本躺在地上任人魚肉的沐九日也突然跳了起來，兩條剛剛才被砍斷的腿已經恢復如初。
萬重影出手，倉促間周志儒只能勉強調整姿勢去擋，然而當他擋住萬重影的瞬間，就不禁在心裡喊道。
『糟了！』
因為他發現這一擊萬重影根本不是沖他來的！
「啊！」
一聲慘叫，被電流控制住賈嘯博發出一聲慘叫，胸前一下出現了三道深可見骨的刀傷，要不是他剛才反應過來的瞬間就全力護住了心脈，此刻他就已經死了。
偷襲加上沐九日「復活」這兩件事幾乎都發生在同一瞬間，在幾乎犧牲了兩名同伴的情況下，剩下三屠終於回過神來發動了反擊。
沐九日和吳清策也是見好就收，迅速往後退出幾步與三屠拉開距離。
「你也讓我等太久了。」沐九日看向吳清策說道。
「誰讓你要死撐這麼久的，早點掉下來不就好了。」
沐九日聽完笑了一聲，說道：「這次算我欠你的。」
「本來就是你欠我的。」
當吳清策得知追殺沐九日的是汀石五屠，就知道自己絕對不能貿然出手。
這五個人也算是成名已久的好手，在清理叛亂時給他們添了不少麻煩，吳清策知道就算自己上去幫忙，憑他和沐九日兩個人恐怕也難以是那五屠的對手。
所以一直等到沐九日陷入絕望時，吳清策才用傳音入密告訴了他自己就在下面的消息。
聽到吳清策的傳音入密，沐九日瞬間便是精神一振，作為年輕一代中他唯一認可的對手，吳清策的出現對他來說簡直是絕望中的一道曙光。
但這樣的欣喜他並沒有流於表面，而是立即用傳音入密和吳清策商討起了作戰計劃。
他們兩人都很清楚，即使是他們倆聯手，也很難在汀石五屠身上討到便宜，所以他們必須得在這五屠最放鬆的時候給與他們必殺一擊！
決定好計劃，沐九日便立即開始了他的演技，他悄悄暫停了血耀匕的恢復效果，讓自己的傷口無法復原，給五屠造成了他已經是強弩之末的錯覺。
之後雙腿被砍時他也沒有做出任何反抗，這更是讓五屠的戒備心降到了極點。
於是在五屠狂笑時，認為時機已經來到的吳清策採取了行動。
一招疾雷奔走直接斬飛一顆人頭，但他也沒想到這五人的反應會如此快，在他準備再砍飛一顆人頭時那人已經反應了過來，並護住了自己的脖頸，無奈之下吳清策只能改變劍路，朝著那人的心臟部位刺去。
最終計劃執行雖然有點瑕疵，但也造成了汀石五屠一死一重傷的結果，已經相當不錯了。
「呼……」
深吸一口氣，沐九日向吳清策傳音道：「我撐不了太久了，速戰速決吧。」
「我對付左邊那兩個。」
「好，我對付右邊的。」
說完兩人同時揮動武器朝著自己的目標衝去。
「你們兩個小娃娃欺人太甚！」
周志儒一眼就認出了來幫忙的是吳清策，畢竟他那標誌性的雷靈氣實在太好認。
同時這也是一個讓周志儒從心底里感到不爽的絕世天才。
看了眼老三落在一旁的頭顱，周志儒心中絞痛萬分，他們兄弟五人相依為伴數十載，想不到今天竟然會栽在這兩個後生晚輩手裡。
「護住老二，先殺那個吳清策！」
雖然周志儒此刻出離憤怒，但他的理智還在，他知道這沐九日現在依然無法殺死，所以先解決掉吳清策才是最優先的選擇。
五屠中剩下的兩人也沒沉浸在悲傷之中，給重傷的老二喂下一粒回靈丹，兩人同時配合著老大周志儒向吳清策沖了過去。
吳清策可沒有沐九日的不死之軀，面對三位巔峰大玄師的攻擊，他也只能選擇避其鋒芒。
然而他才剛往後避了一下，三人就同時發動自己的絕技向他襲來。
無處可躲的吳清策正準備正面硬接，就看到沐九日衝到他身旁將三屠的攻擊全部接了下來。
吳清策也沒有浪費這寶貴的機會，直接揮動萬鈞朝著那持劍之人刺去！
持劍的孔英騏見到這一劍平平無奇，正準備硬接下來再發動反擊，就聽到周志儒厲聲喝道：「躲開！」
然而已經來不及了，孔英騏發現自己竟然完全擋不住吳清策這看似平平無奇的一劍，胸口直接被刺了一個大洞。
『怎麼……可能！？』
孔英騏瞪大了眼睛，怎麼也想不明白這完全不附帶任何玄氣的一劍為何有如此威力！
眼看著吳清策還要再補一劍，周志儒瘋了一般撲了過去，用音波將吳清策震開。
「老四，沒事吧！？」周志儒關切的看著孔英騏問道。
吐出一口血，孔英騏點頭道：「還好，不是致命傷。」
「小心點，這吳清策應該有隱藏招式氣息的能力，不要被表面的假象所迷惑。」
「是我輕敵了……」
「沐九日！趁現在！」
吳清策知道這一招只有第一次效果才會這麼好，如果他們能趁勢再解決掉一個，勝利的天秤就會倒向他們了。
「好！」
沐九日答應一聲，凄煌刀發出陣陣黑色的光芒，氣勢十分驚人。
吳清策也悄悄摸出三枚無影鏢朝著周志儒他們扔了過去。
無聲無息的無影鏢根本就是防不勝防，當周志儒意識時，脖頸處已經傳來了一陣劇烈的疼痛感。
而就在他失神的瞬間，沐九日已經來到了他面前。
「不好！」
感受著沐九日凄煌刀上那霸道無比的黑色玄氣，周志儒知道自己要完。
「給我……」
正待沐九日要說出那個「死」字時，突然就感覺渾身一軟，直直摔在了地上。
血耀匕的效果時間。
到了……
「你大爺的！」
吳清策忍不住爆出一句粗口，這麼好的機會竟然就這麼被浪費了！
倒在地上的沐九日也感到很羞愧，但沒辦法，在血耀匕效果結束的瞬間，他的身體就徹底崩潰，根本連一絲力氣都使不出來。
『對不起……剩下的就交給你了。』
連傳音都做不到的沐九日只能在心裡喊道。
逃過一劫的周志儒先是喘了兩口粗氣，等到情緒平復才惡狠狠的看向了吳清策。
「哼哼哼，看來老天爺沒有站在你們這邊啊。」周志儒惡狠狠的說道。
周志儒說話時，剛才吃下回靈丹的弓手賈嘯博已經緩緩恢復了過來，強撐著和另外三屠站在了一起。
同時胸口被刺了一劍的孔英騏也已經自我療傷完，看向吳清策的眼神里充滿了怒火與殺意。
一瞬間，局勢完全反轉，原本幾乎就要團滅這五屠的吳清策變成了要以一己之力對抗他們四個。
無比怨念的看了眼倒在地上的沐九日。
『這次真的是被你害死了……』
事到如今，周志儒也懶得問吳清策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此刻他腦中就只有一個想法，那就是弄死他！
看著氣勢洶洶的四人，吳清策也沒有任何要跟他們講和的意思，從懷中摸出一顆進階版的神速丸吞下，身體能力達到極限的他準備做殊死一搏！
「等會兒不管看到什麼，都不許出來幫忙。」
用傳音入密交待了一句身後正蠢蠢欲動的曲陽澤和駱聞舟，吳清策握著萬鈞朝四屠主動發起了衝擊。
「雷公助我！」
隨著吳清策一聲爆喝，天空中瞬間烏雲密布。
但四屠也不是嚇大的，雖然吳清策氣勢十足，但終究也只是個玄師而已，他們根本沒道理怕他！
「殺！」
周志儒帶頭吳清策沖了過去。
「轟！」
隨著一道粗壯無比的狂雷落下，吳清策與周志儒四人撞到了一處。
「噹！」「噹！」「噹！」
幾聲金屬碰撞聲后，吳清策化作一道雷電突破了四人的包圍圈。
「好快……」周志儒驚嘆一聲，胸口便噴射出了大量的血液。
「大哥！」另外三屠著急的看向周志儒喊道。
「不礙事，小傷而已。「周志儒搖搖頭，一隻手按在傷口上開始療傷。
這時衝出四人包圍圈的吳清策猛地咳出一大口鮮血，渾身上下出現了四道深可見骨的傷口。
『果然想以一敵四還是太異想天開了嗎……』
僅僅一回合的攻防，吳清策就意識到自己根本不可能贏過四個巔峰大玄師。
『我還是太弱了啊……』
在心中哀嘆一句，吳清策緩緩轉過身，再次擺好了攻擊的架勢。
還在療傷的周志儒冷笑了一聲：「我承認你是我見過最厲害的玄師，但你這輩子，也就只能是個玄師了。」說完他臉色一沉，低聲喝道：「殺了他！」
隨著周志儒的指令，四屠同時朝著吳清策沖了過來，並醞釀起了自己最強的殺招。
吳清策也完全沒有坐以待斃的意思，他先是對著萬鈞低語了一句，然後又吞下了第二顆神速丸。
「死！」
雙方人馬同時喝道。
「啊！」「啊！「「啊！」
……
一陣慘叫聲中，原本應該和吳清策戰到一處的四屠突然倒飛了出去，一個個都揉著胸口痛苦的呻吟著。
「江湖規矩，單挑啦，就是一個對一個，誰也別想犯規哦。」
一個穿著黑袍的身影攔在吳清策和四屠之間笑道。
聽到這個聲音，吳清策瞬間就放鬆了下來，臉上不禁露出了燦爛的笑容。
『雖然老天爺沒站在我這邊，但我還有師兄啊！』
各自胸前挨了一掌的四屠還沒搞清楚怎麼回事，一個個都警惕的盯著眼前的黑袍人。
四人面面相覷了一陣，都表達出了自己剛才根本沒看清來人的意思。
『眼前這人……何方神聖！？』
定了定神，周志儒率先靠近江北然問道：「不知是哪位高人前輩？可否……」
周志儒話到一半，就見黑袍人擺手道：「我沒興趣跟你廢話，剛才我已經說過了，江湖規矩，單挑，如果你們中哪個能打贏他，就可以走，打輸了就把命留下，有問題嗎？」
周志儒聽完不禁渾身一顫，這一刻，他已經確定眼前這神秘高人是站在吳清策那頭的。
而吳清策同樣也是渾身一顫，師兄會這麼說，很明顯也有懲罰他的意思在裡面。
『冤枉啊……』
吳清策認為如果沐九日能夠按照他的計劃來行事，他們兩個是絕對有機會團滅這汀石五屠的，誰知道沐九日會關鍵時刻掉鏈子。
『唉……本來明明是可以向師兄邀功的，這下好了，肯定又得挨罵。』
這一刻，吳清策對沐九日的怨氣比剛才還大。
對周志儒做了個讓他後退的手勢，江北然開口道：「雙方先各自休息半個時辰，不想休息的也可以找我練練手。」
此話一出，周志儒幾人還能說什麼，只好乖乖的開始原地打坐，心中祈禱這高人可以信守承諾，會放他們走。
吳清策則是美滋滋的拿出一瓶白虎膏抹在傷口上。
『果然師兄還是照顧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