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 戰火

  牧之黎醒來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捂住腦袋。


  頭痛欲裂，難受至極。昨晚的酒雖然烈，但是牧之黎沒有醉，隻是腦袋暈乎乎的，對這北越嶺也不知打發了多少酒瘋。


  昨天晚上好像把自己的初戀也一起說出來了？

  呃，那段黑曆史，被北越嶺知道了。


  牧之黎全身上下無法動彈，果然是因為昨天那名叫香澤的酒嗎？

  她勉強睜開眼睛，然後看著床簾。


  空氣裏麵除了一種淡淡的香澤的氣息，就隻剩下空蕩蕩的味道，現在的北越嶺在幹什麽？是不是也和她一樣，發著呆，然後想著對方呢？

  不會，絕對不會，現在的北越嶺一定是在想著怎麽擊退敵兵，保護這一方土地永遠歸於平淡與安靜。


  應該是這樣的。


  想著想著，牧之黎的思緒就已經飄到別的地方去了。


  然後漸漸入眠。


  突然間，號角的聲音響了起來，把牧之黎嚇了一大跳，外麵似乎還有混亂的步伐的聲音此起披伏。


  頭依舊很疼，也許是因為太久沒有吃東西的緣故，所以，牧之黎基本上連走都走不了了，無奈之下，隻好大叫一聲，“楊定興，你出來我知道你一直都在我的身邊。”


  牧之黎的話剛落音，楊定興就出現在牧之黎的麵前。


  這個人，在連明玉死了之後，就不再出現，但是牧之黎知道，楊定興一定會在自己的周圍。


  “公主有何吩咐？”


  “我想知道我睡了多久。”


  “三天。”


  牧之黎雖然剛剛晃神的時候，覺得自己好像是睡了很久，但也沒有怎麽在意，可是剛才傳過來的聲音，突然覺得自己的心，跳的有些不正常。


  女人的第六感是不容小覷的。


  “我那天喝酒的時候，那個叫做香澤的酒是怎麽回事？”


  “公主喝的酒，會讓人醉生夢死，人不睡到酒醒，是絕對不會醒。”楊定興說，“公主，連丞相要我問你，現在，你還會想他嗎？”


  牧之黎看著楊定興，突然之間冒出一股無名之火，“都什麽時候了，你居然還有心情問我這個，告訴我，為什麽北越嶺要我喝那個名叫香澤的酒？”


  楊定興看著牧之黎，眼神裏的光芒完全和第一次牧之黎見到的時候完全不一樣，是那麽地黑暗，是那麽的無神，這個世界上，真的有這麽前後不一的兩種人嗎？

  “公主回答了丞相要我問的話，我就告訴公主。”


  為什麽總有人在這種時刻，用這種事情威脅他，明明恨之入骨想殺了他，卻偏偏想從他那裏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然後安定自己的心。


  “請公主的回答不要敷衍。”楊定興說，“我想丞相並不喜歡公主對他說謊，如果公主還有良心的話，就請公主如實回答。連家派出的殺手，沒有一個是窩囊廢，連別人心中所思所想都看不出來。”


  這分明就是威脅。


  “連明玉是不是沒死？”


  這個時候的牧之黎哪裏還有心情回答楊定興的什麽狗屁問題？不打人就已經不錯了。


  “請公主回答屬下的問題，公主還會想丞相嗎？”楊定興問，“丞相隻是想知道公主所有的想法，隻想卑微地帶著這些想法離開。”


  連明玉死了快三個月，天空已經從夏天晴朗的天空，變得有些蒼涼，但是連明玉卻像是鬼魂一樣出現在牧之黎的麵前。


  到底是什麽樣的執念，才會出現這樣的情況？

  到底是什麽樣的居心，才會讓楊定興潛伏在牧之黎的身邊？

  “那我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嗎？”牧之黎反問，“楊定興，連明玉問出這個問題之前，有沒有讓你完全遵從我的意見？”


  “其他都有，唯獨這一件事沒有。”楊定興說。


  牧之黎見不能從楊定興的口中挖出什麽東西，就掀開被子，下了床。


  但是沒想到沒走兩步路，卻跪在了地上，手腳都沒有力氣，這是為什麽？難道北越嶺已經廢了她？


  不可能，一定是自己多想了。


  “公主喝的香澤，醉醒之後，還會手腳無力，連走路的力氣都沒有。”楊定興適時地上來解釋，“如果公主還想知道更多，屬下可以告訴公主，北將軍已經去了戰場，但是至今下落不明，但是作為潛伏在公主身邊的人，收集情報的才能是絕對不差的，如果公主想從屬下這裏知道什麽的話，就告訴屬下，丞相死前所問的東西。”


  “你以為僅僅憑你一句話，我就會全部相信？”牧之黎說，“我牧之黎，作為臨朝新的公主，是絕對不會被你威脅的。”


  關於連明玉，他隻能存在與自己的記憶力，這就是唯一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