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身份公開

  在北越嶺的房間吃完午飯，牧之黎趴在桌子上小憩了一會兒，算是在等待洛城夕的到來，北越嶺則又拿起兵書來看。


  牧之黎對於兵家之道並不是很感興趣，所以並沒有過多地參與。


  等了大約半個時辰之後，洛城夕終於領著曲格姍姍來遲。


  “參見公主駙馬！”


  “為什麽來的也這麽偷偷摸摸？”


  “稟公主，草民……”


  “你們幾個下去！”牧之黎好像是當這個公主越來越上癮，連使喚人的時候也不覺得有多少別扭，輕輕一呼，就讓站在大廳的幾個侍女全部下去了，“洛城夕，曲格，你們坐過來吧，反正你們知道我是冒牌貨，同坐一桌應該不算是什麽大不了的事情吧？”


  北越嶺抬了抬眼皮，對牧之黎這樣大大咧咧說出自己不是公主的事情，心裏還是有些介意的，但是不知道為什麽，他的心中越是介意，表麵上越不想表現出來，滿腔的奇怪想法，最終化為幾個字，“公主特地讓你們過來的，就按她說的做吧。”


  洛城夕是從小和北越嶺一起長大的，北越嶺語氣中的酸味他又怎麽會聽不出來，看到這個完全不一樣的公主，洛城夕的眼中，不由地露出一絲苦笑，“即使你不是公主，但是你的身體，你的地位還是公主，北門公唯一的妻子，我和曲格不過就隻是草民而已。”


  “草民？”牧之黎反問，“曲格從小跟著平成公主，比草民好多了，至少也算是個奴婢吧？”


  不喜歡曲格就是不喜歡，就算這幾天她的身份發生了微妙的變化也改變不了牧之黎對曲格的第一印象，再加上曲格的第二重身份，讓牧之黎對曲格的不滿情緒越來越盛。


  北越嶺當然知道牧之黎此時此刻的心情是怎麽樣的，她似乎從一開始就不是很喜歡曲格，在知道曲格是連明玉安插在她身邊的奸細之後，牧之黎對曲格的厭惡之情更加深刻了，雖然後來知道曲格又是洛城夕的妹妹之後，她也沒有愛屋及烏。


  “奴婢……”


  “算了，什麽都不用說了，雖然這幾天你不在身邊，但是我一個人過得也不錯，我放你回去你哥哥的身邊，反正本公主身邊多你一個不多，少你一個不少。”


  氣氛仿佛在這句話說完的那一瞬間緩和了許多。雖然牧之黎現在是公主，洛城夕也常年跟在北越嶺的身邊，但是自己唯一的妹妹給別人做侍女，洛城夕的心中難免有一個疙瘩。


  北越嶺坐在椅子上倒是沒什麽表示，關於這個曲格，他是沒有什麽感情的，不過如果，牧之黎利用公主職務的便利讓曲格離開也不失為一件好事。


  洛城夕正要再次跪下去，叩頭謝恩，卻不料被曲格搶先了一步，“公主，雖然你的靈魂現在已經不是從前的公主了，但是曲格仍舊願意在你的身邊。”


  這算什麽？狗皮膏藥？貼身看管？還是想繼續從她牧之黎的身上挖到一些連牧之黎都不知道有什麽價值的秘密？


  “理由。”牧之黎才不是那麽容易就被唬住的，所以，此時此刻牧之黎慢條斯理地說，“給我一個留下你的理由。”


  “那也請公主給我一個讓我離開的理由。”


  這個曲格雖然表麵上看起來謙卑，但那是在她的骨子裏卻又一股傲氣，以及狠絕。


  “你……”


  “公主既然不給我一個理由，那我有什麽好離開的？”


  “就憑你是連明玉派來我身邊監視我的兩麵派，就憑你是洛城夕失散多年的妹妹。”


  “曲格自小就無父無母，也是自小就在王宮長大，怎麽可能是丞相的奸細？再者，洛公子雖然說奴婢是他的妹妹，除了手臂上的胎記，就再也說不出其他，洛公子年幼與幼妹失散，記錯了也有可能，在說天下間手臂上有胎記的女子千千萬，又何止我一人？並且，王宮的侍女都是經過嚴格挑選的，如果奴婢真的是洛公子的妹妹，那奴婢又怎麽會到王宮中去？”


  曲格所說的每一個字，都在極力否認自己是洛城夕的妹妹，她甚至躲開了洛城夕的手，膝蓋小心翼翼地挪到一邊去，“如果公主看奴婢不順眼，奴婢可以馬上去死，因為牧小姐此時的地位，足以治奴婢死罪，就算是打死奴婢，也不會有人說什麽。”


  這個女人，到底在想些什麽？為什麽會這麽執著地想要呆在牧之黎的身邊。


  北越嶺的身體不怎麽靈便，但是他也看到了洛城夕蒼白的臉，以及因為倔強而染紅雙頰的曲格的臉。曲格，這個女人到底在想些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