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殺狼

  被那聲音一驚，警覺地看著發出聲音的地方。


  那是一簇高高的草叢，大約是牧之黎蹲著的身高那麽高，窸窸窣窣的聲音持續了一會兒就消失了，就在牧之黎鬆了一口氣的時候，牧之黎仿佛看見了一雙不屬於人類的眼睛！

  一下子，牧之黎的寒毛都倒豎起來了。


  北越嶺看了一眼草叢的眼睛，很鎮定地對著牧之黎說，“還好你引來的是一匹老狼，它一定是被驅趕出群，獨自覓食。”


  仿佛是受到北越嶺的感染，牧之黎的神經稍微放鬆了一些，但是說出口的話還是，“你說這些想表達什麽？”


  “抽出我腰上的劍，殺了那匹狼，我們還有活命的機會！”


  “我殺狼？你沒有說笑吧？”牧之黎緊緊地抓住北越嶺的衣角，額頭上全部都是汗液，還在微微喘著粗氣，心跳的節奏快得出奇，原本就沒有什麽血色的臉頰現在更是蒼白極了。


  那匹狼已經慢慢走出了草叢，直勾勾地看著躺在地上的北越嶺和幾乎是癱坐在地上的牧之黎，即使它已經老了，卻也能看見那匹狼的眼中的危險--你們是我的獵物。


  害怕劇增！

  北越嶺看著牧之黎抓著他衣角的手，越來越緊，越來越蒼白。


  “如果你不想殺了這匹狼，那倒下的人就會是你！”


  或許這就是北越嶺在戰場上練出的特性，越是危險的時候他越是沉著，也是他的這份沉著仿佛帶給牧之黎抓住鎮定的籌碼。


  “抽出劍來，用劍尖刺向這匹狼，他已經垂老，已經不能耐你如何了！”


  北越嶺的每一個字都像是命令一般，但是牧之黎卻沒有因此生出反感，反而鎮定了一些，她不斷在心中默念，我是牧之黎，不是任人魚肉的弱女子！

  “它的行動比你緩慢，你一定能殺死它的。”


  看見牧之黎慢慢地抽出自己腰間的劍，北越嶺在不經意間鬆了一口氣，如果沒有走到末路，他怎麽會輕言放棄？隻要有活著的希望，他就會不顧一切地活下去，即使是麵對著自己並不喜歡的戰爭，即使是看到別人在自己的麵前死去！

  那匹老狼盯著牧之黎，此時此刻他深深地明白，眼前這兩個人，隻有那個女人比較危險，而倒在地上的男人不具有一點點危險性。


  果然寒光一閃，那個女人不知道從哪裏抽出劍來，對著它。


  牧之黎與這匹狼對視著，很明顯的這匹老狼在嘲笑她。即使是與這匹老狼有著種族上的差異，牧之黎還是非常清楚地感覺到了這匹老狼的嘲笑。就在她要發怒的時候，這匹老狼突然向前一躍，直直地往自己的身上撲過來，雖然她被嚇得往後退了兩步，那匹老狼卻站在了北越嶺的身上。


  它剛才是在嘲笑她，隻能保護自己，卻不能保護自己身邊的人嗎？


  北越嶺閉著眼睛，剛才老狼越出現的時候，自己就知道了，這匹老狼的目標是自己，而不是牧之黎。有什麽比動也不能動的獵物更好捕獲？牧之黎抽出去的那把劍，現在也成了牧之黎的護身符，那匹狼應該不會吃了牧之黎，但是自己……


  北越嶺睜開眼睛看著牧之黎微微顫抖的腿，知道自己已經沒有活下去的希望了，“既然害怕，就走吧。”北越嶺重新閉上眼睛，他的命早該在商萱離開的時候就已經丟了。


  就當……牧之黎不欠自己什麽吧！


  原本害怕的牧之黎聽到這句話，突然間像是鎮定了一般。她咬著牙齒，將劍的尖端指著那隻狼的眼睛，沒有說話，隻是盯著它，仿佛怒火從心中而來。


  這匹老狼原本是狼群的首領，因為現在老了，才被驅逐。但在這之前，它從來沒有輸過，它能嗅出誰是危險的，誰不是危險的，它清楚地知道可以不害怕誰，必須凶狠地麵對誰。


  此時此刻，它必須戰勝眼前這個女人，不然死的就會是它自己！


  心跳從來沒有像是此時此刻一樣跳得飛快，但是牧之黎卻越來越鎮定，剛剛那匹老狼有突然間襲擊自己的舉動，讓牧之黎戒備不少。


  該怎麽對付這匹老狼呢？

  比快嗎？牧之黎微微眯了眯眼睛，雙手抓緊劍柄，初升的月亮在她的身後升起，她看著老狼眼中的好勝，喃喃地說了一句，“真不好意思，我比你更加好勝！”


  說時遲，那時快！

  就在牧之黎動了動劍的時候，老狼也有所行動了。


  刺出去！刺出去！刺出去！

  就在她用平生最快的速度往那匹老狼的身上刺去的時候，老狼也越到了半空中，他們雙方都撲了一個空，但是牧之黎那一方比較有利！

  “用劍往後麵揮。”


  幾乎不要人再次提醒，牧之黎反射性地將劍往後揮，然後，狼血四射飛濺開來，牧之黎原本破爛不堪的衣服，還有臉上都是是星星點點的血跡，仿佛天空中最耀眼的星星。


  劍，先掉在了地上。


  牧之黎顫抖的雙臂，也軟了下來。


  北越嶺看著跪坐在地上的牧之黎許久沒有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