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天牢之行

  這空氣之中可免不了一種詭異的氣氛蔓延。牧之黎見過這個小皇帝一次，萌得牧之黎隻想抱著這個萌貨，但是現在的他穿著黃袍的身體雖然羸弱，可是卻有一種莫名其妙的難以親近的感覺在這裏麵。


  牧之黎把眼睛到處轉了轉，居然沒有人趕她走，這朝堂之上不是不允許有女人的嗎？為什麽她這麽大張旗鼓地出現在這裏卻沒有人說什麽？難道說，這個臨朝對於女人出現在朝堂上是沒有什麽限製的嗎？牧之黎扁了扁嘴，“既然是如此，那我也不打擾了，我先走了，你們繼續開會。”


  媽媽呀，被那麽多歪瓜裂棗盯著可真的不是一件好瘦的事情，牧之黎隻覺得自己全身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還莫名其妙地打了一個冷顫。


  “皇姐留步！”


  “你們還有什麽事？”牧之黎眨巴眨巴眼睛，環視一周發現周圍猛地一看是歪瓜裂棗，仔細一看更都是歪瓜裂棗，隻有商徵一個人坐鎮果然還是養不了被傷害了更多的眼睛。她好想走啊。


  “皇姐，今晨，朕與眾大臣商量，今年夏天是不是要去居柳別苑消暑，皇姐已經一年沒有去了，恐怕甚是想念，所以想邀約皇姐一同前往。”


  居柳別苑？聽上去挺安靜的說，不過如果是和這群歪瓜裂棗的大人一切去，那還倒不如不去，這下拒絕的話，明顯是不好的，小皇帝都邀約了；不拒絕的話，隻怕是傷了自己的眼睛，覺得分外對不起自己，所以，牧之黎想了一個折中的辦法，“我怕是要去問問夫君要不要去。”


  商徵一臉奇怪地看著自己的皇姐，上次去看皇姐的時候，就覺得皇姐有些不太對勁，這個時候更是不太像之前的皇姐，皇姐做事隻憑自己的意誌，絕不會被他人左右，但是今日竟然說出這樣的話，讓商徵覺得，皇姐似乎已經不是以前的皇姐了。


  “報。聖旨草民已經用飛箭傳書送到了，可是草民的弟弟，卻回書過來說，北門公似乎不滿這個結果。”牧之黎的身邊突然跪著一個紅衣少年，剛剛出現的時候，就像是紅色的煙火一般一晃就到了牧之黎的麵前。


  “你弟弟的回信上是怎麽說的？”


  “他說，要讓洛城夕回到他的身邊。”


  聽到這裏，牧之黎突然激動了一下，急忙道，“難道你們隻是赦免了北越嶺，洛城夕還是要流放？”


  “公主殿下，洛城夕與北門公的傳聞，還是讓他流放比較好。”


  不知道是那個人突然出聲，牧之黎定睛一看，居然是一個外貌醜陋的人，於是，牧之黎本來沒有想發脾氣的心，卻在此時此刻突然爆發，“滾你妹的傳聞，你和管家有傳聞，你也要讓你的管家流放？”


  “微臣，微臣怎麽會和自己的管家……”


  “哦，那我怎麽覺得你和你家的管家有一腿呢？”


  “公主這樣說，實在是在侮辱微臣。”


  牧之黎看著那個歪瓜裂棗一號，用著不大不小的聲音道，“我就侮辱你，怎麽樣？”


  全場的氣氛僵硬至極，連商徵也瞬間石化。


  見到滿場僵硬的氣氛，牧之黎突然覺自己頗有冷場帝的氣質，然後施施然道，“既然沒有什麽大事，那我就先走了。哦對了，洛城夕那個不知名的小人物，我就代替皇上決定他的命運了。”說著就咧了咧嘴，看著商徵像是傀儡一般點頭用細不可聞的聲音說了一聲，“好。”然後就笑眯眯地走開了。


  然後抓起跪在自己身邊的那個神箭手道，“你知道洛城夕在那裏吧？”


  那個神箭手看著牧之黎點了點頭，“是的公主。”


  “很好，馬上立刻給我射出一箭，說，洛城夕必須給我安然無恙地帶到天牢之中。”牧之黎心想，這個朝廷就是麻煩，已經是既定的事情，還是要走一邊流程才能走到自己想要的結果，真他媽的麻煩。


  “可是公主……”


  “什麽？”


  “沒有東西，我怎麽傳信？”


  這時候，牧之黎才突然想起來，自己根本就不會臨朝的文字，看是可以全部看得懂，像是什麽流芳園，紫宸殿的牌匾，牧之黎沒有一個是不認得的，隻不過叫她寫，卻寫不出來了。她好歹也是九年義務教育出來，上了大學的人，在這裏居然成了文盲，真的是……可喜可賀？


  “寫？你幫我寫，說是平成公主我，想要洛城夕回來就好了，先謝過了，我現在要去天牢養眼。”說罷就一溜煙跑了開去。


  留下朝中眾臣麵麵相覷，公主已經不是以前的公主了，這是所有人心中所想，而在大殿中央高高在上的小皇帝看著平成公主遠去的背影卻若有所思。


  牧之黎直奔刑場，打算去找北越嶺，但是那裏的已經人去樓空，就隻剩下一個劊子手，擦著刀刃，然後也打算離開。


  “北越嶺呢？北越嶺呢？”趕快去找北越嶺，昨天她可是被連明玉的態度嚇到了，再加上今天早上因為滿朝的歪瓜裂棗傷到眼睛了，所以要馬上找到北越嶺養養眼。


  那個劊子手還算是見過世麵的，一見到牧之黎就跪了下來，大聲道，“小人見過公主殿下。”


  “公主毛啊？北越嶺呢？”


  “北門公因不想活著，所以自己回到天牢裏去了。”


  牧之黎抽了抽嘴角，這句話，怎麽聽著真麽別扭呢？哪有人不想被赦免的啊？不過，牧之黎也沒有想太多，隻是對著曲格道，“去，我們去天牢找北越嶺。”


  於是牧之黎又向著天牢方向奔去了。


  一到天牢，牧之黎就像是脫韁的野馬似得，駕輕就熟地跑到天牢的深處，之前北越嶺呆著的地方。


  話說北越嶺剛剛坐了下來就聽到一聲巨響，然後就是看到一個人趴在欄杆那邊，直勾勾地盯著自己，然後呻吟一般地說了一句話，“小越越，我終於見到你了。”


  牧之黎覺得這個世界頓時開滿了花，雖然之前北越嶺為了脫困在牧之黎的腰上掐了一把，但是今天早上看到那滿朝文武的歪瓜裂棗，頓時覺得這個世界上有美男就足夠了，她可以大人大量不計較那麽多。


  “小越越啊，還好你沒有死，死了之後讓我去哪裏找你這種極品美男？”


  北越嶺之於牧之黎就像是沙漠中甘露，無論是氣質，相貌，還是其他什麽，都是頂呱呱的倍兒棒，洛城夕比北越嶺稍微少了一些氣場，但就是因為少了某些氣場，所以，北越嶺是攻，洛城夕是受。而連明玉……那個男人第一眼看到他的時候，覺得他是水，卻在接下來，變成沙漠中的毒蠍。


  “牧小姐。”北越嶺道，“真的是感謝你幫我求情啊。”


  “呃，說道求情，小越越，你怎麽沒有跟我說那個叫做連明玉的丞相是那麽危險的一個人啊？雖然我的禦姐氣場也是無人能敵的，但是……老子還是被他嚇到了。”牧之黎發出嚶嚶的聲音，在假哭。


  北越嶺看到曲格在旁邊，示意她下去。然後對著牧之黎道，“牧小姐你就這樣帶著曲格走來走去，就不怕自己的行蹤泄露給連丞相？”


  “什麽意思？”


  北越嶺哼了一聲，“曲格是連明玉送給平成公主的禮物，自從平成公主嫁到北疆去之後，我的一舉一動，連丞相全部都知道。”


  “你是說曲格是連明玉安排在我身邊的眼線？”


  北越嶺沒有回答牧之黎這個問題，隻是說了另外一件事，“剛才我叫你‘牧小姐’的時候，她肯定是聽到了，也不知道連明玉聽到這個的時候會怎麽想。”


  牧之黎假意地擦了擦眼角，道，“我怎麽覺得你是故意當著我的麵，叫我‘牧小姐’？”牧之黎看著北越嶺傾國傾城的臉，難得有了一絲理智，然而接下來的理智卻全部喂狗了，“啊，故意的就故意吧，我已經不介意了。小越越，賣個萌給我洗洗眼睛。”


  “……”北越嶺的眉峰輕挑，“牧小姐真的很不像公主，這樣行事，不怕太多人知道你是借屍還魂嗎？”


  “知道就知道，有什麽了不起的？”


  北越嶺按了按太陽穴，他驀然發現，自從知道平成公主被這個叫做牧之黎的女人借屍之後，自己的太陽穴就老是疼，眉峰也經常抽搐，“有什麽了不起？”北越嶺找了個舒服的姿勢倒在草垛上，然後接著說，“我也不願做一個忘恩負義的人，你救了我一命，我想我就必須告訴你一些事——臨朝對於借屍還魂之人本是沒什麽特別規定處理的，但是民間有傳言，借屍還魂者，必須要淩遲處死，以免禍害他人。”


  “放屁，我這麽純良怎麽禍害他人？”


  “純良？”北越嶺懷疑地看著牧之黎嘴角上可以的透明的液體，“你現在是不是對著我流口水？”


  牧之黎吸了吸口水，再道，“絕對不是對你流口水，我絕對是對你的身體流口水。”


  常言道，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現在是不是應該改一改，叫做，將軍遇到潑婦，連話也說不出來。


  至此，牧之黎的形象在北越嶺的心目中很光榮地升為了——潑婦。而且還是不知廉恥的潑婦。


  北越嶺遇到過不少大膽的女子，但是卻沒有一個女子大膽到已經可以用不知廉恥來形容。現在他不僅遇到了這種女子，而且還讓這種女子將了一軍，而且還無力反抗，所以隻好轉移話題，“公主呆在這裏夠久了，可以回去了。”


  “你不回去？”


  “城夕不在何以為家？”


  說完這句話，牧之黎眼中的雞心越來越大，已經呈現出規則跳躍的趨勢了，“我已經命人幫你去找洛城夕了，相信不久的將來你們就可以見麵了。”


  “……多謝。”


  “呐呐，你先和我回去公主府吧！”雖然隻有一個特別沒有美感，但好歹對方是美男，就算是放在眼前也可以YY。


  北越嶺無法理解牧之黎心中的想法，自然也是看不到的，隻是淡淡地說了一句，“唯有等到洛城夕回來，否則我決不離開。”


  “為什麽為什麽？”牧之黎撒嬌道，“這裏又髒又亂，你呆在這裏不好，有損美男形象，和我回去吧，我讓你吃好喝好，然後打扮地漂漂亮亮，又花枝招展的。”


  北越嶺覺得和這個女人沒什麽好勾搭的了，就側著身子閉上了眼睛，假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