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揭露自己的身份
北越嶺按了按自己的太陽穴，何止是十分想不通這個女人，簡直是萬分想不通這個女人是怎麽想的，“你來這裏幹什麽？”不喜歡見到這個女人，即使是知道這個女人已經不再是從前的平成公主了，但是還是不待見她。
牧之黎變臉變得很快，臉上的淚痕還沒有全部幹，就一本正經地對著獄卒和尾隨而來的曲格說，“你們都下去，我有話要和駙馬說。”
“是！”異口同聲之後，這個地方就空蕩蕩的了。也許是以為這個牢房裏關著的人身份較為特殊，所以連旁邊的牢房，也是空蕩蕩的。
“有什麽話就快點說吧。”北越嶺剛才笑得尷尬，幹脆側著臉故意不看牧之黎。
牧之黎的眼角抽搐，腹誹，這是什麽人啊？自己千方百計想要救出來的人，居然用這種語氣，這種態度對自己！這樣想著想著，腦海中就浮現第一次見到北越嶺的時候，北越嶺為了讓她出聲，大力掐了自己的腰。於是恨意湧上心頭。
“哼，老子管你那麽多！”牧之黎口不擇言，直接把以前學到的粗話用上了。
北越嶺倒是不奇怪牧之黎為什麽會這樣說話，因為在棺材的時候，他見過比這個還要精彩紛呈的罵詞，這個‘老子’和那個時候比起來簡直就是小意思！
北越嶺沒有和洛城夕說平成公主已死，眼前這個女人已經不是從前那個端莊秀麗的平成公主了，所以洛城夕突然變成了石化的狀態——這還是眾人稱頌的平成公主嗎？跌坐在地上，臉上滿是狼狽的淚痕，肮髒的衣服，灰頭土麵的公主。
“怎麽了？這樣子看著我？”牧之黎拿著髒手擦了擦自己的臉，滿臉的淚痕，瞬間變成了滿臉的汙濁。
牧之黎還是不解地看著已經呆滯的洛城夕，一條不知道從哪裏出現的手帕，蓋住了她的腦袋，“在你要說你來所謂何事之前，先把自己的臉擦幹淨了！”
牧之黎轉身看著北越嶺，嘟著嘴，“小越越，麻煩你幫忙擦一下臉。”
空氣仿佛靜止了一般，北越嶺抽搐著嘴角仿佛是要發怒，北越嶺相信，如果沒有人可以製的住這個女人的話，這個女人就會無法無天了！
“你玩夠了沒有？！”北越嶺說。
牧之黎吐了吐舌頭，然後抓著北越嶺不知道從哪裏來的白布在自己的臉上拚命擦著，直到臉上緋紅一片才停下來。
“好啦，我來這邊也不是沒事找事幹。”牧之黎站起來說，“今天早上，皇上才來和我說，你們一個要被流放，一個要被斬首。我是想說，你們有什麽比較好的計策，自己實行不了，要我來實行的？”
“果然不是平成公主自己的事情，我要死了你似乎很高興的樣子。”北越嶺說，“與其這樣關心我們，倒不如好好想一想怎麽樣才能壓製住連家的勢力！”北越嶺倒在草垛上，說，“隻要不是和平成公主同穴而死，我一切都已經無所謂了，臨朝的北疆，就讓敵國破了吧。”
雖然北越嶺這麽說著，但是洛城夕也知道，北越嶺隻是說得一時氣話。
在來京城之前，有誰會比北越嶺更加關心國家的戰事，隻是來了京城，處處受製於權利，與人相處還不如與人廝殺來得痛快！
沒有利齒的猛獸，還到不如死的好。
牧之黎雖然說了解京城大致的情況，但是對北疆的事情卻一無所知，見北越嶺說得那麽輕描淡寫，就插口道，“既然這樣，就讓敵國破了吧，隻要把你和洛城夕救出來就好了。”什麽事情都比不上牧之黎想要北越嶺和洛城夕在一起的心。
“身為一國的公主，怎麽可以說出這種話？”
洛城夕突然激動了起來，一國公主，雖不是皇後，但是也代表了一個國家，她怎麽可說出這種話？
“這也是我今天來找你的目的之一。”牧之黎可沒有忘記，自己的確是想來找洛城夕的，北越嶺，牧之黎一是覺得他就是一個莽夫，隻會打戰其他什麽都不會；二是覺得一個被判死刑的人沒有那麽容易見到，但結果卻是……異常容易就見到了這二位。
北越嶺聽到牧之黎的話，抬了抬眼皮。也沒有說一句話，其實他大概猜得到，這個女人可能是來救他的，因為，她和平成公主畢竟是不一樣的，如果要問為什麽會知道，那麽北越嶺也隻能說，這大概就是直覺。
“我和之前的平成公主不一樣。”牧之黎拍了拍身上的塵土，站了起來，“相信不隻是洛城夕，你北越嶺應該也感覺到了！”
洛城夕原本是站起來的迎接平成公主的，他在公爵府的時候可以不用向平成公主下跪，所以這個習慣到現在還沒有改過來。現在聽到牧之黎這樣說話，雙手就抓住了欄杆，道，“不可能！”
“借屍還魂。”北越嶺吐出這四個字來，惹得牧之黎用訝異的眼神看著北越嶺，北越嶺卻像是沒感覺到一般，翻了個身，麵對著牧之黎，“沒想到，你來隻是說這件事！”
“這件事你早就知道？”牧之黎問。
北越嶺輕哼了一聲，“我在戰場上那麽多年，你這種情況我見的多了，不過就是借屍還魂，我在戰場上還見過更加詭異的事情。”
牧之黎挑了挑眉，滿臉嚴肅，慢慢地走到北越嶺身邊，惹得北越嶺唄牧之黎臉上的花癡樣嚇退連連，“你要幹什麽？”
“小越越，你剛才的輕哼，再哼一聲，就一聲，太銷魂了！”
北越嶺屬於那種非常俊美的人，說一句話也讓人覺得有著萬般風情，用腐女的視覺來看，這種氣質叫做受；可是北越嶺認真起來的時候，卻讓人有一種被壓迫的死亡感覺，那是攻的感覺。兩種截然不同的氣質，混合在一起，卻讓人覺得非常和諧，甚至覺得他的身上就該有這兩種截然不同的氣質。
牧之黎不知道的是，北越嶺從小就是從戰場上走下來的，廝殺，死亡，背叛在他的麵前都不算什麽，隻要能活下來，就算是再多的血，再多的人犧牲，那也不算什麽！氣質不是與生俱來的，而是一點一點磨練出來的！
“你還是把你想說的事情先說了。”北越嶺按了按自己的太陽穴，這個女人的臉一直讓他想起平成公主，可是這個女人的性子，雖然說，有些魯莽和不可測了些，倒也是讓人可以接受，並且和一般的女人也不太一樣。
“切，一點都不配合。”牧之黎撅著嘴，道，“我大概就是因為借屍還魂才來到這個莫名其妙的時代，哦，對了，這個朝代叫什麽？”
“臨朝天元一年。”洛城夕道，見到北越嶺和平成公主，不現在不能稱她為平成公主了，北越嶺和她一唱一和的北越嶺也沒有太大的不滿，北越嶺本來是非常討厭女人的，就算和女人多說一句話也會覺得很累，很煩躁……會不會是他想太多了？
天牢裏的空氣讓人覺得煩悶，此時正值夏至，熱得整個天牢像是蒸籠一般，牧之黎用手扇著，抓著裙擺來來回回地走著，像是在想什麽東西，北越嶺沒有理會牧之黎，閉上眼睛假寐，而洛城夕說了‘臨朝天元一年’之後，也沒有了聲音。
“好吧，這麽說了。”牧之黎道，原本她以為自己現在的身份會讓這兩個男人嚇一跳，但是沒有想到北越嶺早就心中有數，隻是藏著不說，讓她在來的路上想的所有的華麗的說辭，全部報廢，走來走去，也沒有想到什麽能讓自己顯得特別，“我叫牧之黎，不是公主，今天過來是想要和你們兩位商討一下應該怎麽樣才能把你們兩位同時救出來！”
“此事，說難不難，說易不易。”北越嶺睜開眼睛，顯然，他對這個提議有了興趣。
“何意？”牧之黎打了一下結，暗想，怎麽來了這裏說話也變得這麽書麵化，然後清了清喉嚨再補了一句，“什麽意思？”
“在說這些之前，我比較想知道你之前的身世，也不知道哪戶人家會養出像你這樣的不知天高地厚的黃毛丫頭。”北越嶺說。
說句實話，北越嶺也不知道為什麽會對這個女人說出那麽多的話。他不是最討厭女人的嗎？
“黃毛丫頭？你怎麽確定我之前不是男人？”牧之黎反問，“現在我也懶得和你鬥嘴，如果你想知道我的一切，我也有條件交換，首先就是，把你們就出去之後，你們都要聽我的！”小攻小受在一起多麽得美好啊？等到他們出去……嘿嘿嘿嘿嘿……
北越嶺和洛城夕都可以看到牧之黎的側臉上的笑容，都覺得自己的背脊發涼，然後不經意地打了一個哆嗦，這個女人身上散發出一股奇怪的……感覺。
知了明明在外麵叫的正歡，卻突然一時間沒有了聲音。
這種感覺，更加詭異……
“你有什麽條件？”北越嶺沉著聲音問了出來，但是沒想到卻看見牧之黎的笑容越來越盛，不自覺的後悔自己說了這麽一句話。
“這個條件美好地讓你不想拒絕。”
北越嶺看了看一臉嚴肅的洛城夕，在看了看笑容詭異地牧之黎，心中一再衡量，覺得眼前這個人雖然是借屍還魂，但應該還是可以信任的，自己倒沒有什麽所謂，但是洛城夕，卻是無辜的。
“好，我答應你。”北越嶺說，“輪到你了，你是誰？我北越嶺是個就算是死，也要死的明白的人！”
“我叫牧之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