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上 蝴蝶

  默


  蝴蝶

  周四早晨，課間休息，我站在校三樓，手倚著走廊的鐵欄杆，想著什麽，看著什麽，總想發現些和自己會心的什麽來。


  奇跡竟在一瞬間出現了。我眺望著校操場以東的上空，有一隻黑色樣子顯得大大的蝴蝶，在校南教學樓頂處高空緩緩地飛過去了，它飛到了什麽地方？對於我是一個未曾知道的迷。


  校以西的操場邊上，有一排之間相隔不遠的五六棵小樹，中間的一棵樹稍近，先有兩隻蝴蝶悠悠地飛著，一隻先在一片綠葉上，用它的身體挨了一下，又飛到另外一片綠葉上挨了一下，然後把自己的身體隱在綠枝深處。


  最讓我感到神奇的先飛過樓頂的那一隻黑色的蝴蝶，和小樹前的兩隻白色的蝴蝶聚集在一起，在空中悠悠地飛著，翅膀閃動起來的樣子，像是用自己的大腦控製著，有時快，有時慢，在空中還能做出一個暫停的動作，然後又快速地抖動翅膀向前飛去。


  我的注意力為什麽竟能被幾隻蝴蝶吸引過去，在這一瞬間，我以為和我相遇的最好的朋友應是蝴蝶，因為它給了我很多美好地想象，它給最大的感受，是它的自由飛舞，總在飛著，總在找尋著什麽，它也有自己找尋的對象，對它來說一定是很美的！我想人和萬物應是不分的，那麽，讓我在想象中也變成一隻小蝴蝶吧，在創造的天地之中自由飛翔吧。


  生機

  有一天早晨，下了第二節課後，我在校三樓跳繩，跳累了的時候，就先歇一會兒，心中默念著老子道德經中的句子“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疲勞感瞬間消失。


  我看著什麽，想到我看到的地方中找尋到我自己。


  起風了，並不是那種特別大的風。


  我在東西院牆下邊的一棵大梧桐上，感受到了風，雖然風是看不見的，它卻有一種力量，把整個梧桐樹身搖晃的不停，我看時，以為梧桐樹伸出了它長長的胳膊在向我親切地招手問好。萬物都是有和人一樣的感情的。梧桐樹滿樹每一枝每一綠葉，都在向我做著起舞似的動作，那舞姿是純天然的，這是它給我的免費的舞蹈節目。我隻有欣賞它，才能體會它舞姿的優美。


  校北邊有一片小竹林，在微風中，簇簇竹子擺動著彎起了腰，我看到了那是滿身的綠竹，竹節是綠的，竹葉也是綠的，它是昂首闊步前行的。


  有一隻白色的蝴蝶搖晃地在空中飛著，也不怕掉在地上，我知道它是在風的作用下飛得更快了。


  校園操場北邊，豎起一杆長長的鐵杆，鐵杆頂處掛著一麵國旗，在風中不停地瓢動著，那麽紅豔，那麽安靜。


  西邊院牆下有一棵細嫩的小草，葉子極綠，在風中不停地左右搖擺，並不會感到自己是多麽眇小，它向世間所有人表示了一種教科書上所沒有寫上的哲理，永遠保持那綠的純淨。


  想象到校南邊是那連綿的群山，山上起了一層淡藍色的霧。


  山下邊是一條長蛇似的鐵路線，正在一列火車通過，發出了長鳴般的笛鳴聲，那麽威武，那麽雄壯有力的奔向遠方。

  早晨的太陽早從雲霧中衝破，把自己的光和熱全撒給大地萬物了，大地是一片金色的光芒。


  我欣賞著這萬物，讓我說出心中此時的感受，就是大自然充滿著生機，永遠生著一個個新的希望，永遠充滿著向前奮進的力量。


  我的書緣

  在我的人生成長經曆中，到今總是在讀書，買書讀，借書讀，感到自己沒有真正讀懂一本書，書中寫的是人生這本大書，要讀懂人生這本書，需要一輩子去讀的，一輩子的人生感悟去和書中的內容相對照的。突然心中閃出我的書緣這樣一個題目，讓我回憶下自己與書相遇讀書的故事。


  一

  少年時候，當時是小學五年級，我讀的一本書是《鋼鐵是怎樣煉成的》。


  冬天的晚上，奶奶點上一個小煤燈，紡線，我借著奶奶紡線的煤油燈的光，很有興趣地讀《鋼鐵是怎樣煉成的》這本書。奶奶紡線到深夜，我就看到深夜。


  這本書中有一段文字對我產生了很大的影響：“人最寶貴的是生命，這生命給予我們每個人隻有一次。一個人的一生應該這樣度過:當他回首往事的時候，不因虛度年華而悔恨，也不因碌碌無為而羞恥。這樣，在臨終的時候，他可以說，我的整個鮮血和生命，都已經獻給世界上最壯麗的事業，為全人類的.……”讓我早早地知道，人要愛惜時間，不能虛度年華，要為人類做有益的事情。


  二


  我上小學六年級的時候，渴望得到中國四大名著，父母親都在農村，根本沒有錢買書。


  我三叔在外縣教書，我就級三叔寫了封信，求他給我買四大名著。三叔當時工資很低，沒有給我買書，卻給我寫了一封長信，要我好好學習，爭取多讀一些對自己成長有利的好書。三叔信中給我寫了一句話，“真金不怕火來煉。”當時並不懂這話的意思，以為自己就是三叔說的那真金，到了現在，經過了人生多少風雨，才知道一個人真正成才，要煉成真金，那是多麽不容易的事情。


  三


  上小學六年級的時候，我在班裏當上了圖書管理員，負責給班上同學借書。


  我看了很多本民間故事，什麽《金寶洞》等，當時，讀了一遍，就能把書中的情節記下來，到處尋找小夥伴講我讀過的民間故事。


  有一年我回老家，村子裏一位叫張雙財的小夥子，現在去山外謀生了，見到了我回來，還說起當年我給他講民間故事的記憶。可我到現在竟記不起故事的內容了。


  四


  三叔怕我在當地小學上學教學質量不高，把我轉到他的小學裏讀上學。


  三叔有很多，記得我多少次躺在三叔的被窩裏，讀了《苦菜花》《迎春花》等長篇，書中一些特殊情節當時讀得是如醉如癡，它無意間啟發我對文學的美感。


  五


  二娘在離縣城裏鄉下小學當老師。星期日到二娘那裏，為的是混的吃上一餐二娘家的好飯，二來在二娘那裏能讀書。

  二娘窗台上放著一本《紅岩》的，我當時看書的速度特別快，坐在二娘的床邊，借著窗子裏透進來的自然光，大半天時間就能讀完。


  記得書中有一段話現在還能記得：“竹釺子是竹子做的，共產黨員的意誌是鋼鐵鑄成的。”長大以後，我的人生遇到了多少困難，我都沒有放棄過自己心中對理想的追求，在人生中沒有路的地方走出一條屬於自己的路來。還有什麽困難比烈士遇到的困難大嗎，烈士們為了人類的幸福犧牲自己的生命，個人今天在人生道路上遇到了挫折算得了什麽。


  六


  80年代初，我在哪個書店買的一本書，這本書的名字是《冼星海傳》，這本書我讀到了冼星海是法國巴黎音樂學院八年，受盡了曲辱，生活特別艱苦，可是他下定決心，要把作曲技術學到手。學成之後回國，創作了很多音樂作品，如《黃河大合唱》，聽那每一個片段，都能激勵起中華兒女的愛國熱情。


  受這本書的影響，因為我是一位愛好音樂的人，對作曲很有興趣，竟選擇了到中國最高的音樂學府學習作曲，學習費用全是自費，在這中間受了人世間最難的苦。


  當時到音樂學院學習的專業文藝團體的學員，對我的學習很不理解，我常常聽到他們遠遠地小聲儀論我，“那就是那個來音樂學院學習的農民。”


  一切都是自費，很多時候，生活費就沒有角落了。


  在這困難的時候，我堅持著音樂的學習。


  我常到音樂學院圖書館讀，當時記了路遙的《人生》，怎麽讀得很起勁。書中所寫的人物都是和我的生活很接近的人，我能從他們身上看到自己。


  有一天，我在街上一個書店，買了一本《唐詩三百首欣賞》，一本《名人名言》。


  這兩本書帶回宿舍後，同室的一位河南的學員借我的《唐詩三百首欣賞》，看了很久，沒有還給我。


  我怕他不給我，因為我太喜愛這本書，就問他：“我的書？”他還給了我，如果他不還我，總感到是一件事。


  唐詩美的意境，隨著人生閱曆不斷地豐富，慢慢地就能讀得懂了。如李白《行路難》中的詩句，因我在人生中遇到了難事，所以特別能讀出和李白有相同的心情。


  我當時是在很困難的情況下堅持在音樂學院學習，在我的心中以為世界上沒有克服不了的困難，我從《名人名言》中讀到了兩名話：人的毅力可以攀登到世界上任何一座高峰。我相信我人生的高峰，隻要我努力攀登，也可以到達，自己對自己有了信心。


  七


  八五年過年之後，來到了一個縣城裏的文化館。這是我人生起步的時候，也是最沒有希望的時候，還看不到個人人生以後會有什麽好的變化。


  有一天，我到一位朋友家裏玩，發現了朋友的兒子有一套《悲慘世界》，書中冉阿讓的人生經曆，每一個情節都能牽動我的心，引起我對他的同情不平為他而高興。他身上表現了人性中最高貴的愛，他對小人物給的愛和同情幫助，對整他的人，給了寬容和幫助。

  八


  外國作家，巴爾紮克《人間喜劇》一套25本，現在我的書櫃裏放著，它是怎樣來到我的近前的？成了我喜歡的作家的之一的。


  有一年五一，我在家裏看電視，市電台打出了一張廣告，內容是這樣的：市新華書店有類各種文學方麵書，打折處理。


  第二天，我和愛人一起去了市新華書店。在書店門前打了一個大棚，用木板架起來，上麵擺滿了各種各樣的書，我和愛人擠在選書的人中。


  我想到了有一套《魯迅全集》，有一個小夥子買好了，正在交款處交錢。


  我發現了莎士比亞的戲劇集，感到是很喜歡的，想到自己愛的還是類，放充了這個想法，又發現了巴爾紮克的《人間喜劇》，翻地看了一本的一段，感到是我願意買的了，我的心開始動起來了。


  我給愛人說：“把這套書買下來吧？”愛人臉一變，很嚴厲地說：“家裏的書那麽多，你把它看完了再買。”我感覺愛人不會支持我買的，因她拿著錢，她不拿錢，我此時沒有辦法。


  這套書沒有到手，心裏很不是滋味。我怎麽能把這套書買到手呢？

  五一放假結束後，我到了學校。早晨，在校操場上看見了王明老師，因這老師對我是很信任的老師之一。


  我對王明老師說：“借我三百元錢，我一定早點還你！”王明當下從口袋裏掏出了三百元錢給了我。


  有一天早晨我給組長請了假，有事晚到一下，到了市新華書店。門口若懸河交款處坐著一位女青年，我把錢給她交了，拿到了《人間喜劇》一大捆25本，有一位高個子的工作人員他幫助我把書放到了肩膀上，我去車站坐車回家。


  到了離家很近的車站下了車，扛著書回家。正好愛人沒有在家，愛人如果在家了，她就要批責我，怎麽不讓買書，為什麽又買上了呢？


  我把書扛時家後，為了不讓愛人發現我買書，我把這套25本《人間喜劇》，放在床上的床頭櫃子裏，裏麵空著，愛人一會半會不會發現我把書放在這裏。


  愛人好久都沒有發現我看的什麽書，她反對我買的書，我還是買到了手裏。當然還那位老師的錢，過了一些日子後，我從其它方麵收到了錢後，還給了他。。


  讀《人間喜劇》，給我打開了一扇心靈的大門，讀了很多書中人物的故事，很多人開始人生很失敗，後來經過了一番努力之後，變為成功的人生。巴爾紮克在書中不斷地向人們講出人生的真理，人生要有信念，要有目標。他很重視人的原始欲望，讓人不論做什麽事情，要有一顆虔誠的心，好比畫家作畫，音樂家作曲一樣，像是談戀愛時的那種真情。


  這套書我讀了十本，還有十五本沒有讀完。書中給了我很多溫暖，特別當一個人處在人生不順利的時候，這本書是特別好的安慰人的精神滋味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