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一四一章：界子們心悅誠服，雲海棋局，非人哉
從某個層面上說，論道也是一種比試方式。
他們在戰力方面試探不出楚狂人的深淺，或許在論道過程中，可看出幾分底細也說不定。
眾界子抱著這樣的想法，與楚狂人論道了。
不久后……
只見浮雲書院上空有道音傳唱，漫天金蓮飛舞，神獸祥瑞，諸子百家紛紛映照而出……
一句句至理名言從楚狂人口中湧出。
前來參加雅會的界子，學子皆是聽得如痴如醉，原本的論道，變成楚狂人一個人在講道。
遠處，名師閣中。
呂子等人也注意到了浮雲書院中的異象。
自然的，也聽到了楚狂人說的至理名言。
自此，他們對楚狂人再無任何懷疑。
「此人若不為書院首席，天理難容啊！」
「別說首席了，就算讓他進入名師閣，成為一名名師也是綽綽有餘的事情了。」
「難以想到，一個年輕地仙居然能說出這麼多的至理名言，他真是個地仙嗎？」
「此人對道的感悟簡直是匪夷所思啊。」
即便是呂子也不禁驚嘆。
「此子，當稱子啊！」
子。
書院內的一個尊稱。
現在的書院也就只有兩個子而已，可見呂子在聽了楚狂人一番至理名言后，有多震撼了。
只不過，他也沒打算立即給對方頒發一個子的稱號，那種稱號，不是隨便就能給的。
造成的轟動太大了。
而且，楚狂人的實力也才只是地仙而已，得到這樣的稱號，對他來說，害處多於利。
書院歷代的子，至少也是大羅境。
…………
浮雲書院。
山峰上。
漫天異象散去。
眾人漸漸從楚狂人一番講道中回過神來，腦海中的至理名言漸漸消失不見。
留下的，只有他們從中獲得的感悟。
這一刻。
他們看著楚狂人，驚為天人！
本來，他們還想通過論道來試探楚狂人的底細的，可現在看來，這簡直就是異想天開啊！
對方對道的感悟遠在戰力之上啊！
他們連對方的戰力深淺都試探不出來，更別說是對道的感悟了。
「與他相比，我對道的感悟，猶如汪洋與溪流，難以企及啊！」李忘塵搖頭說道。
其餘人，也是差不多的想法，這一刻，他們當中大部分人對於楚狂人已經是心悅誠服了。
一道白色身影從遠處掠來。
那人身著白衣，卻是名師閣的白瑞。
「楚界子，呂子有請。」
白瑞說道。
言語間，竟是帶上了幾分敬意。
雖然說，他的修為強於楚狂人，但是聽了楚狂人一番至理名言后，他感覺自己對於道的感悟遠遠不如對方，差別，太大了。
除卻姚才子等少數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的人之外，書院的其他人，還是很講禮數的，尤其是講究達者為師，修為越高者，越是如此。
他對楚狂人敬重也是理所應當的事情。
「知道了。」
楚狂人微微頷首，他讓藍羽先行回去，然後便對白瑞說道：「有勞帶路了。」
他還沒去過名師閣呢。
「請。」
兩人走後，四周的學子不禁議論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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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剛才聽到了沒？請誒，呂子有請，呂子對楚狂人，竟用了請這樣的字眼。」
「嘖嘖，牛批牛批。」
「楚狂人這次真的是要名動百家了。」
「這幾年來，他一直流連於書海，被人當成一個死讀書的獃子，誰曾想，對方居然有這樣的實力，對於道，有這種感悟啊！」
「或許，也只有這樣的人才能對於周圍的風言風語不聞不問，數年如一日的做自己的事。」
…………
名師閣內。
楚狂人在一個院子內見到了呂子。
四周除了呂子外，並沒有其他人。
白瑞帶著他來到后也離開了。
「見過呂子。」
楚狂人拱手，不卑不亢的行了一禮。
這是對於修為遠高於自己的長者的尊敬，楚狂人雖然傲骨嶙峋，甚至可以說是自負。
但也不是不懂禮數的人。
「坐。」
呂子指了指旁邊的一張椅子。
而就在楚狂人坐下的剎那，四周光景陡然變幻，他與呂子竟出現在一片雲海之中。
雲海翻湧，有金色的筆直紋路浮現。
那是一個……棋盤！
一個巨大的，籠罩天地的棋盤！
「楚界子，可會下棋？」
呂子笑道。
「略懂一點。」
楚狂人說道，他雖然沒有仔細鑽研棋道，但這些年來學習了那麼多的知識。
這棋道，他也是有接觸過的，只是比起自己其他本事來說，倒也真的只是略懂一點。
「哈，那陪老朽來幾局如何？」
「恭敬不如從命。」
楚狂人點點頭。
「楚界子先請。」
楚狂人也不拒絕，下了先手，只見他心念一動，指尖劍氣一凝，驟然打出。
劍氣落入棋盤，化作一顆黑色棋子。
這棋盤，可將仙元轉化成棋子的模樣。
呂子也開始了，他執白子。
兩人在雲海之中，每一道仙元打出都是掀風翻雲，化作山嶽般的棋子落在雲海棋盤上。
黑白縱橫，各不相讓。
下了一會後，楚狂人意識到自己與呂子的差距不小，想在棋道上贏過對方，並不簡單。
至少，他現在還做不到。
棋盤上，他開始被動防守起來。
「楚界子，此次找你前來，我想讓你當書院的首席，不知你意下如何？」
呂子打出一道仙元，化作白子，將楚狂人的一大片黑子給吃掉后輕笑一聲說道。
「可以。」
楚狂人沒有拒絕。
他看著眼前的棋局，閉目苦思。
這麼久，他還是第一次嘗試到被別人壓制的感覺，雖然是他不擅長的棋道，雖然對面是一個不知活了多久的大羅金仙。
「小愛，會下棋嗎？」
自覺下不過呂子，楚狂人決定找外援。
「可以解析。」
「哦，那就麻煩你了。」
楚狂人說道。
下棋，說白了就是比拼計算，而這世界上又有什麼東西比得上解析天地萬物的全知之靈？
於是，楚狂人棋風驟然一變。
他從小心翼翼變得隨意從容起來，每次落子快得彷彿沒有經過思索般。
但每一步，卻又彷彿經過無數精準計算。
「咦？」
呂子輕咦一聲，察覺到變化。
「他這是認真了？」
他來了興趣，也開始全力而為。
只是，過了大半個時辰后，他看著眼前的棋局陷入了苦思，然後搖搖頭，「我輸了，沒想到楚界子在棋道上竟有這等水平。」
「呂子謬讚了。」
「再來一局？」
「可以。」
楚狂人微微頷首。
小愛在手，天下我有。
幾局棋下來，呂子輸得有些懷疑人生，看著眼前的黑白棋子，都不知道要如何落子了。
「這世上竟有人有此等棋力？」
「我鑽研棋道數十萬年，本來以為這世上無人可比，可沒想到，卻輸給了一個年紀後輩！」
楚狂人在一旁看著呆愣住的呂子，覺得自己會不會把呂子打擊過頭了吧。
事實上，呂子的道心堅韌，很快便恢復過來了，道：「我不如楚界子，今天便下到這吧。」
他散去棋盤。
眼前光景變幻，楚狂人又回到了名師閣。
「那在下便先告辭了。」
「嗯。」
楚狂人轉身離開。
「小愛，你可以啊。」
他內心暗自誇了小愛一通。
「嗯哼。」
小愛有些得意的輕哼一聲。
望著楚狂人離去的背影，呂子的眼神有些複雜，「此子上城府之深，難以估計，而且精於算計，多智近妖，若以天地為棋局，眾生為子，這天下，恐沒有幾人能逃過他的算計啊。」
棋道，是講究算計與格局的。
呂子此番邀請楚狂人下棋便是想借這個機會探探楚狂人的心性與格局。
可沒想到，得出的結果把自己都嚇呆了。
楚狂人，其心智與格局，非人哉！
恐已超越人之極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