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八章 局勢
時間如清風般,一眨眼便已經吹過,它拂過葉片,只留下耐人尋味的清香。大雪終究是到了盡頭,這寒冬也總算是到了最後,除了雪原之外,其餘的地方已經不再落雪,荒海上的冰封漸漸消融,這對荒海守軍來說,是十分好的,畢竟沒有了那麼多的平台,他們也就沒有必要那麼大規模的硬抗,只需要打狩獵戰就好了。
但即便是狩獵戰,也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麼好打,魔海族的實力遠比想象中的強大,似乎這無盡的荒海都是它們的家園,都是它們的屯兵點。
荒海有多大,足足有兩個南荒那麼大,若都是魔海族,那幾乎是壓倒性的了。若是全面進攻,即便是荒海守軍再多一倍也不行啊。
局面變得緊張起來,似乎因為冰面的消融魔海族的進攻更加猛烈了,它們也知道冰面消融后,它們沒有了依託點,只能靠血肉之軀堆起道路了。
魔海族的人情味似乎比北雪原那邊的魔族要濃,它們不曾丟下一個受傷的族人,只要還活著,都帶回去了。
北雪原的進攻也達到了一個峰值,無論是魔族的數量還是實力,都大幅提升。當初還有一些靈輪境的渣滓,但現在,清一色的御空之上,而且大部分還是靈尊還有神王。
這讓北雪原的守軍很為難,他們哪裡有那麼多的靈尊,哪裡有那麼多的神王。本來五域的修行就困難,而且修鍊的任數也少,一時間哪裡有那麼多神王靈尊對戰。
不過知道的人都清楚,不是沒有,而是大家都藏著掖著,不肯出兵,誰都不想讓自己的這些中堅力量先於其他大勢力的死去。
那代表著衰弱,那一域的衰弱。一旦那一域衰弱了,大概會被其他的大域所吞掉,儘管他們會死,也一樣會吞掉的。
而若是那一域傻子看到了最後的勝利,但勝利之後,也一樣會被吞掉的,這個是必然的結果。
弱小的東西終究會被強大的當做食物給吃掉這是必然的結果,誰也不願意當那個傻子區域,對抗自然困難,畢竟一個和尚有水喝,兩個和尚挑水喝,三個和尚沒水喝。
而五域,可是五個大和尚啊。雖然那南荒竭盡全力阻擋魔海族,那是必然的,因為魔海族一上岸便是南荒,他們不守也得守!
「接下來該怎麼辦,那些魔海族的老東西,似乎準備總攻了,難道還要繼續這樣消極防守?」
「我等沉睡了無盡歲月,等待都不就是這樣的一天么,為何還要坐在這裡與其等待它們攻過來,不如我們主動出擊,儘可能把危險全部在荒海上解決。」
荒海上危險重重,若是這樣貿然出動,恐怕我們這把老骨頭會折損在那裡,大家都不想死的不明不白吧,當年的事情不會都忘來吧,縱然驚艷絕才如師叔,最後也是莫名其妙地隕落在了荒海里…」
南荒,萬劍宗的劍堂之內,一群仙風道骨的老者在討論著,他們雖然看上去十分的和藹可親,但面容已然是褶皺不堪,大氣而古樸的道袍下的身軀早已經佝僂。
這些便是南荒的終極力量,在對抗魔族上,除了秦白凡之外最終極的力量。他們之中的絕大部分人都參與過上古一戰,對於魔族可是了解得很。
丹即便是很了解,那也是近百萬年前的魔族了,他們面對的是現如今的魔族,當年的情況,也只能是參考參考罷了。
畢竟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這魔族與五域已經別離了近百萬年,不知要怎麼看待才行。總之決不能像當年一樣。
劍堂之內,無數的利刃懸挂,這些都是上好的煉器師用上好的材料鍛造的,即便還沒有出鞘,那驚人的煞氣也已然迸發出來。
劍是用來殺人的,並不是用來觀賞的。所以,越暴怒的劍,便越發強大,這在五行劍上有極好的體現。
他們一邊討論著這個人類命運的宏大問題,一邊思量著這些劍,該怎麼用。劍是好劍自然也要用在適合的人手上。
討論不僅僅在南荒,西漠也是如此,中州也是如此,北雪原更是如此。那些被接走的中州與雪原強者都一一回來了,而且修為都有了一定的增幅。
但最恐怖的還是那寧家的家主以及大夏新皇夏九天,他們的修為似乎達到了恐怖的空靈高階…這是整個五域都十分罕見的啊…
他們當初去的時候也不過是堪堪的空靈初階,但如今已經達到了高階,貨真價實的高階,這讓所有人都不敢相信。
畢竟這太匪夷所思了,難道聖靈族還有什麼稀奇古怪的秘法,能夠一下子把修為提升那麼多,那它們為什麼還要找代理人,自己直接動手不就好了。
「真是恐怖啊,這一子黑子,簡直就是把我的把我的白子給攔腰斬斷了啊…」
西佛殿殿主驚呼,方才打了個瞌睡,沒想到竟然被黑子給包圍了,而且那幾近成型的咆哮狂龍竟然被斬斷了,可以說是十分可惜的。
這一子落下,白子之前積累的優勢全都沒有了,只剩下疲於應對了。黑子的進攻越發猛烈,即便是西佛殿殿主棋道修為高深,也沒有絲毫的怠慢。
畢竟這黑子一落,太過恐怖了,簡直就是晴天霹靂。白子早已經準備好的計劃一時間被打破了,整個棋局都亂套了。
「殿主啊,殿主,您還是改一改您那個毛病吧,不然白子在您手上可是會滅絕的啊…」
主持淡淡然地開口,而後黑子又再度落下,光芒從棋盤上迸發,幾顆白子消失不見了。
殿主神色懊惱,不斷落下白子,住持也跟上了速度,兩人不像是在下棋,而是在鬥氣。但無論叫哪一個棋道大家來,都會驚嘆於眼前的棋局。
中州大夏,這被譽為聖靈族代行者的勢力,可以說仍舊是五域第一。畢竟這夏九天突破到了空靈高階,即便是龍皇也比不了。
「公主被五行體給拐跑了…!?」
這是夏九天回來的第一個問題,眾人都沒想到,他會那麼關心這個前朝公主的安危。眾人只好如實交代,但換來的,卻是夏九天的怒火。
眾人畏畏縮縮地看著皇座上那個平時沉默寡語的皇帝,一時間不明所以。明明只是前朝的公主,為何還說那麼的在意,明明是他親手殺死了人家的父皇啊…
但哪裡用思考那麼多,夏九天一聲令下,所有守衛大夏皇宮的皇極強者都被罰到了幽冥宮中,禁足三個月。
暴怒之餘,夏九天還是召來了夏瀾庭,他的好侄子,曾經的大夏皇子。若是著不算改朝換代的話,他的確還是皇子,夏九天並沒有子嗣。
「夏皇召見草民,所為何事。」
夏瀾庭半跪在大殿上,但高昂著頭顱,沒有絲毫地俯首之意。這是他的驕傲,自然不允許任何人踐踏他的驕傲,即便他已經不是當初的大夏皇子了。
夏九天看著他,眼神里閃爍著光芒,似乎淬鍊著利刃,光芒閃過,如同鋒芒出世般的寒光。
「難道留在這大夏皇宮不好么,我與一眾大臣保護你們兩人的安全,即便是魔族攻陷五域,即便是聖靈族重新規劃世界,你們都不會有任何的事情,這你應該是知道的,但為什麼要把她讓五行體帶走,五行體是危險人物,他隨時都可能死,而且聖靈族的大人們,已經準備讓他死了,這個世界上沒有任何東西能夠救得了他…!」
夏九天咆哮著,面目猙獰。青筋如同狂龍般盤踞在他的額頭以及臉頰之上,似乎隨時都準備破皮而出。
很難想象,他竟然會那麼關心夏傾涵,明明以前兩兄妹與他的交際也不多,而他自己也很少到夏宮附近轉悠。
不是他不轉悠,而是一轉便會死人。那一日晚上,他到夏宮旁轉悠了,然後大夏的兩位核心人物隕落了,都死在了他的箭下。
「我不明白你怎麼想,但傾涵她只想與五行體在一起,沒有什麼能夠阻攔她,即便是死亡,父皇與皇叔已經隕落了,我什麼都沒有了,我唯一能夠給她的就只有自由了…」
夏瀾庭輕聲開口,如同夢囈般,他看著那高處的皇座,回想著當初盤坐在那上面的中年男子,眼神恍惚。
他確實什麼都沒有了,除了命,什麼也沒有了。但如今,命也不是自己的了,而是掌握在別人的心情里。
夏九天一閃而過,帶著撕裂空間的狂風出現在夏瀾庭的身前,他面目猙獰地看著夏瀾庭,低沉的喘息聲如同野獸般。
「誰說你沒有,你還有你妹妹,還有你的性命,還有整個大夏,甚至整個天下,這些都只不過是時間問題而已,你會擁有的,在那個新世界里,你便是夏皇,整個大夏將會是那裡的頂尖勢力…!」
夏九天怒吼著,雙眼中迸發出猩紅色的光芒,夏瀾庭不為所動。接任夏皇寶座,前提是他能活到那個時候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