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 忍讓
「五行體是什麼東西，好像很厲害的樣子，你們聽說過么！？」左烏看著人群大聲說道。
「沒有！」
「沒有！哪裡聽過什麼狗屁五行體。」
「我看就一變戲法的，聽說他能搞出彩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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圍觀的人紛紛說道，七嘴八舌地，幫著左烏，一個新人在這種情況下憑什麼得到幫助。他們都還想著表現好一點，等一下說不定左護法一高興就給自己減免一點呢。如果幫了這個新人，恐怕自己就像那邊躺著的那個了，沒辦法，大部分人就是那麼現實，那麼勢利。
「小子，怎麼不說話了，握什麼拳頭，你以為你有出手的機會么？」突然間，左烏來到秦白凡面前，居高臨下地看著他說道。
秦白凡大驚，沒想到這左烏的身法那麼快，就算是全力催動風影也不敵。現在的情況，有點危機四伏的樣子。
陸離抓住秦白凡的手，想要拉起就跑，被秦白凡掙脫，而後秦白凡抬起頭看著左烏道：「左師兄，不知新晉弟子要交多少保護費。」身後的陸離十分震驚，自己的師弟居然會屈服於這種人，變化太大了吧。
「哈哈哈，好小子還算聰明，早知道現在要這樣，剛才還跑什麼，因為你是新晉弟子，有四塊靈石領，原本只收三塊的，但是剛才，你們惹怒了我，所以全部上繳！！」
左烏看著秦白凡那白嫩嫩的臉蛋，大笑道，果然又是一個孬種，還裝什麼硬氣。
「咦………！」眾人紛紛擺手，以為有好戲看的，沒想到這傢伙突然就慫了，沒勁！眾人散開，又跑去領月奉了。
「那好，我倆還沒有領月奉，等領完月奉，定當全部奉上！」秦白凡看著一個個散開的人和一張張嘲笑的嘴臉，鬆開了握緊的雙手，儲物袋裡整裝待發的五行劍也沉寂了下來。
林老把秦白凡送進來時就說了，在內門，不許提及他的名諱，不許仰仗他的職位和修為，一切都要靠自己白手起家，在複雜的內門打出一片天下，不然就侮辱了五行體這個逆天的存在。
說完，秦白凡拉著一臉震驚的陸離走進了人群里，出奇地，眾人都散開了。為秦白凡二人讓出一條路，好讓他們領月奉去上繳，這樣他們才能看好戲。
「嘖嘖嘖，你看看人家，多厲害，敢和左護法對頭干，雖然最後還是慫了，不過勇氣可嘉啊，大夥說是不是！」不知誰在人群中喊了一句，引得眾人鬨笑，不自量力的愣頭青，除了嘲笑，沒有絲毫的憐憫，在這樣的管制下，他們早已經麻木，哪裡來的同情，作為外門天才進來的他們，現在已經褪去一身驕傲心甘情願地做金字塔最底下的地基……
「都讓讓，別擋著人家，說你呢，狐八！」一個猥瑣青年對擋在秦白凡面前的一個瘦小男子說道。
瘦小男子嘿嘿笑道：「我這不是想近距離觀察一下這不怕虎的牛犢子嘛，你瞧瞧人家這細皮嫩肉的，不知道多少師姐師妹們羨慕呢！」說完，在秦白凡的臉上摸了一下而後跳進人群中。
雖然從人群到領靈石的地方並沒有多遠，才一丈余長的距離，對秦白凡和陸離而言如同穿梭千里沙漠一般，艱苦難耐。
嘲笑聲回蕩於耳，異樣的眼光看在身上感覺十分炙熱，對秦白凡和陸離來說，這就是一次赤裸裸的恥辱但為什麼會如此，一個是對情況的不了解，一個是多管閑事一個就是不夠強大……
如果足夠強大，誰能讓你感到恥辱，如果足夠強大，誰敢嘲笑你，用異樣的眼光看你。世界就是這樣，以實力作為話語權，以實力作為尊嚴的基礎。
待二人走到領月奉的台面前，秦白凡和陸離把身份牌放在桌面，一個老嫗把九塊靈石放在台上，並說道：「新晉弟子秦白凡因為在大賽中表現優秀，領取五塊靈石，新晉弟子陸離，領取四塊靈石。」說完，老嫗朝二人的令牌里各打入一道靈力，表示已領取月奉。
秦白凡拿起屬於自己的哪一份，走了出去，環視一圈周圍的人，嘴臉各不同，唯一的共同點就是醜惡。不是生來就俱備的，是在這內門被壓迫而扭曲形成的，在他們看來，秦白凡和自己一般無二。
陸離跟著在後面，一直在思考著秦白凡這樣做的原因，這一點也不像自己那個詭計多端的好師弟能夠做出來的。
秦白凡走到左烏身前淡淡地說：「這是我上繳的保護費，五塊靈石。」說著，把手中的袋子打開扔給左烏。
「不錯嘛，說全部奉上就全部奉上，你小子不錯！」左烏瞄了一眼，果真是五塊，而後扔給他身邊的手下收好。
陸離走過去把靈石一扔，面無表情。左烏原本伸出的手縮了回來，靈石叮鈴一聲落在地上。而陸離也沒有多說，拉著秦白凡頭也不回就要離開。
「你們兩個給老子站住，誰說你們可以走了！？」突然間，一個粗獷的聲音傳來，而後嘭地一聲，像是什麼重物砸在地上發出的聲音。
二人雙雙回頭，一個額頭上刻有蠻字的大漢和左烏站在一起，手中拎著一把大鐵鎚，全身古銅色的皮膚，莽夫一個。
「你！把地上的靈石撿起來給我！」大漢指著陸離說著，而後又看向左烏冷哼道：「兩個愣頭青都費那麼久時間，幫主都發怒了，讓我過來幫幫你！」
「哼，這點小事我已經處理好了，不用你瞎操心，回去稟告幫助，靈石準時奉上！」左烏看都沒看大漢，十分不爽地說道，很明顯，兩人關係並不好，而且似乎這左烏和混天幫幫主也有些許隔閡似的。
「師弟，你說怎麼辦，是繼續忍還是拼一把，師兄支持你！」趁他們二人嘴炮的時候，陸離低聲地對秦白凡說道。
秦白凡看著陸離笑了笑，而後走過去撿起靈石交到左烏手上並說道：「我師兄在大比中手手了傷，留下了暗疾，沒能扔到左師兄你手裡，實在抱歉。」
左烏一把抱過秦白凡，在他耳邊低聲地說：「你小子，我記住了！」而後又退開秦白凡。
「你們倆，走吧，沒你們事了！」左烏擺了擺手，示意二人快滾。秦白凡微微一笑，和陸離並肩而去。
一旁的大漢臉色鐵青，手中緊緊握著鐵鎚柄，這牛犢子絲毫沒有把自己放在眼裡！周遭的人面面相覷，議論著。而後大漢吼道：「吵什麼吵，還不快給老子交保護費，不然老子一鎚子錘你個半身不遂！」
眾人紛紛把剛剛領到的靈石抽出不需要交的那一小部分后全部投進了大漢的儲物袋裡，回頭一看，左烏早就沒了身影，在青石路上傳來一句：「這裡就交給你了，蠻牛！」
石板路上，陸離和秦白凡沉默不語，走著走著，陸離終於忍不住發問道：「為什麼要這樣子卑躬屈膝，這一點都不像你的做事風格。」
秦白凡停了下來，看著臉上帶著怒意的陸離又開始走了下去，並說道：「師兄是不是覺得這樣很沒用面子很沒有尊嚴？」
沒等陸離回答，秦白凡又說道：「如果剛才我們動手了，贏面有多大？零，我雖為五行體卻也不可能打敗有那麼多人幫助的靈輪四重天，再者，如果贏了，混天幫勢必顏面大損，他們會放過我們么，當然不會，我們在內門無依無靠，就算在加上在外門的師尊又如何，我們師尊只不過是個外門長老，修為還不如左烏，如果我們怒了，能怎麼辦，我也是事情發生一會兒后才幡然醒悟，師兄啊，在我們沒有找到可靠的勢力或者還沒有足夠強大之前，他們是惹不起的啊，就算我惹得起，你呢，你惹得起么，如果就這樣身死或者殘廢，你甘心么……」
秦白凡長長的一席話，讓陸離無言以對，原以為自己師弟是慫了，沒想到是長大了，懂得審時度勢了，自己這個做師兄的真是慚愧慚愧啊。
陸離愣了一下而後跟上去拍了拍秦白凡的肩膀，又並肩走了下去。
在生存的環境里，有些人，有些事情是我們必須屈服的，不是因為認慫，而是學會忍讓，讓自己有發展的空間，讓自己在還沒有能夠與這些東西一拼的時候安然成長，一時的屈服不是認慫而是遠觀地成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