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鬼鎮(7)
所謂的音就是以樂器,比如琴,笛,簫,鈴鐺各種樂器的聲音作為媒介傳播等。而蠱術一般只有在南下苗疆才會有人會,因為苗疆的蠱術基本不傳外人,在人的身上種下自己想種的蠱,以達到某種牽制控制的目的。而幻術是一種精神攻擊,利用一些看來是不經意但卻隱秘的動作、聲音、藥物或某種物件使對方陷入精神恍惚的狀態而在意識中產生各種各樣的幻覺。民間還有各種大大小小的傀儡術,很多種……
還有比較普遍的一種就是利用東西作為媒介,就比如桌子上那個找不著頭顱的稻草人和纏在它身上的絲線。會這種傀儡術的,離目標很遠又或者在看不到人不想被別人發現是他所為的基本就會選擇一個稻草人或者雕刻的小木偶等。然後他們會在目標人身上取一樣屬於或者有代表他的東西,然後貼於稻草人身上,這樣子他對稻草人做什麼那個人也會受到相應的懲罰,顯然眼前這個沒了頭顱的男人就是最好的證明。
如此說來他們口中的那位公子是會傀儡術的,並且看他們的表現為人比較神秘,僕人們都有些害怕他。
「嚇咋呼什麼,他房間裡面死人不是很正常么?」其中一個僕人壯著膽子說道。
「這……頭顱都被割沒了,能不恐怖么?」那個事先叫起來的人聲音中還帶著些顫抖。
屍體底下好像壓著什麼東西,幾個僕人愣了一下,看宴九梨皺著眉頭,胖子少爺怕自己又遭殃,趕緊喊道:「還不快把屍體移開,看看那是什麼東西。」
僕人們雖有不滿,卻不敢頂嘴,顫顫巍巍地走上前,只聽宴九梨一句『小心』,那個上前的僕人還沒反應過來,頭顱就瞬間就被整整齊齊的割了下來,滑落在地上,表情還是方才驚訝的樣子。
「啊!」僕人門嚇得一窩蜂跑了,那胖子少爺想是也嚇到了,不顧被擦傷,也掙脫了宴九梨比在他身上的珠釵,跟著僕人們往門口跑去。
只見沒兩下,幾個人就定格在了那裡,沒一會兒他們身上的肉就分塊掉落在地上,血流了一地。
不知道什麼時候起門口和這個沒有頭顱的男子身上布滿了絲線,沒仔細看看不出來。此時那些絲線都沾了血,發出詭異的血紅色亮光,上線的血珠順著絲線一點點的下滑,掉落在地上。
原本的幾個人如今只剩下宴九梨一個人,看著地上躺滿的屍體,她有些擔憂起笙兒的處境,不知道他現在怎麼樣了。雖然她原本沒打算放過這幾個人,可是如今他們又像當年一樣被人殺死,斷了找笙兒線索,一時間竟不知道該從何找起。
宴九梨吐了一口濁氣,不管怎麼樣,笙兒總歸還是在鎮上的,當年她和影二找遍了柳鎮很多個地方沒找到,如今挑沒找得地方找,的確比漫無目的的找好一些。
仔細檢查了下房間,幾乎每個可以出去的出口都布滿了絲線,相信只要有人一靠近,那麼後果可能就是跟那胖子少爺和他的幾個僕人一樣,直接被割斷身體。
不一會兒終於讓她發現房間內可以出去的地方,除了那個無頭的男子在的那個房間的窗戶沒有絲線,其餘地方全是。
她小心翼翼地出了房間,本以為胖子少爺他們死後她出去又會費一番功夫,誰知道原本守在大院子外面的侍衛都消失了個無影無蹤,空氣中瀰漫著濃濃的血腥味,看來是凶多吉少。
沒有費什麼功夫出了院子,她往當年沒有和影二找過的地方找去。空氣中依舊是刺鼻的血腥味,走過的沒一條小巷都是。
不一會兒她就在地上發現了很多屍體,慶幸的是沒有一個是笙兒的。這些人剛死沒多久,一看就是和那胖子少爺他們的死法一樣,身上都是被直接用絲線斬斷,傷口很齊,如今看來此刻的柳鎮已經面臨著被屠城。
突然不遠處傳來一聲慘叫,宴九梨趕緊跑了過去。只見一名全身穿著黑衣的女子站在房頂中,她帶著黑色斗笠,手中操縱著絲線,雖然看不清她此刻的表情,想必也是殘忍之至。而她身邊站著的正是那個面無表情的侍衛,那個侍衛抱著一個小孩子,顯然小孩子已經暈了過去,宴九梨一眼便看出來那就是她的笙兒。
房子底下躺著兩具屍體,一老一年輕的小夥子。他們旁邊還有兩個人,一個跪著一個站著,一個頭髮花白的老太太,還有一個年輕的女子,一看就是一家子。
頭髮花白的老婆婆跪在地上拚命磕頭,額頭都磕破了,有血紅色的液體一點點的流到她下半臉。
「求求你,求求你好心放過我兒媳婦吧,她肚子里還懷著我們老柳家唯一的血脈,姑娘你行行好,不論做牛做馬,我都願意報答你。」
說著老婆婆還要拉著年輕女子一起跪下來求情,可是顯然年輕女子已經被嚇傻了,她一動不動的站著,嘴巴顫抖著說不出來話,眼底儘是恐懼。
見房頂上的女子和面無表情的侍衛不為所動,老婆婆以為他們動了惻隱之心,看到了希望的曙光,磕頭磕得更賣力了。
「姑娘我求求你,好人有好報,我老婆子的命你儘管拿去,求你看在上天有好生之德,你就放過我兒媳婦,她還小。」
過了半響,那老婆婆臉上已經找不到一片乾淨的地方了,都是血,她也顧不得擦,還是一個勁的磕頭,誰知道頭頂女子的一句話,將她打入了地獄。
「呵,我不僅要你的命,你兒媳婦和你孫子的,我也照取。」
她話音一落,只見年輕女子渾身打顫的身子突然不動了,緩緩她的頭顱掉在了老婆婆面前,身子沒一會兒也跟著倒了下來。
「啊,你這個女魔頭,你不是人,你不得好死。」
老婆婆崩潰,可是顯然她又打不過他們,抱著兒媳婦的頭顱,眼睜睜的看著一屍兩命,她怒不可竭,口中念著:「你會造報應的,報應的。」
沒兩下她的聲音也消失了,是被那個面無表情的侍衛殺的,女子似乎對他的行為略有不滿。
「嘴太臟。」說完這麼三個字,那個侍衛自己舉著劍在自己手臂上刺了一刀,算是自我懲罰。他沒有露出來一點痛苦的神色,女子沒說什麼,兩個人轉身下一家,繼續屠殺。
臨走時那個侍衛還不忘看了一眼宴九梨所在的位置,然後才轉身離開。這邊藏身於那裡的宴九梨鬆了一口氣,還別說她現在完全不是這兩個人的對手,哪怕手沒有斷,對付他們似乎也沒有多少勝算。
只是不知道這兩個人掠走笙兒,屠殺全鎮的百姓,是有意要嫁禍給她還是無意。可是若說有意,宴九梨映像中並沒有這兩個人,那麼她跟他們應該沒什麼仇才是,可是若說無意,他們做的事似乎都在至她於死地。
宴九梨萬萬沒想到,她跟過去的時候會看到影二,那個女子正準備殘忍殺害又一家無辜的百姓,被影二攔了下來。
那個女子似乎沒準備跟影二動手,處處躲在一邊,她頭點了一下,身邊的侍衛放下笙兒,拿著劍跟影二打鬥起來,兩個人看起來平分秋色,不相上下。
機不可失,宴九梨過去將笙兒奪了過來,可是想跑的時候被女子發現,女子攔住了她的去路。而這邊影二看見宴九梨,也停止了打鬥,兩個人退至一邊。
「宴姑娘,太好了,你沒事就好。」影二見她性命無憂,打心底里有些高興,只是她的右手空空如也,又覺得惋惜痛心,不知道是誰下的狠手,有機會他一定要將那個人碎屍萬段。
「笙兒怎麼樣了?」
影二剛說完,就見笙兒動了動,他緩緩睜開雙眼,入目的便是宴九梨,拉出一個虛弱的笑容,「娘親。」
「沒事了,娘親在。」宴九梨一手抱著笙兒,本想輕輕拍著他安慰,無奈發現自己的手已經沒了。
將笙兒交給影二,宴九梨喚出忘情笛準備吹奏,雖然她的一直手沒了,不過另一隻手還在。
兩年前因為手被斷過之後重生她便也開始練習左手,雖然並不如主要的右手並用發揮的好,不過主要還是用唇吹奏。
「宴姑娘,我勸你還是不要插手這裡面的事,不然你要是隨意插手改變了這裡的結局,那麼你就回不去。」
見她拿出來忘情笛那名女子就知道她想做什麼,她不冷不淡的開口,提醒宴九梨。
宴九梨眼睛微微眯起,她真沒想到這名女子居然知道她並不屬於這裡,而聽了她的話,她的確有猶豫。
她知道這一切都是假的,是假象幻境,一切應該都只是她的夢魘,只要走出去在蘇忘塵那邊應該就可以醒過來,可是她做不到眼睜睜看著笙兒被這群人帶走。一想到在鬼鎮笙兒躺在棺材中,跟一個沒有血肉的動物野狼一樣的動作神情,她就痛心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