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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阿諾之死(1)

  轉眼間身上又多里幾處傷口,大樹的樹枝太多,宴九梨根本抵擋不住,手中的長劍也施展不開。


  眼看著又一個樹枝朝她攻擊來,她險險避過了致命的攻擊,小腿處被尖銳的樹枝穿透,傳來陣陣刺痛。


  樹枝立馬又被抽了出來,轉而往她心臟處刺來,電光火石間,阿諾沖了上來抵擋,被樹枝一掌拍飛,暈了過去。


  宴九梨一急,舉起手中長劍刺在禁錮住她的樹枝上,大樹吃痛,放開了她。眼看著要重獲自由,大樹又一樹枝揮過來,她躲閃不及,被拍倒在地上,吐了口鮮血,只覺得眼前一黑,便沒了知覺。


  隱隱約約聽到有人在不停的叫喚她,宴九梨緩緩睜開雙眼,入目的便是阿諾焦急的眼神。


  「咳咳……」


  小腿處傳來一陣刺痛,宴九梨忍不住痛得皺眉,倒吸了一口冷氣。


  「宴姑娘,你覺得怎麼樣了?」阿諾有些擔心的詢問她。


  「我沒事,我們這是在哪裡?」


  「這好像是大樹的肚子里。」


  宴九梨環顧了一下四周,發現周圍四壁都是暗綠色凹凸不平,中間有些各種盤根錯亂的樹根,都是特別粗大的。地上和樹根上面都是黏糊糊的綠色汁液,從頭頂還時不時的滴下綠色的汁液下來。


  這些樹根一直盤旋到很高很高的地方,那地方大概有快十多米,中間用一根木柱子托著兩樣東西,分別是陰陽花和引魂鏡。


  得來全不費工夫,宴九梨欣喜,她們居然被陰差陽錯的扔進了大樹的肚子里。


  宴九梨動了下手指,發現自身的法力修為全部都這空間封印住,任何有利的招數都施展不出來。阿諾也是,什麼也用不了,此時的一人一鬼跟個普通人沒有兩樣。


  宴九梨掙扎著站起來,「走,我們爬上去。」


  此時的阿諾身上臉上都染滿了綠色的汁液,搖了搖頭,「我醒來的時候試過了,這樹根太滑,根本爬不上去。」


  宴九梨隨意扯了快布將自己受傷的小腿纏緊,找了根樹根試圖爬上去。然而就像阿諾說的,樹根太滑,爬了幾下又滑下來。


  眼看著陰陽花和引魂鏡就在上面,而腳下這些汁液有消化溶解的作用,雖然弱,但也不能長久待下去,不然也會被溶解掉。


  「你把衣服的布撕成幾個布條將鞋子困起來。」


  宴九梨突然這麼一說,阿諾還沒反應過來她說的話意思,就見她把自己身上的布撕下來成一小片一小片的,然後將自己的鞋鞋底綁起來,手也綁住。阿諾瞭然,趕緊學著她將衣服撕破把鞋底綁起來。


  增加了腳底和手上的摩擦之後,果然有些用處,比單手平鞋爬起來好多了,兩人小心翼翼的向上爬行。期間有因為太滑下滑了一些,好在兩人都比較嚴謹,下滑了也不放棄,就像跌倒了也要繼續站起來。


  越往上面樹根就開始慢慢乾燥起來,爬起來比剛開始輕鬆了一些。一人一鬼才爬了一半就花了差不多一個時辰,此時她們都有些力竭,頭頂的汗珠直流。


  「宴姑娘,你還撐得住么?」


  阿諾艱難的開口詢問,只見此時的宴九梨雖然臉上也染了些許綠色的汁液,可是依舊看得出來她面色慘白如紙,唇間沒有一絲血色。


  「我沒事,你不用擔心我,我們還是趕緊拿了東西想辦法出去吧。」又爬了幾步,宴九梨喘著粗氣說道。


  又過了大概一個時辰,她們終於摸到了托著陰陽花和引魂鏡的木台上。


  阿諾翻身進了木台上,癱倒在地上,大口地喘著粗氣。宴九梨手摸在檯子上,剛快要爬了上去,突然腳一用力,劇烈牽扯到了小腿處的傷口,腳一軟踩空。


  眼看著就要半途而廢掉下去,說時遲那時快,她一把將匕首插在樹根上,只向下跌了沒幾步。


  阿諾替她鬆了一口氣,伸出手準備等著她爬上來拉她一把。宴九梨吞了口唾沫,固定好位置,繼續艱難的爬行。


  終於,她終於也爬到了檯子上,癱倒在地上,壓根不想動彈半步。然而想想,蘇忘塵還在引魂虛境中,那老婆婆也沒見到人影,多耽擱一點都怕有變數。想到此處,她掙扎著站起來,此時的陰陽花比那日在皇宮看到的花苞更加大了些,再這麼下去,過不了三個月就要開花了。


  她伸手正要去取陰陽花,突然想到了什麼,方向改變將引魂鏡取了過來。剛準備繼續取陰陽花,誰知道周圍忽然又開始地動山搖,她們直接被吐了出去。


  吐出去的一人一鬼狠狠地摔在地上,引魂鏡也隨之滾到一旁。


  大樹也看到了引魂鏡,揮舞著樹枝就要過來取,宴九梨慌忙竄上前,擋在引魂鏡前面。阿諾見狀,一個打滾到她面前,將引魂鏡拾起來捂在懷中。


  「你們兩個螻蟻,找死。」


  大樹氣極,揮舞著千百支樹枝朝她們攻擊來。


  宴九梨迅速將長劍插在面前,包裡面幾百張黃符飛出來盤旋在她們身邊,形成一個小型的結界,暫時先擋出了大樹的攻擊。


  隨著大樹越發生猛的攻擊,結界顯得越發無力,宴九梨吐了一口鮮血,結界的錶殼開始慢慢出現裂痕。


  宴九梨此時的身形已經搖搖欲墜,阿諾一咬牙,在結界破碎的那一秒,引發引魂鏡,一道劇烈的白光劃破天際,一人一鬼一樹全部被吸到了鏡子中。


  餘光散盡,黑暗中有個曼妙的女人全身裹著黑紗緩緩走過來,撿起地上空落落的引魂鏡,勾唇一笑,「事情似乎更加有趣了呢。蘇忘塵,不知道你我的賭局誰會輸?又會是誰贏?呵呵,真讓人期待。」


  宴九梨知道自己又落入了鏡子中,這回連帶著阿諾和大樹精也被吸了進來。


  這回身邊沒有顧清離,沒有影二,也不是在梨山,而是在蘇忘塵住的小竹屋裡。


  地面上鋪滿了積雪,宴九梨走到竹屋後面的小河裡,通過河中倒影可以看到如今身處鏡中的她又是另一副模樣。


  此時的她處在個十六七歲的少女年紀,身姿玲瓏,和原本那個斷了手臂的她有點相似,又不一樣,就像她在的這具身體長大了的樣子。


  河中的少女穿著件火紅色的長裙,脖子處圍著個雪白的狐狸毛,雖然比不得斷了手臂的那個她清冷嫵媚,卻是那種讓人看了賞心悅目的絕代佳人。


  「阿梨,你怎的跑到此處來了,你有孕在身,還是少來河邊,容易受寒。」


  身後傳來一道熟悉而又溫文儒雅的聲音,宴九梨趕緊轉過身,只見蘇忘塵一襲白衣出塵,如潑墨的髮絲用一根絲帶挽住,絕色傾城。


  宴九梨從來沒有見過長發的蘇忘塵,一時間沒反應過來,蘇忘塵就將她抱了起來,眼中是滿滿的柔情。


  「阿梨,我說過多少遍了,你要是房間里待得煩悶了,跟為夫說,為夫帶你出去逛逛。可是你得答應我,不準又去做打獵賽馬這種劇烈的動作。」


  為夫?宴九梨被自己的口水嗆到,有些適應不過來,這次的幻境中,她怎麼嫁給蘇忘塵了,而且還懷了他的孩子?他們的孩子,想想就覺得有點恐怖。


  這次的幻境中把這個蘇忘塵殺了之後應該就可以找到出口了,找到之後她就可以去找真的蘇忘塵了。只是聽著他嘮叨的話,還有他每一個細心的動作眼神,宴九梨不知道怎麼的一時竟下不去手。


  大概就是和那種伸手不打笑臉人的感覺一樣吧,看著面前的人一個勁的關心你,對你好,你怎麼也不忍心當著他的面下手。


  「阿梨,你在想什麼?想得這麼出神?」


  宴九梨趕緊搖頭,此時天上又開始飄雪了,蘇忘塵在她面前煮了一壺茶遞過去,「阿梨,喝完這杯茶,我們出去走走吧。」


  宴九梨疑惑,落雪地滑,按理他應該早點扶她這個孕婦進房間烤火才是。


  蘇忘塵似是沒有看到她疑惑的表情,轉身回房間里取了一把傘和一件白色的狐裘披風,替她蓋上。


  蘇忘塵一手執著傘,一手伸到她面前。宴九梨盯了那手半響,又看了幾眼蘇忘塵,最終沒有拒絕,手伸了過去。


  接過她的手,蘇忘塵沖她出塵一笑,恍若十里花開。宴九梨心一顫,撇開目光,低頭默不作聲。


  「阿梨,你知道么?民間有這麼一句詩,叫做『霜雪吹滿頭,也算是白首』。我想與你撐著傘,並肩在這雪中漫步,就好像我們真的能相伴到老,白首相隨。」


  宴九梨張了張嘴巴,不知道該說什麼,她只有告誡自己,眼前這個是假的蘇忘塵,他所做的一切不過都是為了把她留在這幻境中,永遠出不去。


  「我累了,我們回去吧。」


  蘇忘塵一直在期待著她的回答,沒想到等來的是這麼一句,頓時顯得有些落寞,「你上來,我背你回去吧。」


  宴九梨聞言連連拒絕,她不想和這個幻境中的蘇忘塵多加牽扯,「不用了,我自己走回去就好。」


  蘇忘塵恍若未聞,已經擺好姿勢等待,眼神不容拒絕。


  宴九梨無奈,趴了上去。


  幻境中蘇忘塵的背很暖,宴九梨本要幫他拿著傘的,可是那傘突然就掉在了地上。宴九梨沒有去撿,蘇忘塵更沒有,他背著她,不會兒兩人的頭髮上都沾了些白雪,就好像是真的『霜雪吹滿頭,也算是白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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