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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八章 女王歸來。(大結局)

  艾希和方一洲,自從春節一別,就再也沒有見過面了。


  兩人都是平常偶有空閑的時候才電聯,聊天的時候詢問各自的工作進程,朋友們相處情況。他們保持默契的步調,都決定先實現自己的夢想。


  在艾希準備《廚藝大作戰》收官時,方一洲也帶著他的JK俱樂部拿到了世界賽的門票,唯一一支進入世界賽的中國隊伍。


  她知道方一洲很看重這次的比賽,肯定不想離開戰隊。並且,艾希也不希望所愛之人看到自己化療之後憔悴、痛苦的模樣,她便沒有告訴方一洲這件事情。


  至於奧立弗,因為艾希怕他知道自己病情之後,會提前跑回國,或者跑去為自己活絡米其林那邊。她不希望朋友為了這個到處欠人情,所以也沒告訴他,並且讓蘇揚他們暫時不要告訴奧立弗,說自己不想讓所有朋友看見這憔悴的可憐樣。


  所以,現在看到他們兩個人出現在機場,艾希才這樣驚訝。


  「希希,你這樣好獃,不要愣著啦,我們都等著你給做飯呢!」應箏看她立在原地,一副很震驚的模樣,已經跑到她身邊,挽住她的手往前。


  「艾希同學,」方一洲勾著嘴笑,眼尾上挑,「別用這樣的目光看著我,才幾個月不見,就不認識方老師了?」


  奧立弗一把抱住她,「希希,你怎麼走了這麼久,我等了你快一周了!偷偷告訴你,我在暗中為你準備生日禮物了!」


  他們沒有一個人提到病症的事,彷彿她只是外出旅遊了一圈,他們就集體來接機了。


  艾希心中柔軟,彎眼笑著道,「成啊,我們現在就去酒樓,為了感謝你們,本大廚親自下場,做一個滿漢全席怎麼樣?!」


  一行人紛紛附和著她,並且開始點菜,一點都不含糊。而艾希被他們簇擁在中間,腳步輕快地往機場外面走。


  連玉燕看著這個畫面,眼眶有些熱,她從前總說女兒都躲在廚房,也沒有個朋友。現在看來,她真的做得很好,不僅有很多朋友,而且還很真心。她覺得自己這個母親有些失職,總在指責兒女們這不好那不好,但事實上根本沒有真正的去了解他們。


  她沒有哪一刻像現在這樣期待奇迹的發現,她希望女兒能活下來,那時,她肯定會支持她所有的興趣愛好與夢想。


  人啊,為什麼總要在來不及的時候才知道後悔和祈禱。


  *

  世恆酒樓今天沒有營業,因為考慮到艾希剛經歷了一場長途飛行,又剛開始了化療,還是多休息為好。


  然而,他們沒想到的是,艾希在給朋友們做完菜之後,仍然沒有離開廚房。


  她讓后廚的助理們協助她,將酒樓所有的菜都做了一遍,從最初的家常菜,到後面兩次的創意菜。


  所有人都覺得她有些瘋魔,然而看她專註的模樣,又沒有人忍心去破壞她的執著。


  可是他們不知道的是,艾希並不是因為自己得了舌癌,怕以後都沒機會做菜,才表現得如此「瘋魔」。


  而是因為——她在給朋友們做菜時,習慣性嘗了一口味。


  艾希發現,她的味覺居然真的暫時恢復了!


  但她並沒有告訴其他人,仍然讓蘇揚和奧立弗來當她的試菜員,她的嗅覺也恢復了以往的靈敏。


  於是,艾希才決定要將所有的菜都重新做一遍,將那些配量做到最精確,銘記於心。


  雖然她的味覺暫時恢復了,但艾希知道,時限最多只有一個月。自己不會去米其林餐廳做助手,這個任務永遠不可能成功,她必須好好利用這一個月的時間。


  不過,朋友們擔憂的眼神並沒有刺傷艾希,她認為這個時候他們覺得自己是瘋魔最好。如此,她在做完每一道菜,都要習慣性嘗味之後,再推給蘇揚和奧立弗嘗菜的行為,也就沒那麼難以理解了。


  他們會覺得她還是無法接受味覺失靈的現實,在每次做完菜之後都抱著奇迹發生的心裡,一定要嘗菜而已。


  將所有的菜都做完一遍之後,已經是晚上十一點,和酒樓正常營業的時間也沒差別了。


  連玉燕擔心女兒身體,小心翼翼地詢問她累不累,要不要回家休息了。


  艾希卻搖搖頭,讓連玉燕先回去了,微笑著說方一洲會送她回去。


  連玉燕擔憂又驚訝,為女兒的身體,為送她回家的人是方一洲而不是方瑾超。但她不會在這種時候還反對女兒,怕得到完全相反的結果,所以只好請方一洲早點送她回來,請她的朋友們勸勸她還是要注意身體。


  在母親走之後,艾希只是確認了明天的客人數量,以及交代后廚採購食材要注意的細節問題。她之所以支開母親,是因為想單獨和方一洲談談,畢竟他們很久沒見面了,今天晚上又忽視了他這麼久。


  有方老師送艾希回家,應箏他們都感到比較放心,只有奧立弗的目光有些複雜,看著艾希和方一洲。不過事已至此,他知道自己是不可能有機會了,畢竟連陪著艾希去法國的方瑾超都沒說什麼,他就更沒立場說什麼了。


  時隔這麼久,艾希終於又坐在了方一洲身邊。


  「哎,方老師,你的消息怎麼這麼神通廣大啊?我都交代過他們不要往外傳這件事,你是怎麼知道的,難不成是看了酒樓的公告?」艾希側頭問他,表情一如從前聊天的時候。


  方一洲輕輕揚了嘴角,說:「你肯定猜不到。」


  艾希:「看來不是看了公告,那到底是誰當了叛徒?誒,怎麼辦,我真不想讓喜歡的人看到化療之後如死魚一般的我。萬一第二個療程的化療之後,我開始掉頭髮怎麼辦呢,所以你回來得真不是時候。」


  方一洲:「正因為你可能會掉頭髮,我才一定要在你身邊,否則怎麼算得上最愛的人?我得好好保存你光頭的照片,免得你恢復美貌之後甩掉我,留著把柄才有安全感嘛。」


  艾希白他一眼,「那到底是誰出賣了我,你口風這麼緊啊?」


  方一洲笑了笑,就是不說:「告訴你也可以,不過先答應我一個條件。」


  艾希:「嘖嘖,果真是資本主義國家回來的,這個交易也太欺負人了。」


  方一洲:「對,剝削的就是你,就問你甘心不甘心。」


  艾希輕笑出聲,說:「好啊,我心甘情願給你剝削,說吧,什麼條件?」


  方一洲:「在你治療的期間,我要全程跟著你,往返法國和中國。」


  艾希揚了揚唇,「還真是不放棄啊,如果你一定要來,就來吧。」


  或許自己真的撐不到痊癒呢,雖然化療之後的模樣實在難看,但能在離開之前,多看他幾眼也好啊。


  「是方瑾超告訴我的,所有的方案,你的情況。」在她答應之後,方一洲立刻就告訴了她真相,「艾希,你改變了他。」


  艾希微怔,她以為會是奧立弗或者其他同學,獨獨沒有想過會是方瑾超。畢竟,方瑾超知道自己和方一洲的關係,而他們兩人是最大的敵人。


  她現在似乎真的不太了解方瑾超了。


  「就當他是想讓我虧欠他更多,下輩子還債吧。」艾希輕聲說了這麼一句。


  她這輩子和方瑾超的關係終究太過微妙。


  「不行。」方一洲卻反駁道,「下輩子也不行,就算下下輩子他也不可能從我身邊搶走你。」


  男人一本正經地說著情話,艾希嘴角的笑意根本藏不住,只好側頭望著車窗之外。


  *

  而後,因為味覺在廚房能夠暫時恢復,艾希的心態好了很多。


  即使是國內外兩頭跑,她沒覺得力不從心,長途飛行的時間正好拿來休息。


  也因為味覺的短暫恢復,令這些菜原本細微的差異都沒有了,反而因為艾希用心記住那些精確的數據,而變得更為美味。


  現在還願意過來試吃的饕客們都是知道艾希病情的,所以,當他們嘗到堪稱完美的味道時,對主廚的敬佩之情反而又多了幾分。


  當艾希在法國接受第二期化療末尾的時候,她並不知道,世恆酒樓在國內真正的火了。


  彼時,化療越往後,副作用的威力也越強。不僅僅是舌頭、整個脖頸發痛,她常常痛到整個人都蜷縮在床上,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


  方一洲這才知道,他的小姑娘這些日子都遭受著怎樣的折磨,也明白了她一開始為什麼執意不告訴自己。


  太痛苦了,無論是她還是自己。都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她狼狽的模樣,什麼都做不了,只能緊緊抱著她,給她說些比賽趣事分散注意力。但其實效果甚微,她常常都只能咬緊牙關,硬生生挺過去。


  終於,在第二療程的化療完畢之後,威爾斯一聲總算帶來了好消息——癌細胞得到了控制,並沒有繼續擴散轉移,而是在慢慢減少。


  這個化療方案雖然冒險,但確是有效的,艾希或許真的能夠活著了。


  艾希得知這個消息的時候,感到不可思議,因為一個月的時間很快就要到了。她雖然沒有拒絕任務二,可是也沒有接受啊,為什麼舌癌的情況真的能被化療手段克制住?!


  難道……系統的懲罰,是能通過外力克服的?

  似乎這次的【終極懲罰任務】內容本身就是對抗舌癌啊,那麼,是不是意味著,自己只要剋制成功了,這個任務就算完成了?


  艾希忽然有些想立刻進入系統查看詳情了,【任務二】的一個月期限很快就要到了,她即使想觀察真相,也沒有足夠的時間了。誰知道,再次拒絕任務二,她的癌細胞會不會又重新復活呢???

  就在艾希糾結要不要進入系統空間,和系統進行溝通與二次談判時,國內的朋友們給她發送來了酒樓的消息。


  原來,與艾希合作過的《廚藝大作戰》節目組,專門做了一期改革之後世恆酒樓的視頻,介紹她們的特色菜和經營理念。


  在視頻的最後,還專門剪輯了艾希的做菜鏡頭合集,每一幀、每一張照片中的她都同樣專註。


  並且,節目組將世恆酒樓官網掛出的公告,也一併剪輯了進去。他們採訪了每一位在艾希患絕症之後還去用餐的客人,或是視頻或是線上採訪,食客們無一例外,都說仍是人間美味,在世恆酒樓用餐是一種享受。


  他們都佩服主廚對食物的執著,佩服艾希堅定的信念,表示舌癌並沒有打倒這位優秀而美麗的主廚,會繼續支持世恆酒樓。


  最後的最後,《廚藝大作戰》的總製作人,程國慶在視頻末尾表示,他已經邀請過艾希來參加第二季的節目。這時候才知道她的味覺已經失靈,這些食客們吃到的堪稱完美的菜色,都是在艾希味覺失靈之後做出來的。


  視頻一經播出,便迅速傳播,短短一天,幾乎全國的網民們都知道了艾希這個味覺失靈的主廚。


  艾希看完朋友們發的鏈接之後,登陸酒樓官網看了眼,發現預定的客人確實在成倍的增加。


  預約需要等待的時間越來越長,短短一天,從原本走了一半的客人,瞬間變成要等待三個月才能排上號!

  因為世恆酒樓現在一周只營業兩天,四餐。


  艾希在廚房的時候,其實能暫時恢復味覺,她看到這些誇讚的話,登時覺得有些受之有愧。


  其實,她也不是故意不說。


  之所以隱瞞,一是因為她舌癌才治療就忽然恢復味覺,太惹人生疑了;二是,她只能在廚房擁有味覺,被人知道了該如何解釋是個問題;三是,她並不確定一個月之後,自己的味覺是否能夠繼續保持,萬一恢復原狀就慘了。


  沒想到,居然無意間樹立了「味覺失靈」堅強主廚的人設,微博粉絲數也是成千上萬的增長,很多明星也紛紛轉發了《廚藝大作戰》官方的微博。


  艾希真正的一炮而紅了,伴隨著紅起來的,還有世恆酒樓。


  原本她的目標就是讓世恆酒樓在全國打響名氣,人們提到川城就能想到酒樓這樣的效果,沒想到如今居然以這樣戲劇化的形式實現了。


  艾希陷入沉思,那麼,這樣她是不是又多了一些談判的籌碼呢?

  *

  思忖良久之後,艾希最終在二期化療結束之後,飛往國內的長途旅程之時,裝睡進入了系統空間。


  她決定再和系統來一次談判,替自己搏一搏。


  空間內的顏色相較上次,藍色又要深一些了,應該是她久久沒有完成任務二的緣故。


  這次,艾希沒有再遲疑,開門見山地詢問系統:「能談一談嗎?」


  系統沉默了一瞬,那個熟悉的機械女聲回答了她:「請宿主專心完成任務,宿主很有潛力,或許根本用不了十年,所以請不要總想著談判。」


  艾希:「果然啊,你們根本就知道我的思維,只是一直遛著我呢。既然你們承認我有潛力,那麼,我在中國也是有很大可能成為米其林三星主廚的。」


  系統:「請宿主相信系統的檢測,中國現在根本就沒有發售米其林指南,宿主在中國完成任務的幾率比在法國要低只要百分之五十。如果宿主執意要和系統抗爭,那麼系統只能更換宿主,那麼,宿主的人生將回到起點。」


  「呵。」


  面對系統的冷聲威脅,艾希卻輕笑了一聲,說:「成啊,你們如果還能找到我這樣好欺負又有潛力的宿主,就儘管換吧。反正我現在的人生和在起點也沒什麼差別了,身邊的朋友也都是看待絕症病人的目光看著我,就算死了也了無牽挂了。既然系統無意和我談判,那就這樣吧。」


  話畢,艾希一隻腳就跨進了系統藍色的汪|洋之中,準備離開,破罐子破摔。


  「請宿主稍安勿躁。」系統卻阻止了她,「我需要和主系統那邊進行溝通,幾分鐘之後再回復您。」


  艾希挑眉,收回了腿,靜靜立在系統之中。為了不讓自己去思考策略,她開始回憶新菜色的方案,想著要怎樣去試驗他們,放不同的配料會有什麼的差異。


  認真思考菜色的時間過得很快,系統應答的女聲很快又響了起來:

  「我們檢測了宿主目前的情況,世恆酒樓目前的勢頭還算不錯,宿主在中國完成【終極任務】的幾率已經被大大提高。所以,主系統可以改變路線,允許宿主留在中國完成任務。但是——宿主的【終極懲罰任務】並不會因此解除,這將作為改變路線的代價,只能由宿主您自己克服。」


  艾希眼睛一亮,心中涌過驚喜之情,她努力剋制住狂喜的心情,說:「那麼,我的味覺你們決定怎麼解決。」


  這才是最重要的。


  系統:「宿主的身體狀況,我們將不做干涉,一切以現實生活中的為準。但相應的,在【終極任務】完成之前,系統也不會再開放任何的特權,作為改變任務完成模式的交換。」


  果然,這個美食系統根本就不是會吃虧的主。


  艾希一咬牙,和系統達成約定,「好,那麼就這樣成交。」


  於是,這一次的談判以艾希的強勢取得成功。


  她進入面板確定【任務二】已經取消之後,才退出空間。


  其實,艾希在自己癌細胞控制住的時候,就在懷疑這個懲罰任務是可以攻克的。而到那個時候,系統還能用什麼更狠的手段來懲罰她呢,只能是死。


  磕如果系統要用死來威脅她,一開始就用了,為什麼越往後,在任務越來越重要之後,系統的懲罰任務程度反而比不上最初的時候了呢?

  因為系統也變得更需要她了。


  系統從最初的初始任務,發展到現在的終極任務,也消耗了很多時間,培養她到現在也花費了很多精力。


  系統要讓宿主接受「美食系統」的存在,要消除宿主的懷疑,要檢測宿主的思維,根據宿主的情況制定升級任務和懲罰任務……


  這一系列的行為肯定也是有消耗的,而系統最終的目標也是升級,不是嗎?


  系統和宿主原本就是雙贏的,相互依存,既然系統一開始就找上了艾希,就說明她有一定的特殊性。


  艾希正是懷疑和利用了這一點,才為自己爭取到了機會。


  然而,當艾希回到國內,再度回到后廚的時候,才明白系統所說的收回所有特權是什麼意思。


  在她再次嘗菜的時候,舌頭再度失去了味覺,她回到了舌癌最初的狀態。


  是啊,在廚房恢復味覺的設定,原本就是為了激勵她去完成【任務二】才開通的。現在【任務二】都已經被取消了,那麼收回味覺也是理所當然的。


  艾希在後廚懵了好一會,直到蘇揚嘗完菜對她道,「恩,希希,沒問題的,還是一樣的精確。」,她才回過神來。


  她開始慶幸,在這一個月以來,雖然味覺恢復了,但因為害怕再度失去,每天都在強迫自己去記住最精確的配量比例。


  顯然,現在是生效了,即便失去了味覺,她也還是熟能生巧地做到了最美味。


  如今,艾希才真正符合了「味覺失靈主廚」的名頭,也不算欺騙大眾了。


  *

  而後,因為確定了舌癌懲罰任務是可以攻克的,艾希更加積極地配合治療。甚至,為了不讓自己手生,她會專門抽空跑到醫院的食堂去,尋找機會練手,因為國內一周只營業兩天的時間,太短了,她害怕自己會手生。


  艾希的拼勁太令人敬仰了,醫院很多醫護人員都聽說了,她在化療的同時還要飛回中國做主廚。所以,醫院食堂的人也沒有阻止她,她練手的時候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事情進行得越來越順利,最後艾希直接在醫院的食堂試驗起了新菜,雖然那些舊的菜色她做起來綽綽有餘,但新菜卻十分艱難了。


  她只能把我大概的味道,味覺失靈的情況,她根本就無法做到精確。


  這裡也沒有試菜的蘇揚和奧立弗,只能讓方一洲和連玉燕兩個外行人來品嘗,偏偏這兩個人都偏心自己,怎樣都說好吃。


  艾希感到有些頭疼,最後索性又重新將那些舊菜色的資料全部寫在紙上分析,每差一毫克、兩毫克,會產生怎樣的差別。哪些佐料加在一起,會有怎樣的效果。


  終於,在第三期化療全部結束的時候,艾希靈光一閃,想通了——


  她可以利用數學公式和化學公式求解出來啊,其實佐料和食材的組合,就像化學元素的組合,都是可以用公式求解出來的!

  分子料理不就是這樣的道理嗎,那麼中餐也一定行的!

  於是,艾希開始利用網路,報了網路課程,開始研究數學和化學。


  她算出最優比例,再將這些比例應用到新開發的菜色中,先讓方一洲和連玉燕他們嘗試,等回國的時候再由蘇揚和奧立弗嘗菜。


  當艾希回國真正試驗之後,發現還真行得通,所有的試菜員都表示新菜也相當美味。


  於是,這個時候,她決定玩兒大一點。


  在國內兩天營業時間結束之後,艾希在官網發布了新的公告:


  『主廚的舌癌病症已經得到有效控制,化療次數減少,酒樓的營業時間會慢慢恢復。並且,主廚承諾,每周都至少會開發一道新菜色,敬請期待。』


  是的,經過三期的化療資料,雖然艾希的味覺並沒有什麼起色,但癌細胞卻真的在慢慢減少。


  威爾斯告訴她,或許再有兩個療程的化療,艾希的舌癌就有機會徹底消除。


  所以,她才敢發布這麼大膽的公告。


  很快,艾希的生日就過去了,蘇揚他們也已經開學。


  原本朋友和家人們都想要為艾希辦一個盛大的生日宴會,但彼時艾希正在法國接受治療,而且她表示不希望將十九歲的生日過得像最後一個生日,所以就只在法國隨便吹了蠟燭。


  艾希的情況越來越好,她周圍的人也一天天鬆了口氣,到第四個療程的時候,艾希只需要一周過去法國兩天,於是酒樓的營業時間恢復成了四天。


  世恆酒樓的名氣越來越大,因為艾希每周的一道新菜也永遠沒有令人失望,全國各地的人都慕名而來。


  漸漸地,她發現,預定的外國人也多了起來。


  後來,她才知道,這是奧立弗在國外的網站幫自己營銷了。


  大男孩所謂的生日禮物,並不只是一條簡單的項鏈,而是這個,現在,營銷也生效了。


  在國內冬季的第一場雪落下的時候,艾希的舌癌居然真的痊癒了,五個療程,一個季度,她最終戰勝了癌症!


  當官網公布這個消息的時候,幾乎是全網恭喜艾希,世恆酒樓的預定已經排到了一個季度之後!

  歷經了絕望之後,艾希終於收穫了她想得到的一切!

  同年十一月,中國版米其林指南首次發售,排在第一位的赫然是世恆酒樓!

  並且,因為艾希的特殊情況,和她在廚藝上的天分和執著,米其林破例直接給了她三星的稱號!

  原本,要獲得米其林的星星,至少是要先被授予「刀叉」標誌的,但因為艾希的精神打動評鑒家們,經過官方的商議,才最終決定給予她這個獎勵。


  因為是首次發售中國版米其林指南,所以沒什麼餐廳一來就獲得星級,多是先頒布「刀叉」和「頭像」的標誌。唯獨世恆酒樓一家,被授予了星級,而且是三星!

  當艾希打開「紅寶書」的那一刻,連她自己都有些無法相信,她居然這麼快就實現願望了???!!!


  她原以為,自己至少還要再等兩年才能成功呢!


  舌癌沒有毀滅她,卻最終成就了她。


  而就在她看著米其林指南和朋友們、助手們歡呼時,系統的聲音也立刻響了起來:

  「恭喜宿主完成【終極任務】,獎勵已發布,具體請進入系統查看——」


  艾希精神一震,才發覺自己不僅實現了夢想,而且還完成了終極夢想啊!

  於是,她顧不上和大家慶祝,一溜煙地躲進了衛生間。


  艾希迫不及待地進入系統查看情況,發現裡面又一片綠意盎然,充滿了生命力,並且這次還多了很多的繁花。


  系統的正中央一個大大的「!」,艾希點進去,是任務完成的具體信息:

  『恭喜宿主完成終極任務,系統已成功升至頂級,因宿主表現優秀,特發放如下獎勵:


  1、允許宿主選擇留在現在這一世,或者回到上一世末尾;

  2、允許宿主用聲望值兌換一個願望;』


  !!!


  獎勵居然如此豐厚,那她當然毫不猶豫地選擇了留在這一生,上一世她根本就沒有任何留戀了。


  同時,於明白了聲望值的妙用,原來是要在最後才能使用,難怪一開始系統死活不提醒她呢。直接實現一個願望,真的挺有用了。


  「兌換願望,如果是恢復我的味覺也是可以的嗎?」她問。


  系統:「可以的,請問確認要兌換該願望嗎?」


  艾希卻陷入了沉思,她輕咬嘴唇,最後道::「不,我想要恢復和所有食材的溝通權利,這個可以嗎?」


  系統的聲音終於有了一絲波瀾,回:「你真的很聰明,當然可以,確認兌換該願望嗎?」


  是的,與其恢復味覺,不如換得與所有食材的溝通許可權。


  一來,味覺失靈已經成為了她的招牌和傳奇之處;二來,她確實很喜歡那些食材們,並且能夠和他們溝通,原本就和擁有味覺沒有多大區別了。


  因此艾希毫不猶豫點頭,「確認!」


  片刻之後,系統說:「宿主的願望已經實現,請回去之後查收。和宿主合作的這一年多以來很愉快,【終極任務】已完成,接下來的人生完全屬於宿主,請享受,再見。」


  話畢之後,艾希腳下一輕,身邊樹葉、繁花圍繞,須臾之間,她便回到了現實。


  「啊啊啊啊,希希姐姐成為米其林星級主廚啦!」


  「三星,三星主廚!」


  「還是中國第一家米其林三星主廚,希希姐姐太牛啦!」


  「卧槽,小希希可以啊,她為什麼聽不到我們說話了啊啊啊啊!」


  「可是希希去哪裡了,好想和她道賀QAQ」


  ……


  她才剛打開衛生間的門,滿屋子食材的聲音便涌了過來。


  艾希揚唇一笑,心道:小可愛們,準備好,你們的艾希女王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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