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九章 連未成年人都不放過?
艾希懷揣著滿肚子的疑問,回到了學校,無論自己能不能改寫歷史,她都得全力以赴!
下午是兩堂公共課,她因為在萬福樓耽擱了,就沒有再回寢室,直接讓應箏將自己的書帶到教室。
艾希幾乎是踩著點進教室的,但她望了一圈都沒有看到應箏,而范想又沒選這個老師,她就在門口耽誤了一會。
老師已經在講台,見學生久久不坐,忍不住看了她幾眼。
艾希不知道應箏怎麼回事,但她覺得自己再不入坐,老師就要發飆了,於是她跑到了高敏真身邊坐下。
她們兩個人本來就不太對付,這麼冷不丁坐在一起還真有些不習慣。
「你的書。」高敏真在她坐下之後,將課本推給她。
艾希側頭,疑惑地問:「應箏讓你幫我帶的?她呢,怎麼沒來上課?」
高敏真目光投向講台,不太自然地說:「大姨媽。」
艾希瞭然,應箏平時看起來咋咋呼呼的,但每次生理期都像去了半條命似的,這幾天是她逃課的高峰期。
「謝謝。」她向高敏真道了句謝,然後就沒話了。
課上到一半,艾希忽然想起高敏真之前幫自己時說過,她只是看不慣李嵐,或許,她會知道些什麼?
沉吟片刻,她還是決定問一問。
「咳,」艾希佯咳一聲,碰了碰高敏真的手,「敏真,你對李嵐知道得多嗎?」
高敏真拿眼角睨她一眼,「怎麼,難道你現在想起來要收拾她了?」
艾希:「……我在你心裡是那種暴力的人?」
她覺得高敏真似乎對自己有什麼誤會。
高敏真:「你把李嵐她的竹馬直接撂倒了,還把她從樓梯上推下去,還摔過奧立弗,你覺得自己不暴力?」
艾希輕笑了聲,「原來那個男生是她竹馬啊,我說呢,怎麼還有那麼沒眼色的人,那種時候還敢來惹我。咱不聊奧立弗了,你知道,是李嵐先推的我。我覺得吧,換了你,你會做得更漂亮。」
高敏真也笑了,「艾希,我覺得你現在比以前可愛多了,高中的時候你根本就是個廚娘,除了做菜什麼都不會似的。」
艾希驚訝地問:「原來你高中的時候就開始注意我了?」
高敏真:……誰讓你漂亮呢?!
但她死都不會承認艾希好看這個事實,直接轉移話題,「你幹嘛突然打聽李嵐?總要先讓我知道情況,我才能和你說。」
艾希頓了頓,覺得以高敏真母親和她媽媽交情,估計沒多久也就知道這件事了。
於是她不打算瞞著她,說:「她家在我家對面開了個酒樓,什麼都模仿得一模一樣,但搞價格戰,想搞垮我家。」
聞言,高敏真也側頭看著她了,似乎有些驚訝,「你連這個都告訴我?」
艾希聳肩:「不是你讓我說的嗎?」
高敏真:「……好吧,她家也是搞房地產的,這兩年景氣嘛。不過我也不知道她家為什麼忽然想開酒樓,還故意噁心你們家,模仿你們還開到你家對面。」
艾希沉吟片刻,又多問了一句,「那你知不知道關於李嵐的一些,恩,類似八卦的東西?」
高敏真奇怪地看著她,「你不是那麼八卦的人吧,為什麼這麼問?」
艾希:「因為我覺得她對我有一種很深的恨意,不知道從哪兒來的,我覺得僅憑我在教室懟她那麼一句,不至於在人流堆里就要將我推下去吧?」
高敏真卻回答說:「那可不一定,就憑你在成人禮那天懟我,我都想把你從樓梯上推下去了。」
艾希竟無言以對。
她問:「那你究竟知不知道有關她的什麼八卦?」
高敏真沉思片刻,答:「還真有一個八卦。」
艾希:「恩?」
高敏真:「她和方一洲的關係似乎挺不錯的,外界有傳言,他們兩個交往過。」
「什麼?」艾希瞪大了眼睛,「方一洲連未成年人都不放過??」
高敏真:「不是,就這半年的事,李嵐已經19歲了。」
艾希點點頭,陷入了沉思,難道她對自己的恨意是來自於方一洲?
可是她總覺得這個理由太牽強了,就算李嵐真是方一洲的女朋友,可是,也不至於開一家餐廳來懟自己家吧!
「謝謝。」雖然高敏真給出的信息,讓艾希更疑惑了,但她覺得高敏真願意告訴自己還是挺不錯了,就憑她倆這麼爛的關係。
高敏真挑眉,沒有說話,她只是突然覺得,艾希好像也沒那麼煩人了。
*
艾希和高敏真打探完這件事之後,萬福樓就已經有所行動了。
當天下午,萬福樓直接請了老年腰鼓隊,舉著他們的招牌到處宣傳。尤其是酒樓附近的街道,這種傳統的宣傳方式,總是令人難以忽視的。
他們的宣傳牌上,明明確確的寫著,「本店重金請來了世恆酒樓主廚」,這一句話。然後還簡單直白地宣布,因為嘗試新的風格,所以一周之內去酒樓吃飯的顧客一律打八折。
報紙雜誌上,他們也請了王記者所在報社的對家宣傳,艾希猜測,王記者之所以沒接,完全是看在之前斗菜的情面上。
李家顯然也重視到了網路的重要性,微博上也找了一些人營銷,還買了熱搜。
於是,艾家原本極力捂著的秘密,瞬間就曝光無疑。
大眾這下明白了,為什麼世恆酒樓的廚房會放假,紛紛感嘆,原來是丟了主廚。
當晚,世恆酒樓的生意跌到開門以來最差,就連酒店的入住率都下降了不少。
艾希無法再坐以待斃,直接回了家裡,她有些想法,想要和爸爸他們面談。
*
家裡的氣氛仍然不算好,生意上出了問題,誰心裡都不好受。
一家人坐在一起,沒有多餘的客套話,艾希直接問艾世恆,「爸,主廚的事有眉目了嗎?」
艾世恆搖了搖頭,「我不想隨隨便便找一個主廚,必須嘗過味道才行,這件事太重要了,酒樓的事不處理好,說不定會間接影響酒店的生意。希希,這關乎艾氏的名譽,你能明白嗎?」
艾希當然明白,這不僅僅是名譽,還是檢驗艾氏面對危機的處理能力。如果就丟了個主廚,艾氏就沒轍了,誰敢信任這樣的企業啊。
「爸爸!」艾希煞有介事地喊了一聲,然後問:「你相信我嗎?」
艾世恆莫名其妙地看著她,「怎麼問這個,爸爸什麼時候不相信你了?」
她微微笑了下,然後說:「那爸爸願意讓我來當艾氏的主廚嗎?」
「我不同意!」連玉燕搶在了艾世恆前面拒絕她,「艾希,事情還沒到山窮水盡的地步,我希望你能認真念完大學。就算我們沒辦法解決這個問題,也能和方家商量對策,沒必要犧牲你的個人時間。況且,你現在還要協助方瑾超治療他的味覺失靈,你哪兒來多的餘力!」
艾希料到了媽媽會這麼激動,難得的沒有和她頂嘴,態度十分好。
她溫言細語地說:「媽,你先聽我說完。我的確是想做酒樓的主廚,但我想的是要不要趁此機會,直接給酒樓轉型。」
「哦?」艾世恆來了興趣,「怎麼轉型?」
艾希這才娓娓道來,「我們餐廳可以繼續做,但卻沒有必要還像以前那樣做傳統中餐,可以轉成那種私房菜的風格。唔,這麼說吧,我們沒必要再來多少客人,做多少菜,可以改成一天只接固定的單子這樣。如果當天單子滿了,可以提前預約第二天的,相當於搞個『飢餓營銷』。」
艾世恆仔細思量著女兒的這番話,「這個策略的確很新穎,這樣不僅減少了廚師的工作量,而且還可以將品牌做得更上一層樓。只是,這個風險也很高,現在好像還沒流行這樣的私房菜館,大多數人還是傾向於便宜的江湖菜。」
艾希又道:「爸爸,我可不這麼想。其實吧,我覺得未來人們的消費只會越來越高,這個模式也不算多新穎。米其林三星餐廳不都得提前很久預約嗎,人們還不是趨之若鶩,那麼我們為什麼不可以效仿?」
艾世恆:「道理是這樣沒錯,但我們畢竟不是米其林三星餐廳,風險還是存在的。」
艾希點頭,「恩,但爸爸你想想,今年蘋果手機進軍中國市場,反響多麼好。以往一部兩三千的諾基亞或者三星,人們都覺得很貴了,但蘋果手機呢,更貴,不也一樣暢銷嗎?所以,爸爸,我覺得我們可以一試。至於主廚你們也不必再去請,直接由我擔任,休整一周,我會研究兩三道新菜,然後我們再開業。當然,這只是我目前能想到的辦法,是有風險,爸爸你可以參考一下。」
艾世恆思忖片刻,轉頭對著妻子說:「玉燕,我想讓希希試試,這個方法十分巧妙,你說呢?」
連玉燕冷著臉答:「你們這麼激動地就想嘗試這麼高風險的對策,那麼有沒有想過和方家溝通,現在我們兩家是合作夥伴了,你們是不是應該將這個方案先拿去和他們商討一下再做決定?」
艾希眼睛一亮,問:「這麼說,如果方家也覺得可行,媽媽你就同意了?」
連玉燕眯了眯眼睛,「艾希,我這麼說只是想表達你們考慮問題並不完全的事實。你們這麼急著去驗證新方法,那麼有沒有想過,萬福樓能模仿我們一次,就能模仿我們第二次。我想,當務之急,是搞清楚萬福樓的動機,而不是立刻轉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