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9章 不可能是意外
這一場大火,燒出了一個震動整個東南省的大新聞,也燒掉了李晉將近4700萬的損失。
「李總,蘇董,這一次火災,我們燒毀的設備材料和必須要重新建造的設施,大約一共是4000萬,還有700萬是一些隱形損失,比如重新建造和重新添置設備所要付出的人工誤工費。」
「另外,這一次火災,雖然沒有死人,但是重傷十六人,其中終生殘疾五人,有三個人重度燒傷伴殘疾,這輩子只能在病床上渡過了。」
「相關的賠償及扣除保險之後,我們大概還需要承擔600萬左右,這600萬並不包括其他輕傷人員,整個費用目前預估是1100萬。」
深夜,晉晴地產的辦公室中,李晉和蘇東升面沉如水地聽著唐順利的彙報。
李晉本打算不驚動蘇東升,可出了這麼大的事情,總得讓他及時知道情況,否則一旦再出現其他差錯,將會造成更大的損失。
「那也就是說,整個經濟損失在6000萬左右。」李晉淡淡道。
唐順利尷尬地說:「這些都是直接損失,間接損失還是要計算進去的,至少1個星期內我們無法繼續動工,這裡面涉及到的誤工費和場地費用等等隱性支出,至少在3000萬上下。」
啪。
蘇東升點燃了一支煙,把打火機重重地扣在辦公桌上。
唐順利打了個哆嗦,不敢抬頭去看蘇東升陰沉的臉色。
李晉扭頭對唐順利說:「今天也辛苦你了,明天還有很多後續工作要做,你先回去吧。」
唐順利如獲大赦,慌忙地問候之後告辭離開辦公室。
唐順利一走,辦公室內就剩下了李晉和蘇東升兩人。
「阿晉,這個火災,有問題。」蘇東升吐出一口煙霧,說道。
李晉靠在沙發上,抬手揉著太陽穴,喃喃地說:「的確是有問題,因為太巧合了,巧合到用意外兩個字根本解釋不通。」
「一個億的損失,呵呵,好手段,一把火就給我們造成了一個億的損失。」
蘇東升雙目中蘊含著怒火,道:「我出道以來,還沒吃過這麼大的虧,玩陰的,這幫人厲害啊……阿晉,你有頭緒沒有?」
李晉搖頭說:「目前還沒有任何證據,對方做的很乾凈,而且一把大火,把該有的不該有的證據也都燒得差不多了。」
「這樣,你全力找出幕後的人,至於場面上的應付和善後的事情,我來處理。」蘇東升說道。
李晉點頭道:「這樣最好。」
因為夜色已深,李晉和蘇東升沒有耽擱太久,很快就各自回去休息。
第二天,李晉剛起床,就見到劉君過來找自己。
「晉哥,有人找你。」劉君說道。
李晉皺眉道:「我這段時間會很忙,一般人的約見就推掉。」
「是李棟樑。」
「李棟樑?」
李晉豁然抬頭,隨即淡淡道,「叫他來後花園吧。」
後花園,在劉君的帶領下,神色憔悴的李棟樑來到李晉面前。
「堂哥。」
李棟樑聲音嘶啞地開口道。
李晉指了指對面的椅子,笑道:「幾天沒見,這個年過得,怎麼把你給掏空了?」
李棟樑站著沒去坐,而是對李晉說道:「堂哥,南臨江工地上,是不是發生火災了?」
這麼大的事情,是不可能隱瞞得住的。
雖然年假還未徹底過去,但新聞媒體可不會因此就不報道這件事情。
所以南臨江工地上發生特大火災的事情,如今在整個東南省內已經是沸沸揚揚。
成了東南省在2001年第一件大事。
「的確,意外嘛,總是難免的。」李晉淡淡地說道。
李棟樑表情糾結,低聲說:「堂哥,這次火災,你損失不少吧?」
「也不是很多,1個億。」李晉的語氣,風輕雲淡得好像在說100塊錢的事情。
「怎麼,你似乎很關心這件事情?」
聽到李晉的話,李棟樑顫抖了一下,抬起頭來深深地看著李晉,突然,他雙膝彎曲,噗通一聲跪在地上,對著李晉帶著哭腔說:「堂哥,請你原諒我!」
眯起眼睛,看著跪在自己面前的李棟樑,李晉沒動彈,也沒攙扶他,只是淡淡道:「你有什麼對不起我的事情需要我原諒?」
李棟樑彷彿下了莫大的決心,咬牙說:「那把火,是我放的!」
李晉沒說話,只是定定地看著李棟樑。
在李晉的目光籠罩下,李棟樑感覺自己好像被丟到了一個水銀坑中,周遭密度極大的水銀,擠壓走了最後一絲空氣,讓他連呼吸都成了奢望。
也不知道過去了多久,在李棟樑額頭滲滿了汗珠,幾乎要喘不過氣的時候,李晉終於開口打破了沉默。
「棟樑,你知道,你最大的缺點是什麼嗎?」
李棟樑聞言抬起頭,疑惑地看著李晉。
李晉笑了笑,繼續說:「你不會說謊。」
「因此我從一開始就篤定你不是一個合格的生意人,甚至做好了你會吃大虧的準備,也打算好了為你吃的虧而買單。」
「但是我沒想到,在我們合作后,你第一次撒謊的對象,居然是我。」
「可惜的是,這個謊言,我並不打算為你買單。」
李棟樑渾身一顫,不敢置信地看著李晉,說:「堂哥,你……」
李晉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淡然地說:「放火的人,是李天賜吧?」
李棟樑整個人如遭雷擊,臉色慘白。
「而你為他出來頂罪,是為了不讓我追究到他身上嗎?其實你可以隱瞞下來,當作什麼事情都不知道,畢竟,他做的很乾凈,我想要找到他的頭上,還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李晉說到這,笑了笑,「當然了,這是在你來做替罪羊之前,現在,我已經知道是他做的了。」
李棟樑下意識地搖頭說:「不,這一切是我做的,跟他沒關係……」
「李棟樑!」
李晉猛地一聲大喝,重重地把茶杯磕在石桌上,茶水灑出了茶杯,濺濕了一片。
「在我看來,那些慣壞的人並非無藥可救,只要經歷過了挫折,他們總能知道這個世界上不是人人都是他爹,都有義務幫著他。」
「但是真正罪大惡極的,是那些明知道他闖下大禍,還一味地以保護他的名義進行包庇的人,這些人,才真的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