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這痛已經壓不倒她
可惜氣力不足,被晏昇一把捏住手腕,用力到幾欲斷裂。
“衛令姝你找死!”
衛令姝疼得的額角沁出冷汗,卻還是扯開蒼白的唇,笑了笑:“死……又算什麽?”
固執地捧著這顆心送到他麵前,整整五年,轉瞬被他殘忍地踐踏成了爛泥!
她真的好累,好疼!
晏昇心裏一睹,猛地甩開她:“要死也不準死在這裏。滾出晏府,你是死是活都跟我無關。”
衛令姝發出一聲嘶啞的低笑,眼神漸漸清明堅定。
“有祖母在一天,我就能安安穩穩地待在晏家。”
晏昇眼中閃過一抹譏笑,這女人居然拿祖母威脅他了?
“那就走著瞧。”
終於等到屋裏隻剩下自己一人。
衛令姝笑得淒慘,笑著笑著就歇斯底裏地痛哭出聲,從身到心都潰不成軍。
哭完這一場,擦幹眼淚,她會學著練就一身銅皮鐵骨。
唯一的柔軟,就隻有晏老太太和未出世的孩子。
三天後,晏府來一個不速之客。
晏昇命人將大包小包的行李搬入自己的君卿院。
他牽著柳璧禾,同在場之人宣告:“從今日開始,晏府的少夫人是柳璧禾。”
“少爺,您這是……”老管家忠於晏老太太,自然也站在衛令姝這邊。
晏昇拿出一張紙,展開給眾人看。
赫然是他和柳璧禾的結婚證書,主婚人一欄,還是市長的簽名!
“這是我跟璧禾的結婚證書,現在得領取了這個才是正式夫妻。”
他冷冷的掃過不遠處踱步而來的衛令姝,指代明顯。
衛令姝仿佛沒聽到這話,來到這兩人麵前,直直看著柳璧禾。
說出口的話卻嚇得她臉色一變——
“又見麵了,差點被我指使流氓侵犯了的璧禾小姐。”
柳璧禾的眼眶霎時盈滿水光,依偎在晏昇懷裏,哽咽道:“衛小姐,你別這麽說,你放過我吧……”
柳璧禾心裏卻是一個咯噔。
上次看到衛令姝,她還畏畏縮縮像隻鵪鶉上不得台麵,如今怎麽跟變了個人似的?
“衛令姝,閉嘴!”晏昇眼底霎時浸滿寒意,嗬斥道:“別以為有祖母撐腰我就不敢動你!”
衛令姝將臉頰的發絲別到耳後,露出更多紅色的胎記,淡漠的眼神倏然轉為犀利,看上去更是形容可怖。
“我啊,對璧禾小姐的遭遇十分同情,恨不得幕後主使腸穿肚爛,不得好死!”
柳璧禾瑟縮著哭了出來,“阿昇,我好怕……”
“別怕,有我在。”晏昇摟著她嗬護,轉臉衛令姝瞬間換了麵孔,沉聲道:“衛令姝,你是不是還沒受夠教訓?”
衛令姝麵色一白,那日的屈辱如跗骨之蛆般湧上。
心如刀絞,但這痛已經壓不倒她。
“晏昇,我隻求我的孩子平安健康。”
“所以,你,和你的晏少夫人,都別再來惹我。否則我不保證自己會再做出什麽。”
說罷,衛令姝轉身離去。
瘦弱的背脊挺得筆直,宛如鬆柏。
晏昇有一瞬間的失神,沒注意到懷裏的柳璧禾眼裏陡然閃過的陰鷙之色。
那幾個流氓告訴她,晏昇及時製止了他們施暴。
他對衛令姝心軟了!
一個沒文化的醜女,憑什麽傲氣?
就憑懷了晏府的曾長孫?
那也要看她有沒有那個命生下來……
晏老太太得知後,生氣卻也無奈,市長是主婚人,一介老婦也管不了,隻能對柳璧禾閉門不見。
就這樣,晏府同時出現了兩位晏少夫人。
一邊是晏老太太承認的孫媳婦,一邊是少爺追求的新式婚姻,平時井水不犯河水,見不到麵倒也相安無事。
可這日傍晚,一聲尖利地驚呼劃破晏府上空——
“殺人了!衛令姝殺了老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