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六章 等待
忙亂的一夜過去，草草休息了小半夜的我愛羅，又開始了緊張的一天。
即便是個沒多少實權的風影，日程安排依然滿滿當當，想要忙裡偷閒也很難。
前段時，還能抽空修行，在村子陷入麻煩的現在，也只能在夜深人靜的時候，通過回憶白天的戰鬥，以及靜坐冥想提煉查克拉來保持狀態了。
雖然這樣異常的日子應該不會持續太久，但還是讓人感到十分疲憊，以一尾人柱力的恢復能力，也有些堅持不住了。
體力與查克拉頻繁處於警戒線以下都是其次，心裡的壓力和煩躁的思緒，更加讓人難以忍受。
會議室中，長老們在商議著什麼，我愛羅沒有多說，十分認真地聽著大家的討論。
通過這段時間的觀察，有了一些心得的我愛羅，早就體會到了，頻繁開會這種事，其實就是長老們在自己面前彰顯影響力的方式之一。
真正重要的事情，大多在幕後就安排妥當了；拿到會議中討論的議題，倒也不全是雞毛蒜皮的小事，只是都不怎麼涉及根本、底線與原則，早一點遲一點處置，影響不了大局。
反而是開會討論本身，更加有象徵意義，代表著砂隱村中權力結構的劃分，以及對話語權的爭奪。
「小事開大會，大事開小會，關鍵事不開會。」
神遊天外的年輕風影，想起了大丸不久之前的調侃之語，嘴角忍不住露出一絲笑容。
一直在觀察著我愛羅表現的馬基，奇怪地看了逐漸變得沉穩的學生一眼，似乎察覺到大家將我愛羅當做不存在有些不妥，輕咳了兩聲，正色說道：
「暫且就到這裡吧，這段時間大家壓力都很大，需要同心協力渡過難關！五代目，你有什麼想法？」
「等北方的情報，再做定奪……」
所謂入侵者只是癬疥之疾，對方所求有限，大野木率領的岩忍們乘虛而入，才是需要亟待處置的問題。
這也是我愛羅上任以來最大的危機。
長老共治的時候，村子蒸蒸日上，北御世仇，南拓海疆，內外皆平，雖有小患，卻無太大影響的麻煩。
要是我愛羅履職不久，就發生入侵事件，還輸給岩忍，接連遭受挫折，可就說不清了。
即便責任不在權柄不彰的我愛羅，但這口黑鍋，我愛羅不背也得背，身為風影，有責任庇護村子不受傷害，做得不好，肯定是能力不足，沒有任何辯駁的餘地。
村中接到的最後一份關於北方的情報，是面甲報告的，昨天傍晚時分大野木已經率部南下，衝突一觸即發的書面文件。
過了一個晚上，不管結果如何，差不多該有新消息了。
剛才幾位長老就提到了，如果抵擋不住，是否要請木葉村幫忙「調停」。
實力不濟，請求外援也無可厚非，砂隱村和木葉村的盟約中，就有限制岩隱村擴張的條款。
相比起在村子里當個吉祥物兼吸引火力的靶子，我愛羅更想去會一會土影三代目大野木。
外御強敵，是最好的機會，讓村民們認識到我愛羅的重要作用。
可是，村子里的事情也無法放下，那些入侵者雖然看似混亂，其實稍一思考，就能明白是「曉」組織的手筆。
放在明處的岩隱村的威脅，尚在可控範圍內，那個神秘的S級叛忍組織所求的，卻不是很清楚。
最大的危險，不是強大的敵人，而是讓人無從琢磨的未知。
北方戰局不利，還有迴旋的餘地，要是被敵人打到砂隱村本部，那可就糟了。
雖然「曉」組織看上去只是在尋找什麼東西，沒有大舉報復的意思，但萬一是煙霧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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砂隱村雖然看上去有了振作的希望，但到底還很虛弱，如果有兩三名S級叛忍率領一批精英突襲，就算攻不下村子，也能將本部攪得天翻地覆。
所以，我愛羅不能走，「御駕親征」北上禦敵，結果被人「偷家」，我愛羅估計也沒有臉面再待在風影五代目的位置上了。
原本不少人對我愛羅就持懷疑態度，出了大紕漏之後，就更不會信任他了。
最終，上午的短會沒什麼結果就結束了，我愛羅回到風影之家辦公室，端坐在窗前，看著窗外昏黃的天色。
炎夏過去，白天依然酷熱難耐，但早晚已經頗有些涼爽了。
揮退了執勤的影衛隊，想要批閱文件的少年，陡然眼神一凝，旋即又舒展開來。
「回來了？」
原本空無一物的對面，站著熟悉的大丸的身影。
「嗯！進來的時候，發現警戒等級很高，村子里也有麻煩？」
「問題不大！北邊怎麼樣了？」
「大野木退了，敵人損失不小，一時半會應該不會再來了，不過……」
看著大丸有些失望的臉色，我愛羅試探著問道：
「我們也有死傷？」
「具體的，面甲前輩會仔細說明，村子還是多準備一點撫恤金吧……」
大丸點點頭，確認了我愛羅的猜測，
「經歷越多，越能體會到，我並不是個當首領的料……」
我愛羅探尋地看著大丸，沒有打斷對方的感嘆。
「知識充實聰明與智慧，但並不等同；秉性天賦，可以隱藏偽裝，但極難更易。說到底，我的心不夠硬……」
所謂殺伐果斷，絕對不是看小說玩遊戲，對大丸來說，這可是個真實的世界，當了十幾年的忍者，理應逐漸被同化成土著了吧，可實際上，前世的道德觀，依然無時無刻在影響著自己。
舉起屠刀，在戰場上毫不猶豫地殺人，大丸已經適應了，因為不動手就要被殺；自己甚至一度以敵人的生命做實驗，雖然因為太過噁心兼良心不安而放棄。
直到現在，身居高位，一舉一動，不止影響許多人的生計，還事關許多同胞的生死。
「北方……犧牲很大么？」
「用面甲的話來說，不算嚴重，但這也讓我意識到，自己最大的不足，就是對自己人不夠狠……」
犧牲小部分人，成全大部分人，甚至親手將同胞送上死路，就為了勝利與村子的延續，大丸的覺悟還差了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