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五章 流派
一片黃砂戈壁灘，大丸看著站在風化岩頂端的音風，不斷地喘著粗氣。
「隊長，只是切磋，用不著這麼認真吧……」
第一次和一名上忍單挑，大丸也想試試自身的實力，結果讓人大失所望。
音風在上忍中並非頂尖，就算是在砂隱村，也有不少人比他強。
即便這樣，大丸依然差得有點遠。
中忍也許還有不太精通戰鬥的類型，但只要是上忍，就絕對不好對付。
音風盤腿坐下，居高臨下地看著下方的大丸。
「就算是切磋，也得讓你對上忍有個清晰的認識，否則，錯估了自身實力，做出了錯誤的選擇，下場可就難說了……」
「好吧！」
大丸緊了緊手掌上的繃帶，然後擦了擦臉上的汗水，
「繼續！」
「你很有鬥志嘛，那就好，我還在擔心太過打擊你的自信心呢！」
說著的音風站起身，一雙手臂交叉身前，擋住了大丸飛踢過來的大腿。
「好快的速度，比剛才凌厲多了！和我切磋你還想著要留手？看我給你好看……」
一擊不中的大丸急速後退，旋即消失，然後出現在音風身後。
「腕電·常伏！」
「好快的反應！」
音風一個翻身，跳下風化岩，
「時刻不忘操縱光線誤導我的視覺，然後從死角進攻，想法很不錯，但是……」
不待落地，音風回頭就是一拳，將暗中準備施展風遁·真空玉的替身傀儡打翻，
「對上忍來說，由直覺帶來的危險感知很敏銳，就算你能隱藏查克拉波動，也不容易偷襲……」
雙腳落地之後，音風一個急轉身，躲過拔地而起的沙塵風龍捲，雙手結印。
「風遁·烈風掌！」
一片風刃激流向前方射去，將隱身的傀儡人偶·手鞠打倒。
「我的人偶……」
大丸忍不住一聲哀嘆。
花了好大的代價打理的頭髮被風刃割斷，衣衫也破破爛爛。
「抱歉，收不住手！」
音風說著道歉的話，臉上卻沒有任何遺憾之色，
「你的風遁，似乎太過強調形態變化和控制力了，在查克拉性質變化第二階段——瞬間增大變化量，差得有點遠，以至於殺傷力小了很多……」
「風遁修行很傷身體的，隊長……」
大丸心疼地收起人偶·手鞠，踩著微風，優雅的腳步划著弧線，瞬間來到音風身側，並指如刀，泛著青色光芒的手刃連續橫斬，勉強割裂了音風的衣角。
「這招還行！」
「還沒完呢！」
借著狂風的掩護，大丸再次消失，瞬間出現在音風背後，一把抓住了背後的衣衫，肘部擊打讓其暫時失去平衡，然後一個過肩摔，將音風砸在地上，隨後，風遁查克拉順著手腕聚集在手心，驀然化作萬根鋼針，刺入體內，進而四處蔓延，破壞其肌體。
砰……
手中制住的音風陡然化作一截散碎的枯木。
「替身術？」
大丸瞳孔一縮，看向了不遠處現出身形的隊長。
「還真是驚險，差一點就受傷了，只不過，你也不要大意喔？」
「什麼？」
大丸一愣，隨即反應過來。
碎裂的木頭下面，藏著一張燃燒的起爆符。
「糟糕！」
連忙後退的大丸，到底還是被爆炸的衝擊波命中。
「喂，你還好吧？一張起爆符應該還炸不死你……」
話音剛落，地上翻滾的大丸，化作查克拉煙霧消失在空氣中。
「影分身？」
剛察覺到不妙的音風，被一隻手抓住了胳膊，猛地撞擊，忍不住一個踉蹌。
大丸雙手如爪刀一般，兇殘地擊向了音風的要害。
連續的爪擊，將音風表面的身體撕裂，鮮血四濺，待大丸體力快要支撐不住之後，扼住其喉嚨，十字斬放血，最後重重摔在地上。
「好強！」
背後，一陣掌聲傳來，被大丸凌虐的身影化作查克拉消失。
「果然也是影分身！」
「很不錯了，大丸！」
音風走上前，拉起大丸的手臂，果然，一部分承受不住壓力而失控的風刃反噬，將大丸的手臂割開了幾個小口子。
「控制能力還有待加強，但這一招已經能夠對上忍造成威脅了……」
「加強控制？我練習了好多年，都只是這個樣子……」
大丸苦笑著。
「想要將不羈的風馴服，哪有那麼簡單……」
音風輕笑著，拍了拍大丸的肩膀，
「已經是很成熟的招數了，取個響亮的名字吧，以後一定會名震忍界的……」
「我叫他『八稚女』……」
「八稚女？」
音風一愣，奇怪地看著大丸，
「幾年前就綢繆這一招，你野心不小啊！獻祭給滅世大蛇的八名祭品小女孩……果然，有一種兇殘的毒蛇捕獵進食的韻味……」
「少了最後一步……」
大丸用繃帶纏好有些滲血的傷口，
「剛才將隊長打出替身術的那一招，我準備叫『真琴月』，用極致的查克拉性質變化風遁，打入敵人體內。如果將原理融入『八稚女』中，才是我心中擁有完整威力的終結技……」
「哇……想想都兇殘，我該慶幸你還沒有完成這一步嗎？」
音風誇張地驚嘆著，
「如果完全發揮，應該勉強有A級忍術的威力了……」
「A級？大概吧……」
「這都還不滿足？你呀，別好高騖遠，慢慢來……」
音風忍不住為大丸的想法驚訝。
要知道，大部分上忍，其實都找不到適合自己的A級忍術，能有個湊合的B級忍術，已經足夠應付絕大部分情況了。
「對了，既然有『真琴月』，是不是還有『假琴月』？」
「沒有……」
「沒有就算了，開個玩笑……」
音風擺擺手說道，
「這些暫且不提，你為什麼會把風遁用成現在這個樣子？
偏光殺陣也就算了，八稚女和真琴月、還有先前的戰鬥風格，你是在往風遁查克拉模式上發展嗎？」
「是！」
上忍眼光就是不一樣，同為擅長風遁的忍者，比中忍下忍強了一大截。
「難怪！」
音風點點頭，
「以前沒有人做到，希望你能開拓出一條路來。不過，也別把壓力都抗在自己身上，有心就好，不用強求……」
查克拉模式，身體與查克拉合二為一，忍體術的至高點，就算是擁有血繼限界天賦的強者都很難做到。
大丸笑著點點頭：
「以前我也想如手鞠那樣使用風遁，或者如隊長你這樣，全面發展也好。
但很可惜，我等不及了，自己摸索就成了這個樣子，再回頭重新來過，感覺有點浪費……」
「砂忍嘛，你這種情況還挺多的……」
自己摸索吧，容易把路走偏；但不自己嘗試，又混不出名堂，沒人重視，得不到正兒八經的指點。
不過大丸還算幸運，自己那一套，和砂忍傳統的風遁忍術並不衝突，只是再想像手鞠那樣，當一個威力絕倫的風遁炮台就有點難了。
兩人坐在風化岩上看著深秋的沙漠斜陽，休息了一會，閑聊著一點小事，然後就準備回村。
「大丸，你的那個偏光殺陣，其實很有啟發意義，砂礫前輩貌似準備開發一套和操砂忍術匹配的相似效果忍術……」
「這挺好啊！」
音風鬆了一口氣：
「我還以為你會不高興……」
「怎麼會？」
「因為啊，砂忍的傳承太少了，每一種都顯得很珍貴，開創出一個流派的奠基人，所擁有的聲望，你現在還不懂……」
音風搖搖頭，
「伏義前輩的結界術、風影一系的磁遁、沙夜他們那一脈的精神秘術、傀儡術……每一樣，都能成就一個實力龐大的派閥。
聲望與地位也就罷了，這可是實實在在、能夠惠及子孫的好處……」
雖然砂礫只是「借鑒」，但到底還是分潤了大丸的初創之功。
「無妨的，隊長，能夠對村子有好處就行。再說了，這也不是什麼了不起的秘術……」
砂礫曾經和大丸探討過類似的想法，創造一個相似效果的忍術其實不難，就看實用不實用了。
「我曾經也想讓其它人試試，不過嘛……
勘九郎學不會，放棄了；
千沒有風遁屬性，夜目除了水屬性特長之外，風遁也還馬馬虎虎，但查克拉量不足，學了也沒什麼意義。雖然我指點過幾次，但變成什麼樣我就不知道了；
手鞠嘛，她更喜歡那種攻防一體，將敵人一網打盡的大威力忍術，不想分心偏光殺陣這種輔助忍術。」
事實就是這樣，大丸創造的術，看似簡單，但門檻其實不低。
低級忍者達不到要求，實力強大的忍者又沒有很強的需求，分心修行反而會耽誤實力提升。
「以後，你找幾個合眼緣的徒弟吧，明明是不錯的忍術，沒能流傳開來，太可惜了。」
音風建議道。
「我會考慮的。」
這兩年肯定是沒時間了，大丸並不排斥帶幾個不操心的弟子，但要是因為太忙而疏忽指導，誤人前程就不好了。
「另外……」
音風突然笑著對大丸說道，
「雖然有點早，但如果你有志於晉陞上忍的話，和伏義、砂礫他們打好關係，這兩個人貌似挺欣賞你的……」
「他們……不是和隊長這邊的關係不太和睦嗎？」
風影四代目羅砂留下的一批精銳，馬基、音風、砂鐵、砂子等人，在「木葉崩潰計劃」失敗之後抱團取暖，倒也有不小的聲勢，在他們的幫助下，庇護著不少羅砂的嫡系人馬。
其中手鞠、我愛羅和勘九郎能安然無恙，他們出力不小。
大丸理論上也是親近這一派系的。
音風慫恿自己去親善素來矛盾重重的伏義，總感覺有點奇怪。
「不要想太多，你的身份很『乾淨』，出生和成長經歷一目了然，是個很純粹的砂忍。
我們和伏義雖然理念不同，但也不會讓村中的人才成為派閥爭鬥的炮灰……」
「是嘛，我明白了！」
雖然因為利益牽扯和政見不同而爭鬥不休派閥，到底和為了反對而反對的「黨爭」是不一樣的。
對於那些真正被視為村子未來支柱的人才，也不會真有人會撕破臉皮去針對。
未來的事情，誰說得准？
隨手留下一個善緣，將來說不定有超乎想象的回報。
如此情形，讓大丸也不得不慶幸，花了很大的精力準備，這幾個月的表現，為自己撈了不少名聲。一些若有若無的關照，開始漸漸為大丸帶來了不少意料之外的好處。
『也不枉我辛苦一場！』
再撐一段時間，等小小舅子開始發力，風影之位在握，自己就熬出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