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七章 先來後到

  一處沙漠與戈壁灘交錯之地，大丸帶著夜目和千在這裡蹲守好久了。


  所謂防禦，絕對不是躲在城牆後面被動挨打。


  聚集起來的岩忍，能夠施展大範圍聯合土遁。在這樣的忍術面前，再堅固的要塞也不能保證萬無一失。


  文牙死後，可以想見，岩忍絕對會展開報復行動。


  經驗豐富的伏義，並不打算就這麼等著岩忍做好準備，再從容不迫地進攻；而是採取積極防守對策，讓擁有隱秘作戰能力的忍者小隊，在要塞附近二十公里內來回穿梭，並以十餘個前進基地為依託，不斷騷擾逼近的岩忍。


  有不遠處的要塞作為後盾，一旦形勢不妙就撤退，等岩忍疏忽的時候再捲土重來。


  有能力和自信主動進攻的小隊，都是砂忍精銳，生存能力極強。


  在不以殺傷為目標，僅僅只是為了騷擾拖延時間的前提下，砂忍的損失反而變小了。


  這樣一來，使得經驗不足的砂隱村下忍們有了足夠的適應時間，卻也讓數量不多的精銳更加疲憊不堪了。


  有資格單獨做任務的下忍小隊並不多。


  做為被寄予厚望的下忍小隊之一，大丸、夜目和千已經數次出擊了，可惜沒有任何斬獲。


  並不是沒有遇到敵人，只是謹慎的大丸，不願意在勝算不高的時候冒險。


  「謹慎一點不是壞事，丟人總比丟命要強。」


  數次無功而返的大丸，面對同僚的質疑，依然坦蕩地笑臉以對。


  知道了大丸等人表現的名義上的隊長良寬，對此毫不關心，將隊長的所有權力都委託給了大丸，一心撲在救治傷患的繁重工作上面。


  關照有加的砂礫也對大丸的選擇表示贊同。


  「要求下忍承擔屬於中忍甚至是上忍的責任，本來就顯得我們這些高級忍者十分無能了，再苛求太多也有些過分，你們儘力而為就好！」


  大丸是絕對不會因為一兩次成功就放鬆警惕的。


  直到今天，終於遇到了看起來十分有把握能對付的敵人。


  傍晚，進攻北境要塞的岩忍隊伍撤退之後，分散成三三兩兩的小組，遍布在附近數公里內警戒。


  兩名岩忍大意之下，走進了千事先布置好的氣味幻術查克拉影響範圍內。


  通過夜目的觀察，已經大致搞清楚，十幾分鐘內，周圍不可能有岩忍能夠及時增援之後，大丸就下定了決心，要對這兩名岩忍下手。


  其中一人年紀稍大，約莫二十八九歲，身上有傷，失血過多之下，精力有點不濟。


  另一人年紀和大丸差不多，沒有大部分岩忍的魁梧身材，反而顯得異常消瘦。


  『前後輩的關係，年長中忍十分關照年幼的中忍，互相之間警戒心不強，是個好下手的目標！』


  讓夜目和千保持距離跟在身後掠陣，大丸偷偷摸摸避開強打精神守夜的年長中忍，靠近了已經熟睡且毫無防備的年輕中忍。


  『送你一個永遠不會醒來的美夢，少年！作為代價，你的身體，被我徵用了！』


  肉眼看不見的星辰傀儡線輕輕將岩隱村年輕中忍纏繞，侵蝕其精神，然後不聲不響地完成控制。


  不一會，這個還對未來充滿期待的少年，其生死就在大丸的一念之間了。


  控制著其睜開眼睛，然後坐起來。


  另一名年長的中忍聽到動靜，走了過來。


  「怎麼……害怕到睡不著？不用擔心，附近都是我們的人，砂忍不敢過來的！」


  說著，年長中忍拍了拍對方的肩膀，笑著說道，

  「你母親將你託付給我照顧，果然有先見之明，你這傢伙，膽子還是太小了，得多鍛煉一下才行！」


  說著，又遞過來一個水壺，

  「看你滿頭大汗，太難看了！喝點水，然後早點睡覺，下半夜還要你來守夜！」


  給了一個鼓勵的眼神之後，年長中忍欲轉身離去，陡然間，卻被後方伸過來的鋼絲線勒住喉嚨。


  「你……要幹什麼？」


  沒有回答。


  眼中泛著幽藍光輝的年輕中忍絲毫沒有放鬆的意思。


  隱藏身形的大丸，默默伸出星辰傀儡線，將年長中忍纏住。


  一分多鐘之後，兩個已經完全被控制的岩忍，並排站在大丸身前。


  『清醒的中忍比睡著的中忍難控制多了。意志堅定，反抗激烈，查克拉充裕，都會讓敵人抵抗星辰傀儡線的能力提高！』


  如果沒有防備，甚至是昏睡中，那就簡單多了。


  所以，以後施展這一招的時候，還要注意隱蔽，在敵人察覺不到的時候就將他們控制住。


  「大丸，接下來怎麼辦？」


  千的想法是殺了他們之後就回去，帶上證據，讓那些懷疑他們沒有盡心儘力的傢伙們閉嘴。


  大丸笑著搖搖頭。


  「好不容有了入手的契機，怎麼能就這麼回去？」


  什麼樣的暗殺最有效？


  當然是來自熟人的背刺？好不容碰到兩個容易入手的岩忍，不好好利用就太可惜了。


  ……


  天亮之前，帶著一堆岩忍護額回到北境要塞的大丸、夜目和千，讓負責記錄戰果的中忍砂目都驚呆了，


  「十一個護額？」


  三名下忍出擊一整天之後，戰功也太誇張了，就算是三名中忍出去，都很難做到這一點。


  「實力再強大，被命中要害也會死！」


  要不是殺戮過多，血腥味太濃重，導致隱藏自身的難度越來越大，大丸甚至覺得還能再殺幾個。


  岩忍的警戒之心，比想象中差多了，文牙的死，似乎並沒有讓他們吸取教訓！

  大概他們覺得自己一方人多勢眾，謹守防線的砂忍不會過分冒險吧。


  事實也的確如此，為數不多的騷擾隊伍，並沒有取得太好的戰果，在此之前，只有我愛羅、手鞠和勘九郎表現活躍，有了不少斬獲，其它都乏善可陳。


  看著那些染血的岩忍護額，明顯不像是假的。


  「你是……大丸？原來是你！果然是個不安分的傢伙……」


  砂目將大丸一行人的行動報告收好，

  「如果受了傷，直接去醫療班接受治療，現在人不多，值班的醫療忍者應該還沒有休息！」


  「用不著！」


  因為正面交鋒較少，所以一行三人並沒有受到太多傷害，不過，

  「千，夜目，你們去領一點醫療物質，解毒丸、繃帶什麼的！」


  「你不去嗎？」


  「我還有事！」


  說著，大丸加快腳步離開了。


  「為什麼大丸總是不喜歡去醫療班？」


  看著大丸的背影，夜目疑惑地問道。


  「雨乃和光司都在那裡，大概是不想見到討厭的人吧！」


  千無奈地笑著答道。


  無視擦肩而過的路人，大丸繞過人來人往的區域，來到一處偏僻的樓頂，一邊啃著乾糧，一邊看著沙漠升起昏黃的朝陽。


  『其實哪有什麼事？只是殺人之後，想找個地方靜一靜罷了！』


  忍者不是個天真的職業，砂忍更容不下優柔寡斷的傢伙，更何況這裡還是戰場。


  大丸也沒有因為滿手血腥而覺得不安，只是需要安靜地想一想今後的打算。


  等了沒多久，一個熟悉的聲音從背後傳來。


  「原來在這裡！讓我好找……」


  「勘九郎，找我有什麼事？」


  這幾天太忙了，除了外出廝殺做任務，就是回來補給休息。


  這樣的狀態下，人的精神壓力特別大，基本就沒有什麼社交需求了。


  熟人之間除了偶爾見面打個招呼之外，大部分都是各忙各的。


  「我與手鞠、還有我愛羅在你們之後稍晚一點回來，看到了你們的戰績，斬了十一個人，真是誇張！」


  「這次運氣不錯！」


  大丸笑了笑，沒多做解釋。


  「就當是運氣吧！」


  勘九郎並排坐在大丸的身邊，


  「要是以往，你早就開始吹噓『赤之沙塵』大人的威名了，現在反而雲淡風輕地在這看日出，有點奇怪……」


  「這裡安靜，能讓我想點事情！」


  「你最近變了好多，讓你的隊友都有些擔心你的精神狀況了！」


  「有這回事？」


  大丸一愣，還真沒想到千和夜目居然會察覺到自己的異常，


  「是千告訴你的嗎？」


  「不，是手鞠從千那裡聽來的，然後讓我來問問……」


  「你們這樣的關心，我也高興不起來啊！」


  大丸失笑道，

  「就是想安靜一會！」


  「曾經的你是個很好懂的笨蛋；現在依然很笨，但感覺有些不好琢磨了……」


  「戰爭讓人成長嘛，怎麼說我也過了十六歲，煩惱和你們不一樣的！」


  忍界約定俗成的成年標準就是十六歲，這個年紀就有孩子的大丸都見過一些。


  「你竟然還有煩惱！怎麼讓手鞠對你另眼相看還不夠你費盡心思嗎？」


  勘九郎有些不敢相信，一向懶惰到不想動腦筋的大丸，居然會有其他想法。


  「不衝突！成就自我與贏得手鞠青睞可以一起完成！」


  大丸拍了拍勘九郎的肩膀，


  「前幾天，砂礫上忍暗示，如果我接下來表現夠好，很可能會晉陞為中忍！」


  「這麼快？」


  勘九郎奇怪地問道，


  「你表現是不錯，但我、手鞠和我愛羅也不差，為什麼沒有人提起？」


  「誰叫你的父親是風影呢？還是死掉的風影！不表現出讓人無可挑剔的能力，是不可能晉陞的！我沒有成為中忍之前，你們是沒希望的！」


  正因為大丸的存在，讓下忍的標準拔高了一大截，姐弟三人原本應該讓人心悅誠服的表現，也不是那麼突出了。


  「那還真是恭喜你了！」


  勘九郎略有點泛酸，又有些羨慕，如果姐弟三人有一個晉陞中忍，想必他們的處境也會改善很多。


  「等我晉陞，你們也不會等太久，安心吧！」


  和他們相比，其它下忍真的差得有點遠了。


  「那……你到底在琢磨些什麼？」


  「未來該做點什麼之類的！」


  「這還用想嗎？當上中忍之後努力完成任務，爭取早日晉陞上忍……」


  「真是單純的想法！」


  大丸笑了笑，

  「那成為上忍之後呢？」


  「之後？保護村子，儘力賺錢，收集更多有意思的傀儡！」


  「就沒有想過當上風影么？還記得木葉村那個黃頭髮的矮冬瓜嗎，口口聲聲說要當上火影。你就不能有點出息？」


  「風影？」


  勘九郎有點遲疑，

  「貌似太難了點！難道你想當風影？」


  「那倒沒有！」


  生在與我愛羅同時期，基本沒有希望的。


  接下來，隨著我愛羅進入青年期，實力將會急速提高，將大丸遠遠甩在後面。


  這個過程是沒法扭轉的，在風影欠缺的砂隱村，我愛羅簡直就是為了成為風影而誕生的，天時地利人和，無往而不利，沒人能與他競爭。


  更加氣人的是，那個沒有眉毛的小舅子比自己小四歲多，年齡小，實力還強，等他把風影的位置佔了，幾十年內都可能不挪窩了。


  和小舅子苦熬看誰壽命長這種事，實在是太無趣了。


  成為風影的路絕了，那大丸該做點什麼？

  以砂隱村現在求賢如渴的態勢，只要努力表現幾次，過個兩三年晉陞上忍的可能性極大。


  然後呢……


  第四次忍界大戰打一波醬油，餘生老婆孩子熱炕頭，就算天天對著手鞠這個美嬌娘，也有些太單調了一點。


  「剛才說你變了，是我失言！」


  勘九郎撫著額頭說道，

  「上忍都不能滿足你不安分的心嗎？」


  大丸有些鬱悶地饒了饒後腦勺，

  「不是我想惹是生非，就算是用腳後跟想一想，也能猜得到自己將來的人生軌跡！一眼就能看穿的未來，一成不變的世界，是不是得做點什麼？」


  封印十尾人柱力的救世任務，交給有志青年就好了，大丸不在乎那點名聲帶來的虛榮。


  只是感覺總得為自己在意的人做點什麼，才不負一生的折騰。


  「說說看，你準備從哪些方面著手？」


  「首先嘛！」


  大丸歪著腦袋想了想之後答道，

  「開一家溫泉旅館，讓村子里愛美的女孩子經常光顧，常保皮膚光滑，消除疲勞，抗衰老去皺紋什麼的，生意應該不錯……」


  話還沒說完，大丸就見勘九郎一臉白痴地看著自己。


  「相信你這種傢伙會胸懷大志的我，果然是個大傻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