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三章 自掘墳墓
沒多久容熙便回來了,神色如常的坐回了自己的位置。安雲思的嗅覺比較靈敏,聞著容熙身上的味道皺了皺眉:「你這是去哪了?」
容熙低聲道:「怎麼了?」
「有一種香味,淡淡的。」安雲思擰著眉,很不喜歡這個味道。下意識的抬了頭,安雲思看見了坐在對面的孫婷目光一直若有若無的盯著容熙。
「剛剛遇到誰了?」安雲思不動聲色的收回了目光,小聲說道。
容熙眯了眯眼睛,道:「趙婧兒,我見她神色反常出現了我身後,我就把人敲暈了扔在那邊了。」
安雲思心下微動,從荷包里取了一顆藥丸捏碎了往容熙身上揮灑。容熙心有疑惑,問道:「不對勁?」
「嗯,我也說不上來哪裡不對勁,總之先把你身上的味道驅散了,我聞著也有些不舒服。」
容熙聞言有些緊張,如今安雲思可是有了身孕的人,若是這些東西會害到安雲思和胎兒那就不好了:「我出去走走?」
安雲思搖了搖頭:「不用,這個藥丸是四師兄做的,可以驅散那些味道都是葯香。本來就是給我平時舒心緩神的。」
容熙聞言放了心,一旁的寧孤和楚沉酒將他們倆的話聽的清清楚楚,楚沉酒湊過來低聲道:「有人要算計容熙?」
安雲思自己也不清楚,她只是感覺很奇怪。當然也不排除可能趙婧兒就是喜歡這樣的不掉味道的熏香,安雲思也只能防患於未然。
而容奇也被太后叫了跟前,當初容奇和太后也算是鬧得不愉快,可是再不愉快他們也是血脈相融的母子。
「齊兒,你打算什麼時候和孫婷圓房?」孫婷是太后的人,當初沒能按照約定讓孫婷成為郡王妃,太后已經覺得虧欠孫婷許多。容奇又從不與她圓房,這無疑讓太后承受了不少孫府的指責。
容奇看著太後有些發白的鬢角,心中一酸,猶豫了片刻還是開口說道:「我心中有數。」
見容奇不再是直接拒絕,太后眼裡也是一喜暗道此事有轉機。若是容奇和孫婷圓了房,那麼孫府還會為她所用。控制不了前朝,能掌握後宮也算是不錯了。
寧國公府打算利用容奇再度起勢,這一點容奇心中也知道。只是距離寧國公府寫信拉攏他已經過去了很久,容奇只以為他們是放棄了。
「皇……皇上,出事了。」一位公公走到了容安的身邊,神情有些不自然的看著容安。
容安皺眉問道:「出什麼事了?」
「奴才剛剛路過側亭聽著有異樣便過去瞧了一眼。奴才看見……看見寧國公府的趙小姐正在和一名侍衛……翻雲覆雨。」公公說的猶猶豫豫,不少人也都聽見了。
寧國公聞言勃然大怒,一拍桌子喊道:「怎麼可能!婧兒潔身自好,斷斷不會做這種事情!」寧國公府義憤填膺,可是這喊聲里多少有幾分心虛。畢竟這麼大的事,誰也不敢造謠不是。
公公立馬雙膝一軟跪了下去說道:「回皇上,奴才不敢妄言啊。奴才已經將兩人分開,正壓在殿前呢。」
容安瞥了一眼容熙,而後淡淡的說道:「把人帶上來,依國公所言必然是侍衛強迫的趙小姐。在皇宮內做此等污穢的事,必要嚴懲。」
公公起身高喊了一聲:「把人帶上來。」
一臉潮紅的趙婧兒被侍衛按著帶進了大廳,那侍衛也是滿臉的驚恐和恐慌跪在了殿前:「皇上,屬下冤枉啊。」
容安揮了揮手,道:「可是你強迫的趙小姐?」
容安剛剛和容熙對了一下眼神,容安知道此事無容熙無關,但是這個時候寧國公府有了醜聞那對他們的計劃是有助的。所以容安只能把這事拿到人前說,不管趙婧兒是不是自願的,名聲已然是毀了。
侍衛慌忙的磕頭,說道:「這不是屬下強迫的趙小姐,而是趙小姐主動纏著屬下啊。屬下剛剛負責巡邏側亭,聽得那邊有異動以為是哪位娘娘的寵物跑了出來,便讓巡邏隊繼續往前走屬下獨自去了草叢裡探查。」
「可是一進草叢,就看到了趙小姐躺在地上衣衫不整神色異常……屬下轉身要走就被趙小姐扯住了腿。趙小姐瞧著已經有些意亂情迷了,屬下本想先行離去卻被趙小姐絆著摔了一跤。也是這個時候趙姐爬到屬下的身上……脫了,屬,屬下的衣服。」
容安揉了揉眉心,一旁的趙婧兒儼然已經清醒了看著身旁的侍衛怒喊道:「你是誰,你在瞎說什麼?剛剛和我在一起的明明就是容世子啊!」
安雲思瞭然的看了一眼容熙,果然那股異香是有問題的。
「剛剛你怎麼會和她相遇了?」安雲思低聲問道。
容熙一皺眉,道:「聽到兩個宮女在說你閑話,我便過去看了一眼。隨即一轉身就看到了趙婧兒,趙婧兒想拉著我說話,被我敲暈了。」
安雲思輕呼了一口氣,道:「那兩個宮女很有可能就是趙婧兒買通算計你的。」安雲思腦中轉著解決辦法,一旁的寧孤倒是起了身從一側偷溜走出了殿外。寧孤本就坐在首位,旁邊是安雲思。
他又走的是大殿柱子後面無人的地方,也就沒有什麼人注意到寧孤離開了,此時殿內所有的目光都聚在了趙婧兒的身上。
「容熙,你可見過趙婧兒?」容安看了一眼容熙,容熙應道:「未曾見過。」
趙婧兒一下子就慌了神,道:「你明明就見過我,我可是有人證的啊。」
安雲思皺了皺眉,容熙伸手握住了安雲思示意她放心。
「你說的人證是誰?帶上來。」容安心裡倒是有些擔心容熙,只是瞧著容熙神情無異樣也只能期盼著這件事真的與他無關。
趙婧兒將那兩個宮女的模樣告訴了公公,不多時這兩個人就被帶了回來。而寧孤這個時候也悄悄地坐回了自己的位置。
「放心吧,沒事了。」寧孤端著酒盅淺笑,安雲思聞言一愣,倒是容熙略帶感謝的看了一眼寧孤。
楚沉酒算是了解寧孤的,見他回來的時候心裡暗自琢磨——這人不會有去威逼利誘這兩個宮女去了吧?
趙婧兒胸有成竹的看著安雲思,安雲思臉上依舊掛著得體的淺笑,讓趙婧兒看了心生不爽。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若非那日陰差陽錯,這個時候帶著面紗毀了容的就是她安雲思!
「你們可曾見過容熙和趙婧兒見面?」容安手指輕點著案面,眼中深深的意味不明。
那兩個宮女對視一眼,同時磕了頭顫聲道:「回皇上,奴婢們沒有見過容世子。」
趙婧兒本來還笑著挑釁安雲思,可是當她反應過來宮女說了什麼之後頓時怒瞪著她們伸手就要一巴掌甩過去,被侍衛們攔住了之後嘴裡還不斷的咆哮著:「你們怎麼沒見過容熙!我和容熙說話的時候你們就在旁邊不是嗎!你們是被人收買了嗎?是安雲思還是容熙,你們說啊!」
其中一位宮女跪著,像是受到了極大的驚嚇哭聲道:「趙小姐你怎麼能如此說我們,我們兩個看的清清楚楚你和容世子是錯開而行的,奴婢們不敢撒謊啊。」
趙婧兒滿臉怒色,手被控制著便用腿猛踹著她身旁的宮女,嘴裡憤憤不已:「賤人,你敢害我!去死,去死!」
侍衛趕緊將人拉開,寧國公這個時候臉色也極差,伸手又是怒拍了一下桌子,將容安都嚇了一跳:「還不閉嘴?還嫌不夠丟人?」
趙婧兒聽著父親的話總算不鬧騰了,惡狠狠的盯著安雲思認為這是她搞的鬼。
容安眯眼看了一眼寧國公,而後又看向趙婧兒問向她旁邊的宮女:「還看見什麼了?」
奴婢二人面面相覷,像是惶恐不安不敢說一半。寧孤輕笑了一聲,道:「說吧,皇上在這兒呢,誰敢造次?」
這話,可是眼睜睜的看著寧國公說出來的。寧國公頓時尷尬了起來,想起來剛剛自己的舉動,默默的坐了回去。
「回皇上,奴婢們還看到了……趙小姐忽然將自己的衣服衣裳都……脫了。躺在草地里自己……而後侍衛來了,她便抱著侍衛不撒手。還將侍衛給絆倒了,而後強……」
宮女的話說的斷斷續續,可是也足以讓所有人都聽明白了來龍去脈。不少人對著趙婧兒指指點點,有的甚至直接嘲諷了起來。
「就這樣的還想嫁給容世子?如此不知羞恥不知檢點。」
寧國公握緊了拳頭,聽著旁邊人的議論也是很羞恥,不過依舊站起來對著皇上說道:「回皇上,臣以為定是有人陷害小女,小女才會如此。臣請求太醫來查看。」
容安一隻手倚在龍椅的扶手上,頭歪靠在手上,晦暗不明的輕輕吐了一個字:「准。」
安雲思看著孫婷眼裡閃過一絲狠厲,她覺得這件事應該跟孫婷有關係才對。可是看她如此淡定,莫非是還留著什麼后招嗎?比起趙婧兒的魯莽愚蠢,安雲思倒是覺得孫婷這人才是更應該防著的人。
孫婷抬眼便和安雲思的目光相對,忽而冷笑了一下,眼底不屑的看著安雲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