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疑惑
32.
一個穿著華貴的夫人見安雲思把完脈立刻上前焦急的問道:「王爺他……可有辦法?」
安雲思沉思了一會兒沒有說話,倒是惹得旁邊一個華服錦裳的女子不滿了:「我娘問你話呢,你居然敢無視?」
「啊?」
安雲思被這聲怒斥打斷了思緒,抬頭看著屋裡面的人有些不明所以。
霍遲上前一步笑道:「王妃郡主,師妹應該是在想對策。王爺這病……豈是隨便把個脈就能有辦法救治的?」
話雖不好聽,可這是實話。畢竟溫老之前一直幫著王爺治病,可是除了吊著一口氣也沒什麼進展。安雲思也不可能一來就想出辦法。
安雲思皺眉想了半天,起身對著溫老柔聲道:「師父,這病有些棘手。容我出去想想。」
溫老點頭應下了,安雲思學著自己前世看來的關於古代的電視劇裡面的情節,對著眾人微微福了個身。
容熙自然亦步亦趨的跟著,剛走兩步就被霍遲攔住了。霍遲看了一眼褚白和余恙,而後自己帶著容熙也出去了。
褚白和余恙一直跟著安雲思,安雲思也沒走遠就在門口的太陽下面隨便找了個地方坐下來開始思考著。
「嗤,別不是什麼庸醫吧。溫老,您這收徒弟也不能隨便什麼人都收不是?」
剛剛在屋子裡的人都出來了,那位女子對安雲思似乎十分不友善,句句針對安雲思。
安雲思懶得理她,倒是看了一眼那位王妃。
「救我能救,但是這過程很是麻煩。甚至要很長一段時間我要留在京城。」
安雲思心心念念都是容熙的病和家裡的爹娘,她有些擔心爹娘照顧不好自己。
幾乎所有人都到安雲思這話都亮了眼睛,那位王妃更是激動的說道:「只要能救王爺,條件隨便你開。」
安雲思一頓,而後眨眨眼睛有些不敢置信的問道:「真的?」
王妃點了點頭,鄭重的說道:「怎麼說我也是個王妃,說話一言九鼎。」
安雲思抿唇糾結了一會兒,開口道:「聽聞早些年先皇曾賞賜王府一顆七靈草,不知其上的花兒是否還在?」
王妃一愣,忙喊著管家來問。
「喲,王妃。實在不巧,那顆七靈草之前不是被靖王借走用了么。都借走好多年了。」
安雲思覺得有些遺憾,難掩失落之意。王妃生怕安雲思這就不救人了,連連求著溫老幫忙。
溫老畢竟對端王的印象不錯,想著能救也是功德一件便出聲了。
「思丫頭,你有什麼難處你先說說,看看能幫忙解決的師父就幫你解決了。」
安雲思猶豫著說道:「容熙每日喝的葯都需要我親自去煎,娘那邊還有一堆事我也不放心。而且……我先問過容熙的意思吧。」
安雲思剛要找容熙就發現容熙不在她身邊,扭頭看了看褚白他們。
「師兄找他似乎有事。」
王妃覺得有溫老在,他的徒弟勢必會幫忙救人的。若是不行,只能以權壓人了。只是這會兒她注意到了安雲思口中的那個名字,似乎有些耳熟。
「安姑娘,你說的容熙……可是姓容?」
安雲思心裡頓時咯噔一聲,不過她還是裝作面不改色的樣子搖頭說道:「他姓張。」
王妃很明顯的失落了一下,安雲思覺得奇怪。不過她知道,有很多事她現在不方便問也不方便打聽。
霍遲拉容熙走也是因為這事,拉到一旁緊張的問道:「你就這麼進京了?若是被人發現豈不是有危險?」
「思兒就是擔心一時半會兒回不去,我也不放心她獨自來。」
容熙背靠著圓柱,有些無所謂的樣子。
「你會不知道端王妃和你娘的關係?你這簡直就是自投羅網。」
容熙冷笑了一聲,眼中再度浮現出一絲狠厲:「既然我敢回來,就已經做好十足的把握了。」
霍遲嘆了一口氣,道:「罷了,你且小心點吧。」
容熙點了點頭,另一邊褚白和余恙已經來找他們二人了。兩個人對視一眼,從角落裡走了出去。
完全不知道在他們走後,那個位置又走出來一個人正目光陰沉的看著他們離開的方向。
褚白把事情簡單的跟容熙複述了一便,容熙低眉沉思這件事的可行性。
霍遲看了一眼容熙,示意他——同意了吧。
容熙劍眉一挑,點頭應下了。霍遲不會無緣無故的勸他,這其中肯定有什麼是他不知道的。
王妃立馬高興的命人給安雲思他們準備房間,安雲思想了想還是搖頭拒絕了。
「不敢麻煩王妃,我們去師兄的住處就好。」
王妃也不敢真勸,畢竟這些年他們找的名醫也不少,可也只有安雲思一個人敢說能救,就是溫老也不敢說這話。
「既如此,日後我沒每日派人去霍府接你們。」
安雲思沒反對,只交代了幾句需要準備的東西,便把餘下事都交給了溫老和霍遲來處理。
天都快黑了,王妃這邊說什麼也要把溫老他們留下來吃飯,安雲思在這兒有些不自在,溫老又不好拒絕王妃只好說道:「霍遲,你帶著你師弟師妹出去逛逛,一會兒估摸著快吃飯了再回來吧。」
「是。」
霍遲也明白溫老的意思,當即把幾個人都帶了出去。王妃看了一眼寧孤,笑道:「你也去吧。」
寧孤點了點頭,也去了。
即便是臨近夜晚,京城的街道上一如既往熱鬧。一出那規矩多的王府,安雲思就自在了不少。
又緩過來坐馬車坐的頭暈那股勁,又開始活蹦亂跳的了。褚白也是個有活力的,一直緊跟著安雲思,還有餘恙在一旁跟著。莫瑜這會兒沒跟來,正守著西村的家呢。
霍遲和容熙還有寧孤三個人不緊不慢的跟在後面,容熙的目光一直沒離開安雲思。
「你這師妹真有那麼厲害?」
平時溫老給端王看病的時候,霍遲也沒少跟著。寧孤和容熙不一面,瞧著面冷但是又不失圓滑。一來二去的跟霍遲也算是熟絡。
「說話不好聽的,有時候我師父都要跟這丫頭請教呢。」
寧孤很明顯的有些意外,不過卻很聰明沒有往下問。畢竟身旁這個少年看起來也有點神秘莫測的意思,有些話當著他的面不好問出來!若是惹怒了這個少年,看著安雲思對容熙的依賴性,再撂挑子不幹了那就得不償失了。
「原來如此。剛剛得罪了。」
世子都讓步了,霍遲沒理由揪著不放,便也笑道:「無妨,小師妹心大著呢。是吧,容熙。」
容熙輕點了一下頭,也不是很在意之前那件事。
寧孤一直不動聲色的觀察著容熙,尤其對他面具下面的臉特別好奇。越是隱藏的東西,就證明越有事在隱瞞。
「師妹,吃不吃糖人?」
褚白看著街邊有做糖人的,各種圖案的似乎小孩女子都特別喜歡,便問了一嘴。
安雲思看著那糖人有些動心,前世這些早就已經沒有了。連糖葫蘆都是那種冰箱里凍得邦邦硬的那種。她記得有一次實在饞的不行,便買了一個可是咬都咬不動,後來還被她爸發現了,為此還被打了一頓說她亂花錢。
褚白當即掏錢給安雲思買了一個,容熙這會兒也走過來了看了一眼上面的各式圖案說道:「要兔子的。」
「為什麼?」
安雲思不解的抬頭看他,容熙挑挑眉:「你猜。」
得了這麼一個回答,安雲思也知道他肯定不會說了,便撇撇嘴繼續等她的糖人去了。
這麼一小會兒的功夫,寧孤湊過來說道:「安姑娘,能否借一步說話?」
安雲思看了看容熙又看了看霍遲,見二人都沒反對便點頭跟著他到一側沒人的地方去了。好在,位置也還在容熙和霍遲的視線範圍內,安雲思也沒那麼怕。
「有什麼事?」
安雲思聲音小了下來,低眉不去看寧孤。
「安姑娘別誤會,我找你一是為了剛剛的無禮道歉,二是想問你我父王的病究竟是怎麼回事?」
安雲思聞聲鬆了一口氣,只要不是找麻煩的就好。
「剛剛的事沒關係的,至於王爺的病。應該是之前兵器留下的傷口造成的感染,而且應該還有人為的下毒。」
寧孤眼神一冷,不過還是很心平氣和的對著安雲思問道:「能說的具體一點嗎?什麼毒?」
「這種很不常見,是以師父他們都束手無策。這是一種蟲子的毒液,正常人觸碰到不會造成任何的危險,但是若是這毒液碰到了傷口處,還是武器造成的那麼兩者相遇便是一種不治之症。」
安雲思早就發現了,現在的很多武器都是鐵質品。那麼上面自然少不了鐵鏽。帶著鐵鏽的利刃造成的傷口會讓傷口感染並且病毒變異。但是這個幾率並不大,而且即使清洗便可以了。但是一旦加入這種名為地瀨的蟲子的毒液,那麼這種變異的感染就必不可免。
如果是現代這種病打個針什麼的就能好,但是在這個時代就會讓許多大夫都無能為力。
不過安雲思既然知道他的病源,那麼屆時對症下藥即可。
寧孤聽著安雲思的話也算是相信了霍遲的話,這個丫頭的確不一般。又多問了兩句之後,這才又回到霍遲他們那邊。
糖人已經做好了,褚白直接將糖人塞到了安雲思的手裡。安雲思想了想,伸手將糖人遞到了容熙的嘴邊:「嘗嘗?」
容熙一挑眉,竟也張口咬了一口。一下子就咬掉了一隻兔子耳朵,而後點點頭的說道:「不錯,很甜。」
「是嗎?我也嘗嘗。」
說著便去咬兔子的另一隻耳朵,這糖人粘粘的卻也真的甜到人心坎里,讓安雲思眼裡都帶著絲絲甜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