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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第二十三章吻

  王總被打得連連慘叫,聽到聲音,小跑著趕來的孫宏,本來要制止施暴者,可是當霍逸轉過頭,冷冷地看著他的時候,孫宏嚇得差點尿了褲子。


  那些恐嚇威脅的勇氣都化作一句磕磕巴巴的詢問:「霍、霍總,你怎麼在這兒?這、這是怎麼一回事?」


  王總也如夢忽醒,遲鈍地說:「霍逸?你是嘉創娛樂的老總,霍逸?」


  霍逸似乎是不屑回答他們的話,冷冷地掃視了一圈幾個人,緩緩地說:「你是華榮影業的王建國。」用的是肯定句,若是平時,能被業內大佬記住名字,王總一定美得找不著北。


  可是如今,卻因為被對方認出來,而脊背發涼。孫宏更是不明所以,他在接受程嘉牧之前,可是跟高層通過氣的啊,李總信誓旦旦地說這個孩子沒有任何背景,可以「隨意」管教啊。自己也是去合適過,的確無父無母,無牽無掛,怎麼就跟霍總扯上關係了呢?


  孫宏混了這麼年,一下子反應過來,自己應該是被人當搶使了,他也不想想,自己一個小小的從其他公司跳槽過來的經紀人,怎麼會得到高級經理的直接點播呢?

  那可是平時見到他們這種人,連給個笑臉都難的人物啊!李總,是被李總算計了啊!

  都怪自己一看到程嘉牧,就立即撿了寶似的,什麼也不顧了,哪知這非但不是寶,而是個燙手山芋,不,應該說是個祖宗,早知道他跟霍總的關係,就應該供起來才對!

  孫宏心裡恨透了李文光,可除了在心裡罵娘之外,卻也無計可施。


  「王建國,孫宏,今天的事情我記住了,你們竟然敢動我的人,膽子不小!」這一聲呵斥,無異於平地驚雷的效果,孫宏嚇得兩股戰戰:「霍、霍總,我真的不知道,真的不知道啊!我錯了!」


  霍逸不在理會他們,脫下外套,將程嘉牧被撕扯得露出白皙皮膚的上半身遮住,半拖半抱地將人帶走,走至門口的時候,略略停頓,說:「今天的事,誰敢說出去半個字,就不要再混了。」


  說罷帶著程嘉牧揚長而去。


  留下孫宏和王總面面相覷,兩個人經過這一場,再醉的酒也醒了。王總恨不得把孫宏撥皮拆骨,都是這個糊塗東西!問事情都問不明白嗎?說好了要看看他有沒有背景,能不能動,可是對方保證程嘉牧只不過是個父母雙亡的學生,無依無靠的,就算是把他帶回家養起來,都不會有人過問。


  可是這些好了,人家居然有這麼大的靠山!


  竟然害得自己差點碰了霍逸的人!那可是國內娛樂業的大鱷!別看他在公眾面前溫和有禮,可是商場上的人卻知道,那些涵養都是虛的,若真惹了他,他可是吃人不吐骨頭的狠角色。


  自己辛苦經營多年的華榮影業,跟嘉創根本就不是一個數量級,對方捏死自己,跟踩死一個螞蟻也差不多!

  而孫宏任由王總謾罵自己,連個字也懶得回了!什麼金牌經紀人?什麼利用手下藝人小撈一筆?這下完了!公司是肯定回不去了,熬了這麼年資歷,處心積慮跳槽到嘉創,竟然因為一失足,血本無歸!

  別說公司回不去,就算別的公司,也不會要自己了,從嘉創解僱的人,不說歷史有多不光彩,單是別的公司不敢得罪霍家這一條,就夠他徹底失業的。


  可是不幹這一行,他也不會別的手藝了啊!同時又不敢出去亂說,以霍逸的手段,今天的事情,只要有第五個人知道,不論是不是他說出去的,都吃不了兜著走。


  另一邊程嘉牧步伐不穩,霍逸乾脆把人打橫抱了起來,面無表情地將人扔進了車裡,司機看到自家老闆突然從晚宴上離開,上車命令他狂奔到了目的地后,不讓人跟著不說,片刻后又黑著臉出來,哪裡敢多問抱著的人是誰、要去哪裡。


  識相地一言不發,揣摩著老闆的意思,往市區的公寓開去。他記得老闆最近是住這棟房子的。


  進了小區,司機想幫忙,霍逸卻不讓他碰,仍舊是自己抱著程嘉牧進了電梯。


  這種高檔小區一梯一戶,雖說不用擔心安全,可是司機還是不敢怠慢,直到老闆家裡的燈亮了有一會兒,才放心地開車離去。


  霍逸將程嘉牧扔在床上,他的酒勁兒還沒退,雙眼迷離地看著霍逸,突然不知哪裡來的力氣,一把將霍逸也拽到了床上,對著他的唇吻了上去!

  霍逸有幾秒鐘的怔愣,卻很快反應過來,推開了程嘉牧:「你幹什麼?」


  程嘉牧呼吸間還帶著酒氣,語言卻非常有條理:「霍逸,你包養我,卻不碰我,是什麼意思?」


  他踉蹌著撲了上來,扯開霍逸的領帶,露出對方精壯結實的胸肌,手觸摸到緊實肌肉的時候,程嘉牧有些清醒過來,頓了頓,像是有些遲疑,霍逸握住對方停留在自己身上的手。


  程嘉牧卻用力掙脫,隨即翻身壓住男人:「霍逸,你不是花了錢包我一年嗎?怎麼從那天以後就再也沒碰過我,嗯?」


  「蓋棉被純聊天嗎?霍小逸,你是真純潔,還是不行了,嗯?」程嘉牧將手向下探,一點鼻音格外勾人,霍逸握住他正在點火的手:「程嘉牧,你鬧夠了沒有?」


  程嘉牧被他這樣一吼,只覺得酒意上涌,今天經歷的各種委屈一下子井噴似的充斥腦海,「想不到我堂堂……竟然落到這樣的地步,以往別說一個小小的三流影視公司,就算是瑞影的老總,也要讓我三分,圈子裡誰不……?」


  話沒說完,霍逸突然堵住了他的唇。


  唇舌交纏,因為吻得太用力,程嘉牧的嘴唇略略紅腫,待離開時,他微微喘息地看著霍逸,眼神氤氳。


  霍逸別過眼去,氣息不穩,有些慌亂:「這樣可以了嗎?」


  程嘉牧愣了愣,頹然道:「對不起。」


  霍逸維持著自己的姿勢不變,「為什麼說對不起?」


  程嘉牧張了張口,剛才那些借酒裝瘋的氣勢一下子消散得乾淨,霍逸問:「是因為那個糟老頭碰了你,所以你要用我抹掉他留在你身上的氣味嗎?」


  雖然這個比喻非常的有待商榷,可是程嘉牧的的確確是這樣想的,那個王總在自己身上掐的那一把,撕扯中碰到皮膚彷彿變得灼熱,這種噁心的觸感,他知道只有一場真正的、酣暢淋漓的性愛,才能去的掉。


  他所遭受的屈辱,雖然被自己、被霍逸已經還了回去,可身體上的潔癖,是他所不能忍受的。


  可為什麼是霍逸呢?他不想承認,自己已經不是第一次想,算了,既然他是自己的老闆,睡一下有什麼了不起呢?潛移默化的曖昧?不知何時種下的情根?

  程嘉牧與霍逸對視,兩人都是衣衫不整,他輕笑了一聲,自己什麼時候變得這樣婆婆媽媽?愛和性分開,不是成年人的規則嗎?

  程嘉牧俯身,回應了對方一個吻,霍逸只覺得眼前這個人跟自己記憶中的影子再度重合,此時的程嘉牧卸下了往日的偽裝,舔吮著、親吻著對方的嘴唇。


  霍逸的嘴唇線條非常冷硬,五官立體俊美,配上緊緊抿著的薄唇,就是令萬千少女風靡的經典形象。可程嘉牧非要撬開那平日里不帶感情的弧度,嘗一嘗究竟是什麼滋味。


  借著酒精的掩護,靈巧的舌探入對方的唇齒,掃過整齊得一絲不苟的牙齒,掃過柔軟的唇瓣,探入更深的地方。霍逸只覺得呼吸一窒,這種感覺太美好,從少年時代起,這樣旖旎的夢境不知做過了多少次,可是即使後來包養了程嘉牧,真的做到最後一步,也沒有過這樣真實的觸感。


  他忍不住反客為主,借著體力上的優勢,一下子將對方壓在身下,加深了這個吻。不似剛剛被動享受,他忍不住親吻對方的嘴角,用牙齒啃噬那兩片淡色的唇瓣。


  舌頭攻城略地,掃過對方的口腔,津液交纏,只覺得程嘉牧的嘴巴彷彿盛著露水的玫瑰、沾了瓊脂的軟糖,讓人嘗不夠、欲罷不能,忍不住想要更多。


  程嘉牧面色潮紅,俊臉本就染了酒氣,現在有蒸騰上來一些情慾氣息,讓霍逸看得渾身血液都沸騰起來,他恨不得將這個人拆吃入腹,永遠合為一體,看他再躲到哪裡去!


  讓你從來對我不理不睬,讓你對別人溫柔體貼卻獨獨對我不假辭色,讓你一聲不吭地就那麼永遠離開了我,讓你偷偷住進我心裡不肯離開。


  霍逸近乎懲罰地噬咬著程嘉牧的唇,程嘉牧吃痛,卻感到別樣的痛快,就是這樣,他要的就是這樣一場,痛快淋漓的,不計後果的,瘋狂的體驗。


  兩人喘息著分開的時候,程嘉牧的嘴唇因為對方不加節制的啃咬,變得有些紅腫,霍逸看著他被自己的慾望加持的,艷若桃李的一張臉,有些痴迷。


  程嘉牧喘息著說:「霍逸,我們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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