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幹娘
琥珀完全沒料到她會突然來這麽一招,隻覺得眼前突然一黑,臉上觸感又溫又軟,耳朵燙得都快熟了,拚命掙紮,卻不想香玉把他摟得特別緊,連氣都喘不上來。
另外一邊,緋煙睡眼惺忪地走出來,一抬眼便看見琥珀埋首在一個妖豔的女人胸前,先是愣了一下,緊跟著羞紅了臉,捂著眼睛跺著腳大叫道:“琥珀!你在做什麽?”
香玉立刻鬆開了琥珀,笑道:“你老婆吃醋了!”
琥珀慌張地不知道該如何解釋,緋煙已經掩麵跑了出去,一邊跑一邊大叫:“男人都是大色狼!大騙子!”
琥珀急忙追上去大叫:“不是你想的那樣!”一轉頭,發現不少客人已經被緋煙的大呼小叫吸引了目光,對他指指點點,在他們看來,琥珀就是一個尋花問柳的男人在青樓被老婆當場捉奸。
琥珀恨不得挖個地縫鑽進去,好說歹說且把緋煙拉回了房間,掩上房門,看見一臉幸災樂禍的香玉道:“都是你害的,你還笑!”
緋煙叉著腰指著香玉問琥珀:“這個妖豔的女人是誰?說,你們是什麽關係?”
琥珀忙不迭地解釋:“她就是我要找的香玉,她是我爹爹的朋友,剛才在說話呢,她就把我抱住了!”
緋煙仍是一臉不信,惡狠狠地盯著香玉看,香玉倒是一臉坦然,上上下下把緋煙也看了個透徹,笑道:“真是個俊俏的姑娘,配得上我家琥珀了!”一麵說著,一麵妖嬈地走到緋煙麵前,捧起她的小臉,“特別是生氣的表情,真是可愛!”說著,在她的臉頰上輕輕一吻,留下一個大紅的唇印。
緋煙沒想到她會吻自己,一時忘記了是該哭還是該鬧,呆呆地看著這個充滿成熟風韻的女子,結結巴巴道:“我,我可是女孩子!”
香玉見她又羞又怒的樣子實在惹人憐愛,忍不住把她也擁進懷裏,緋煙剛要喊琥珀救命,卻聽見她在耳邊低聲對自己說:“琥珀是個好孩子,你可得把他抓緊了!”
緋煙被她說得一怔,囁嚅道:“我才不要呢!”
香玉笑著放開了她,緋煙立刻就躲在了琥珀身後,低聲道:“真是個恐怖的女人!”
香玉看著水蔥一般的兩個年輕人,感歎著年華似水,連陸展淩的兒子都娶了親,微微一歎,但是立刻又興致高昂起來,用不容拒絕的語氣對琥珀道:“你既然是陸展淩的兒子,也就算是我的兒子,從今天起,我就是你的幹娘!”她又指著緋煙道:“你,就是我的兒媳婦!”
琥珀跟緋煙兩人麵麵相覷,怎麽平白無故就多了一位幹娘來?想拒絕又不敢,特別是琥珀,吃盡了苦頭,知道香玉的厲害,再一想多一個幹娘也不是壞事,便扭扭捏捏答應了。
香玉此時心情大好,推著兩人出去,說要找鏡花館最好的姑娘招待他們,整整又鬧了一夜才罷休。
接著,香玉又挽留兩人在鏡花館住了好幾日,那些姑娘小廝們聽說是掌櫃的幹兒子和兒媳,哪個不展示出十八般技藝招待他們?
琥珀倒還罷了,緋煙很快跟這裏的姑娘們打成了一片,跟她們學習元柳國最時新的打扮,一起交流如何搭配不同的衣服首飾,玩得不亦樂乎。
那韓墨生見兩人去了一夜不曾回來,心裏放心不下,在鏡花館門口窺探,被香玉的人發現,領了進來,一眼便看見大小姐在一群姑娘堆裏學習跳舞,那些姑娘們腰肢輕柔,猶如仙鶴起舞,大小姐左腳踩右腳,跟水塘邊的鴨子差不多,旁邊是一臉想死表情的琥珀,一時放了心,又忍不住好笑。
在鏡花館玩了十餘日,琥珀著急著要上路,香玉雖然不舍,但是知道也攔不住,便同趕來送行的韓墨生一起,把二人送至城外。
韓墨生給兩人帶了一大包外敷內用的丸藥,又單獨給緋煙準備了一大盒精致的點心,戀戀不舍地道:“大小姐什麽時候見到了城主大人,記得要替我美言幾句,也該提拔提拔我了!”
緋煙毫不客氣地接過點心道:“我就知道,你送東西給我,沒安好心!”又見到他一副可憐巴巴的樣子,覺得好笑,心一軟便道:“好啦,我會跟爹爹說的。”
香玉從懷裏掏出一個細長的盒子,遞給琥珀,琥珀打開一看,裏麵是一隻手釧,和一隻護腕,上麵刻著一隻首尾相連的蟠螭紋樣,散發著黑色金屬光澤,看起來平平無奇,不禁一愣,問道:“這是什麽?”
香玉幽怨地看著兩人:“你們倆也不告訴我一聲就成了親,幹娘隻能現在送你們一份遲來的賀禮了。”
琥珀哭笑不得,心想,我那時候還不知道你在哪裏呢!
香玉從盒子裏先取出那隻手釧,親手替緋煙帶上,緋煙仔細瞧了瞧,笑道:“好看是好看,就是我更喜歡金的。”
香玉戳了她的腦門一下:“這是黑金鍛造,可比黃金要貴重多了,而且,這不是給你戴著玩的,你們倆在外行走,我放不下心,便命人做了這個。”
說著,她指了手釧上螭首的地方,讓緋煙伸出胳膊,朝無人的地方一按,瞬間一根黑色細針一閃,便消失不見了。
“好厲害!”緋煙大喜。
香玉囑咐她不要亂玩,上麵淬的是酥骨蛇毒,雖不致死,但能令中毒者立刻渾身酸軟,三日內無法行走。
緋煙乖巧地答應了。
香玉對琥珀道:“你的護腕上麵也是一樣的機關,先保護好自己,才能護得別人周全。”
琥珀也點頭說是。
香玉一時又傷感起來,又把二人抱在懷裏流淚,兩人忙勸著,說還會回來,香玉這才放開兩人,看著他們騎馬離開。
琥珀騎著馬走了一陣,發現緋煙今日沉默地有些反常,忍不住問道:“你啞巴了嗎,怎麽不說話?”
緋煙抬起紅紅的雙眼,怒道:“你才是啞巴!我隻是舍不得幹娘,和其他姐姐們。我娘在我很小的時候就過世了,家裏有沒有別人陪我說話,青袖姑姑又管的緊,現在好不容易有了幹娘,你又著急要走……”
琥珀聽了皺眉道:“我之前不是問過你嗎,要是你喜歡那裏,就幹脆在鏡花館住一陣,韓墨生也會盡心保護你,我辦完事自然會回來找你,你卻偏不聽。”
緋煙看著琥珀的眼神忽然一暗,垂下頭問道:“你不想讓我陪著你嗎?”
琥珀一怔,忙道:“也不是啦!”
緋煙仍是低著頭,摸著自己的辮子,糾結了好一陣,才開口說道:“我可以問你一件事嗎?”
“什麽事?”琥珀隨口接道。
緋煙又扭捏了一陣,才再次開口:“那天咱們第一次去鏡花館,我被打暈了之後,發生了什麽?”
這個問題讓琥珀差點從馬上掉下去,他裝作揮舞蚊蟲,掩蓋了自己的尷尬,若無其事地回答說:“沒有發生什麽特別的事情啊,怎麽了?”
這下輪到了緋煙紅了臉,她把臉別過去,低聲道:“我就是隨便問問,我那天好像做了一個奇怪的夢。”
琥珀窺探她的表情,忍不住壞笑追問:“有多奇怪?是好夢還是噩夢?”
緋煙一回頭便看見他不正經的樣子,啐了一口道:“噩夢!最恐怖的噩夢!”說著便揮舞馬鞭跑到前麵去了,留下一臉尷尬的琥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