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九章 我沒有
白瑤一直都不相信,人可以突然擁有變臉的能力。
今天,在秦顏的身上,她實實在在的是見到了。
只是那麼一秒鐘,秦顏迅速的將臉上的表情從趾高氣揚轉變到難以置信。然後,又收起所有的難以置信,換上了往日面對辰宴時那一副乖巧可人的模樣。
「宴哥,你什麼,什麼時候來的?」秦顏看著辰宴,笑著開口問道。
辰宴盯著秦顏看了幾秒,那笑容看的讓人心裏面直發毛。
更何況,是秦顏這樣做了虧心事的人。
當下,秦顏低下頭避開了辰宴投過來的模樣。然後很是嬌羞的開口道,「宴,宴哥,這麼多人,你這樣看著我,多不好意思啊……」
能夠這麼顛倒黑白的人,恐怕也只有這位『神奇』的秦小姐了。
白瑤這麼想到,甚至一時忘記了哭泣。
直到一隻柔軟的手觸碰到了臉頰,白瑤才是回過神來。
「夫人,不要哭了。」藍葉紅著眼眶輕聲說道,然後幫白瑤擦著臉上的淚水。
這一句話,當然也成功的讓辰宴的目光轉移了過來。
白瑤低下頭,錯開辰宴的視線,「我沒事的,倒是你的臉,還是要用冰袋敷一敷才好。」
「這是怎麼回事?」辰宴將目光挪開,然後才出聲說道。
「啊?」秦顏愣了一下,似乎是有些不明白辰宴再說什麼。她回頭看了看站在那裡的兩個人,又覺得自己似乎想明白了。
原來,辰宴不知道……他什麼都沒有聽到!他很有可能,是剛剛才到卧室門口那裡的!
這些認知,讓秦顏的心忍不住狂喜了起來。
秦顏大著膽子將頭抬起,努力的按耐住自己激動不已的內心。
「宴哥,我好疼啊!」秦顏看著辰宴大大的眼睛之中,明顯是一副受了欺負的模樣。
辰宴微微垂了垂眸,隨即出聲道,「怎麼回事?」
見辰宴是詢問自己的意思,秦顏心中更是驚喜不已,「宴哥,你看……我的手……」
一邊說著,秦顏一邊將自己那隻因為打了人而微微泛紅的手攤開在辰宴的面前。
至於站在秦顏身後的白瑤和藍葉,卻像是絲毫不在意辰宴和秦顏在說什麼的模樣。
辰宴眼中的目光閃爍了一下,「你說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
這樣耐著性子的辰宴,秦顏從來沒有見過。在她的認知裡面,辰宴說話向來都不會再重複第二遍的。
「是這樣的,藍葉她……她對我的態度很不好,根本就不像是一個下人的態度。而且,我好心好意跟姐姐說這件事情,姐姐卻……卻罵我,說,說……說都是我的錯……」說著說著,秦顏的眼眶竟是漸漸地紅了起來。
那副模樣,真的可以說的上是我見猶憐。
「你能不能不要顛倒是非?秦小姐,你說這些話,難道不問問自己的良心嗎?」白瑤實在是看不下去了,當下就忍不住厲聲開口說道。她覺得,秦顏怎麼說她都無所謂,卻不能因為她而去往藍葉頭上潑什麼髒水。
藍葉沒有想到白瑤會突然出聲這樣說,心下也知道自家夫人是在為自己打抱不平。可是,現在辰宴在這裡,她不想白瑤因為自己而不小心觸怒了他。
當下,藍葉伸手拉了拉白瑤,剛想要說些什麼,卻被白瑤的眼神制止了。
「秦小姐,如果你真的想要告訴別人到底是怎麼回事的話,那就請你將所有的事完完整整的說出來好嗎?」白瑤向了辰宴和秦顏那裡,緩緩地出聲說道。
「我……」秦顏動了動嘴唇,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畢竟,有辰宴在這裡,加上白瑤說話的底氣看起來是那麼的足,她的謊話倒是不好繼續編下去了。
辰宴沒有太在意秦顏是什麼模樣,猶豫也好,開口說話也罷。此刻他的腦海裡面,已經完完全全的白瑤話語裡面的那個『別人』所佔據了。
目前看來,這裡的『別人』,除了他似乎沒有更好的人選了。
「宴哥,你要為我做主啊!姐姐這麼說我,我實在是很委屈啊!」秦顏自知要跟白瑤說下去會理虧,所以立刻就是眼淚汪汪的看向了辰宴。
辰宴抬眼朝白瑤看了一眼,然後又落回到秦顏的身上,「有我在的話,沒有人敢欺負你。」
這個意思,就是很明顯的要站在秦顏那一邊了。
秦顏的臉上立刻就是揚起了笑容,她走過去站在辰宴的身邊。然後,試探性的伸手挽住了辰宴的胳膊。
辰宴的身體下意識的僵了一下,但是卻並沒有避開秦顏的動作。
「宴哥……」秦顏滿臉驚喜的喊了一聲,當下胳膊也挽的更緊了。
看到這一幕,白瑤覺得自己的心突然小小的縮緊了一下。但是她的臉上,還是那副波瀾不驚的表情。
「你還有什麼話想要說?」辰宴的眼中,倒映出的是一個面無表情的白瑤。所以他開口的語氣,顯得略微不悅了起來。
秦顏以為,辰宴的怒氣是因為自己,心裏面更是洋洋得意了起來。她揚著一張臉挑釁的看著白瑤,「對啊,姐姐,你還有什麼話要說的嗎?」
「我倒是沒有什麼話可說,因為我很清楚,現在我說什麼都是錯的。」白瑤的語氣,忽然就開始變得那麼的死氣沉沉。
辰宴的心在這句話中,猛地頓了一下。隨即在心口蔓延開來的,是無聲的憤怒。在他看來,白瑤這話,不就是明明白白的在說自己『是非不分』了嗎?
「姐姐這話說的,難道是覺得宴哥不能夠公平公正的為這件事情做主了嗎?」秦顏陰陽怪氣的聲音緩緩響起,竟是和辰宴內心剛剛出現的那個念頭完全吻合。
有一種壓迫感,瞬間就開始在這個大大的卧室里開始瀰漫。
白瑤紅腫著一雙眼睛,淡淡的看向了辰宴,「我沒有。」
沒有過多的狡辯,也沒有過多的眼淚,就只有這麼簡簡單單的三個字。
但是,白瑤卻說的格外的堅定。
堅定到,辰宴的眼前,忽然浮現出了簡夕過去那青澀的面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