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三章 我恨你
「啊!」白瑤終是忍不住的尖叫了一聲,隨即便睜開了自己的眼睛。她忍不住的是張開嘴,有些貪婪的呼吸著空氣,但是眼神還是處於迷茫的階段。
「簡夕?」辰宴急忙是走了過來,急急的開口喊了一聲。
只是眼下,辰宴這聲音在白瑤聽來,恍若還是在那個噩夢之中一般。白瑤只覺得,自己的身子不受控制的在顫抖著。
「簡夕,你怎麼了?」辰宴看著白瑤這般的模樣,忍不住是問了一聲,然後就想要伸手去碰碰這個看起來驚慌不已的女人。
但是,白瑤卻是發出了一聲尖叫,然後拚命的往旁邊挪著。
辰宴伸出去的手,就那樣的僵在那裡,收回也不是,繼續伸出去也不可能。最終,他只能是緩緩地收緊了自己的手,將它握成一個拳頭。然後,有些無力的垂了下去。
「簡夕……」辰宴出聲,但是話還沒有說完,便想起來之前丹尼的叮囑。
於是,他緩緩地站了起來,拿起一旁柜子上面放著的手機。
丹尼本來是正在看有白瑤腦部血塊的片子的,手機鈴聲的突然想起,自然是嚇了他一跳。不過只是一瞬間,他便反應過來,立刻去拿起了手機。
畢竟,這個鈴聲可是辰宴的專屬來電鈴聲。
「辰少,有什麼吩咐?」丹尼接起了電話。
「上來,簡夕醒了。」簡短的說完,辰宴便收了線。
丹尼聽著電話被掛斷之後的一片安靜,稍稍愣了一下之後,便迅速的拿起一旁放著的早就準備好了的東西,走出門往二樓走去。
在敲門得到辰宴的回應推門而入之後,丹尼覺得氣氛遠比剛才的還要壓抑許多。
辰宴更是冷下去的臉,而白瑤,將自己縮成一團窩在被子裡面。
「辰少。」丹尼沖著辰宴開口道。
「看看簡夕。」現在,辰宴已經不能說是一句話比一句話冷了,而是一個字比一個字冷。
就這麼簡短的四個字,愣是讓丹尼的後背一陣陣的發涼。
今天的丹尼,因為那會在儀器室裡面給白瑤做了檢查,身上的衣服便沒有脫下來。所以此時此刻,也是穿著那一身醫生的制服。
乾淨潔白的衣服,真的是當之無愧的「白衣天使」。
只不過,這「天使」終究還是別人眼中的天使罷了。對於白瑤來說,穿這身衣服的男人,是一個無邊無盡的噩夢。她對其的厭惡程度,一點都不比對辰宴的少。
「你走開,別過來!」白瑤露出來的小臉上,大大的眼眸盛滿了名為驚恐的東西。
丹尼聽到了這話,靠近的動作自然是下意識的停了下來,站在那裡緩聲開口道,「夫人,我是丹尼。你現在剛剛醒來,讓我幫你檢查一下身體好嗎?」
「我,好,我,我的身體好的很,不,不用檢查!」白瑤有些語無倫次的開口說道。她的眼前,不斷浮現出來的是四個月之前的畫面。
那穿著白衣大褂的醫生……
那觸進自己下身冰涼的東西……
那在自己心頭永遠無法抹去的恥辱……
「啊!你別過來!別過來!滾!滾!」明明丹尼的動作是停在那裡,但是對白瑤來說,卻好像是已經靠近了自己一般,恐慌不斷的從言語之中流露了出來。
丹尼看著白瑤的眼睛,動了動嘴,卻不知道此時要開口說什麼才好。
能夠做辰宴的貼身醫生的人,自然不是單單隻會檢查身體那麼簡單。丹尼是從全世界最好的醫科大學畢業的,並且在校期間,就已經是完成了一項震驚全世界的醫學研究。而他只是在偶然的一次機會逛了一圈華爾街,便被辰宴用了一些方法和數據說服,跟著辰宴回了國。從此,就做起了辰宴身邊的私人醫生。
而在此同時,丹尼還是一位優秀至極的心理醫生。但是因為他在真正的醫學領域的研究上面取得的成就很大,所以便有很多人不知道他在心理學上的登峰造極。
就在剛剛跟白瑤緊緊對視的那幾秒鐘,丹尼忽然便是看到了一個讓他很害怕的事情。
「滾開!」正在發愣的丹尼只感覺自己的身體被一陣大力拉著,耳邊傳來了帶著怒氣的兩個字,隨即忍不住是連連退後了幾步才是站穩。
辰宴走到床邊彎下了腰,凝視著白瑤,「簡夕,沒事了。」
語氣溫柔之至,彷彿剛才那個怒氣沖沖的聲音不是出自他之口。
只可惜,此時此刻的白瑤,是誰的賬都不買,嘴裡面不斷的說著,「滾!不要靠近我!你們這些惡魔!滾!滾!」
「簡夕,我是宴。」辰宴強忍住自己心中不耐的情緒,努力的不讓聲音暴躁起來。
「滾!滾!」白瑤一邊說著,身子一邊往後縮了縮。
那番模樣,倒是像極了那一次辰燁將門鎖上在房間裡面想對她行輕薄之事。
辰宴自然也是想起來了,眸子之中的熊熊大火立刻就是燒了起來,他直起身來,居高臨下的看著白瑤,「簡夕,我的忍耐力是有限度的。」
說這話的時候,辰宴額頭上跳動的青筋都是清晰可見的。
「我恨你,我恨你,我不想看到你!」白瑤不管不顧的大叫著,恐怕連自己都沒有意識到自己嘴裡面說的是什麼。
但是,辰宴卻是聽得一清二楚。
「簡夕,你再說一遍。」辰宴的語氣陰冷,顯然怒氣值已經是到達了最高點。
「我恨你……」白瑤的聲音不自覺的小了一些,但是話語依然沒有絲毫的改變。
辰宴的手緊緊的握成了一個拳頭,突然猛地一抬手,將床頭柜上放置的一個青花瓶揮了下去。
那「嘭」的一聲巨響,讓白瑤嚇得臉色一白,隨即目光便落在了地上的那堆碎片上。
瓶子摔落的地方離地面的距離其實很近,再加上地上鋪了一層厚厚的波斯地毯。照理來說,落地只會滾兩下。可是落在地上的瓶子,已然是一堆碎片。
辰宴的拳頭,在觸碰到瓶子的時候,已經是將瓶子擊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