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見錢眼開
「要是溫文的話,一早就搞定了!」
陸孝德說這句話的時候,格外痛心疾首,尤其是在看到陸溫心一臉漠不關心的冷漠模樣,陸孝德就更加氣憤。
「為什麼當初出車禍的人不是你!」
陸溫心聽到這句話,原本面無表情的臉上閃過一絲苦笑。
又是溫文,對,如果可以,她寧願那個出車禍的人是她,那個失蹤的人也是她。
這樣也許就功德圓滿了吧?
陸溫心冷哼一一下,眼皮都沒抬的冷聲道:「我上樓了。」
眼前眩暈得厲害,陸溫心也沒在意陸孝德罵罵咧咧都說了什麼。
他讓她做的,她都按照要求做了,現在她累得只想趕緊睡一覺,至於他想要拿她出氣還是怎麼樣,她也無暇顧及了。
「溫心……」
郭美琪見她上了樓梯有些懼怕地窺了窺沙發上的陸孝德。
陸溫心臉色蒼白得可怕,她真怕她熬不住倒下,只能由著她上了二樓。
「你瞧瞧她那個死樣!哪裡有一點為家裡分擔一點的樣子,真不知道養著這個白眼狼有什麼用。」
掏出打火機,將煙點燃,陸孝德大口大口地抽著,煙霧繚亂中,一雙昏黃的豆眼微微眯了眯,腦海里想到了什麼,思索一番覺得可行。
「我一會去聯繫趙老闆,你晚上帶著溫心去樂來美找他。」
「老爺,這……」
聽到陸孝德這麼說,郭美琪明顯有些不樂意。
那個油頭豬耳的趙老闆,可是出了名的好色,只要是合他胃口的女人,只要肯和他上床,要他花再多錢他也願意。
但陸溫心畢竟是她的親生女兒,她怎麼捨得讓她陪那種人……
「怎麼?你不願意?」
斜眼看向郭美琪,陸孝德語氣古怪地出聲問道。
見狀,郭美琪心裡有些害怕,但是一想到要去陸溫心和那種男人陪睡,她顫顫巍巍小聲道:「就沒有其他辦法了嗎?」
郭美琪看著陸孝德沒有任何反應,怯懦著繼續說著。
「溫心她現在正值大好年華,我……我不能眼睜睜看著她就這樣毀了……」
說到最後,話語間已經夾雜了哭聲。
誰知,陸孝德只是偏過頭擺擺手,懶得看她那一副戚戚艾艾的模樣。
他斜睨著郭美琪說道:「睡幾個男人不是睡,她昨晚已經和冷安發生關係了,既然沒能搞定冷家,那就找別人,只要能弄到錢,我管她睡幾個男人。」
「老……老爺……」
聽到他這麼說,郭美琪一時間驚呆了,他這是完全不把陸溫心的死活放在心上,看著陸孝德,她還想再說什麼。
「別跟我磨磨唧唧,今晚你必須帶她去樂來美夜總會,不然……」
陸孝德一橫眼,不耐煩地將煙頭摁在水晶煙灰缸里,語氣不善地接著說道:「否則,你和她馬上給我滾出陸家!」
被他一語打擊到心臟驟停,郭美琪晃著身形向後跌了一步,無力地坐在了沙發上,臉色發白如同蠟紙,雙手哆嗦得無法抑制。
旋即,她點了點頭,哽咽著說道:「我知道了,老爺,我我會帶溫心出去的。」
「哼,你明白就好。」
說完,不在理會失神的郭美琪,拿出手機翻閱聯繫人,起身便走了出去。
男人在門口有說有笑接電話的聲響透過二樓的窗口傳入陸溫心耳中,她仰躺在床上,眼睛沒有焦距地望向天花板。
方才樓下陸孝德和郭美琪的對話,隱隱約約地聽了一大半,即使沒有聽全,她也能憑那之言碎語猜測出陸孝德的意圖。
眨了眨水眸,她漠然的側過身,只想安安靜靜地睡一覺。
如果一覺醒來她和冷安發生的一切是夢,那便好了。
沒有和冷安發生關係,醒了也不用去面對一堆唯利是圖的人。
腦海變得迷迷糊糊,就在她快要入睡之時,房門「叩叩叩」地被敲響。
陸溫心沒有過多表情的臉上出現一絲不耐,「進。」
得到允許,郭美琪才轉動門把,走進房間里。
見是她,陸溫心恢復臉上淡淡的神情,清冷地開口問道:「媽,有什麼事嗎?」
「溫心……」郭美琪見到陸溫心的模樣,想起剛才陸孝德跟她說的話,眼裡已經泛起了濕意,「是我對不起你……」
陸溫心低垂著眼眸,眼裡閃過一絲異光,再抬眼,又是那副清冷的模樣,她不想她為難,「有什麼事直說吧,我累了,想要睡會。」
「你爸爸他,」郭美琪躊躇得搓了搓手,低著眉眼看向陸溫心,「讓你晚上……去樂來美夜總會……陪,陪……」
「我知道了。」
不想多言,陸溫心眉眼低垂,打算躺回床上繼續睡覺。
「那你……」
「我會去的,你放心好了。我現在很困很想睡,你先出去吧。」
陸溫心閉著眼,做出一副要睡了的模樣。
「好好,我這就出去,你好好休息。」
說罷,郭美琪退出了房間,還貼心地帶上了房門。
聽到房門磕上的聲響,一雙清麗帶著幾分漠然的眸子睜了開來……
傍晚,夜幕漸漸落下,東邊幾顆明星乍現,隨著點點星光漸漸增多,大地悄悄地融入一片溫馨的夜色之中。
與之浪漫相反的是,樂來美夜總會哪怕只是在大門前,也是隨處可見紙醉金迷,醉生夢死的人。
郭美琪也是甚是少來這種地方,看見這些景象只是驚得連忙側目,倒是跟在她身後的陸溫心淡定許多。
沒有一絲情緒的眼中淡淡地看著進進出出的人們。
一個喝得爛醉的男人摟著一個身著紅色衣裙的女人從她身旁擦過,陸溫心只聽見男人笑罵女人見錢眼開,然後親了女人蓋著厚厚粉底的臉蛋一口,隨著女子嬌笑連連,兩人已經走遠了。
見錢眼開……
她在心底冷笑了一聲,現在的她,已經和那些女人沒有什麼區別了吧,為了錢,什麼都可以出賣,冷安眼裡的她,亦是如此吧。
想到這,陸溫心的胸口驀地疼了一下。
似乎冷安這兩個字如同烙在心口的傷疤一般,只要想起,便痛徹心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