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11章 可憐人
「她當時的年紀不大,而且還是個女生,你是怎麼放心讓她一個人出來的?」
「怎麼放心讓她一個出來的……」
宋學建嘀咕了一句,雙手拄著拐杖,仰望著亭子外面的天空。
「那個時候的人,哪像現在這麼矯情啊,十六七歲就不算小了,結婚生孩子的都不少呢。」
林逸若有所思的點點頭,「所以那個時候,你是放心她出來打工的,對吧。」
「這……」
宋學建頓了一下,「也不能這麼說,就像你說的,畢竟是個小姑娘,擔心還是有的。」
「最後是怎麼同意的?」
「其實也沒什麼,我記得有一天晚上,她回來跟說,不想在村上呆了,想要出去打工,還說燕京有錢多,想去那裡發展,然後就走了。」
「難道你就沒攔著?或者給她點意見什麼的?」
「也勸了。」宋學建說道:
「畢竟是個女的,從前也沒離開過家門,雖然挺調皮的,但外出闖蕩,跟在村裡還不一樣,我還是有點擔心呢。」
「然後呢?她沒有聽你的?」
宋學建搖搖頭,「她的態度,倒是挺堅決的,說一定要走,我也沒辦法,那個時候家裡還窮,我和她母親的身體也太好,如果在讓她留在村裡,未來也沒什麼發展,就讓她走了。」
「態度堅決?」林逸疑問道。
「對,就說一定要走,然後收拾東西,第二天就走了。」宋學建說道:
「事後我才知道,村上那幾個小子,也跟著走了,差點沒把我氣死,感覺這幾個人沒幹好事,之後打聽才知道,他們去了不同的地方,我就沒在說什麼。」
林逸的眼前一亮,「你說村上的那幾個小子都是誰?」
「你等會,我想想……」宋學建沉思道:
「有老方家的二小子,叫方什麼來著……」
「方大業?」
「對對對,叫方大業。」宋學建說道:
「但他好像沒去打工,聽說家裡介紹了對象,也離開金斗村了,去哪我就不知道了。」
「然後呢?你還記得誰?」
林逸和張子欣都有點激動,這可能是解開第五個被害人的關鍵因素!
「還有老馬家那小子,整天遊手好閒的,不是個好東西。」
「是不是叫馬海強?」張子欣試探著問。
「對對對,好像就是個名字。」
「還有呢,你還記得誰?」張子欣忙問。
「跟他們走的比較近的,好像還有兩個……」
還有兩個!
兩人的心情愈發激動!
剩下的兩個,其中一個極有可能是王家樹!
另外一個,就可能是即將被害死的第五個人!
這也湊齊了金木水火土的五行方位!
「還有老王家的二小子,叫,叫王家樹,當時跟我閨女的關係很好,人也不錯,我還想把我閨女嫁給他呢,最後沒成,哎……」
這個消息,在兩人的意料之中,並沒有過多的驚訝。
這也很好解釋了兩人現在的關係。
或許從那個時候,兩人就互生好感,只是因為某種原因,最後沒有走到一起。
幾年之後,兩人一個在中海,一個燕京,在各自的生活有了改善後,又聯繫到了一起。
這也說明白了,為什麼王家樹那麼正經的人,會和宋琳勾搭在一起。
因為人家才是青梅竹馬。
這也解釋了,為什麼到了王家樹這個段位,不去會所找嫩模,而是堅持和宋琳一起。
初戀,是最難忘的。
「老先生,你還記不記得,剩下的最後一個人是誰了?」
「最後一個……」
宋學建撓撓頭,「真有點記不清了,就記得個子不高,但挺聰明的,從小就一肚子壞水。」
「這……」
林逸哭笑不得,其他人都記起來了,唯獨把最關鍵的一個給忘了。
「你再好好想想,這個信息很重要。」
「想想的話……」
宋學建又思考了幾秒,來拄著拐杖,來來回回的走了幾步。
「歲數大了,腦袋不好使了,真有點想不起來,就記得個子不高,眼睛也不大。」
「記不起來沒關係,咱們換下一個問題。」林逸換了個姿勢,繼續問道:
「你還記不記得,你女兒說離開金斗村之前,都做了什麼?」
「好像也沒做什麼,他們幾個天天混在一起,那天晚上從鎮上回來,就說要離開金斗村,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
林逸若有所思的點點頭,面露微笑的說道:
「今天就到這,我們先走了。」
「等會,你們別走。」宋學建叫住了林逸,「你們來問我這些東西,是不是我女兒犯法了?你們可不能瞞著我啊。」
張子欣有點於心不忍,悄悄背過了身。
「沒有,宋行長現在好著呢,這事不是關於她的,你放心吧。」
「那就好那就好。」
林逸揮揮手,「我們先走了,老爺子,注意保重身體。」
「唉唉唉,好……」
打了聲招呼,兩人離開了。
「老天爺是不是在跟咱們開玩笑啊,最重要的信息,居然不記得了。」
「不能這麼說。」林逸說道:
「老爺子說了一個很關鍵的信息,他們是從鎮上回來,才決定離開金斗村的!」
張子欣眼前一亮,「那也就是說,在鎮上出了事,才迫使她們離開的!」
「說到點子上了!」林逸說道:
「所以,當年在元寶鎮上,肯定發生了不為人知的事情!才促使他們離開了金斗村,也恰恰是那件事,為他們招來了殺身之禍!而未知的兇手,也極有可能來自於金斗村或者元寶鎮!」
張子欣一哆嗦,「這也太恐怖了,隱忍了這麼多年才過來報仇,這麼深的城府,想想都可怕。」
「也可能是仇怨太深了,所以過去這麼多年,都沒有放下。」
「殺父之仇,奪妻之恨也不過如此了。」張子欣說道:「這個人太狠了。」
「或許兇手就是在這樣一個環境下,扭曲了心智,才做出了這樣的事。」林逸感嘆道:
「從咱們的角度,很難剖析他的內心,或許換一個角度,他也是個可憐人也說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