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發火
「走路都不注意，不知道是怎麼混的！」
「對不起，大哥，我錯了！」
話剛剛說出口，二人均是愣在原地，緊接著眸子相對，死死地盯著對方，這說出口的話如此熟悉！
「不好意思。」
向凝再次低頭，嘴裡卻是輕飄飄地一句道歉，彷彿剛才的場景不過是一場過眼煙雲。而柳縛舟則擰緊眉心，剛剛一剎那，他差點以為自己又回到了八年前。
那時候，向凝還只是一個未諳世事的孩子，學校裡面讀書，天天都會看見他，只不過每次見面的時候，卻如同驚慌的小兔見到了柴貓。
而在離開以後，卻又極其好奇的探視著他，這一切的一切，柳縛舟皆是看在眼中，卻也未曾將其真正放在心底，畢竟向凝一開始能夠來到柳家，就已經註定成為他的獵物。
空氣突然安靜，彷彿有著冰渣在凝結，柳縛舟冷漠的注視了一會兒以後，則是開始繞過了向凝，再次在走廊上行走，他的步伐穩定，卻未曾有人聽出他內心此刻的打鼓聲。
向凝見柳縛舟這一次沒有怪自己的意思，也長長地舒出了一口氣，她對於柳縛舟的害怕早已經被刻入了骨中，不管是現在還是將來。
剛剛一瞬間，向凝差點以為自己說錯了話，即將被對方給吞噬，好在於最終因為柳老太爺在餐廳等候的原因，二人不得不趕過去，反而沒有什麼時間來追究現如今的對與錯。
客廳和餐廳僅僅隔著一扇門，只不過裡邊似乎傳來了老人的咆哮聲音，哪怕是在門外，向凝也能夠聽得見裡邊盤子被悉數砸在了地上碎裂之聲。
那聲音無比刺耳，而另外一邊則是有著一個低沉的女音，似乎在勸誡者。
向凝頓時有些迷茫，她想進去拉扯，但是又要顧及到此刻柳縛舟就在自己的身邊。
自己的一言一行都會被對方看下，並且會再次評定，萬一若是自己又做了什麼不如他意的事情，恐怕以後就將會極其麻煩。
「要是想去看就去，要不然的話，外人還以為柳家虧待了你。」
聲音不帶有絲毫情感與溫度，彷彿只是機械式吐露出來的語音，向凝微鄂，緊接著又快速抬眼看了一眼站在自己旁邊的柳縛舟。
只不過，以她的角度，卻只能看清楚對方的半個臉頰，那臉頰上面沒有微笑，卻也沒有悲傷。
向凝再次猶豫了一下，若是此刻她突然離開柳縛舟身邊，指不定對方不會用這件事情的要挾他以後的生活。
可是裡邊是柳老太爺正在發火，怎麼可能讓她一直在外面等候聽從著對方發脾氣的聲音呢。
並且看來餐廳裡面所有的人都勸不了他，當下向凝再也不猶豫，立馬推門而入。
餐廳裡面摔東西的聲音依舊在繼續，定睛一看，地上已經布滿了碎裂的陶瓷灶，所有的盤子就是東一塊西一塊的擱在地上，其中還有著不少的高腳杯以及混合著奇怪液體沾濕了大片的地毯。
「柳爺爺，怎麼幾天沒見您老人家又發這麼大的火氣？誰那麼不長眼睛敢惹你呀！」
當看見向凝的那一剎那，柳老太爺才停止了自己還在瘋狂撕扯著餐巾布的手，緊接著猛然哼一聲，就連他嘴巴上的白鬍子也瞬間往空中飄了飄。
「哼，你這個小丫頭，居然還記得來看我，我以為自從你回家以後，就再也忘記我這個老人家了呢！」
向凝不由得吐了吐舌頭，緊接著快步走過去，剛才柳縛舟專門去叫她的時候，她並不知道柳老太爺居然在餐廳裡面等他，否則一定不會賴床。
只是看著對方頑童一般的性格，向凝不由得也上前安慰一番，雖然柳老太爺說說話冒氣，但是，他絕對不是這麼小氣的人。
剛才發火的原因應該還有其他，只不過旁邊還站著柳母，當向凝的目光對上柳母之時，不由得暗了暗，緊接著又撇過眸子。
「柳爺爺，不管怎樣，反正是我錯了嘛我本來應該早些來看你的，剛才因為有點事情耽擱了。」
向凝繼續安慰著對方，並且忍不住認錯，柳老太爺的臉上依舊掛著無比氣憤的表情，只不過卻比最開始時已經緩和了許多。
他依舊粗著嗓子，甚至趁著這個時間揮了揮手上一直拿著的木拐杖。
「行了行了，你不用再這樣吹捧我了。學什麼不好，非要學這些油嘴滑舌的東西。」
話雖然如此之說，但是向凝早已經在柳老太爺的臉上看到了一種嚮往的模樣，至少對方在聽著他這些拍馬屁的話語時，心情是高興的。
不過向凝也沒有一直說下去，萬一對方一個不開心，真的拿拐杖捶她的話，那就太得不償失了。
「看什麼看，你小子一直在管理公司，也不知道好好回家，多陪陪我這個老頭子，快點坐下準備吃飯！」
不過所有人均是看著柳老太爺，似乎這個時候柳老太爺他也才發現自己剛才因為生氣，將所有的碟子杯子都毀在了地上。
就連放在餐桌正中央形狀美好的花盆也不例外，此刻裡面的殘花甚至還被踩了好幾腳，無比凄涼。
當下柳老太爺臉色一陣發紅，不過在這個地方，沒有人敢笑話他。
「時間已經不早了，餐廳不可以用，那咱們換個地方吃！」
柳母看見這場景立馬站出來，然後準備攙扶柳老太爺，然而柳老太爺卻是杵著拐杖又往旁邊移動了一步，使得柳母的手段是撲了個空，一時之間其臉上尷尬無比。
當發現大家都沒有看到時，又立馬回到了原來的表情。
「柳爺爺，這裡已經實在是不能夠吃飯了，看地上的這些玻璃，萬一不小心給扎到腳，那可是要去醫院裡面打破傷風了。」
向凝攙扶著柳老太爺繼續往外邊走，然而柳老太爺一邊走著，一邊依舊在吹鬍子瞪眼。
「想當年我們那個時候，哪怕是被狗咬了，都不一定去打疫苗，你們現在年輕人隨便被割手就要去醫院裡面包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