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九章 讓賢
外圍的動物都被人獵走,更多的獵物還在內場,莫歡剛進內場便看到了收獲頗多的霍尊,還有許輕染。
“誒?歡兒!你怎麽來了?”許輕染眼力極好,一眼就瞧見了莫歡,驅馬靠近。
“狩獵啊!”話是這麽說,可一個獵物卻沒有獵著,兩手空空。
兩個女孩子聊天,穆衍自是沒有機會插嘴,剛下馬被霍尊帶到了一邊。
“阿衍,你居然也會出來狩獵!”穆衍喜淨,又不愛張揚,以往雖是同父皇出來漠河狩獵,卻是一次沒有挽弓拉弦射過獵物。
“很奇怪?”穆衍反問,和自己娘子出來打獵玩不是挺正常的事嗎?
“很奇怪。”霍尊看了眼同許輕染聊的正歡的莫歡,又再看看穆衍,看到他眼底不經意間流露出來的溫情心肝狠狠的顫了顫。
“阿衍,你該不會動心了吧!”霍尊不由的退幾步路,瑞王府自古薄情,一個有心的世子做不長。
穆衍淡漠的看霍尊一眼,不置可否,“先管好你自己再說,陛下不會同意你娶許輕染。”皇子之中誰若是娶了許輕染便是此生與皇位無緣。
皇帝一心想讓霍尊做繼承人,又怎麽可能允許霍尊娶她?
如今霍尊這般高調的和許輕染在一起,傳到皇帝耳朵裏,許輕染的下場隻有一個那便是和親。
“四殿下,你太高調了。”穆衍溫言提醒著霍尊,他做的太過。
“我喜歡輕染,有過錯麽?”霍尊擰眉,執拗問著穆衍。
“陛下不喜歡,在多人喜歡也是枉然。”穆衍垂下眼角,眼底皆是寒涼,君臣之倫,帝王之威,自古以來,不可侵犯。
“四殿下,陛下不會讓永寧侯府懷有皇嗣,更不會讓永寧侯府的人嫁入皇家。”穆衍眉目寡淡,說的話更是涼薄,偏偏霍尊反駁不得,他說的都是實話。
穆衍是在為自己好,提醒自己。
“我可以給輕染吃絕子藥。”霍尊隻要娶許輕染,什麽孩子,他才不要!
吃了絕子藥,父皇就該安心了。
“四殿下,你太小看陛下的決心了。”穆衍薄情唇勾起一抹極淺淡的弧度,墨眸劃過一抹深深的不屑,絕子藥?
他倒是想的出來。
若是自己這麽做了……隻怕莫歡是要恨死自己了。
霍尊不會讓許輕染給自己生孩子,穆衍更不會讓一個合作夥伴給自己生兒育女。
可莫歡善醫,給她下藥頃刻間她就知道了,不如給自己吃藥。
從第一次和莫歡上床的那天起他就一直在吃藥了,是自願的。
而現在……卻不得不吃。
“阿衍,你為什麽這麽堅定的站在我這邊呢?”霍尊一直不解,原來還有兒時的情誼這麽的堅不可摧。
“是啊,為什麽呢?”穆衍頓下腳步,反問了自己一句,沒有答案。
慢慢的往莫歡那邊走,心底想著霍尊的話,動心?
他的心一直都是跳動的。
內場動物雖多,到底天色晚了,沒待多久便啟程回營地,一路上莫名的氣氛壓抑。
“穆衍,你怎麽了?”從狩獵回來後穆衍難得的沒有出去,一直在營帳內陪著莫歡。
手把手的教她畫畫。
“無事,歡兒,你專心些。”穆衍蹙眉,看著畫紙的一塊汙點本能的蹙了眉,穆衍畫技斐然,出神入化,筆下之畫個個栩栩如生,活靈活現,靈氣逼人。
“是你不專心。”莫歡紅唇微嘟,這人怎麽倒打一耙的功夫學的愈發的好了?
“好,是為夫不專心,歡兒可莫要惱了為夫。”穆衍臉埋在莫歡頸肩嗅了嗅,很香,帶著淡淡的海棠味。
“夫君,謝斐是誰?”莫歡不喜畫畫,方才的熱血冷卻了,這會兒便有些敷衍了,想起謝斐,今日她問了許多人都是知道的不敢說,想說的又不知道。
問到許輕染時她臉色也是一陣怪異,看自己的眼神跟看怪物似的。
思來想去也隻有問穆衍了。
聽到謝斐二字,穆衍溫潤的眉眼瞬間冷下,拿著畫筆的手動作加快,嗓音涼薄,透著幾分危險:“怎麽,想你的小情人了?”
小情人!
莫歡美眸眨了眨,她什麽時候有的小情人?自己怎麽不知道?
“什麽小情人!我的嗎?”莫歡雙手搭在穆衍的肩膀上,一臉的興奮,誰喜歡我啊!
“不是你的。”你有本世子就夠了。
“啊!”莫歡失望放下手,鬱鬱的坐在穆衍旁邊。“這麽失望啊?歡兒看來你還真是想要紅杏出牆!”穆衍硬生生的從齒縫裏蹦出這句話,這丫頭婚前就不安分,就連婚後都還想著自己的小情人,還特意來自己跟前問!
“不想,這牆太高了,出不去!”莫歡瞬間改了口,有穆衍在,自己是不可能出牆的,他也不會讓自己丟了瑞王府的臉麵。
“不想就好。”穆衍淡淡的瞥她一眼,想紅杏出牆?
可以!
她出牆,他就建牆,她長高一寸,他便建高一尺。
看誰厲害!
“那謝斐不是我小情人,夫君你那麽激動做什麽?”莫歡腦袋靠在穆衍肩膀上,看著他畫的畫,畫的是一個美人,隻是那人不是自己。
“夫君,你怎的不畫為妻的畫像?”莫歡扯了扯穆衍的袖子,把別人畫那麽好看做什麽?
“歡兒,你覺得你在自己夫君麵前一而再再而三的提起別的男人的名字合適嗎?”穆衍幽幽的微啟,看著莫歡的眼神很是不懷好意。
“你要做什麽?”莫歡極熟悉穆衍的眼神,後怕的往回退了退。
“給你長點教訓。”穆衍一邊說著話,一邊攔腰抱起莫歡往床榻走,眸底的猩紅色絲毫不掩飾。
“等等等等,我、我還沒用晚膳!”莫歡害怕的抱住穆衍的脖子,生怕自己一不小心掉下。
“無妨,為夫可以先喂飽你。”
穆衍在來漠河之後便一直沒碰過莫歡,幾日未曾開葷,今日嚐了肉味,一做,一折騰便是磨到了夜深。
啞著聲音喚來了熱水伺候莫歡沐完浴才讓莫歡心底鬱氣消了幾分。
“那畫上的人,是穆鈺。”穆鈺,是穆衍的嫡親姐姐,在她三歲的時候就死了,死於宮亂,成為宮鬥的犧牲品,那時候還沒有穆衍。